山西煤老板都OUT了何以吕中楼更IN?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3 20:29:01

山西煤老板都OUT了何以吕中楼更IN?
文/gentlemand
http://blog.ifeng.com/article/3696285.html
2009年8月15日,山西省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快推进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有关问题的通知》(俗称“10号文”)出台,为了消除此起彼伏的矿难,保护资源,一轮中国历史上最大力度的煤矿兼并重组改革在山西正式开始,“10号文”的意义下,山西很多年产量不到90万吨的小煤矿面临被国有大型煤矿企业兼并重组的结局,而最终三晋大地上所有登记在册的两千多家中小煤矿,将逃不过被大型企业重组整合的命运;又据10月26日山西省煤炭工业厅、国土资源厅公布的数据,目前山西省重组整合煤矿企业协议签订率已达97.9%,主体接管到位率71%;矿井数量减少到1053处,压减了60%;办矿主体减少到近130个,压减98%。
紧随山西“10号文”而旋风式展开的这轮兼并整合改革风潮,在其所涉及的不同领域、不同人群中引起不同的反响,虽然2009年6月由市委书记薄熙来领军的重庆打黑在声势上要甚于山西煤炭重组整合,但在所涉的经济规模和人群效应上当然要远远低于后者,可以说,山西整煤和重庆打黑是2009年最能代表中国政治、经济“内容”大转向的两大事件。
而两大事件的另一个最大的共通点是,其锋头所指的对象都是那两个字:老板。
有媒体还带着复杂的心态感叹道:山西煤老板正在成为历史。
虽然有《南方周末》以貌似的理性凭一叶障目视角鼓噪《煤老板绝地反击,质疑山西煤改违法》(2009年11月初),对山西煤炭业的整合重组大唱反调,但开始于10年前并持续了10年的山西煤炭业国退民进式的产权改革在制造了一大批“先富阶层”煤老板但同时也制造了更多的矿难,又让人无法回避,这与重庆打黑所引发的诸多社会话题似乎如出一辙――但薄熙来和王立军在重庆的雷雳风行以及打黑以来重庆的政治经济环境出现的巨大改善又为山西煤炭业实质上的国进民退式的重组整合吃了一颗定心丸。
治乱用法,用法当严,乱而复治。
不过,据2009年9月下旬的新浪财经一篇名为《山西煤矿兼并大重组》的文章,山西煤炭重组整合的大潮中,亦有可以逆流而上坐享其成的幸运者,那就是山西省沁水县10个煤矿的拥有者、沁和能源集团董事长吕中楼。
1998年春节,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在国家科委工作的山西沁水人吕中楼回乡过年,县里的官员们找上门,希望他能想想办法帮助解决企业改制问题。
吕中楼挑了一个煤矿企业,他的判断依据有两个,一是国外取得资源都需有偿,但中国当时全都是无偿,升值空间广阔;二是他查了统计数据做了个模型,“煤价连续10年低迷,接近谷底”。吕中楼看见机会在闪闪发光,他辞了国家公职,专心做起了煤老板。到现在,公司一共拥有10个煤矿。
在新的整合中,他是极少数幸存者,同时拥有兼并主体的资格,按当地政府的规划可整合周边的8个矿井。现在,他正忙着穿梭在北京、香港等地,跟不同背景的外资进行谈判,以吸收更雄厚的资本,来沿着煤炭延伸,进入煤化工领域。
(吕中楼)这样极少数的幸存者,极有可能从以千万或亿计算身家的煤老板,变成以数十上百亿计算的煤炭大亨。
而又据另一篇流传于互联网上的贴子《新12家国有煤矿又遭吕中楼个人侵吞的情况调查报告》,在这次山西煤矿的兼并整合风潮中吕中楼实际控制的煤矿数量很可能从10家增加到22家。
与新浪财经的这篇文章差不多同时出来的,还有沁水县政府网站上挂出的一篇与当地煤矿兼并重组相关的新闻:9月15日,晋城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秦红星一行在沁水县就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工作进行调研,副县长霍卫星向秦红星汇报沁水县当前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情况――兼并重组整合前,共有88座矿井,沁水县煤矿企业井田面积183.19平方公里,资源储量8.07亿吨,原煤生产能力1827万吨/年,平均单井生产能力32.8万吨/年。整合后,有6座矿井并入晋煤集团所属矿,其中38座矿井中关闭18座,保留20座矿井,隶属于6家集团公司。
当然,这规划中保留下来的20座矿井里有几口将真正属于“按当地政府的规划可整合周边的8个矿井”的吕中楼,不得而知。
吕中楼早凭多篇极为负面的头条新闻成为山西最著名的煤老板之一,只在今年以来,就有两则非常负面的新闻被媒体披露:一则是沁水县39名党员干部实名举报其与当地官员“官煤勾结”侵吞800亿国有煤矿资源,另一则是《山西官商勾结吞160亿(新加坡元,核800亿人民币)没人理,大陆传媒赴港爆丑闻》,后一则发表在新加坡的10月19日《联合晚报》和联合早报网上,文中说:
中国多位传媒界人士,昨在香港开记者会,揭露山西省沁水县涉嫌廉价出售估值达800亿元(人民币,下同,约160亿新元)的煤矿,指该案是官商勾结鲸吞国有资产的典型事件。
当地一位参加举报的退休纪委书记昨对香港报章称,向境外求助“是不得已,因为我们怎么告,(大陆)都没人理睬。”
据指出,事涉山西沁水县,该县盛产无烟煤,是山西五大煤田之首,但民众生活却异常贫困。记者会指,当地一个煤老板吕中楼,从2001年开始利用中国国企改制机会,勾结当地官员,用7000多万元(还是分期付款)低价,买下了总资产8亿2千万元的多家煤矿公司,它们的煤矿评估产值达800亿元。
记者会点名指控沁水县前县委书记申会,以及现任县政协主席马刘勤,指他们涉嫌与吕中楼勾结,进行鲸吞国有资产交易;又出示当地39名知情退休党政官员向北京发出的实名举报信,信上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和个人身份证资料。记者会指出,这些人目前正受迫害和打击报复。
不管上述媒体带着什么样的视角,关于吕中楼和沁和能源的发迹史,以及其现状,有两个结论现在看来是靠得住的:
其一,从10年前起,吕中楼几乎是无偿获得了沁水县10个煤矿的产权和经营权,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当时煤价连续10年底迷,而他吕中楼看到了机会在闪闪发光;但若按那39名沁水县老党员干部的举报和赴港求助媒体声援的“一位参加举报的退休纪委书记”的说法是他从2001年开始利用国企改制,官煤勾结以7000多万元的分期付低价,买下了总资产8亿2千万元的多家煤矿公司。
其二,在眼前的山西煤矿重组整合大潮中,吕中楼的沁和能源确实是可以逆流而上,一说是将新近获得8个周边矿井的整合权,另一说更是他将再获12家国有煤矿的整合控制权,据那篇《新12家国有煤矿又遭吕中楼个人侵吞的情况调查报告》的贴子,由中国产业报协会组织的几家国家级媒体记者记者调查组来到山西沁水县县委宣传部采访,就新近12家国有煤矿又被吕中楼的沁和能源集团控制向该县求证:
但令采访记者非常不解的是,县委宣传部的王姓科长在通报给县里主要领导时,县里的答复却是:“因县里没有国资委,县里对此事什么也不知道。”这让调查组的记者们大跌眼镜。一个轰动国内外的国有资产流失事件,当地政府却一无所知。
吕中楼,可能是山西煤矿整合重组大背景下出现的一道独特风景,“前科”不清的这位煤老板几乎比山西所有正在挨整的煤老板都幸运。
在沁水县贴吧里,也有一篇流传甚广名为《沁水县委县政府和骗子谁大?》的贴子也印证了吕中楼获得12家煤矿的消息,文中说道:
县里有消息称,山西省煤矿管理机构的领导子女也有股份,有领导支持吕中楼,连国营的晋城煤矿集团都争不过。吕中楼真像人们说的一样,占了资源,还能控制官员。
这又与之前39名沁水县老党员干部举报中所列的有关官煤勾结致巨量国有资源流失互相映衬。而在香港出版的《中国生态文明》杂志10月号更是为沁水县的这桩“标的额”800亿的国有资产流失案制作了厚厚的“特辑版”,其卷首语的最后一段说得似乎更切中利害:
是啊!资源是靠金钱买的,但没有政治的力量是买不着资源的,特别是仅用象征性价格。吕中楼确实是一位博士,他一分钱也没有,但他用学到的西方经济学打败了山西的官员,暴富后有渗透到政治层面。
或者,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可以解释这位“前科”甚多的吕中楼在山西煤老板集体OUT的时代仍可以逆流而上。
山西煤矿的兼并整合重组运动,从发端至今半年多了,整体上呈现大量煤老板下岗国有煤矿上位的纯粹经济景像,但其实发动这次整合重组运动的源动力其实是埋藏在山西煤炭产业现状下的大量黑色因素――官煤勾结式的腐败,我们在之前发生在山西的每一桩矿难的背后都看到过腐败的地方官吏治和贪心的煤老板的双重作祟。
所以,只治商不治吏,即使有中国第一能源大省的称冠全国的煤炭业兼并重组改革,改革之后仍然会留下后患无穷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