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N个次品丈夫共泡一个美丽妻子(话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7 06:15:01
[转贴]N个次品丈夫共泡一个美丽妻子
[转贴 2005-10-28 21:46:58 ] 发表者: 汉唐 
一座小学校。学生刚放中午学,一群烂漫的孩子涌出。
一位年轻女老师向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杨杨。”
杨杨:“陈老师。”
陈老师:“杨杨,你妈妈来了。”
杨杨:“真的?在哪儿?”
“在我家。”
陈老师家。曹芬穿戴整齐地凭窗眺望远方。
一座跨河大桥正处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气氛中。
“妈妈!”一声清脆的叫。
杨杨和陈老师已推门进来。
曹芬:“杨杨。”
杨杨扑进曹芬怀中,陈老师转身出去。
杨杨:“妈!我想你。”
“妈也想你。”
“我想爸爸。”
“爸爸也想你。”
“那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爸爸忙。”
杨杨委屈地:“爸爸天天都在忙,一个月也不来看我一次,忙得就把我朝姥姥家一扔就不管了。”
曹芬:“怎么,姥姥不疼你了?”
“姥姥疼我。”
“姥爷不疼你吗。”
“姥爷疼我,可就是爸爸不疼我。”
“傻闺女,别这么说,爸爸也疼你啊,爸爸昨天说,接你回去,一块出去吃饭,听音乐。”
“真的?那我就给爸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杨杨拿电话的小手。
一只大手将电话摁住。
杨杨:“妈妈。”
曹芬:“不能让你爸爸知道我在这儿。”
“你跟爸爸吵架了?”
“没有,反正不能让他知道。”
陈老师端三个盒饭进来说:“吃饭。”
三个人吃饭。
陈老师打开电视机,电视机里在播放新闻。
窗外,远处施工中的大桥。
杨杨:“妈妈,老师说,这座大桥将来是河滨市的象征。”
陈老师:“那还用说,这座大桥是你爸爸一手抓的。”
杨杨:“到时候,爸爸要亲自剪彩吧。”
陈:“那当然了,你爸是市长嘛。告诉你,校长说了,通车典礼那一天,全校师生放假一天,一起去参观。”
杨杨:“太棒了!”
曹芬:“别打岔,看电视。”
电视画面:公众焦点。
播音员声音:
“最近一个时期,本台连续播出了我市假冒伪劣商品泛滥成灾的报道,在广大市民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向,从政府到民间已经不约而同的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假冒伪劣商品已经到了令人忍无可忍不容忽视的地步。然而,令我们意外的是,现存的假冒伪劣还没得到有效制止,新的假冒伪劣又蔓延到建筑领域。如果说,日常用品的假冒伪劣给我们带来的危害还不算严重的话,而建筑行业的假冒伪劣可是任命关天的大事。这种‘豆腐渣’工程已经在我市连续发生多起:一条刚修好的高速公路,通车不到一个月,路基就下陷了;一座住宅楼,居民入住不到半年,楼体出现了四五条裂缝;一座立交桥,脚手架还没来得及拆,就坍塌了,数名民工被埋在里面……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焦虑和关注。请看今日的‘公众焦点’——假冒伪劣潜入建筑领域。”
正在施工中跨河大桥。
傍晚。
市长办公室内。一屋子林凤良在激烈讨论。
“我就不明白,一个小小包工头,连盖一座两层楼的技术条件都没有,居然一下子承包了一座三十多层的大楼。我不明白,这个结果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通过招标产生的。”
“什么招标,纯粹是走形式,表面是公开进行,实际上还是暗箱操作。“
“那都是私下提前定好的。”
“这说明我们的某些同志,受利益驱动,已到了不顾党性原则、不择手段,拿群众的生命当儿戏的地步。”
“这种事态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否则就要出大乱子。”
“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啊。”
“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否则,仍然是虚张声势,无济于事。”
“问题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问题的焦点就在这儿。”
“所以,今天招集大家碰个头,商量一下,就是拿个统一的意见。责任是有的,谁来承担,还得靠各位形成一个共识。”
“笼统的说,都有责任,但具体到某个人头上,就谁也不承认。”
“大家还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当然,我也不例外。”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明白说,究竟是以集体的名义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来承担责任。”
“我看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承担好,打集体的旗号,是挠痒痒,没用。”
“问题是,让谁来承担呢?”
“追!追到谁头上是谁。”
“我反对!”
“为什么?”
“各位不要忽略一个问题:我们都是林凤良,我们都是由一个恶人派生出来的,现在,还在不断的派生,并且将来会无休止的派生下去,无论派生到什么地步,最终还是一个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倒下,就等于全部完蛋。”
“看来,以个人形式承担责任,行不通了?”
“除非我们,甘心情愿的全部完蛋。”
众默然。
晚上。
林凤良家,林凤良才进们。
小惠过来:“林哥你这么晚才回来。”
林凤良:“你曹姐还没回来?”
小惠摇摇头。
陈老师家。卧室内,杨杨和妈妈在一起睡觉。
杨杨全无睡意,瞪着俩大眼想心事呢。
杨杨扳妈妈的胳膊:“妈妈!妈妈!”
曹芬未应,睡着的样子。
杨杨下床,蹑手蹑脚溜出去。
曹芬睁开眼,听门外动静。
客厅里,杨杨打开落地灯,然后拨电话。
林凤良家。林凤良坐在床沿上抽烟。电话铃声。
林凤良接电话:“喂!”
陈老师家。杨杨:“爸爸是我,杨杨。!”
林凤良:“杨杨?”
杨杨突然哭起来:“爸爸,我想你!”
林凤良:“杨杨乖!爸爸也想你。”
杨杨:“爸爸!我想回家,跟您在一起。”
林凤良:“乖,爸爸这就去接你。”
杨杨破涕为笑:“哎!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妈妈在一起。”
林:“是吗?我这就去接你。”
杨杨:“爸爸,别摸错门了,我不在姥姥家,我和妈妈一起在陈老师家。爸爸!您为我保密,别告诉妈妈说是我告诉您的,妈妈不想见您。”
卧室内,曹芬摇摇头。
客厅里,杨杨趴在桌上瞪大眼睛等爸爸。
门铃声。
杨杨高兴得什么似的跑去开门。
林凤良进来。
杨杨:“爸爸!”扑过去。
林凤良抱起杨杨,杨杨搂住林凤良脖子一个劲亲,林凤良非常高兴。
林:“妈妈呢?”
杨杨:“嘘!”打了个手势,“妈妈在生您的气呢,要是发现了,就不让我和您在一起了。”
林:“那咱就偷偷走吧。”
杨杨:“哎!”
“杨杨!”曹芬出现在卧室门口,她的声音并不严厉,好象有些怕林凤良。
林凤良放下杨杨,喊到:“曹芬。”
曹芬赶忙拉过杨杨,生怕她被林凤良抢走了似的。
杨杨:“我想和爸爸睡觉。”
曹芬:“这不是你爸。”
林凤良:“你怎么这么说话?”
曹芬把杨杨抱得更紧,低头不语。
林凤良向杨杨:“杨杨,你去睡觉吧,我和你妈妈说话。”
林凤良把杨杨从曹芬怀里拽掉,杨杨只好委屈地回卧室。
客厅里,林凤良目不转睛的盯着曹芬。
曹芬把脸朝一边转。
林凤良忍不住去拉她胳膊,曹芬甩开他。
“芬!”
“一见面就是这事,你也太没出息了。”
“芬!咱两都分居这么些日子了,你看……”
“才几天啊?我还烦着呢,别碰我!”
“芬,你就不想。”
“不想!”
“哼!少假装正经,你心里想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
“凭感觉,芬,夫妻之间的感觉是很神气的,你看,你表面上虽然一片冰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你内心,却有一股热乎乎的潜流在涌动,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全感觉到了。这说明,此时此刻,你比我更渴望这个。”说着话动手去捉她,曹芬想躲开,被他紧紧钳住,动弹不得。“你看,你的反抗是如此软弱无力,这足以证明我对你判断是何等正确,来吧,芬!别假模假样了,床上夫妻,床下君子,该怎样就怎样吧,来!芬!”一把把曹芬箍在怀里。
曹芬不再坚持拒绝,任他胡作非为,并娇嗔地说:“你好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
卧室内,杨杨躺在床上,眼含泪水慢慢睡去。
客厅里,林凤良和曹芬正要怎么样,突然,大灯一亮,把满屋照得如同白昼,二人吓一大跳,赶忙从沙发上滚起来。
开灯的是又一个林凤良。
第一个林凤良恼羞成怒地:“你干什么?”
第二个林凤良比第一个火气更大:“我倒要问你在干什么!”
第一个:“我干什么?我和我老婆睡觉,天经地义,怎么了?”
第二个:“王八蛋!你冒充我,打着市长的旗号在工作上大搞不正之风,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还不过瘾,还居然和我老婆通奸!”
“喂!你说谁呀你?究竟是谁在冒充谁呀!你别他妈的得了便宜又卖乖,你冒充我,反倒打一耙。”
“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嘴硬。”
“就算见不得人又怎样?那也是双方愿意!是吧芬?”
曹芬早抖作一团。
“流氓!”第二个给了第一个一拳头。
“你敢打我?杂种操地!今儿我叫你站着来,躺着出去。”还了一拳。
二人劈劈啪啪干了起来。
曹芬又赶忙起来拉架。
第一个:“芬,别拉,我宰了这小子!”
第二个:“芬一边去,我给你出气。”
“今儿我非放你血不可!”
“今儿我活剥你皮!”
曹芬:“别!你们谁剥谁皮,我都心疼。”
第一个:“怎么?两个你都要?“
第二个:“看来,她比你更腐化。”
“你他妈的少拿她比我!”
“都他妈你引诱的!”
二人又斗成一团。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两个林凤良。
曹芬尖叫着往里跑,被门碰了一下。
第三个大叫道:“住手!”
第四个:“你瞧你们,为一个娘们打成这样,丢人!”
第一个:“又冒出两假货来。”
第二个:“假货层出不穷啊1”
第三个:“你说谁是假货呢?”
第四个:“兄弟,别跟真的似的,其实大家心力都明镜着呢,一帮子林凤良,就一个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
第二个:“你是真的?”
第三个:“你先说你是不是真的吧。”
第四个冷冷地笑。
第一个向芬:“让他们吵去,咱们回去睡觉。”
第二个:“站住!”
第一个:“怎么着?”
第二个:“要睡你自个睡去,芬不能去!”
第一个:“今儿芬我睡定了!”
“你动动芬试试。”
“芬,今儿归我吧。”
“你这个……”
第三个;“行了!行了!别吵了,你们谁也别争,今儿芬,既不跟你睡,也不会跟你睡,今儿芬——跟我睡吧?”
第四个:“凭什么就跟你呀?我呢?”
“是啊,还有我呢。”随着话音一下子又涌来四五个林凤良,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芬今儿跟我睡。”
“芬今儿跟我睡。”
“芬,咱们走吧。”
“芬……”
第五个:“别争了!各位!咱们都是林凤良,咱们都长一个模样,都是一个级别,为什么只能由各别人搞特权呢?干吗非得只和一个人睡呢?干吗只能和你睡不能和我睡呢?这样不公平吗,要睡一块睡,要不睡,谁也甭睡。”
“呸!”曹芬吐了他一口。
众人数落起他来。
“你这家伙,也太省事了吧,怎么能一块睡呢?”
“这不成了群奸宿了吗。”
“畜生才这样。”
“畜生还讲礼仪廉耻呢。”
“真不会说话。”
第五个:“你们他妈的都会装好人!你们怎么不拿个好主意啊。”
“应符合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
“得到了不居功自傲,得不到不灰心丧气。”
“拿什么主意好呢?”
“比赛。”
“好!不过比什么呢?”
“要比大家都会的才公平。”
“要说都会,只有划拳,那是我们的强项。”
“那家划拳吧。”
“对对!划拳。”
于是,他们一对对划将起来。画面连闪各类官场酒宴饕餮之景。
“一杆枪呀!”
“两口子呀!”
“三桃园呀!”
“四季财呀!”
“五魁首呀!”
“六六顺呀!”
“七星照呀!”
“八抬骄呀!”
“九千岁呀!”
“十全美呀!”
“喝!”
“不对!应该说芬!——哎,芬呢?”
“跑了。”
“他妈的,她跑了,我们还划什么。”
卧室里,曹芬揽着杨杨睡觉。
白天。曹芬牵着杨杨手正从一商场走出。
街头绿地,长椅上,母女二人坐下来休息。
四周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
曹芬翻看刚买的商品,一脸不信任。
有几片树叶飘落在母女脚下。
再看四周楼群,呈现出黑压压的景象。
曹芬打了个激凌,不祥之感顿生。
她鬼催似的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四周大楼有种要倒下来的感觉。
突然,离她们最近的那座大楼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不好!”她说。
“怎么了妈妈?”杨杨问。
这时有人大喊:“不好了!大楼倒了!”
果然,这座大楼就黑压压地向下倒来。
街上的人炸开锅似的,鬼哭狼嚎,四处逃散。
楼倒的方向正好是冲她们母女二人,曹芬抓起杨杨就跑。
“轰”一声,大楼倒地。
母女被汽浪掀出老远。
又有人喊:“又有一座大楼倒了!”
又一座大楼往下倒。
母女随逃命的人狂奔。
又一声巨响,这座大楼也摔成几半截。
紧接着又有人喊:“不好了!整个城市都要倒了!”
所有的大楼往下倒。
人们向没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汽车失去方向到处乱撞。
无数的人,从大楼窗口往下跳。
高架桥上的汽车冲出栏杆。
轰!轰!轰!
大楼、桥梁接二连三倒地。
整个城市像海洋翻转巨浪一样,排山倒海的坍塌。
天崩地裂,狂风呼啸。
就相秋风扫落叶一样,人和车在街上打滚。
然后在天空中飞扬弥散。
化,城市的废墟。
废墟中,劫后余生的母女。
一个老汉在废墟中扒钢筋废铁什么的,是个拣破烂的。
老汉离曹芬越来越近。
曹芬一眼认出:是鉴定专家。
曹芬:“老先生,你怎么拣破烂?”
老汉举起钢筋向曹芬:“是你害了我!”一下子打下来。
曹芬大叫。
母女二人从床上坐起。
杨杨:“妈妈,我做了个梦。”
曹芬:“我也做了个梦。”
杨杨:“好可怕的梦。”
曹芬紧搂女儿。
白天,蓝天白云。
新建成的跨河大桥上,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林凤良等领导剪彩的镜头。
欢呼的人群。
车队通过大桥。
秧歌队。
杨杨和小学生们夹在欢乐的人群中。
许多人照相留影。
陈老师屋里。曹芬凭窗眺望大桥。
大桥全景。
大桥远景,声音逐渐消失,画面上死一般寂静。
由于距离太远,看上去大桥仅是一条笔直的线。
这个镜头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令人烦躁不安。
天还是那么晴朗,绿油油的大地,明净的河流。
就是这时候,很平淡的,没有恐惧,没有预感,那条比直的线整个塌了下去。
没有任何声音。
这样很长时间之后才传来曹芬的撕叫声:杨杨!以及各种悲惨事件发生时众多人群的惨叫声。
评书演播室。
背景是大桥坍塌后相关报道图片。
演员:
“河滨市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震惊中外。究竟死了多少人,这里就不说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在以后相当长的岁月里,河滨市每一个家庭都不会轻易挥去笼罩在他们心头上的悲哀和由此带来的恶魔般的恐惧感。中央首长亲自挂帅调查处理大桥坍塌事件。死者安置了,死难家庭家属抚恤了,事故责任人严惩了,但是,人民似乎还不满意,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不久,中央人民政府的一份文件很好概括了人们这一愿望。文件要求:河滨市委、市政府、市人大三套班子,至少各有一名副书记、副市长、副主任承担责任,这对于几位一把手来说,分明是一个喜讯,然而,节外生枝的是,市长林凤良作了一个让所有林凤良不能接受的决定:作为市长,他要负主要责任。”
市长办公室。
所有林凤良都一言不发,沉默,镜头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每一个人表情都不一样。
当一个林凤良去看另一个林凤良时,那个林凤良立即做出某种反应,或者干扰对方的注意力,或者掩盖自己的思想,然后,相互一笑。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镜头在移动许多圈之后,定格在他认为最满意的那个林凤良身上。
这个林凤良没说话,站起来扫视一番众人,便阴着脸走了出去。
街上。林凤良踽踽而行。
他的眼前连叠以下内容:
大桥塌下的情景。
水中挣扎的成千上万的人。
各种救援场面。
一具具覆盖白布的尸体。
悲痛欲绝的人们。
领导们开会时互相推诿扯皮的情景。
林凤良打手机:“喂!是小李吗?我是林市长,安排一下,晚上八点我向全体市民发表电视讲话,广播电台同时转播,并通知报社,讲话内容务必明天全文见报。”
晚上,曹芬家。曹芬从外面开门进屋。
幻觉:
林凤良惊喜地;“芬,你回来了。”
林凤良把曹芬扶在沙发上,去给她倒开水。
林凤良:“芬,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儿去了?我急死了,我到处打电话、找你,找不到。你知道,我忙,不可能天天找你,要是我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原谅我好吗?无论怎样,我爱你。”
曹芬很感动,抬头看着林凤良。
林凤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爱我,我也爱你,对吗?”
曹芬眼睛湿润起来。
林凤良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她也很自然地偎在他怀里。
林凤良去吻她,她没拒绝。
林凤良冲动地去解她衣服,被她抓住手。
林凤良:“芬,你怎么了?”
“我头疼。”
林凤良摸摸她的头:“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凤良扶着曹芬往外走,曹芬把头贴在林的胸上,很幸福的样子。
幻觉消失。
曹芬的头却贴在卧室门上。
曹芬推开卧室门。
卧室内,曹芬环视室内,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件装在塑料袋里的开线西服上。
曹芬去取那件衣服。
画面叠:
她在商店挑拣衣服的情况。
给林凤良穿衣服。
林凤良指衣服开裂的地方责备她。
林凤良向她道歉。
现实中,曹芬伸向抽屉的手。
穿针引线的手。
外面。小惠轻轻推开门。
小惠看见曹芬在缝补衣服。
小惠:“曹姐,您还缝它干啥?既然是假货,退了不就得了。”
曹芬:“算了,索赔也麻烦。”
小惠:“曹姐,就凭林哥是市长,叫他赔个十件二十件还不高兴死他了。”
曹芬笑笑。
小惠:“曹姐,您早点睡吧。”
“你先睡吧。”
小惠点头回自屋去了。
曹芬缝完最后一针,用牙咬断线,把针线放回抽屉。
曹芬叠衣服。把衣服叠好后平放在那儿。
曹芬半靠在床上望着衣服出神。
闪回:
林凤良:“我的傻媳妇,我说你傻你就傻,你想,出了两个林凤良不假,但他冒充我的目的,无非是想捞点油水,搞搞不正之风,受点贿,贪点财什么的,大不了在办公室跟我磨磨牙,这是我家呀!……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份真情他是装不出来的。”
曹芬:“你怎么又回来了。”
“唔。”他应了下。
“你不出去了?”
“我刚回来,还出去干什么。”
“刚才不是你?”
“刚才有人来?”
右边凤良去摸曹芬胸脯,曹芬逮他手。……二人角力。
“今儿我非放你血不可!”
“今儿我活剥你皮!”
曹芬:“别!你们谁剥谁皮,我都心疼。”
……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两个林凤良。
曹芬尖叫着往里跑,被门碰了一下。
“是啊,还有我呢。”随着话音一下子又涌来四五个林凤良,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芬今儿跟我睡。”
“芬今儿跟我睡。”
“芬……”
“……划拳!”
……
“一杆枪呀!”
“两口子呀!”
“三桃园呀!”
“四季财呀!”
……
“喝!”
“不对!应该说芬!——哎,芬呢?”
现实中。
痛苦而矛盾的曹芬。
电话铃声。
曹芬接电话。
电话中:“曹姐!我是小陈,快!打开电视,林市长讲话了。”
曹芬放下电话,跑向客厅。
客厅里,曹芬开电视。
屏幕上字幕:林凤良市长发表电视讲话。
林凤良出现在画面上。
林凤良神情肃穆,声音沉重。
“市民们,现在,我就河滨市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发表电视讲话。”
曹芬紧张的神情。
林凤良:
“虽然事故离我们已经好几个月了,但那悲惨的场面我们仍历历在目,我想,我们不会轻易挥去心头的创痛和哀思,曾经,整个河摈市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哀之中,因为无数死去的灵魂,与我们河摈市每一个家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中间,有你们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有你们的亲戚、朋友、邻居、同事。当然也包括我的女儿。和你们中许多中青年夫妇一样,我们都是独生子女的父母,我们都曾经把自己的孩子视若掌上明珠,总是百般呵护,现在,和你们中间许多在这次事故中失去了唯一宝贝的父母一样,我唯一的女儿也遇难了。她很漂亮,很可爱,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因此,我和你们的心情一样,悲哀和痛苦。”
曹芬早以泪流满面。
林凤良: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此时此刻我说的这样的话,看成是企图以感情打动你们,以博取怜悯和同情,保全我作为市长职位和声名的需要。我明确告诉大家,我决不逃避责任。不论在这次事故中,我是不是应该负主要和直接责任,作为市长,面对无数无辜死难者,我都无权为自己进行任何辩解,我仍将承担其中主要责任。说句心里话,我没有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我甚至明确告诉你们,关于这次事故的领导责任问题,中央做出了非常明确的指示和限定,那就是:一名副书记、一名副市长、一名人大副主任承担事故的领导责任,因此,我完全有机会来洗刷自己,但我没有,也不想这样做,法律、良心、道义、责任以及现实的需要等许多东西在顿促和改变我。对我来说,市长的位置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灵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清醒地认识到,作为市长我若不站出来承担主要责任,仍像过去那样,仅由一些副职来负责,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此,我们忽略的太久了,这几年,各种事故频频发生:楼房倒塌,船舶沉没,桥梁断裂,道路塌陷,直到这次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发生,它使由我们领导阶层在管理过程中出现的各种混乱、腐败、包庇、纵客、推诿和扯皮等恶劣行径所导致的灾难终于被推向极至,再像过去那样,把这种完全是由决策圈子里的无知和好大喜功等坏习惯所酿成的悲剧,完全由几个次要人物受过,那么,我们永远是隔靴搔痒,装腔作势,永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社会问题,任何一场本不应发生而发生了的悲剧,作为一把手,都脱不了干系。因而,作为市长,我决定为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负主要责任。其实,没有人强迫我这样做,但是,我隐约听到来自人民的声音、要求和力量。我不想违抗民意。也许,多年来我们太不重视民意了,我们该尊重民意了,从我开始吧。因此,我郑重宣布:鉴于我对河滨跨河大桥特大坍塌事故负有主要领导责任,从即日起,我辞去河滨市市长职务,并再次向全民谢罪!”
曹芬已泣不成声。
电视台大厅里站满了人。
林凤良走过,和主要人员一一握手。
人们崇敬的目送林凤良走出大厅。
林凤良走出大门,他惊讶的表情。
曹芬早已在这里等候。
林凤良:“你怎么来了?”
曹芬:“我来接你。”
“你还认我?”
“因为你是真的凤良。”
“可我已经不是市长了。”
“这才是我的凤良。”
“谢谢!”
他们早已热泪盈眶。
随从人员早打开车门等他们上车,凤良却一把揽过曹芬徒步走了。
马路边上。他们携手漫步的身影。
评书演播室。
演员:
“林凤良事先不通气,一个人跑到电视台发表了这样一通讲话,犹如给河滨市领导层放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各种批评、谴责、埋怨、漫骂不绝于耳,大家一致认为:林凤良太不负责任了,他一定是疯了,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决定了。这下好,满城风雨了,老百姓妇孺皆知,市长林凤良,为河滨大桥的事,引咎辞职了,我们怎么办?电话接二连三打到市委王书记那儿,王书记连夜主持召开市五套班子联席会议。尽管大伙对林凤良的行为纷纷表示不满,但所有与会者还是一致通过一项与他们的思想、情绪、态度完全相反的决定,那就是:拒绝林凤良辞职。这是为什么呢?只有天知道。”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曹芬家里。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卧室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曹芬睁开眼睛。
曹芬突然爬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跨河大桥安然无恙。
曹芬又急忙喊:“杨杨!”
杨杨跑进来道:“妈妈!您这一觉可够长的,做什么好梦了吧。”
“你爸爸呢。”
“爸爸早走了,今儿大桥通车典礼,爸爸去剪彩,起来妈妈,我们一块儿去看典礼。”
蓝天,绿地,河流。
跨河大桥,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林凤良、王书记等剪彩。
欢呼的人群。
车队。
秧歌队。
手持相机在人群中穿梭的杨杨和曹芬。
评书演播室。
大屏幕是刚才欢乐场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