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涅的《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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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纪至十九世纪德国哲学家、政治思想家、诗人亨利希.海涅,于一八三三——一八三四年所着的《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分为三个部分,即论述德国的宗教史(从基督教的产生到路德宗教改革运动的德国宗教);论述德国古典哲学的来源,介绍笛卡儿、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等人的哲学思想及其影响;论述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古典哲学的发展等.这部着作中我们虽然所看到的是海涅从根本上否定唯心主义,但至少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些启示.

一是德国宗教改革的意义.他着重强调的是马丁.路德在德国宗教改革中所起的积极作用.同德国历史学家威廉.戚美尔所着的《伟大的德国农民战争》中的一些观点明显不同.在这部着作中,戚美尔虽然肯定了马丁.路德在宗教改革过程中的作用,但他更多地还是肯定了托马斯.闵采尔.同闵采尔相比,戚美尔最后对路德从很大程度上予以了否定.而海涅则对路德予以了肯定.这就是说,通过海涅论述路德对天主教进行改革我们可以看到看到,虽然他坚持的还是基督教,但对这种宗教本身进行改革则使德国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这就是说,最突出表现在人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认识解释基督教教义.如从反对教会滥用职权开始,到提出人们可以自由地理解和解释基督教教义,并且使这个教分成许多宗教的民主团体.还有就是把神的本性人性化,“牧师变成了人,可以娶妻生子.”这些虽然没有使人们摆脱基督教的束缚,但却表现在“不仅给我们行动的自由,而且也给我们的行动的手段,这就是说,他给精神一个肉体,他也给思想一种语言.他创造了德语.”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后来出现的自由主义.

二是使我们看到了宗教的改革促进了哲学的变革.这就是说,从这个时候起,德国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哲学.这种哲学的创立虽然来自文艺复兴时其他一些国家的哲学思想,但却在于创新.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在于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哲学对德国哲学的创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关键在于笛卡尔的哲学是一种理性哲学,而后来从康德到黑格尔,德国哲学始终是一种理性的哲学.

三是使我们能认识到德国哲学与法国哲学的区别,从而认识到思想上走极端化对于社会实践、思想文化的发展都是十分不利的.这主要是法国哲学过于非理性化,就是走了极端唯物主义道路,德国哲学则过于理性化,走向了极端唯心主义道路.我们无论在哪一本历史书籍中都可以看到,十八世纪法国启蒙时期,就是把矛头对准宗教,进而发展到对封建君权.像孟德斯鸠、卢梭、霍尔巴赫、伏尔泰、狄德罗等人,完全是一个无神论者,由于过分地强调了物质,因此,才使法国走向了非理性化,即一七八九年的大革命之后,暴力一直延续,从把矛头对准路易十六,一直发展到内部斗争,最后罗伯斯庇尔这个极端的暴力主义者也死在了国家恐怖主义下,即一七九四年被那些比他更革命、更激进的人推上了断头台.这种暴力、非理性一直延续到一八七一年的巴黎公社被平息.这可以说,是极端唯物主义带来的消极后果.在这里我们又要说明,这种非理性的思想很难谈得上是一种哲学思想.我们可以说,法国启蒙时期的那些思想家的着作与其说是哲学着作,不如说是政治学着作.所以,这个时候的法国很难说有一种哲学思想.

至于德国,就是过于理性化,这种理性化最后是极端的唯物主义.反映在政治上,就是希望德国的社会制度改变,但却主张渐进的方式进行.事实上就是这样,德国社会变革就是显得慢些.

这种极端非理性和过于理性化造成的后果就是前者使社会处在动荡之中,后者则使社会发展缓慢,裹足不前.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在二者中找一条中间的方式,则可以吸取其好的方面,克服其不足之处,更好地促进社会的发展.

四是把德国古典哲学同马克思主义哲学联系起来.读了这部着作之后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就是在传统的思维方式中,人们总是说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德国古典哲学批判地继承.而在这部着作中我们则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是表现在德国古典哲学的物极必反,即极端的唯心主义发展到了顶峰,便走向了它的反面,而且比十八世纪法国的唯物主义更加,并且在暴力、非理性方面同十八世纪的法国暴力理论,如同罗伯斯庇尔的《革命法制与审判》中的观点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开主张人与人之间仇杀,把人分为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两部分.人为地制造矛盾、对立,直至互相残杀.从这点上看我们可以说,这不是对黑格尔及整个德国古典哲学的继承和发展.因为整个德国古典哲学主张的是理性.所以,只能说德国古典哲学到了黑格尔那里,是走向了顶峰.“我们的哲学革命结束了.黑格尔完成了他的巨大的圆运动.”到了顶峰,就要由另一种哲学来取代,再发展下去,就是它反面的那个哲学,即非理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同黑格尔哲学相比,有没有共同之处呢?我们当然认为有,最多只能说是方法上的相同,而实际上则根本不同.这就是我们读海涅这部着作时所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