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呜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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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沦陷后,日军先后在滇西建立了20多个慰安所。众多被劫掠而来的妇女成了日军发泄兽行的工具。这些终日与野兽同行的妇女是战争中最凄惨的受害者。她们的悲惨在于,她们不能被人们理解甚至不被自己理解。因为她们甚至不能向人们诉说自己的苦难,除了不幸之外她们还比别人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羞辱。她们如果还活着的话,绝大多数人只能对自己屈辱的往事保持缄默。

  在日军的几乎所有参战部队中有一个极特殊的人群,她们既不参加作战也不属于部队编制,然而她们始终跟随着日军作战部队甚至和日军一起毁灭。这个人群就是被人们称做“慰安妇”的随军妓女。据考,“慰安妇”的首次出现是在1932年“一·二八”事变之后,始作俑者是臭名昭著的侵华罪魁冈村宁次,时任日本上海派遣军副参谋长。到1932年3月,驻沪日军已达3万人,野蛮成性的日军制造了多起强奸当地妇女事件,引起中国和世界各国的强烈谴责。为搪塞外界对日军兽性的指责,冈村宁次决定效仿海军的做法,从长崎召来一个“慰安妇女团”。至1932年7月,第一批慰安所在吴淞、宝山、庙行和真如等地建立。这段历史如今已为世界“慰安妇”研究学界所公认。1949年,冈村宁次曾亲口对新闻记者说:“我是无耻至极的慰安妇制度的始作俑者。”而“慰安妇”制度的大规模推行,并且使20万以上的中国妇女沦为日军的性奴隶的,正是日本右翼分子正在矢口抵赖的南京大屠杀。在占领南京期间,日军兽性大发,狂乱的性行为导致日军性病流行,致使部队大量减员,同时日军的兽行遭到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为此日军开始考虑在各战区大规模地建立“慰安所”。1938年1月13日,日本华中方面军东兵站司令部挂出了“杨家宅娱乐所”的木牌,日军二战期间的第一家“慰安所”在上海成立了。从此,人间地狱般的“慰安所”像瘟疫般在整个亚太地区蔓延开来。

  在滇西沦陷区日军先后建立了20多个慰安所。凡日军师团部、联队部、大队部驻地均设有慰安所,甚至一个中队到某地暂驻也要设一临时慰安所。1942年5月,日军在芒市三棵树、树包塔和龙陵县镇安街首先建立了慰安所。初期慰安妇数量不多,因而军官之间或士兵之间常常发生争夺慰安妇的械斗,甚至发生士兵枪击军官的事件。5月底日军从台湾运来100多名慰安妇,在龙陵县城的一家宗祠及教堂开办了慰安所。此后日军在龙陵组织维持会,并命令维持会给日军提供600个“花姑娘”。而龙陵的老百姓大多逃入深山,一时难以筹集数量如此之多的妇女,于是日军四处扫荡,到处搜索花姑娘,凡搜到姑娘先行轮奸然后送往慰安所。又先后在董家沟、白塔、龙山卡、平戛、腊勐等地建立慰安所。在被迫充当日军慰安妇的当地妇女中,有3个妇女的丈夫也被日军抓到慰安所烧水,而日军就当着这几个妇女的丈夫蹂躏他们的妻子。

 

   腾冲沦陷之后,日军在古城四处奸淫妇女,一位老人曾向人们讲述他的目击:一队日军曾在古城大街上轮奸一个姑娘,然后将姑娘裸体捆于床上抬到腾冲闹市区的文星楼下,拦住过往行人不论老幼强迫行奸,供日军取乐。有一70多岁的老人是姑娘的祖辈,日军亦用刺刀强迫老人行奸,老人苦苦哀求,日军竟剥光老人的衣裤,将老人压在姑娘身上。

 

  日军在腾冲先后建立了10多个慰安所,除了强迫抓到当地妇女充当慰安妇外,还从朝鲜、日本运来几十名慰安妇。据说还有在中缅边境被日军俘虏的12名中国女兵。日军为掩入耳目,给众多的慰安所取了各种名字,如某某军妓院、某某俱乐部、某某娱乐部、或某某庄如“翠明庄”、“清明庄”等等。所有慰安所均实行封闭式管理,由日本人直接经营。平日不准许慰安妇单独外出。有少数慰安所是为军官开设的,有铁栅栏大门设有门岗,不允许士兵入内。每个慰安妇的房门上均有牌子。少数军官几乎每晚都住在慰安所内。有的军官与慰安妇相对固定。如腾冲顺城街的慰安所就是一所专门为军官开设的慰安所。慰安所内一般将慰安妇分为三等,日本慰安妇人数最少专门为校级军官提供“慰安”属上等,专为下级军官“慰安”的朝鲜慰安妇次之,中国及缅甸慰安妇为日本士兵淫乐为最次,她们必须为日军士兵提供全日慰安,来者不拒。一般情况下,日军士兵须凭票入内,而且规定时间。如果在作战期间则所有的士兵均可入内,于是常常出现排队等候,挨个入内的情形。当时战地记者潘世征在中国远征军刚刚攻克腾冲时,来到腾冲城南参观了几所慰安所。据他的描述,慰安所的院子里几十个房间,每间房门上都贴着慰安妇的名字以及卫生检查合格证。这种合格证每星期换一次,上面签有日军军医的名字与印章。慰安所内的陈设犹如日本式家庭,大约是想造成“这里就是家乡”的气氛,以提高士兵的战斗情绪。

  在日军行将灭亡之际,大部分慰安妇,尤其是中国慰安妇都惨遭日军杀害。当年的中国远征军战士许国均老人,曾亲眼目睹了日军杀害中国慰安妇的情景。他说:“1944年9月14日早晨,我们攻进了腾冲县城,在日军慰安所里我亲眼看到有17个中国慰安妇和几个婴儿被日军刺死在那里,有一个死去的慰安妇还紧紧地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真是惨不忍睹。”1944年9月26日的《扫荡报》,曾刊载了战地记者潘世征的题为《腾冲城内一群可怜虫》的文章。他在文章中写道:“又在一处城墙缝里发现了十几具女尸,她们都被蒙上了眼睛,死得非常整齐。这些可怜的女人,生前为敌人泄欲,最后又被判处残忍的死刑,她们犯了什么罪呢?”

 

    苦难的爱情

  照片记录了一个或许是我们所知道的最为悲惨的爱情故事。在持续了3个月的著名的松山战役中,像大雨般倾泄到松山的炮弹将松山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废墟,可是在松山壕沟里还有一个临产的日本慰安妇在炮火中呻吟。她身旁的慰安妇茫然而又束手无策,3个月呼啸不止的炮弹声早就使她们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据说这个日本慰安妇的未婚夫叫秋永忘义,是驻守龙陵日军的药剂少尉。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任人蹂躏的慰安妇身上居然还会有爱情生长。那个叫秋永忘义的日本人此刻可能早已成为异国之鬼了。这个临产的日本慰安妇作为战俘被收容。我们不知道这个慰安妇后来的命运,更不知道那个在苦难中孕育的婴儿的命运。假如这个在大炮的惊吓中出生的婴儿后来长大,他()会怎样看待日本的侵华战争?

  像对待南京大屠杀一样,日本始终在竭力掩盖侵华日军在半个世纪前犯下的罪行,由于日军大量销毁慰安妇档案,在“军事秘密”的名目下绝口不提慰安妇问题。日本右翼分子声称“慰安妇”制度仅仅是一种商业行业,甚至是妇女的自愿行为。而幸存的“慰安妇”们又对自己的这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讳莫如深。以致半个世纪前侵华日军的兽行至今仍掩埋在历史的暗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