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我的童年 - 过眼烟云 - 半岛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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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我的童年 发表于 2010-01-23 15:19:46

  • 回 头 路 必 是 死 路
    方 寸 (序)

    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才是中国人民在一定意义上的真正翻身解放。之所以说是“一定意义”上,是我认为这是在一党 专制情况下最大程度、最大可能的翻身解放。整个国家的形态都有了极大的进步与发展。毛泽东统治27年的梦魇一页终于翻过去了。可是近来听到有一阵阵关于鼓 吹文革,怀念文革的鼓噪,我还是惊愕不已:天下还有如此昏聩的人吗?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人很容易忘掉幸福、舒适的日子,却不会忘掉昔日 经历过的苦难。换句话说,顺心的日子易成过眼烟云,而苦难却会刻骨铭心!何也?这里面有个简单清晰的逻辑:俗话说,欲望无止境,但这也有个前提,欲望一定 是对幸福而言。因为人对美好幸福的生活欲望无止境,所以,眼下的、即时的幸福会很快被更远大的,更高水准的幸福的期待所取代,所遗忘。而人们对过去的苦难 煎熬的日子,就是希望它永远是唯一的,永远不要重复。所以人们对最苦难的一段记忆,一定会永久的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没齿不忘。而今天,太平日子不想过, 硬要倒回到那段人妖颠倒,是非颠倒的不堪回首的日子中去,岂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年轻人不辩是非,不知深浅倒也罢了,诺大年龄的“老同志”也带头起腻,难道 忘记了昔日的屈辱,尴尬,折磨?思来想去,觉得他们还是患了历史健忘症加老年痴呆症。而无论“老同志”还是年轻人,他们也许认为,把今日的社会生活方式加 上毛泽东思想统治方式会更好!他们思维混乱之处恰在于没有认识到:毛思想与今天的生活方式是根本无法相容的,换句话说,有了毛思想的统治,就没有今天百姓 的安居乐业、社会繁荣,倒回到毛时代,中国就是今日朝鲜的放大版;倒回到毛时代,中国就是十几年前阿富汗塔利班的易地重建!如此的毛骨悚然还不能使那些人 猛醒?我希望这些人不要用昔日的概念、口号自我陶醉、手淫,而是要认真的用事实对比,分析。请问,我们在那些口号概念里生活了几十年,被欺骗了几十年,还 没够吗?不言而喻,今日中国有许多阴暗面,有些还很严重,但这恰是我们的政治改革滞后的结果,而不是改革开放的结果!也许有人要说:即使回到毛时代,现在 丰富的物质生活也不会缩水吧?我基本同意,但我要说:今日毛左派要复辟的逻辑前提首先是恢复个人崇拜,再塑神龛,而有了这一条,中国真的将国无宁日,家无 宁日!因为只要有了个人崇拜,掌权者即可随心所欲的打倒任何另类,少数毛左们就是怀着这样龌龊的心理忽悠小百姓以售其奸,(极少数昔日的既得利益者已经露 出了杀机!)。那时必将重演冤狱遍地、噤若寒蝉的凋零景象!今日中国相对宽松的环境将迅疾荡然无存!每一个脑子还没有失忆的过来人,脊梁骨有无阵阵凉气? 也会有人用对比来证明毛时代好于今天,但我要提醒各位:对比要用事实,最好是亲历的事实,而决不能用口号、概念!更不能用毛时代两报一刊社论的话语!因为 那个时代的社论话语是把百姓当作小儿、弱智来哄骗的,今天再用,不但贻笑大方,也辱没了引用者自己的智商!
    ……
    下面,我将断断续续奉上我个人的一点经历,以期抛砖引玉,献丑了。

    2010年元月7日

    (一)    我 的 童 年

    我是1956年生人,今年已经54岁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我们的童年大多不幸。而我的童年更甚,因为在我最早的、最初的记忆中,童年就是从5岁挨饿开始的。

    1961年是三年“自然灾害”中最严重的一年,那年我5岁。刚刚开始记事的我就在脑海里留下了最恐怖的、永远的梦魇。那时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每天饿得哭两 次,上午大约十点多一次,下午四点多一次。脑海里留存在最深处的一个画面就是我把头仰在床沿上,左右摇晃着双手和身体,其实到了真饿极了也哭不出多大响动 来,仅是干嚎和哼哼,嘴里永远是嘟囔:我饿,我饿-----却没有想具体吃什麽的要求,因为只要能吃到嘴就行。可是,家里就是什麽能吃的也没有!已经记不 清何时,比我大六岁的大哥协助父亲,做了一杆秤:称粮食的秤。于是,母亲每天做饭时就用这杆秤按计划秤出粮食来,以保证每月的粮食能吃到24号(这是北京 市规定的,可以购买下个月的粮食的日子)。每次饭做好了,母亲就按人头儿分份,当然首先要确保父亲吃饱,但是,每当父亲看到我们兄弟三人期待的目光,就总 是把他手里那份(他不忍心吃太快)再分给我们一些。我还记得,每次父亲总要多给我分一两口,因为我在姐弟四人中最小……

    写到这里,我已经是泪眼模糊……多少年了,我曾多次提起过五岁挨饿的事情,却从未向任何人说过此细节。只是在2006年11月的一天,87岁的父亲突发脑 溢血住进了医院,当晚,我劝走了哥姐,独自陪父亲,望着病床上喘气粗重,神志模糊的父亲,我忽然意识到,我与父亲分别的日子…..也许不远了,……悲从中 来,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了那幅不愿轻易触及的画面:父亲手里的菜窝头依次分给我们弟兄仨,在掰给我时总特意把大拇指往里缩一下,以便给我多掰下一口……,想 到此,我已是累流满面!

    常提那事,也就有人常问我:你在北京,也挨饿?我回答说:北京怎麽了?粮食定量也是多一两也没有。做饭用秤称,吃饭按人分份,你多吃一口,别人就要少吃一 口!父亲是个身高1.78m,身材魁梧的大个子。由于从事会计,财务工作,身份算干部,因之自从困难开始后,便被一次次动员“主动降低”粮食定量,如此, 经过几次“主动”后,父亲的粮食定量已经和一个中学生所差无几。

    后来,父亲在回忆往事时总说:那时你们弟兄仨被饿得……刷锅洗碗是争着去的,不用催,就是为了能从碗、锅上打扫出一点米粒,剩菜。其实这样的机会也几乎等于零了,因为每个人都不会让碗里留下任何一点吃食。

    还记得,冬天的呼啸北风吹打得呼哨作响,迷迷糊糊里觉到母亲已经起床了。她常和约好的伙伴到十几里外的农村地里捡拾农民丢弃的箩卜,菜叶,做饭时掺在窝头 里或包菜团子。那时小葱的葱根是舍不得扔的,也掺在窝头里蒸着吃了。我家的东面有一片小树林,大约有二三十棵不大不小的树。自从粮食开始紧张,就不断有人 捋树芽、树叶,后来,我们兄弟也参加了。所以至今我还能说出好几种树叶的口味优劣:比如,稍好吃点(当然是相对而言)是榆树叶,熬粥时掺进去,粥就变得很 粘稠,粥的量似乎都增加了,蒸窝头时掺些也比其他树叶好咽;其次稍好下咽的是柳树芽,也就是在诗词里被称为“鹅黄”的玩意,可是它有苦涩味。用开水焯过 后,还必须用凉水拔两三天才能吃,放些盐醋拌着吃;最难吃的是扬树叶,扎忽忽的,扎嘴扎胃,就是用开水焯再用凉水拔都难吃……等熬过了那段日子后才发现, 小树林的树竟然死了好些棵。

    说也奇怪,人对不好的事情的厌恶也有连锁反应。为了让我和二哥吃饱饭,母亲咬咬牙把我俩送进了托儿所。因为收费高,母亲要仔细计划才能基本满足捉襟见肘的 生活。托儿所在一座旧别墅里,(其主人是这里的总工程师,曾留学德国的技术专家。不幸,“镇反”时被当作“反革命”、“大把头”而枪毙。)这别墅是个大方 院子,至少有十三、四间房子。至今我也清楚记得院子里的石榴树和蜀葵,每个房间都是红色木地板,有壁橱。即便如此,我还是哭闹着不肯去。第一天是姐姐背着 我去的,我边哭边去抓姐姐的脸,已示抗议。走到托儿所门前时,无意间瞥见一辆熬沥青的小车停在大门不远处,刺鼻的沥青味从此成了我永远的梦魇。几十年了, 只要闻到沥青味,我就会想起儿时的托儿所,想起为吃饱饭而带来的恐怖,有时竟会连续几个小时心绪不佳。而托儿所的饭食确实不错,也是当时条件下为了孩子能 少挨饿政府所能尽的最大可能。

    冬去春来,情况有所好转后的一天,母亲特意用那杆秤称了整整一斤面,专门给父亲做了一顿打卤面,整整一斤面条被父亲吃下后,母亲问:饱了吗?父亲问:还有吗?……

    后来的日子里,母亲常把这事讲给我们弟兄听,我们也一笑而已。可是今天写到这里,我却一阵阵鼻酸……

    2010年1月11日


    (二)  我 上 学 了

    1963年,我上了小学一年级。

    说起上学读书,真是惭愧,因为正规稳定的读书生活,我只享受了三年,就被文革打破了,摧毁了。三年级、十岁左右的孩子,就开始在初夏时节的批三家村,批邓拓等风雨中、在父母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那年的暑期快结束时,忽然通知不开学了,延期。

    记不得过了多久,当被通知到校后,才知道不是开学典礼,而是批斗我的班主任宗老师。一块木牌子上有打着叉子的“现行反革命”。宗老师是个腿有残疾的中年男 老师,平时对我们很好,他皮肤白皙,喜欢抽雪茄烟。这时他被推搡拖拽到一张桌子上站着,我们班被作为受害者列队站在最近地方。让我们这些十岁大小的孩子批 斗自己的班主任老师,我们的心里没有恨,只有恐怖。我看到宗老师低着的头上汗珠流下来,听着周围高呼的口号,我似乎还不明白为何因为一个“反革命”就给老 师这样的羞辱。批斗会很乱,也听不清发言者说的是什麽,偶尔听到有的人提起宗老师给我们讲过的故事,象“一个鸡蛋的家当”等,现在都成了罪状,成了“替三 家村招魂”。还记得不断有同学被其他老师抱到桌子上发言,哪里是发言,纯粹是瞎嘟囔。却清楚记住了散会时,代体育课的王老师,一个皮肤黑黑的,体格粗壮的 年轻老师,他原在一条板凳上站着呼喊口号,这时,他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就把宗老师从桌子上拖下来,拖到地上,推搡着押到一间临时库房去关押。那个狂暴快 速的情景惊呆了我,我只记得心里一咯噔:哎呀,宗老师那伤腿……王老师那一个迅疾,充满仇恨的动作也长久的留在我脑海里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这个体 育王老师,我就有一种恐怖与厌恶交织的情绪……

    就这样,大约有两年时间基本不去学校,只是有了“最新最高指示”发表了,我们才到校组织游行,开大会庆祝。大约是68年,为了迎接“九大”,学校开始“复课闹革命”。

    1969年我升入初中。而中学的一件事更加触动了我,使我耿耿于怀,至今难忘。

    那大约是发生在1970年左右的一天,我班里一个淘气出奇的同学王,在打闹时将一小团泥巴抛在距毛泽东画像不到一尺的墙上,顿时,他被吓得脸色刷白,僵在 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时间仿佛也僵住了,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因为他家离我家不远,听大人们说过,他的父亲过去曾是国民党员并因此在挨整 ------几秒钟过后,突然有人大喊:王xx,你他妈的敢往主席像上扔泥团,你不想活啦?,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这王同学一反常态,乖的,顺的,象 只任人宰割的羊羔。幸好,无人提及他父亲的过去,否则,诅咒漫骂升级是难免的。

    这件事,许多同学都不记得了,我却牢牢记住了,并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加深对这件事的理解……一个顽劣,土匪一般的同学,就这样瞬间就被一张纸吓成了一只乖巧 的绵羊:那不就是一张纸吗?但实话说,这都是我后来的想法。当时?当时我没有,但当时我记住了这件事,记住了看似小事背后的凶险。
    2010.1.14


    (三)我的姥爷,一个真实的地主

    已经记不清姥爷是什麽时候来我家的了,却还依稀记得,姥爷和哥哥姐姐一起淘洗树叶;用开水焯,用凉水拔的情景 。

    在我的记忆里,姥爷似乎总是一个形象:戴一个小瓜皮帽,嘴角两缕不长的胡子,清癯消瘦的脸颊,裤脚总是扎着绑腿。姥爷似乎总也不闲着,总是有干不完的事 情。困难时期,姥爷在房前屋后,所有能种庄稼的地方都撒下种子,期盼着能有所收获。我还记得,姥爷在侍弄土地时几乎是扑在地上,把那些细小的石头都捡出 来……

    当然记忆最深刻的,也是我们弟兄在成年后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在最困难的时期过后,母亲每周星期天总要改善一下生活,或做顿炸酱面,或打卤面,或包饺子,这 些,姥爷也都默默接受了,可是如果连续两天吃“好的”,姥爷一准会和母亲争吵:怎麽?又吃好的,还过不过啦?。说到这里,我们弟兄都会说:咱姥爷这地主当 的,真冤枉!

    可是,姥爷确实是地主,又是一个真实的地主,惟独与几十年来教科书上诅咒诽谤的地主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听父亲讲,姥爷年轻时家里已经有近百亩地,有大车,雇长工,开油坊,还开了钱庄,发行自己的钞票。看着我们惊愕的样子,父亲说,那也没什麽,在二十年代的 冀中平原的县城,家里若有二、三万银圆的家底,都可以在县城的商会申请,用自家全部家底做抵押,获准后即可在省城印制自己的钞票,在县城和周边县流通。姥 爷家的钱庄发行的票子就叫“义顺公”,在周边几个县都很有信誉。我们弟兄都不便在母亲面前问这问那,在父亲面前就无恐了,记得好象是二哥问过父亲:咱家也 象电影里那样克扣长工,不给他们饱饭吃吗?父亲说,全不是那样。那时的地主,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面子,若是不给长工吃饱饭,那在同行里就被人看不起,你 在有钱人人群里,说话就没分量!说你人品不行,而一旦被人说成“人品不行”,你也就彻底没有了“人缘”,那可是很丢人的事!二哥又问:咱家都给长工吃什麽 样的饭呢?父亲说,咱老家那里,棒子面(河北人,北京人都把玉米叫棒子)窝头,小米粥,咸菜是最家常的饭,你姥爷一年到头都吃这个,别看他是地主。可是给 长工的饭,每个月必须的三天细粮,也就是逢五细粮: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天是铁定的细粮,哪些细粮呢?馒头,小米粥,白菜肉粉条豆腐,这是冬天大白 菜季节的,其他季节,有什麽青菜就是什麽青菜,一定有肉。周边的也有些小地主,不给长工细粮吃,那是很被人看不起的。总之那时的舆论就是:雇得起长工,就 得按老规矩,逢五细粮;雇不起就别雇,免得丢人现眼的。而那时的长工也有一些选择的自由,他们在一起也对比:谁家东家人好,心善,吃的好等等。所以你姥爷 家里总有来打探消息的:东家,雇人吗?因为你姥爷人心眼好,心善,所以,土改时尽管被分了家产,可是没有人难为你姥爷,更没有恶意的批斗呀等等。

    这就是我的姥爷,一个在困难时期,在我们家周围种“小片地”最多的老人。只有在姥爷嘴中,我们能依稀听到上面政策的变化不定:今天通知可以开荒种地,以解 决粮食不足;才过几天,政策又变了,不准开荒种地,助长资本主义苗子,所种的庄稼一律不准收割------依稀记得姥爷的叹息,姥爷眼中的湿润无奈的泪 光,却听不到姥爷的不满,更忘不了,姥爷领着我,在那些一小片一小片的地边徘徊,眼望着明明是自己劳动的果实,却被告之不准收获,还能记得姥爷恋恋不舍的 脚步,蹒跚的流连……

    这就是我的姥爷,一个标准的农民……

    成年后,在朋友那里看到了一些批判文章,还有就是瞿秋白的《多余的话》以及国民党三十六师师长宋希廉与瞿的谈话。也许是姥爷在我心中的形象太深刻;也许是 我对数十年教科书对地主的批判否定的质疑太深刻,瞿秋白的话今天已全部忘掉,反而是宋希廉的话至今铭记难忘。宋在劝降瞿秋白时说:(大意)……中国的地 主,大多是中小地主,大都是几辈人勤俭操劳积攒的家业,你们对这些人搞土地革命,搞得他们家破人亡,未免太残酷了,所以孙中山先生不赞成阶级斗争,是有道 理的。我想,之所以忘掉了瞿秋白的话,完全是因为他的话都是引用马克思列宁的教条,空洞说教,言辞偏激,所以根本记不住。

    1966年,文革前夕,母亲害怕姥爷的出身招来麻烦,便把姥爷送回了老家,由老家亲人照顾。

    1974年,我已经工作了两年多,在外地培训。趁一次回家探亲时,我又详细问起了姥爷的情况,想起姥爷对我的好处多多,想给姥爷寄点钱,母亲高兴的鼓励 我。于是,回到培训地,我就开始计算开支,把学徒期间发的衣服费节省下来。那时,邮局寄钱寄五元的不希奇,可我觉得五元怎麽也拿不出手,于是咬咬牙,给姥 爷寄去了十元钱。钱寄走后,我连在厂俱乐部看电影的五分钱门票钱都拿不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踏实的。姥爷收到钱后高兴得无以复加,逢人便说,我花到我外孙 给我的钱了…..

    大约一年多后,姥爷无疾而终,享年85岁。
    20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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