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儿和他秘密的神父父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12 14:24:44
这是美国各大报刊最近热炒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位名字叫帕特·邦德(Ms.Pat Bond)的中年妇女和她患癌症的儿子內森(Nathan Halbach)试图向圣方济各教会索取病儿內森的癌症治疗费用,因为,內森的生父亨利·韦伦伯格(Henry Willenborg)是一位圣方济各教会的在职神父。邦德女士曾经和他同居并生下了內森,当时圣方济各教会曾经和邦德女士签下保密协议:教会给邦德女士和所生的孩子以一定的补偿,但邦德女士必须对她和神父的同居关系予以保密。二十余年来教会已经向邦德女士陆续支付了85,000余美元的赡养费。但是,邦德女士说:“儿子的癌症治疗费用十分高昂,她已经无力继续支持下去”。据今天美国报纸的报道:“上周五,在密苏里的家中,这位神父的私生子,22岁的癌症患者內森已经离开人世”。据美国报纸报道,美国的天主教会近年来一直面临着极大的困惑,一方面控告神父性侵害男孩的事件不断出现,以至于教会感到难于应付;另一方面神父对成年妇女的性骚扰以及秘密的同居关系也不断地见诸报端。据不完全统计,美国天主教中有20%以上神父与女人又纠缠不清的暧昧关系。教会为了平息丑闻,往往采取签署秘密协议,付钱消灾的方法予以掩盖。为此,美国的女权和儿童保护组织已经多次上街,呼吁保护妇女及儿童的权利,谴责教会的丑恶行径。
最新消息:当纽约时报撰文披露了这个故事后,圣方济各教会的教区主教在十月中旬就下令暂停了亨利·韦伦博格的神父职位,他不得再参加任何教会活动,并停发了他的薪金,直至该事被彻底澄清后。
以下就是这个典型的美国故事以及相关的照片:

亨利·韦伦伯格,一位罗马天主教的神父,1987年亲自为他的儿子内森洗礼
A Mother, a Sick Son and His Father, the Priest
作者: 劳里·古德斯坦因(LAURIE GOODSTEIN)
发表于2009年10月15日,“纽约时报”
密苏里州奥法龙----二十六年前,婚姻走入死胡同的帕特·邦德女士,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一个“天主教为妇女”开办的精神慰藉所,渴望得到支助和安慰。
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位生龙活虎、英俊潇洒年轻神父,他是一位身着灰褐色神袍的圣方济各会行乞修道士。这位神父是精神慰藉所里的精神指导,他愿意为她提供婚姻咨询服务。她说,一天,在她离开那位牧师的客厅时,他把她拉到一边,激情地吻了她。


幼年的內森与生父亨利·韦伦博格神父

邦德女士和内森在阅读“帮助癌症患者团体”寄来的明信片。

当年的亨利·韦伦博格神父。

数年前亨利·韦伦博格神父的照片



亨利·韦伦博格神父供职的教堂。威斯康辛州阿希兰德的圣母之湖大教堂。

內森幼时与母亲合影

和神父交往时的邦德女士。

亨利·韦伦伯格和邦德家的四个孩子一起度假。

美国妇女组织反对神职人员对孩子的性骚扰。

中学时代的內森

患病前內森与邦德的合影。

派特·邦德女士的近照。

內森在进行放疗。
邦德和她的丈夫离了婚。在接下来的五年,她和这位神父亨利·韦伦伯格保持了亲密关系。在公开场合,他们都是伊利诺伊州昆西市天主教社区的领导;在私底下,他们就像水中鸳鸯,一起吃饭,同床而眠,一起看夜场电影,一起和孩子们度假。
终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这也拉开了邦德女士长长的讼诉之路,为了儿子的赡养费,她一直向教会申请帮助。方济各教会默许了,但要求她签订一份秘密协定,这就是现在她宁愿撕碎的那份协议。她和她的儿子内森·哈尔巴赫,现在正在与癌症做斗争。
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他们现在愿意公开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位母亲,一位曾经虔诚的天主教徒说:“教会保护了一个象花花公子一样的神父;而对待她,却象对待一位诉讼敌手。而我的儿子內森,他可能要长大后才能知道他的长期不在身边的父亲原来竟是个神父。
“我总是叫他亨利神父 - 而不是叫亨利父亲,更不用说叫爸爸了”,内森从医院回来时说:“我总是觉得他爱宗教更胜过爱我”。
译注:英文中神父也称之为“Father”,不过“F”是大写的,因此,Father Herry 就是亨利神父。
邦德女士和这位神父的暧昧关系不是唯一的事例。针对最近罗马天主教会卷入对男童性侵犯的丑闻,专家们说,教士违犯教规,越过性和感情界线,与成年妇女发生性关系,已经是再普遍不过的事了。
各教派的神职人员越过红线与妇女生下非婚生子的事例屡见报端,其中天主教的问题尤为严重。而许多国家的天主教会也逐渐开始就神父保持独身的必要性发出质疑。邦德女士的例子罕有地警告世人,为了避免大额赔偿金和精心维护教士队伍的稳定性,教会是如何让那些妇女闭口的。关于她与亨利神父的交往,邦德女士有保存了长达23年的文件,证词,书信,收据和图片,所有这些她都一丝不苟地收藏起来。
这些文件揭示,在她为她儿子争取赡养费,特别是为他儿子支付昂贵的癌症治疗费时,教堂对她极其吝啬。那些文件还显示,韦伦伯格教父基本上不受惩罚,仍旧在教会各种职位上供职。
邦德女士打交道的教会是圣方济各教会(Order of Friars Minor),常用的名称是弗朗西斯坎(Franciscan),它的成员以“乞丐”闻名,因为他们从他们服务的社区乞讨为生。
译注:方济各会(又稱方濟會,或译法兰西斯会、佛蘭西斯會,德文:Franziskaner,英文:Franciscan,意大利文:Ordine francescano)是天主教托钵修会派别之一,仿效瓦勒度派謹守遵行基督耶穌的教訓,將聖經真理一字一句地實行出來。其会士着灰色会服,故亦称“灰衣修士”。方济各会的拉丁语會名,是「小兄弟会」的意思(方济各会提倡过清贫生活,互称“小兄弟”)。
今年53岁的邦德女士说:“我比方济各教会的教士更清楚什么是“乞讨”,因为,如果我没有向他们“乞讨”,一切皆不会发生。”
然而,教会管理层说,他们是很慷慨大方的。
圣路易斯圣心·圣方济各教会的威廉·斯帮赛神父说:“比起法律所要求的,我们提供了更多的资助。对这位男孩以及他的生活,我们非常关心,愿意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东西去帮助他”。韦伦伯格神父也属于该教区教会。
多年前让邦德女士坠入爱河的韦伦伯格神父,现在是“圣母湖”教区的高级神父,该教区位于威斯康辛州的大湖旁,是一个很大的有着1,350户家庭的教区。教堂的塔尖几英里之外就可见到,它还有一个附属学校。在不久前的一个星期天,韦伦伯格神父在教堂殷情地为300余名信徒做早间弥撒,并向祖辈们祝福。而后在他的办公室接受了采访,他承认了他有一个儿子,也明白儿子病情的严重性,并说他对此已经很关照了。
他说,他不愿对此多说些什么。但指出,邦德女士将比他损失更大,因为她签了保密协议,违反这协议,她要为之付出赔偿费的。他断言,邦德女士不顾他的感受,仅仅只是为了钱;并说,他的儿子有意避开他。他和方济各教会的同事并没做什么错事。
“这二十余年下来,我们已经非常关爱,非常支持,非常大方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弱,“但是你知道么?对于内森的疾病,我确实很悲痛”,韦伦伯格教父在他结束谈话时如是说。

多年前,帕特·邦德女士和亨利·韦伦伯格神父在度假时的照片

现在的帕特·邦德女士
‘上帝的选择’
对于韦伦伯格神父和邦德女士的暧昧关系,圣方济各教会的管理层早已明了。在内森出生的一年前,韦伦伯格和邦德曾怀有另一个孩子。邦德女士说,韦伦伯格要求她打掉胎儿,而她认为那是想都不能想的事(天主教禁止堕胎)。韦伦伯格最终向方济各教会的管理层报告了他们俩的私通关系。
因为流产,胎儿没能保住。圣方济各教会的领导们继续让韦伦伯格神父担任伊利诺伊州昆西神学院教区长。
邦德女士说,然后她和他继续保持着一种柏拉图式的恋情。(邦德女士所说的和韦伦伯格的证词一致)。但几个月后,在一次他们为大约90名妇女组织的复活节安慰活动后韦伦伯格又到了她家。邦德女士说,她能肯定,内森就是在那一夜里怀上的。
她说,他们的关系,让她觉得比以前的她更幸福。她看着他工作,为他能让那么多人得到安慰感到骄傲。作为一名天主教徒,她知道这种关系是犯错的,然而,有一种精神上的甚至是荣耀的东西和情感在左右着她。
“那时我只是一个来自小镇女孩,我并不觉得我很有魅力”。她说,“然而,他作为一个神父居然在我跟前发誓,说他要好好爱我,要和我一起生活。我确实感动,感到相当荣幸”。
“这是多么有魔力啊!-(这可能也是一种病态)- 因为你想,你开始相信,你让你自己相信,你是上帝的选择,你是多么地与众不同!!”她说,那些神父,“不是他们不敬上帝,而是他们把你升华到一个境界”。
书信上显示,在孩子出生前,圣方济各教会的管理层强烈要求邦德女士打胎,但被她拒绝了。
她说:“从医院回到家后,我该如何对我的其他孩子说呢?难道我能说:“对不起,孩子们,我把你们的弟弟(或妹妹)忘了带回家吗”?
孩子出生后,韦伦伯格神父曾经亲自为內森洗礼。邦德女士用了她前夫的姓,给孩子起名为内森·保罗·哈尔巴赫。她的前夫仍旧照顾着他们共有的三个孩子,给他们提供生活费。
邦德女士聘请了一位律师,方济各教会的管理层同意付给她1000美元的生育费(她没有购买生育保险),另外,方济各教会还付了505美元的孩子用品费。方济各教会管理层还同意每个月支付600美元,支付10个月,直到邦德女士能回到旅行社上班为止;另外每个月支付350美元赡养费,直至内森18岁。在扣除银行和讼诉费后,教会已经累计支付了总金额为85,000美元的各种费用。
理想爱情的幻灭
以后的八个月,韦伦伯格神父晚上继续到邦德女士家过夜。她说,他一般径直走到婴儿床,抱起孩子,放到床上和他们一起搂抱着睡。
一件始料不及的事情终结了他们的爱情。一位怒气冲冲的年轻女性站在邦德女士的家门口,她告诉邦德女士,她和韦伦伯格神父的亲密关系已经好几年了,在她还是高中生就开始了。(记者上个星期拨通了她的电话,这位女士确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说,这是让她一辈子痛苦的事情,并请求不要公开她的姓名)。很快,方济各教会领导层送韦伦伯格神父去了新墨西哥的一个治疗中心,该中心专为性功能紊乱者和瘾君子服务。
自那以后,邦德女士说,他们之间只有寥寥可数的性关系,那是他七个月后从治疗中心回来后发生的。她仍旧保留着那些过夜旅馆的发票。
在其后的年份里,韦伦伯格说,方济各教会的领导并没有惩罚他,没有让他离开教区生活。他被派到新奥尔良,为艾滋病人服务。几年后,他又被调到了圣路易方济各教会的总部,指导、监督神父的“精神塑造”,包括教导他们如何保持单身。
而同时,邦德女士从一家“帮助陷入魔障的妇女与教士”组织得到帮助。这个名为“好消息”的组织,由凯特·芬尼甘和她的丈夫组建。她的丈夫曾是天主教神父。他们有种想法,就是帮助那些落入情网的神职人员做决定,是离开教区去结婚,还是结束关系,继续留在教区服务。
“我们太天真了,”芬尼甘女士说,“我们很快明白许多有这类问题的神父其实上都是花花公子,他们不求上进,他们只是继续愚弄他人,只要那些妇女需要得到帮助。不幸的是,许多妇女受到了神父的侵害,如果她们和其他男人约会,她们本可避开此劫。”
她说,25年来,已有近2,000名与神职人员有染的妇女和“好消息”建立联系。就像邦德女士一样,许多妇女都签订了孩子抚养的秘密协议。现在至少在七个国家,有类似的“陷入魔障的妇女与教士”帮助组织。
理查德·赛普是个学者,也是一位前本笃会神职人员,他1990年的爆炸性研究发现,20%的天主教神父和妇女有长期关系,还有8-10%的神父和异性偶尔有染。
“不是人们不知道有这种事,而是人们不知道它到底多泛滥。”芬尼甘女士说。
直至男孩13岁以前,伟伦伯格一次也没有和他的儿子联系。内森记得,最终终于要见到亲生父亲了,他当时是多么兴奋啊,他一直坚持要理个发。他记得韦伦伯格教父带他去了麦当劳,并看了片名为“女人要什么”的电影。
内森回忆,“这第一次是很艰难的会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甚至不会相互交谈。”
在其后几年里,内森说,他逐渐为之失望,韦伦伯格神父没有再来看望他,虽然他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15分钟的路程。他曾承诺带内森去看棒球赛,但那只是前两年他路过时说的,以后他打电话给他,说他有票。内森最后告诉韦伦伯格,他并不想去看望他。
赡养费在内森18岁以前早就发放完结。邦德女士用了其中的38,000美元作为房子首付。她又结婚了,结了两次,她的最近一任丈夫是律师,他鼓励邦德女士向方济各教会管理层请求经济帮助,以供内森读大学的费用。
圣方济各教会拒绝了,最后法庭相见。韦伦伯格坚持要做DNA检测,检测结果表明他们之间父子关系的概率达到99.9%。
“他们确实把我逼到墙角,”内森说,“实在荒谬,实在可笑,他明知道我是他儿子。”
几个月的诉讼后,圣方济各教会同意付内森大学费用的一半,另外再加每月586美元的生活费,直到他满21岁。
查尔斯·托德,邦德女士的律师,说:“他们(母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尽可能地省下每一分钱。”
在內森就读密苏里大学的第二年,他的眼睛开始看到重影。他开始头晕,很难记住一些事情。他的脑袋长瘤,瘤子长得很快。
疾病和山一样高的治疗费用
化疗,辐照,脑手术,费用单子叠如山高,邦德女士只能又去教堂。圣方济各教会同意支付任何额外医疗费用的50%,直到他23岁。邦德女士说,她很大缓了一口气。然而,她和第三任丈夫又陷入离婚的麻烦。她不能再去工作了,因为关照儿子变成了全职工作。
她最后在纽约“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找到一位医生。尽管有以前的治疗,内森的肿瘤去而复来,医生建议一个实验性疗法。他们飞到纽约做一个星期的咨询,最后在那里呆了3个月,他断断续续地接受治疗。
圣方济各教会起初同意支付她1000美元的旅行费用,但拒绝了她和内森在纽约住宿费的报销请求。这把她逼上了绝路,她说。她保存的众多与教会律师之间的电子邮件记录了这来来往往的一个个回合。卡瑟琳·斯洛德,圣方济各教会的律师,说邦德女士未能递交符合规定的发票,但邦德女士反驳了他的说法。
那时教会主持是麦克·佩里神父,他最近被选举为圣方济各教会的总神父。打电话到他在罗马的办公室,佩里牧师说,“我们不仅努力尊重法律,也努力尊重孩子的尊严,权利以及他的治疗。”除此之外,他不愿意谈论他曾做出决定的那些记录,
为了支付纽约之行的费用,邦德女士的女儿嘉利·米尔顿结清了她的401(k)养老金计划,她销售印有“癌症吃人”字样的T恤,以换取更多的金钱。邦德的儿子克里斯蒂安·哈尔巴赫也拿出了他的所有积蓄。
邦德女士还是经常祈祷上帝保佑。但她早就离开天主教会,加入了基督教卫理会教会。
内森病得如此严重,除了去医院的时候,现在他几乎很少离家外出。他一天里最重要事情就是,靠着他母亲,打开邮箱。他母亲最近也被告知,在她的阑尾和结肠发现良性肿瘤。从网络上得知内森名字和住址的人送给他许多家做的明信片,鼓励他不要放弃。最近的邮件中有一张来自韦伦伯格神父的明信片。
“我不明白”,内森说:“为什么他认为一张明信片就可以能治疗我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