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7-1986《一无所有》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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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有,曾经在两首歌曲中被传唱。一首歌就是《国际歌》,这时候无产阶级革命者就用一无所有来形容自己:“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1871年,鲍狄埃笔下诞生的《国际歌》,1887年正式刊载在他的诗集《革命歌集》中。1888年,工人业余音乐家狄盖特用了三天为它谱曲。这是马克思主义的音乐形式的理解。 革命者革命的憧憬也是人们都过上好日子。后来列宁, 毛泽东,共产国际,反共产国际,红色革命悉数登场,在整整一个世纪的革命中,建立了社会主义,奴隶作了主人,几十年的社会主义的实践。第二首提到一无所有的著名歌曲就是崔健的摇滚乐《一无所有》。但是,想想当时,文革以后,新的青年又在考虑是否是一无所有?经过了血雨腥风的国内国际战争年代,经过了三十年的建设,当来到20世纪80年代的时候,如何看待这过去的岁月,结果还是有些一无所有! 传唱了一个世纪的国际歌,被崔健的《一无所有》重新包装,脱胎换骨,实质上是一种反思。 崔健的 《一无所有》 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实这首歌或许是对红色革命者和红色革命的一种反思以及对那个80年代变革年代的生活写照。红色革命是采用唤醒无产阶 级的方法来进行的革命。而能够嫁接来自资本主义国家老大,美国的摇滚乐的歌曲何尝没有体现出社会变革时期对社资问题的思考和冲击呢?

年轻人想谈恋爱,结果面对一无所有的男人,结果歌词说:“可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80年代,人们已经可以大胆的反思越穷越革命的思想是否合适,隐含着提高基本的物质条件的渴望。 没有基本的物质条件,男人养不了家,女人不跟。于是这首歌也可以比喻从政治转移到提高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上来的国家发展路线,改革开放,一无所有的生活不是人们追求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所以这首歌强大的社会底蕴和根治的土壤来自于对于改革开放政策的认同。人们可以留起长发,弹起吉它,歌唱追求爱情和物质生活的歌曲。
    为什么是朝鲜族的崔健用摇滚阐述了中国的摇滚乐呢?现在想和他的朝鲜族血统有一定关系。他的音乐里面有朝鲜传统音乐“旁色润”(音译)的痕迹,如他的粗旷、声嘶力竭式的发音,来到韩国我才体会到这种音乐的发音。后来沙哑派成为中国摇滚乐的一个分支。这种音乐并不是歌唱,而是一种接近古代戏剧的说唱。西北音乐中未必没有这种特点,所以后来摇滚乐中又多了像《信天游》这样的粗旷的新枝。而在后来,就是藏族歌曲中的高亢的韩虹的歌曲所创造的意境。这些歌曲的共同特点就是一反歌曲中过于细腻的倾向,不过,韩虹的歌曲 确从这种反细腻潮流中再次回归。而且她把女性歌手造型多是窈窕淑女的形象推翻,(当然,这本来不是人为的一种效果,也许块大的人唱嘹亮的歌曲底气更足,如帕瓦罗蒂)。这些汲取民族音乐力量,汲取社会生活的歌曲,真挚感人。这种摇滚音乐,嫁接到中国的音乐中必然要有所适应,那么从西方摇滚中采用民族音乐的血脉确实是必要的和成功的。
   当时的青年人,是扛鼎时代潮流的一代,进行物质文化建设转变的探索,那是个思想最为开放的时代,这首歌是时代探索的结晶。这个乐队的乐器演奏水平很高, 而且有很强的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那个在《一无所有》中带着绿色军帽的吹唢呐的乐手就是一例。他的唢呐吹得相当精彩,更让人叫绝的后来在一首歌曲《假行憎》中居然用了萨克斯。而且居然萨克斯的水平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演奏的相当的专业水准了,只有极短的一个音符中似乎让人感觉到脱胎于唢呐吹奏的用气而不是萨克斯的吹气方法,但是总的来说已经不由人不佩服了。在很多年以后,中国才流行起来萨克斯这个乐器,而且还是西方人吹奏的《回家》。而崔健的乐队已经早就成功尝试了,这也是一个创新的表现。当然,对于萨克斯这样的乐器,的确是《回家》这样的悠扬细腻的歌曲所最适合表现的,所以西方萨克斯取得了成功。其实萨克斯似乎并不完全适合摇滚的需要,摇滚并不要求那么悠扬,而唢呐也有参与其中的空间。但是人们的心理又逐渐回归常规,这样萨克斯就再次被选中了,而抛弃了声音有点“ 刺耳”样子也不显眼的唢呐,但是唢呐这种“刺耳”的乐器,像是闻着臭吃着香的臭豆腐,亦是有很强的艺术穿透力,在同时代山东台拍摄电视剧《水浒》中,唢呐音乐衬托的宋代武松面临的绝境是再合适、动人不过了。
   后来崔健的乐队有了女性,加入了古琴,她的弹奏水平不在话下。但是《一无所有》中是没有也不应该有女性的,因为这样才是一无所有的主题,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自然也没有女人,或者足够遥远。摇滚是很有男人味的音乐。如果像重金属这样的乐队名安排在女性乐队名称上,就啼笑皆非了。突破性的思考和果敢才是歌曲的灵魂。崔健的成功反映了人的奋斗,对机遇的把握和对社会的理解。

这里不能不提马克思和资本论。卡尔波普尔认为他创作态度真诚。从人类思想进步的角度看,马克思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思想。他也认为马克思是“真诚”和“敏感”的。今天,很多经济史学看重《资本论》在思想史和经济史上的文献价值。有论者认为,《资本论》是马克思按照层层递进的辩证逻辑撰写的,因为出版周期长达一个世纪,在人们能获得全书之前,已经根据最早出版的《第一卷》形成了所谓“经典化、公式化”的理解,从而妨碍了人们对马克思真正意图的理解。我只想说,其实剥削的确存在,剩余价值未必不存在。那个时代的西方的确在疯狂的在全球扩张,争抢非洲的奴隶,如果是招工,为什么还要用锁链和屠戮?那时候的确是考虑黑人和猩猩的区别的殖民扩张时代。那时候是殖民主义,鲸吞世界的同时,让自己的贪婪点燃瓜分世界的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人类屠杀的烽火,如果说这不是资本主义的腐朽性,那么应该说是什么呢?至于改变经济方式是否可以采用革命的方式,是否革命之后就一劳永逸的消灭剥削,是否没有剥削就更有效率那也不是马克思能够完全知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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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旅法的邓小平就说“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一无所有》也告诉我们,物质文明是必要的。也说明,虽然在18世纪以来,世界科学技术已令人震惊的速度和广度发展,体现出人类对知识把握的智慧,但是与此同时,一个关于人类社会组织本身应该是怎样的,人类的心理应该是怎样的思考却让人类陷入一个难以回旋的误区。越穷越革命不对,但是贫富分化过大又何尝正确,最富的国家咄咄逼人中考量人的智慧,除了科学技术方面的,还有“德”。在从经济转轨中,人们看到的是工人的下岗,空空的大量的房地产和建造房地产的农民工。让人们又再次设想马克思的“敏感”并非孔穴来风,事实上,人,是有贪心的,而且不再用理论和革命去证明,仅仅用环境就足以证明了:人很快就会用光万亿年的石油,整个生物圈在人类的贪心中沙漠化。人们必须时时刻刻思考自己的行为,反思,自省,自律,相信人类能够有足够的智慧指引自己生活和社会发展的方向。

在科学技术方面,近现代科技发展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快的,人们已经从理论和实践中和一无所有告别了。人有了乐器,而且是电子乐器。人认识了电、利用了电,音乐,以及电子音乐是人区别动物的一种智慧。正如刚刚出现的某种艺术形态的时候往往会最为纯粹和辉煌,那个刚刚出现电子琴音乐的年代,从西方到东方,20世纪80年代的迪斯科等电子乐成为一道音乐史上的丰碑。崔健的摇滚乐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这一点上,马克思实际上是一种警示和预言。世界通过探险和扩张已经结束,剩下的是你挣我夺。1887年后的战争,不说西方的欧洲,仅仅是东方,就有中法,中日,八国联军入侵,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数十亿的相互残杀之后,天下初定,然后是无休止的冷战朝鲜战争,几次越南战争,剑拔弩张的台海和三八线。人类征战面前,音乐总是一种奢望,虽然最粗糙的音乐也比最有节奏的炮声更动听。科技和生产如此发展的今天,即便是完全的一无所有,也不至于用战争获得更多,获得生存的空间。

1888年皮埃尔·狄盖特谱写了国际歌的曲子。1986年的摇滚音乐进行这反思。音乐和政治和人生。突然间,如同一个嘈杂的音乐过后费解的休止音符,冷战在1990年初嘎然而止,毫无征兆。冷战之后,摇滚音乐消失了,昙花一现,怒放的激情。社会没有了方向,超级大国变得有些孤独,却不甘于寂寞,后冷战并没有完全的和平。音乐在静候着明天,但愿,明天会更好,明天的音乐更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