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芭肯:藏区盲童的“光明使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3 21:07:31

  苏珊·萨布莉亚·坦芭肯(Susan Sabriya Tenberken),德国人,盲人,1970年生。中国政府“友谊奖”获得者,德国“金鹿奖”、“总统勋章”获得者。

  入围理由:身为一位盲人,坦芭肯来到西藏,与西藏残联合作建立了盲人康复及职业培训中心,用自己设计的世界上唯一的藏文盲文开展培训教育,8年间先后对上百名盲童进行日常生活技能培训和藏、汉、英三种语言的盲文基础教育,为西藏盲人的教育和康复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她获得了2006年中国政府颁发的“友谊奖”。作为在颁奖典礼上发言的两名获奖专家代表之一,她的发言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中外宾客。第二天,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接见“友谊奖”获奖专家时,专门来到她的身边向她问候。她幸福地说:“虽然我眼睛看不到总理,但是我在心里看到了。”

  与中国的故事:

  盲而不茫:她发明了藏文盲文

  坦芭肯1970年出生于德国。在她2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眼病,而且病情将会不可阻挡地恶化。12岁的时候,她完全失去了视力。

  坦芭肯的父母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尽可能地带她参观博物馆、到处旅游。在父母的帮助下,她的脑海中有山川,有阳光,有色彩。在她完全失去视力后,父母就告诉她,“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能力边界,关键是要努力找到自己的能力极限,并尽可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能力”。在父母的帮助下,坦芭肯明白了自己的问题,也明白了失去了视力并不意味着失去了一切,自己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彷徨,坦芭肯终于适应了这个黑暗的世界。随后,坦芭肯上了一所专门的盲人学校。她还学会了骑马、滑雪、划船。很多常人都不会做的事情,她都学会了,做到了。

  高中毕业以后,坦芭肯顺利考上大学,主修中亚语,即蒙古语、汉语、古代和现代藏语。在藏语课上,她是班里唯一的一名盲人学生,当时,藏文并没有专为盲人设计的盲文,坦芭肯就自己设计藏文盲文。当时的她仅仅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学习,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创造会有多大价值。她的设计是世界上唯一的藏文盲文,这一设计为以后所有志愿学藏语的盲人朋友提供了方便。

  西藏行萌生一个想法:“我想建所盲人学校”

  坦芭肯一直爱好旅行,她游历过欧洲的很多地方,还去过非洲。1997年,坦芭肯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来到了西藏,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进入西藏(第一次入藏因高原反应被迫提前回国)。就是这次西藏之行,她感受到了西藏的方方面面,阳光、湖泊、雪山和热情的藏族人民。然而最初的新鲜和兴奋还没有消失,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沉重。

  西藏地处高海拔地区,太阳光辐射强烈,这里眼病的发病率很高。有的家庭一家几口都是盲人。而更让她伤心的是,当地人几乎都认为,今生的不幸是前世的罪孽造成的。之所以成为盲人是因为他们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是来受罚的,所以盲人在社会中的地位非常低。有的孩子都已经四五岁了,看上去却像一个婴儿,四肢根本没有正常的发育。因为家长羞于让人们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盲人,甚至只让他们呆在家里不见外人,结果很多盲人儿童甚至都不能正常走路。这种情况让她很震惊。就在这时,她萌生出一个想法,我要在西藏建立一所盲人学校。

  经过一番波折,坦芭肯自己找到了西藏自治区政府,说出了她的设想!人们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向当地政府证明她的能力的。坦芭肯对此的回答是,“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可以,他们就相信了!”也许他们是被坦芭肯的魄力和毅力所折服了。

  “无国界盲文”:追求光明的足迹

  就这样,坦芭肯开始筹备她的学校。她打电话问保罗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做。保罗立刻辞掉了自己的工作,来到了拉萨。从此两人就开始了艰难的创业之旅。1998年3月,拉萨盲人恢复和训练中心终于成立了,他们为中心起名为“无国界盲文”,更准确的意思应该是“没有边界、没有极限”。

  刚开始的时候,中心仅仅有一名教师和6个孩子。坦芭肯就一边自己培训老师,一边给学生上课。而保罗就负责技术方面的事务。中心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而且年龄差距也很大,小的才几岁,年龄大的已经20多岁了。针对学生的不同特点、年龄和学习能力,坦芭肯就把学生们分成不同的班,设置不同的课程。所有年龄小的孩子都从基本的生活技能学起,包括如何感觉方向、如何使用路棒走路,如何自己吃饭等等最基本的东西。之后,中心就教孩子们学习语言,藏语、汉语和英语。坦芭肯就是用自己发明的藏文盲文来教学生的。经过专家鉴定,这套盲文简单易学,学生可以在6周内全部学会藏文的30个字母。

  随着中心的发展,所教授的课程越来越丰富,中心专门为年龄大的盲人开办专业技能班:如医学按摩、诊脉、制作奶酪,还有藏区常用的技术,如手工编织、木工、饲养和管理牲畜、种植农作物等。而且,中心的学生还学习使用计算机,他们的计算机都有专门的装置,方便盲人的使用。

  一种新模式:造福所有的盲人

  万事开头难,而资金无疑是最困难的事情。坦芭肯说,中国人似乎认为所有的外国人都是富翁,其实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身无分文。从开始到现在,经费一直是个大问题。中心成立初期,就曾因为没钱付租金而面临困难,后来还是坦芭肯的书解决了问题。她把自己和学生的故事写了《我的西藏之路》一书,稿费支撑着中心的日常开支。经过几年的努力,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学校。

  坦芭肯很健谈,尤其是谈到她的学生,她更是滔滔不绝。她说,学校的环境与学生家里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在家里,他们是父母的累赘,什么都不能做。但在学校里,老师会问你想做什么,然后鼓励你去做。盲人的确有很多事做不了,但其实包括健全人在内,人人都有自己的极限,能力的、智力的,各方面的。盲人仅仅是眼睛上有缺欠,这并不代表在其他方面也有缺欠。她很骄傲地说:“我的学生能做很多的事情。”

  坦芭肯和保罗的中心前后一共接收了约100名学生。而且受益的不仅仅是这些学生,他们所创办的中心是一种全新的模式,这一模式正在被其他地区和国家的人们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