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口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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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
灯火一闪一闪的,左武龙正坐在炕头上一手拿着帐本扒拉着算盘算帐呢,王英兰坐在他旁边正纳鞋垫,马上就要冬天了,在北方穿鞋不往鞋里放鞋垫的话,脚很容易冻伤。
王英兰用针在头上刮了刮,想起了左长志和赵凤莲的事情,轻轻用肘子磕了磕左武龙:“娃他爹,你到底是咋想长志和凤莲的事情啊?你到底能不能拿定个主意啊?”
左武龙还是低头算着他的帐:“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
王英兰急了:“有你这样当爹的吗?自古以来,孩子们的婚姻大事,那就是咱当爹娘的说了算,孩子没个规矩也就罢了,你咋也跟着这么没规矩了呢。我跟你说,咱家长林也已经一人高的后生了,你要是再不赶快忙乱[1],你可别到时候怪我跟你急。”
左武龙回过头笑呵呵着:“我说娃他娘,你咋今天跟我想起说这些话来着,是不是凤莲跟你说了些啥?”
王英兰寻思状:“是。我一跟那丫头提起长志那小子,那人哭得就跟个泪人似的,嘴上跟我说没事没事的,可我总觉得这有点事来,娃他爹,你说会是些啥事?”
左武龙转过身子继续算帐:“我觉得这事也有我们的责任,凤莲这丫头自从跟着我们来包头,我们一家基本上没怎么去看过她们母女俩,哪怕是坐下来说会话的时间也没有,全都各自忙了我们自己的事情;今年凤莲娘也死了,孩子一下子没了亲人,缺乏亲情的关怀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英兰觉得左武龙的话很在理,但是依然还是一副不放弃的样子:“那就没别的办法吗?比方说让长志那小子多陪陪凤莲那丫头什么的。”
左武龙哼了一声,道:“你可算了吧!长志那小子别看一天稳稳重重的,多话也不跟你说,可他心里想啥我能不知道?三天两头的跟长林那混帐玩意就往周家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志那小子对周家那大小姐有点意思了。”
“啥?不能吧!”王英兰以为左武龙这是在跟她天大的玩笑。
“行了,长林啥都告诉我了,那个直肠子,搂不住话,一回来就把在外面见到的事情回来就跟我说。”
王英兰一脸的不服:“这个混小子,咋啥都跟你说,就没跟我这个当娘的说半句。”
左武龙呵呵道:“你那宝贝儿子贼精得很,知道你这个直肠子也搂不住话,才不跟你说得,怕你知道了会坏事。”
“嘿!行了啊!长本事了,防他娘我跟防贼似的,看我哪天收拾他一顿。”王英兰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
“行了,赶快纳你的鞋垫吧!”左武龙叮嘱着。
盛通洋行。
盛通洋行的老板王成绪刚刚从外边回来做完生意回来,一批来内蒙的福建商人刚刚从他这里借了一笔丰厚的贷款,屁股刚刚坐在椅子上,周家树和左长林就来了。
王成绪很亲热地搂着周家树,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问候道:“哎呀!原来是家树啊!你爹爹身体可好?”
周家树:“谢谢王叔叔记着,家父的身体相当好。”
王成绪看着左长林一眼,指着问周家树:“他是你的新朋友,介绍下给我认识认识。”
周家树指着左长林:“这是我朋友左长林,他的大大就是左记饭庄的左老板,也是我的大伯。”
“哦!左老板的令郎啊!你爹爹的大名我曾经有所耳闻,听说今年闹变乱的时候,你爹爹救走了一个叫马志山的美国传教士,实在是勇气可嘉,佩服佩服。”王成绪说着,表情里流露出一种赞叹之情。
王成绪看着这两个小家伙,问道:“不知道你们俩来我这里需要帮你做点什么?”
周家树笑呵呵,指着左长林:“王叔叔,我这个兄弟呢。特别喜欢西洋器械之类的,可惜的是在包头,这些根本就见不到,只有您这里才能见到,不知道王叔叔可否帮帮我们这个忙?”
王成绪哈哈大笑,扶摸着周家树的头道:“傻孩子,叔叔说不可以了吗?去吧!”
周家树心喜若狂:“谢谢叔叔了。”说着,拉着左长林的手就来到王成绪休息的客厅里。
王成绪的客厅布置得十分讲究,典型的俄罗斯式风格,雪白的大窗帘垂挂在大大雕栏花窗边,地上深黄色的欧洲榉木油光可鉴,弯下腰甚至可以看到模糊的身影,精美华丽的吊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散发着典型东方气息的红木家具错落有致地安放在客厅的各个位置,一点也没有特别拥挤凌乱的感觉。
周家树就像是来到自己家中一样,很大方地给左长林介绍着:“这就是王叔叔家的客厅,你想要见的东西全在这里,你看有精美的小工艺品,有电话电报的,真得很好哎!一般我来这里想咋玩就咋玩,就跟在家似的,不过王叔叔的卧室咱不能进去,因为人家洋人有一条规矩,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切人来他们的家是不可以随便走动乱摸家里东西的,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玩咯。”
左长林笑了笑:“也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二人的目光不由地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上,有个像陀螺似的黑色的东西,一端镶嵌着金属,底座是很漂亮的漆红色的檀木,另一端伸出一根很长的线,周家树和左长林惊呆了,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东西,一时间不知所措。
周家树像触摸到一个扎手的刺猬似的,用手轻轻试探了下,问左长林:“长林,这是啥玩意啊?你不是上课老看那些西洋书籍吗?知道吗?”
这可把左长林问住了,左长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应该确切地说关于这个东西的记忆,他是一点也没有,摇着头:“哎呀!我也不知道啊!咱们一起看看吧!”
周家树有些害怕,阻止道:“我看还是算了,万一弄坏了那咋办啊!”
左长林想了想,的确也是,弄坏了真还不好说,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去探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轻轻地拿起那个像陀螺似的黑东西,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个究竟来。
这时,左长林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在作响,他好奇地放在耳朵边,确实有沙沙声响。左长林把那个东西也放在周家树的耳朵边,兴奋地喊道:“家树,你听。这里面有声音。”
周家树也是一脸的兴奋:“是啊!就是不知道这是干啥用的。”
身后一声风和细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周家树和左长林一惊,回身一看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丰满、大约只有十几岁样子的女孩站在他们身后,周家树和左长林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个女孩就很大方地介绍自己道:“我叫萨琳娜,是你们王叔叔的侄女,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叔叔的房间里呢?”
周家树笑呵呵道:“我叫周家树,你叔叔跟我大大是多年的老朋友,这是我兄弟左长林,我们一起来你叔叔家玩,可是经过你叔叔同意的咯。”
萨琳娜微微一笑:“我知道啊!所以你们可以随便玩吧!”
周家树拿着那个黑陀螺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萨琳娜:“是电话。”
“电话?”左长林和周家树一脸的大问号。
萨琳娜解释道:“对呀!这是电话,是用来跟远处亲朋好友联系用得,它是于1876年被一个叫贝尔。亚历山大的美国人发明的。”
周家树和左长林,特别是左长林更是一脸的欣喜和好奇,问道:“真得是很奇怪哎!真就像你说得那样,能和远处的亲人朋友联系吗?”
萨琳娜点了点头:“是啊!”
左长林继续好奇地问道:“那它是怎么做到的呢?”
萨琳娜进一步解释着:“它其实就是把我们的声音转化成为一种信号,然后通过线路穿输到远处,然后再还原成为声音,就是这么简单。”
左长林听了,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周家树一个劲地称赞:“真是太神奇了!”
二.
周碧莹正对着手中的手帕发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一想起左长志这个人,立刻就变得心神不定起来,人也就像变了性子似的。
周碧莹也在怀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想起左长志,心里就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试着去想别人看看,却发现想别人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而一轮想到左长志,心就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砰砰直跳。
周碧莹迷糊了,真得是想不通看起很稳重很憨厚的左长志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再想想左长志为她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什么特别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有一次是蒋斋书蒋先生要检查背课文,周碧莹没有背会,按理要接受先生的惩罚,可是替她挨板子的却是左长志,打得左长志手心淤了一大片血青[2],疼了好几天后那只手才能拿握东西。还有一次就是她顽皮,不小心把大大仓库里存得皮毛给点着了,要不是左长志拼死相救,估计早已经香消玉殉了。
这要仔细想想,这第二件事情还值得有些轰动,可是那也不能做为喜欢左长志的理由,这也太牵强附会了。更何况左长志身边还有一个深深喜欢他的赵凤莲。
突然,身后一人大喊:“姐!”
周碧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周家树,操起了扫帚就是打周家树,嘴里骂道:“死小子,你个丈良心的东西,想吓死你姐姐我啊!”
周家树边跑边躲:“姐,一定心里有谁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周碧莹:“死一边去,屁大的东西,你知道个啥?”
周家树:“那我进来都那大的动劲,你也没听到,肯定心里有鬼。”
周碧莹:“胡说!你知道个屁,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出去胡说的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周家树哈哈一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想长志哥吧!”
周碧莹听了,顿时脸红到了脖根子,周家树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继续落井下石道:“姐,这有啥!喜欢长志哥就去跟长志哥说嘛!这可不像是你做人的风格哦!虽然你跟凤莲姐一样的野蛮,但是凤莲姐在这一点上比你强,再说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不是什么一件丢人的事。”
周碧莹:“你给我住嘴。”
周家树一脸的赖皮:“我不!我不!我偏不!”
周碧莹还是追打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个很嘶哑的声音说道:“别闹了,看看你们在干什么?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是周碧莹和周家树的娘。
周碧莹很乖巧地把扫帚放到一旁:“娘。”
周家数也乖乖地站直:“娘。”
周妻训斥道:“你们也都长大成人了,我也不想再说你们什么,希望你们能规矩点,从现在开始一言一行得有个大人样,知道吗?”
周碧莹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周妻又把目光转到周家树身上:“你呢?”
周家树也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左家大院。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左长志和刚刚迈出门槛的赵凤莲迎面相遇。
左长志像个贼似的偷偷眊[3]了赵凤莲一眼,就赶快低着头快速想从凤莲身边走过。左长志也是一脸的无奈,这段时间他亏欠赵凤莲的实在是太多了,都已经怪不好意思见她了。
刚走到赵凤莲身边,赵凤莲就阴阳怪气地说着:“哎!当我是空气那,没看见是咋的。”
左长志很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啊!凤莲。”说着,又想趁机开溜。
赵凤莲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左长志,快一年了,难道我们之间就真得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吗?”
左长志听得出来赵凤莲对他将近一年来的冷漠态度是相当地不满,他只好乖乖地坐在石磨上,听着赵凤莲的发泄:“左长志,做人不要那么太绝情,自从我娘去世的那一刻起,你就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我知道我现在很惹你烦,你躲我,不想看我,是吧!好!今天咱们也就当面说清楚,要是分咱就分,从此以后我不再在感情上纠缠你,要是和咱就和,你就趁早风风光光娶我进门,我赵凤莲的性格就是这直性子,不跟你拐弯抹角的。所以你也今天必须给我个痛快话。”
左长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凤莲,你说得太仓促了,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可以吗?”
赵凤莲冷冷地笑着:“这么久了,难道你心里的天平倾向谁,你还不知道吗?我今天就上要跟你要句痛快话,要么拉倒,要么就赶快娶我进门!”
左长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一言不语。
赵凤莲狠狠地在他腰上磕了一下:“是个爷们,你就赶快说啊 !”
周碧莹的房间里。
周碧莹扑在她娘的怀抱里嘤嘤而泣,周妻扶摸着女儿的青丝:“这上辈子造得是啥冤孽啊!咋让我亲闺女也摊上了这情思之苦啊!”
周碧莹依然带着哭腔道:“娘,我真得很喜欢长志哥。”
周妻有些不解:“娃儿,你能跟娘说说你喜欢他哪里啊?”
周碧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娘,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的什么地方,只要我一想起长志哥,我的心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周妻明白了,但是还是问道:“娃儿,长志是个好后生,娘也很待见他,只是过段时间他就是赵凤莲的丈夫了,除非你也嫁给他做小,否则你就不能再对他有一点点任何的思念之情。”
周碧莹点了点头:“娘,我知道。可是我只想让长志哥好好地爱我一个人。”
周妻笑了:“娃儿,你呀!实在还不懂感情的事,你想让长志只爱你一个人,你觉得有可能吗?”
周碧莹反驳道:“那爹不也就是只爱娘您一个人吗?”
周妻语重心长道:“娃儿,你爹并不是不想纳妾,他对我除了当年的那份感情,更重要的是给我承担一份要保护我的责任,你懂吗?这跟感情是两码事,你还小,娘都问你你喜欢长志的理由,你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这就是一时的冲动,这种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周碧莹还想问道:“娘,我还有一事想要问您。”
周妻摆了摆手:“娃儿,不要再问了,你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刚才说得话再好好想一想,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就足够让你这一生受益无穷,再多的话也不过是重复罗嗦而已。”
“哦!我知道了,娘。”
三.
左武龙的房间里。
左武龙正若无其事地抽着烟,王英兰正坐在炕上给被子里添些棉花加厚被子。内蒙古的天气夏天热冬天冷,温差大。所以在农户人家里到春天的时候就开始洗一次被子护理[4],顺便取掉一些棉花减轻被子的厚度和重量,这样夏天睡觉不至于闷,到了秋天就再洗一次护理,然后加些棉花增加被子的厚度和重量,用来冬天睡觉保暖。
左长林恭恭敬敬地站在左武龙面前,郑重地说道:“爹,娘。我想上新式学堂!”
左武龙就跟没听见似的,依然低着头拨弄着手里的烟锅;可这消息在王英兰的耳朵里就跟炸了锅似的:“啥?你想去新式学堂读书,咋的?是你蒋三叔讲得不好?”
左长林:“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旧式课本实在不符合我的味口,我不喜欢读。”
王英兰:“哼!一定是你没好好用功去读的原因,想找个借口来糊弄我们来着,对吧!”
左长林一脸的无奈:“我说娘,你咋就不信我的话呢,我说得是真得。”
王英兰:“行了,你啥人我还能不知道。一天到晚,不是上树上房的,就是给我惹是生非,这次又想拿上新式学堂的理由好不用再去用功读书,我还不知道个你,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得远远得,我不想看见你这个让人生气的败家玩意儿。”
左长林简直快疯了,跑到左武龙跟前求救道:“爹,你看娘,连他亲生儿子都不相信,看来我就剩下您这个救星了,这次您一定要答应我。”
左武龙咳嗽了两声,看着左长林笑呵呵道:“我觉得你娘骂你骂得很对,你就是欠骂而且还欠打,几千年了咱们读书人读得就是孔孟之道的书,那拿它做官考取利禄另外一说,关键是那些书告诉你去咋做人,要做好事。”
左长林彻底崩溃了,他双膝跪倒在左武龙面前,哭丧着脸:“我的爹啊!咋连您也不信任我呢,哥哥不信也就算了,娘不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连您也不信我,您这让我真是急死了。”
左武龙冷哼了一声:“行了,你小子的戏可没少演,不管事。”
左长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院。
赵凤莲再一次逼问左长志:“左长志,你还是个爷们不?咋今天跟个娘们似的吞吞吐吐的,你赶快给句痛快话。”
左长志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就是不想让这个丫头受到半点伤害,可是她实在是咄咄逼人,左长志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
赵凤莲还是追问道:“说!你倒是说,是分还是和?”
左长志突然大吼了一声:“分!”
赵凤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突然像是被雷电轰过似的,一下子失去所有的记忆,过了晌久,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喃喃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长志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说道:“凤莲,我们到此结束吧!我也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其实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那个妹妹而已,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赵凤莲的泪水再一次滑出了眼眶:“那你那一次触摸到我的身体,难道也就从此一笔勾销吗?”
左长志:“那次左二狗和左豁牙跟我说了,那是他们俩的恶作剧而已,你如果要是觉得自己很吃亏的话,尽管可以勒索威胁我好了,但是我们之间已经绝对不再可能。”
赵凤莲听了,觉得自己原来一直是处于一个很可怜的角色,当初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想到这个幸福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个美仑美焕的梦想如今化做一片烟云,随风而去。
想到这里,赵凤莲哈哈笑了起来,可辛酸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我原以为在我最不幸的时候,那个我爱的人能给我幸福和依靠,没想到却在关键时候抛弃了我。左长志啊左长志,我原本以为你会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没想到你却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让我心碎的话,你好狠啊!”
左长志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赵凤莲咆哮着:“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是在看我的丑,对吧!好!左长志,我记住了,我赵凤莲今天让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报复的。”
说完,甩头一哭跑向屋里。
整个大院只留下孤单身影的左长志傻傻地站在原地在想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这到底是为什么。
注释:忙乱:张罗的意思。
血青:血淤。
眊:偷偷看的意思。
护理:专指被子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