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湧教授:解释学与中国(思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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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湧教授:解释学与中国(思蓉)

Philosophy



2006年11月27日晚郑湧教授应王志成教授的邀请在浙江大学基督教与跨文化研究基地就解释学与中国为题做了一次精彩的演讲,并与广大师生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主要内容如下:

一 、生活中的伽达默尔和学哲学的一点建议

郑教授首先以他自己和伽达默尔(Hans Georg Gadamer)如何相识相知到最后归于伽达默尔门下求学的亲身经历阐明了这样一个道理:学哲学,最好能够和哲学家亲自接触,这远远胜过苦读十年书本。和哲学家进行日常交往,可以发现他们的思想非常深刻。郑老师谈到如果你要真正了解一个哲学家,看看他是如何生活的,这很重要。郑教授从伽达默尔那里真正懂得了哲学是什么样子,哲学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郑教授以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栩栩如生地向我们再现了生活中的伽达默尔。书本以外的伽达默尔生活非常简朴,但是他的思想非常深刻,他有自己的哲学体系。研究哲学,需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伽达默尔的哲学是强调对话的。对话有起点,但是没有终点。伽达默尔每周和郑教授进行一次哲学对话,他通常只说不写。不仅如此,郑教授还从伽达默尔那里了解到真实生活中的海德格尔。伽达默尔认为海德格尔讲话,他的思想非常具有震撼力,但同时他又是一个不善于交际、对话的人。另外,海德格尔是一个农民。从农民的角度看海德格尔,他的思想更易于理解。

二、解释学与中国的关系

郑教授给我们谈到了解释学(Hermeneutics)和中国的关系问题。解释学一词,源于希腊之神“赫尔默斯”(Hermes),据说他是宙斯的信使,常常把神秘、高雅的信息传达给普通人。“Hermeneutics”可以译为传话学、翻译学,但我们倾向于用“解释学”一词。解释学最初与解经学有关。但到了伽达默尔这里,就形成了对话的哲学的解释学。和伽达默尔的交往、对话最终让郑教授反思应该如何走出解释学的问题。

西方对《圣经》的解读往往是和权力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而列维纳斯对犹太教《塔木德》的解读,则是谈知识的。事实上老百姓也有思想,他们正是按照他们的思想去生活的。老百姓的思想是非常实用的思想,民间思想不是精英思想。到生活中去了解真实的生活状态,经历老百姓的生活,你才能懂他们的语言。语言不是在书斋里能学好的,要学语言就要深入日常生活中去学,学习一般人日常生活之中的语言。

郑教授强调我们要了解一部经典,你解读一回才能明白。佛教禅宗的六祖慧能出身贫寒,靠打柴为生,并无多少文化。《坛经》的思想就是从生活之中来的,是劳动人民的思想。要了解《坛经》,深入生活解读一回才能明白。本着这样的思考,郑教授走出书斋,深入日常生活之中去体验。他于2004年出版的书《道,行之而成》就是用比较通俗化的语言写成的,这是他十年的心血之作。这本书让我们了解到一个对哲学充满敬畏并真正献身哲学研究的学者如何走出书斋,并深入生活之中去体验、沉思哲学的不平凡经历。

郑教授谈到他走出解释学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中国文字是一种书法艺术。德里达强调文字是一种痕迹,是无意义的,但是中国的书法是艺术,中国文字本身就具有一种审美的意义。德里达的思想不能用来解释中国文字。

其次,西方人对话,讲求平等,但是人不可能真正平等的。讲平等还不够,中国人还讲投机。讲话投机了,思想就有了交叉、碰撞。

最后,从语言走向行动。伽达默尔的解释学重点在于讲语言,他的哲学是一种说话的哲学。郑教授向前走了一步,他强调行动,做事。我们要谈问题,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谈得准确。比如:要谈生死问题,你只有经历了生死,才能谈好生死。可是我们出生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所以谈不了。如果人已经死了,也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也没有人能够能把死的问题说清楚。从某种意义上说哲学家往往是在制造悖论。从胡塞尔到伽达默尔,都属于精神哲学,郑教授从他的老师伽达默尔那里向前走了一步,突破并越过了精神层面,进入实际生活,把精神哲学和肉体哲学结合起来。

目前中国的解释学研究处于起步阶段,研究状况不容乐观。我们要研究解释学,必须从阅读原典入手。想象力是一种心理能力,这是近代德国哲学的主要概念,而不是现代哲学的概念,更不是后现代哲学的概念。想象力不是语言问题,想象力是重要的,但不是主要的内容。正如伽达默尔所说“哲学也许并不象我们所说的。”

郑教授的演讲十分精彩,演讲结束之后大家和郑教授展开了热烈的对话。我们衷心希望郑湧教授再次来浙大讲学,聆听他研究哲学的肺腑之言。也欢迎大家随时访问他的博客,和他对话交流。

他的博客:http://cn.qikan.com/blog/blog-zz.asp?userid=205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