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勇双全、心系中华——海军宿将萨镇冰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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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海军的模范军人,萨镇冰一人而已。(谢葆璋)

    道德楷模[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在坎坷而又曲折的中国近代海军史中,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像萨镇冰先生那样经历了中国海军如此多的兴衰与血泪,从白手起家的艰辛、北洋海军的辉煌、甲午风云的血火、庚子国难的屈辱、军阀争夺的无奈、沉舰封江的悲壮到凤凰涅槃的新生,多少恩师长辈与并肩战斗的战友在萨先生的泪光下光荣殉国;多少朝夕相处的同僚与年轻的后辈在萨先生的注视下如流水一般在海军的营盘里流入流出。萨镇冰先生的经历宛如一部中国海军近代史的缩影。因此,萨镇冰先生被称为“中国海军宿将”可谓是名至实归,也正是由于萨先生服务中国海军数十载,所以门下故人甚多,而先生平素为人也素来随和、扶贫济困、广造福祉,所以无论是海军中的部下、同僚还是普通人民大众都对萨先生有口皆碑。萨先生的朴实与高尚,是无法用任何华丽的辞藻所能形容的——

    坚毅的军人气质和高洁的光辉人格贯穿了萨先生的一生,笔者试图用萨先生坎坷一生中的数个片段来粗略勾勒一个“德勇双全、心系中华”的萨镇冰将军。

    学堂幼童

     

    1870年的一天,在福建马尾海风的吹拂下,中国近代海军的发源地迎来了一名新的海军成员:一位祖籍福建福州、年仅十一岁、稚气未脱的蒙古族少年考入了著名的福建船政后学堂第二期,学习军舰驾驶和海军指挥,成为船政后学堂历史上入校年龄最小的学生。1875年,学完全部理论学科的学堂幼童萨镇冰的双脚第一次踏上了福建船政水师旗舰兼船政练习舰“扬武”号的甲板,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了他的蒙古祖辈不曾征服过的大海。在这艘虽然安装着蒸汽机锅炉以及螺旋桨推进器,但同时却装备着全副帆缆索具的军舰上,这位马背上游牧民族的年轻后人与其他学员一样,在狂风巨浪中,齐心协力的与狂暴的大自然作着抗争(风帆练习舰长期以来一直是视为培养海军官兵同舟共济的合作精神,进行海军自风帆时代的传统教育的最佳选择。如今许多拥有悠久海军传统的海洋大国的现代海军行列中,依旧保留着风帆训练舰这种古老却又重要的舰种),并随着“扬武”的远航将足迹遍及南至新加坡、小吕宋、槟榔屿,北至日本的广大海域,骄傲的向他的蒙古祖先宣告:祖先无法征服的大海,他萨镇冰征服了!

    和日后在甲午年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刘步蟾、林泰曾、邓世昌、叶祖珪、邱宝仁等学长不同的是,这位身材瘦小、却有着一双目光却异常坚定有神的大眼睛的幼童学员虽然因为各科成绩优异,以船政后学堂第二期第一名的成绩幸运地入选1876年中国派出的第一批留英海军留学生名单,远赴英伦三岛的格林威治海军学院(Green-WichCollege)学习行船管驾,但是因为其年纪小、资历浅,所以在1880年4月学成毕业回国后并没有被任命为军舰管带,独当一面。而是在1881年分配到了南洋水师炮舰“澄庆”号上担任大副(“澄庆”号与萨镇冰日后将要管带的“威远”、“康济”舰同属“威远”级炮舰,冥冥之中似乎在预示着萨先生的与该级军舰的不解之缘)。1882年对萨镇冰来说可谓人生一大转折,当二十三岁的萨镇冰筹划他的管带之路的时候,被正在为筹办近代化海军的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看中,调往天津北洋水师学堂充当教习,并在这个和军舰甲板沾不到边的岗位上一历练就历练了四年。

    在天津水师学堂当教习的四年,船政学堂的幼童真正转变成了一名中国近代海军军官人才的缔造者,也正是这四年,萨镇冰的人生轨迹发生了转变,从“家有健儿驰海上;国御顽夷赖栋梁”、志向舰长之梦的鲲鹏之志转变为培育中国海军新生种子的孺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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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船管带

     

    在管轮学堂时候,他的卧室里用的是特制的一张又仄又小的木床,和船上的床铺相似,他的理由是“军人是不能贪图安逸的,在岸上也因和在海上一样。”他授课最认真,对于功课好的学生,常以私物奖赏,如时表之类,有的时候,小的贵重点的物品用完了,连自己屋里的藤椅也搬了去。课外常常教学生用锹铲在操场上挖筑炮台。那时管轮学堂在南边,水师学堂在北边,当中隔个操场。学堂总办吴仲翔(即曾任船政大臣的吴赞臣)住在水师学堂。吴总办是个文人,不大喜欢学生做“粗事”。所以在学生们踊跃动手,锹铲齐下的时候,萨先生总在操场边替他们巡风,以备吴总办的突来视察。

    这段文字是著名作家冰心女士在《记萨镇冰先生》中根据其父亲的口述对萨先生在天津水师学堂的四年中的某个片段的传神叙述,(冰心女士的父亲谢葆璋在萨先生在天津担任教习期间正是天津水师学堂驾驶班的学生)从中也不难看出:萨先生在海军中的良好口碑正是从他为人师表后积累下的,不论是又仄又小的床、私物奖赏学生以及练习修筑炮台的时候替学生望风以防总办吴仲翔的突然视察,这些虽为小事,但是能以小见大地看出萨先生毫无教习架子,平易近人,时刻注意保护学生的积极性,却不刻意放纵,这样的教习,学生们如何不敬、如何不仰呢?

    天津教习四年,虽然心系大海,但萨先生还是尽心尽力的在教习的岗位上迎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对于能实现父亲“家有健儿驰海上;国御顽夷赖栋梁”的教诲,先生只是默默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1886年,萨镇冰的管带梦圆时刻终于到来,当炮舰兼练习舰“威远”号管带方伯谦调任新到穹甲巡洋舰“济远”舰管带遗缺后,萨镇冰接手了这艘军舰,也许是为了适合萨镇冰“教书育才”的“老本行”。仅仅过了一年,当“康济”练习舰改装完毕调入北洋海军后,萨先生旋即改任该船管带,而且和其他北洋战舰的管带不同的是:练习舰管带官阶不高,但是地位却非常重要,这个职位除了是一舰之主官外,还兼任着水师学堂学生的教学、考核任务,同时还负责北洋水师招募水兵的选拔工作。实际上,练船“康济”相当于北洋海军的海上军校,而萨镇冰先生就是这所海上军校的主考官,虽然此时萨先生的职衔只是参将(1889年才以参将衔补用都司,升署精练左营游击),但是实权却很重,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学堂学生离开“康济”练船,踏上海军的各个岗位,成为海军的新生力量,身为练船管带的萨镇冰先生居功至伟,日后能桃李满天下也就不足为奇也——

    日岛英豪[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1895年的2月7日,这一天将注定成为令萨镇冰先生的勇毅名垂千古的日子,当刘公岛保卫战的守卫者们在为军人的荣誉拼死苦战的时候,已经官居副将、实授精练左营游击的萨镇冰先生负责防守的日岛炮台因为地处出入威海湾东口的要冲而成为日军炮火重点打击的目标。位于威海湾东口中央的日岛,原为在海浪中时隐时现的一片礁石,后从他处取土,在原有的礁石基础上填海而成的一座小岛,全岛海岸线不足一千米,共开有四个大、中型炮位,装备有江南制造局制造的200毫米口径仿阿姆斯特朗地阱炮两门,120毫米克虏伯后镗要塞炮两门,另有四门机关炮,原本为陆军防守,但后因丁汝昌担心陆军士气不济,改由海军接手设防。时任“康济”练习舰管带的萨镇冰先生令“康济”舰在日岛附近海面抛锚、先生遂亲率洋员三名,水兵五十五名登台防守,就是这数十官兵、四门大、中口径的火炮,却承受着日方十余艘军舰的舰炮火力以及被日军占领下的龙庙嘴、鹿角嘴、赵北嘴这三座海防炮台群里的大口径要塞炮的猛烈轰击。面对敌方铺天盖地的弹雨,萨先生的脸庞上毫无半点畏惧之色,守台海军官兵受此感染,也无一人逃避。尽管实力悬殊,这支数十人的小部队依旧奋力操作着炮台里的火炮,不屈地向日舰喷射着怒火。“日岛当着南岸三炮台的炮火;地阱炮升起来后,更成了三炮台的标的。这些炮并没有附着镜子,所以升炮的人一定要到炮台上面去,结果这人立受对方炮击,这是很危险的职任;可是那些年轻的水兵仍旧坚守着这些炮,奋勇发放。”(英国战地记者——肯宁汉)

    尽管萨镇冰率全台数十名官兵浴血奋战,但终究力量单薄,在与日舰交火二十三分钟后(上午7时37分至8时整)一门地阱炮的炮架被南帮炮台发射的巨弹命中,失去炮架依托的炮管顿时倾倒在炮台的底部,并严重阻碍了另外一门地阱炮的射界,致使其无法操作,日岛炮台瞬间丧失了全部的远程重型火力。

    地阱炮失去作用后,日舰的弹雨更加密集的倾泻到这小小的日岛之上,小小的日岛成了喷发的火山,爆炸此起彼伏。不久,敌弹击爆了日岛炮台的弹药库,在滚滚的黑色浓烟中,日岛炮台的武备彻底被毁。遇此局面,按说萨镇冰先生已经尽到了守卫者的责任,可以率领幸存官兵登上舢舨撤离了。但是值此危难时刻,萨先生却依旧倔强的坚守在已被炸成一片废墟的炮台工事里,见主官如此,手下官兵皆无怨言,跟从萨先生继续承受着猛烈的敌炮烈火。一直坚守到当天战斗结束时分,丁汝昌从刘公岛上通过电话命令日岛守军撤退后,萨先生方才遵命率幸存官兵撤离日岛——自受命登岛布防到最后弃守,萨先生已在这个离敌最近、又无后援、情势最为险恶的弹丸小岛坚守了十个昼夜。

    “当时,敌人用赵北嘴的大炮猛轰日岛,一颗炮弹就在我眼前炸开,两个兄弟马上被打死了,我脸上、脖子上溅满了泥,可没受伤……直到后来,日岛上的火药库爆炸了,弟兄们才撤下来”(日岛炮台士兵回忆——陈悦《碧血千秋-北洋海军战史》)日岛一战,萨先生临危不惧、严守将令、恪守武德,无愧海军精神,为后世永记,小小的日岛成就了萨镇冰先生的忠勇,而萨先生的忠勇亦成就了小而不屈的日岛,当真是“日岛英豪”。

    忍辱负重

     

    十载经营瞥眼空,敢言掣肘怨诸公,独支大厦谈何易,未和阳春曲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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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自周馥《感愤诗》

    1895年2月16日,《威海卫降约》正式生效,坐困孤岛,与优势敌人殊死抵抗了十七天直至“弹将尽、粮已绝”的刘公岛守军放下了武器。出于对北洋海军表现出的战斗勇气以及对其提督丁汝昌本人的尊重,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伊东佑亨下令将已被解除武装的练习舰“康济”号归还给中国,2月17日下午3时,天空阴沉,飘落着蒙蒙的细雨,萨镇冰先生与叶祖珪、程壁光、邱宝仁等幸存的北洋海军军官护送着他们的提督丁汝昌和战友刘步蟾、林泰曾、杨用霖等人的灵柩棺椁登上了他曾经管带过的“康济”。随后,这艘曾经的亚洲第一舰队唯一的遗存,拉响了哀鸣的汽笛,满载着战死者和守卫者缓缓驶离了铁码头,带着对刘公岛无限的眷恋,黯然驶向远方的茫茫大海,我们无从知晓当时萨镇冰先生的心境如何,但是从萨先生留下的影像里那永远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以及日后的作为来看:先生也许会感到悲痛甚至是失落,但是绝不会感到绝望。

    战败的责任必须让前线的将士们担着,扑面而来的怒言谤语顿时压得幸存的刘公岛保卫者们喘不过气、抬不起头。在当时的道德体系下,向敌人放下武器的行为绝对不会被汹汹清议所容。所以,北洋海军幸存者们被一纸遣散命令全部遣散,当跪接了饬令遣散海军的圣旨后,笔者不难想象这些曾经怀着一腔报国热忱、为国家的尊严和军人的荣誉拼尽全力的海军官兵们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悲愤和无奈,这是足以让任何热血男儿就此消沉下去的沉重打击。

    甲午战争后的较长一段时间,萨镇冰先生赋闲在家,以教西学为生,与一般军官失去职位后即生计无着的窘境不同的是,早年深厚的西学功底居然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价值,使萨先生的日常生活不至陷入困境,这对于一个本该叱咤海疆的海军军人来说不知是幸事还是无奈,然而是金子总会发光,金麟又岂是池中之物,甲午战争后,北洋水师全军覆灭,中国海军在北方的力量也被一扫而空,1896年当清政府决定重建海防的时候,尝到了当时为泻一时之忿,不分青红皂白的遣散海军的苦果——海军人才的凋零俨然成了重建海防的绊脚石。这时,被遣散回籍的萨镇冰等到了又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

    心系海军

     

    时光轮回,重获启用的萨镇冰一开始同样没有踏上军舰的甲板,而是在1896年被调入南洋,成为吴淞炮台总台官。直到向德国订购的防护巡洋舰“海容”、“海琛”、“海筹”;向英国订购的防护巡洋舰“海天”、“海圻”完工回国后才再次踏上了军舰的甲板,这次不再是练船,而是真正的战舰。经老北洋水师的老战友、重建北洋海军统领、原“靖远”舰长叶祖珪推荐,萨镇冰先生被任命为新北洋海军副统领兼任“海圻”舰管带,站在这艘中国近代海军史上吨位和主炮口径仅次于“定远”、“镇远”的阿姆斯特朗大快船的飞桥上,不知萨先生是否有几分壮志得酬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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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景不长,经历过甲午之难的中国海军又遭遇了一次巨大的挫折。

    “庚子之变,海军正统领叶祖珪,驻海容舰,被困与大沽口。鱼雷艇海龙海犀海青海华四艘,已被联军所掳。那时北洋舰队中的海圻、海琛、海筹、海天等舰,都泊山东庙岛,山东巡抚袁世凯,移书请各舰驶入长江,以避敌锋,于是各船纷纷南下,只海圻坚泊不动……在他舰离开,海圻孤泊的时候,军心很摇动,很多士兵称上岸就医,乘间逃走,最后是群情惶遽,聚众请愿,要南下避敌。舱面上万声嘈杂,不可制止,在父亲(谢葆璋)竭力向大家劝说的时候,萨先生忽然拿把军刀,从舱里走出,喝说着:“有再说要南下的,就杀却!”他素来慈蔼,忽发威怒,大家无不失色惊散,海圻卒以泊定。”(冰心《记萨镇冰先生》)

    危急时刻方显大将本色,正因为萨先生在局面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海圻”舰乃至中国海军的一次分崩离析。

    鉴于萨镇冰先生在庚子事变中的出色表现,因此在1905年,接替积劳成疾而逝的叶祖珪升任总理南北洋水师,兼广东水师提督担负起重组北洋水师、复兴海军的重任。

    尽管萨先生为重新复兴海军而殚精竭虑,但是命运总在和有志之人开着玩笑,武昌起义的枪声在结束了封建王朝统治的同时也将海军的复兴之路打破,当先生率领着几乎是中国海军当时的全部主力舰艇的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停泊于刘家庙及武汉、九江之间的长江江面、配合岸上的清军同已经占领武昌的革命军对峙,当了解到手下海军官兵皆心向革命之时,萨先生内心斗争再三,最终选择了离舰,留下了“吾去矣,以后军事,尔等各舰艇好自为之”的留言,所属的海军遂易帜,参加革命。1912年,命运再次轮回,先生再次从教就任吴淞商船学校校长,而且与三十年前担任天津水师学堂教习一样一干又是四载春秋,自1916年起,由于萨先生在海军中的巨大声望,所以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军阀混战时期,不论是黎元洪,还是冯国璋为大总统,萨先生均得以入阁就任海军总长(黎元洪当年正是萨先生天津水师学堂的学生),直至1921年5月14日他卸了海军总长职务,就此从海军隐退,回到老家福州。

    千古流芳[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告别海军的萨先生并未安作寓公,而是利用自己的声望和袍泽故交遍布全国之便利为家乡百姓谋福祉,在福州,萨先生热心公益事业,倡设孤儿院、工艺传习所、收容所等安置孤儿、残疾者,民众受其惠者甚众。福州所属93个乡村为他建起的“长寿亭”、福州市的“肃威路”,都是萨先生恩泽乡里的见证。

    八年抗战、海军沉江,当萨先生曾经统带的“海圻”舰打开了舰底的通海阀,拖着垂垂老矣的身躯沉入长江,成为江阴阻塞线的一部分,为抗战作出了最后的贡献时;当先生的族侄、“中山”舰舰长萨师峻同日机作拼死一搏后随垂垂老矣的军舰一起长眠在长江之中时,同样垂垂老矣的萨先生虽然无法再显当年之勇、“家有健儿驰海上;国御顽夷赖栋梁”,但是仍以八十高龄历经四川、贵州、湖南、云南、广西、陕西、甘肃等地宣传抗战,激励军民士气,可谓宝刀不老,伏波将军在世。特别需要说明的是:1940年在西安时,曾出发前往延安,不过半途被接回重庆,抗战胜利后被推为福建佛教医院董事长,继续投身公益事业,惠泽乡里。1948年是萨先生九十寿辰,福建省各界人士齐聚福州,为一生戎马、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大寿的萨先生祝寿,先生容光焕发,提笔手书“行年九十,壮志犹存,乘兹款段,北望中原”,英武不减当年。

    1949年8月福州解放之时,以久病不能远行为由拒绝了蒋介石的邀请留在了大陆,并通电拥护中国共产党,为迎接人民解放军进入福州城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萨先生的种种努力避免了福州陷于内战同胞相残的悲剧,有大功于中华民族。

    1952年4月10日,一代海军宿将、为中国海军的建立和发展献出了青春、热血以及激情的萨镇冰先生以九十四载高龄于福州与世长辞。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均发来唁电,福建人民政府举行公祭,葬于福州西门外梅亭。

    纵观萨先生的一生,同僚、部下以及百姓对先生印象最深的除了为人随和、公私分明、忠厚勇敢外,就数朴实的品德与高洁的人格以及顺应历史大势的民族责任感莫属。后人凡提及萨镇冰者,无一不被先生的品格所折服,也正因为如此,萨先生能受万人戴德,桃李满天下;生前享有隆声,死后享有美誉,也就不足为奇了,德勇双全、心系中华——萨镇冰先生一生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