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诗歌散文特别节目《光明》系列(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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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诗歌散文特别节目

《光明》系列

《光明使者》

2005年,是萨布瑞亚来到拉萨的第六个年头。六年前,第一次来到西藏,第一次骑着马一路寻访,第一次聆听盲童渴望光明的吟唱,第一次用心灵和这片远离故土的神秘土地对话,那一路听见的陌生却又有些相似的境遇,那一路有风有雨,却总有阳光明媚的回忆,在这位德国女子的心里,或许已经远去。6年前,她的脚印仅仅踏出了这条路的最初。这后面的两千多个日子,她所创办的西藏盲童学校里,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光明与温暖,跨越国界,撒满这一路……

拉萨的日光,依旧是那么明亮,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2005年,是萨布瑞亚来到拉萨的第六个年头。六年前,第一次来到西藏,第一次骑着马一路寻访,第一次聆听盲童渴望光明的吟唱,第一次用心灵和这片远离故土的神秘土地对话,那一路听见的陌生却又有些相似的境遇,那一路有风有雨,却总有阳光明媚的回忆,在这位德国女子的心里,或许已经远去。6年前,她的脚印仅仅踏出了这条路的最初。这后面的两千多个日子,她所创办的西藏盲童学校里,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光明与温暖,跨越国界,撒满这一路。

在萨布瑞亚的书《我的道路通往西藏》里,她写道:拉萨是一个又热闹又空旷的城市。

就是这个又热闹又空旷的城市,让她留了下来。开办盲童学校,教孩子们读书,画画,教给他们足以养活自己的手艺,也教给他们如何拥有希望,拥抱快乐,让自己的心灵充满阳光。

于是,当老师在课堂上询问城市的颜色时,得到了各种各样绚丽的答案。

有个学生说,拉萨是黄色的。

我们无法理解,黄色在盲童心中,代表什么样的概念。他们看不见这里的泥土,看不见牛马,看不见蓝天白云,却因为萨布瑞亚的盲童学校为他们点起的一盏灯,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调色盘。

“这不是付出,这是快乐。”

一次,面对媒体的采访时,萨布瑞亚的丈夫保罗这样说。这些年,他一直陪伴萨布瑞亚,一起看着西藏盲童学校成长。他说,我是为了开心而从事这个工作。我喜欢起床时看到人们的笑脸,听到‘谢谢’,那是给我的回报。

萨布瑞亚相信,正因为看不见,盲童才应该掌握更多的技能。这样,他们会感到完全有能力对自己和社会负起责任。

是的,这六年里,这一点点播种与耕耘,让这一条原本暗淡无光的路,如今已是花香满径,充满微笑。萨布瑞亚,以及和她一起工作的人们,还有那些刚刚准备开始他们人生的孩子们,就在这一条属于他们的路上,沿着海伦?凯勒的坚强,带着刘易斯·布莱叶留给他们的布莱叶盲文,播撒希望,寻找属于他们的光明。

拉萨,又叫太阳城。这个名字,总是让人想到光明,想到温暖,想到恒久的喜悦与希望。

这一路采访,带给我们太多的感触。这座神秘高远的城市,这些灵动的孩子,这些拥有敞亮心灵的人,让我们的每一次对话,每一次靠近,都会更多发现一些这条路上的风景。

2006年4月1日,经过精心准备,我们的节目正式播出。之前,按照惯例,我们会给采访对象打电话,通知他们收看。可是,当我们刚要拨通萨布瑞亚的电话时,突然想到,她也是一位盲人。

是的,她看不见我们的节目。一直以来,她看不见那些需要她帮助的盲童,但她慷慨地揽他们入怀,教给他们通向光明的钥匙;一直以来,她也看不见那些她帮助过的人,是如何在自己的生命里,继续她曾经点燃的灯光;一直以来,她无法用眼睛看见,所有关于她的电视节目和采访报道。

然而,我们却真心地希望,这一份长长的祝福,她会听到。这一份镜头背后的感激与敬意,她会触到。这一路因为她而欢欣起来的生命,会永远记住,萨布瑞亚·田贝肯,这个美好善良的光明使者。

《光明使者》专访录

我刚来西藏的时候,是在20岁。我骑马到处走,我能用方言和人们交流。我问他们:你知道村子里有盲童吗?你家里有盲童吗?他们相信我,他们带我去找那些我可以教的盲童……

萨布瑞亚:我12岁失明,然后去专门为盲人开设的学校,在那里学习盲文、如何使用盲杖和所有的体育运动,学习独立。在学校的日子里,我决定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发展中国家。我想去外国,去发展中国家——那些需要我帮助的地区,尽管有些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仍然想做一些社会工作。所以我决定学习中亚学科,比如藏学和蒙古学,所有和中亚有关的学科。

在学习中,我必须使用盲文。对于藏语,没有相应的盲文系统,所以我创建了藏语的盲文系统。这个系统主要由六个点组成,用六个点来完成藏语的语法系统,这个系统使用的很好。人们发现西藏这里也没有别的盲文系统。我决定前往西藏,向政府,包括盲人去展示,并且寻找可以得到帮助的人群。

我刚来西藏的时候,是在20岁。我骑马到处走,我能用方言和人们交流。我问他们:你知道村子里有盲童吗?你家里有盲童吗?他们相信我,他们带我去找那些我可以教的盲童。

这个项目主要是要教育孩子们自信,告诉他们失明并不可怕,让他们明白作为盲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可以学习语言,可以独自旅行,你也可以自己做个项目,你可以做你可以做的任何事情。当然他们不止需要自信,还需要方法。我觉得教育对盲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盲童只是一种感觉缺失了:盲人不能看。他们必须要做的是忽略他们的视力,他们必须动脑子,这是我经常教育我的学生的东西。动脑子,使用你拥有的——用你的耳朵、用你的鼻子、手指——使用一切你拥有的,甚至双倍的使用它们。特别是你要使用你的脑子去想,用脑子学。没有人能让人忘记他所学的东西,如果学习的特别好,这是创造自己未来的一个保证,为自己在社会创造自己的价值,这是很重要的。

我希望他们对未来有梦想。如果他们有梦想去做个老师,我希望给他们力量和所有成为老师的人格。如果他们有梦想去运营一个学校,一些孩子说长大后他们希望建立他们自己的学校,为什么不行呢?我会告诉他们你可以做这个。他们最需要的是自信和自我认可,要明白失明没有什么。另外他们需要的是社会的认可。要得到社会的认可,首先是要实际上能做些什么事情。我们是盲人,但我们不是傻子,我们不能骑自行车,我们不能成为卡车司机,但是我们可以组织,我们可以去构思,我们可以让世界更好。

有一点对父母很重要,盲孩子的父母很容易对孩子过度保护。他们经常害怕孩子被门撞到,被什么东西伤害,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给他们一些勇气,给他们一些机会去体验生活,就像正常人有的机会 那样,给他们机会去发现他们的潜力和能力,这就是我对社会所主要要做的事情。

我相信,当你深深的陷入困境的时候,你要计划如何摆脱困境,你需要勇气和力量。当我刚失明的时候,我眼睛好的时候的那些朋友,不愿意再和我交朋友,不再和我玩,他们对待我就像一个婴儿或者是傻子,这令我非常沮丧。有个时刻我突然想:等等,我并不傻,我仅仅是盲了,这不是我的错。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这给我很多力量,我现在失明了,但是我能向世界展示我自己,我没有失去价值。

桑布(盲童学校英语老师):萨布瑞亚非常的勇敢、聪慧、和蔼,她很有活力。她二十六七岁开始这个项目,她非常年轻,有很伟大的想法,也必须面对很多困难。这是唯一的西藏盲人援助项目。

我教英文的书来自于英国,叫压缩教法。它非常容易学习,主要方法是快速写作。所有的字母来自于一些短小的电影。我可以用这些示例来教孩子,这就是为什么它非常的容易理解、学习、书写。我们的孩子学习英文特别好,因为他们喜欢英文,还因为拉萨有很多旅游者,他们来这里,互相交谈。

Tuan(越南志愿者):对于残疾人,我更愿意称呼他们“有不同能力的人”。残疾人,一般意义上是说很悲惨,没有生存能力的人。但是他们都有他们的能力,只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一个没有胳膊的人,不能说他没有能力,只能说有不同的技能。盲人也有他们特别的能力,他们通常有敏锐的直觉,他们有我们这些能看见的人所没有的能力。所以我不称呼他们残疾人,而说有不同能力的人。

吉娜:我的生活,我的生活非常困难,因为我家里有四个盲人,我,我两个哥哥,我的父亲。只有我的妈妈照顾我们。这非常的辛苦。西藏的人们通常认为盲人是收到了某种惩罚。我们前世一定做错了什么。当我外出,人们总是说,你看,是一个盲人,盲女孩。当一群孩子在玩耍,我要求加入他们,他们说不,我问为什么,他们说,你是瞎子,你不能和我们玩。这非常的灰暗。

我有个好朋友,有一天他说,我希望你去学校,我朋友说,你可以跟着我。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那个时候我很小,大约八九岁。我问我的父母,我能跟他去学校吗?我父母说,你永远都别想去学校。因为你是盲人,你怎么读写?所以我也认为我做不了任何事情。真的很让人难过。后来我发现了这个学校,这真是神奇。在学校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可以学很多东西。

在学校里面我学习了专业按摩,我们学习中国式按摩,西方式按摩,所有从这里毕业后,我希望和其他的女孩一起开办一个按摩诊所。同时保罗和萨布瑞亚会帮助我们。我们去年已经开业了,非常不错。

如果我刻苦的学习,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我可以更多帮助其他残疾人。萨布瑞亚经常告诉我们,我们虽然是盲人,但是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我们比正常人做的更多,我认为这是对的。

当我们学习按摩的时候,我们必须,怎么说,我们必须接触身体。我们必须感受那里是骨头,他们是什么样子的。首先,我们必须感觉一切。我认为盲人更容易感觉,因为我们的手指和手非常的敏感。

另外,对客人保持耐性非常有帮助。我喜欢帮助别人,这很好。当我们做按摩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去感觉。这对盲人很有利。

我们是盲人,但是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有很多盲人没有机会到这里来,但是他们仍然有机会去学习,去做事情。我们是盲人,并不悲惨。

是,我非常的幸运。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学校,我学会了很多。我并不为自己使命感到羞愧。因为我可以做正常人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见外国人,那个时候我不会说英语,但是萨布瑞亚说藏语。当我第一次遇见她,我很害怕,我不会说英语。这是我第一次见外国人,但是她很和蔼。

我们谈论了我们的家庭,她说了她的这个项目,她告诉我一开始建立这个学校也是很困难。但是我们可以做,我们是盲人,但是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她就像我的妈妈,我很喜欢她,还包括保罗,他们就如同我们的父母。我认为整个学校就像个大家庭,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走,我不会忘记这个学校。

保罗: 不要给任何人的发展空间设定界限,特别是对于盲人。如果你在做事之前,已经给自己设了界限,你就会觉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么一堆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这不会产生任何好的作用。积极的做法是找到极限在什么地方,然后超越它。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孩子,他想当出租车司机,这当然是无法实现的。当他意识到之后,他说或许我能开一家出租车公司,这将成为他的动力。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让人们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到,这样就能聚起一群人,互相激励促进,以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一切都是可能的。

============在明眼人的眼里

==================黑暗的世界是单调的

========================但事实上

=============================若是心灵敞亮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照样看得见丰富而多情的世界……

电视诗歌散文

《光明》系列

太阳花(上)

第一章 萨布瑞亚·田贝肯

尊敬使人高贵,爱使人坚强。孩子们看不见萨布瑞亚,萨布瑞亚也看不见这些因为来到这里而改变了命运的孩子们,但就在这些眼睛无法看见的地方,爱和善良的火焰正熊熊燃烧,带给世界无限的温暖……

在离开拉萨的日子,我总忘不了盲童学校里的那些孩子,忘不了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和纯真的笑容;忘不了校长萨布瑞亚在光芒中美丽恬静的面庞。

好在我又回到了拉萨。

我沿着旧时熟悉的足迹,穿过拉萨老城的巷子,横过车水马龙的江苏路,来到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在小巷蜿蜒伸展的拐角处,就是“西藏盲童学校”。赭红色油漆大门上,镌刻着凸出的英文字母和藏文字母,一条黝黑的牛皮绳垂挂下来。当我拉动牛皮绳的时候,院子里便会传来声声清脆的铃声,便会有盲童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小脑袋探出来,问一声:“who is it ?”或者“how are you ?”

世界如同一面多棱镜,乐观者看见自己拥有什么,悲观者看见自己没有什么。

“我能在黑暗里读书,你能吗?”这是孩子骄傲的声音。

烈日依旧如火,炙烤着这片悠远的土地。如今,拉萨市江苏路的一条小巷深处,原本黑暗的角落正在和其他地方一样分享光明。

那是一座藏式院落,课余时间,孩子们爱在院子里晒太阳。听见有人来了,他们会高高兴兴地奔过来问这问那。他们大的可能有十七八岁,小的只有三四岁,除了几个年龄太小的幼童之外,孩子们大都可以讲汉、藏、英三种语言,可以读、写、使用盲文打字机和盲人电脑。

他们看不见,但他们聪颖、活泼、快乐,他们正在享受着阳光,如同其他孩子一样。

这个温暖的角落里,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自由地在楼梯中穿行,她明媚的大眼睛如太阳般充满生命力。她是一个自己能做很多事情的盲人,但如今,她更是一个能为别人做很多事情的校长。

这个小院,便是西藏盲童学校。1999年,萨布瑞亚提出的在西藏建立助盲项目的构想得到了德国政府的赞助。那年夏天,她和她后来的丈夫保罗一起,在各方奔走商谈。

西藏盲童学校开学的那一天,一片充满了人性美的光明,正在向那些黑暗的角落敞开胸怀。

六年来,她在西藏各地寻访盲童,带他们来到这里。拥有240万人口的西藏,大约有1万名视力障碍患者,然而,六年来,西藏第一批能够阅读的盲人,却正是从这所盲童学校走出来的。

教室里,孩子们用力敲打着盲文打字机,大声读出字母和单词。他们甚至以尝试别人不相信他们可以尝试的东西为乐,比如推着车子快跑、踢毽子,甚至于爬树和踢足球。

虽然看不见,但孩子们快乐的声音,萨布瑞亚听得很清楚,这正是她无怨无悔留在这里的理由。她为西藏助盲事业提供的捐助,早就远远超过了她领得的薪水。

因此,这个自强而善良的女人赢得了无数的尊敬。孩子们尊敬她,因为她第一次让这些孩子们认识了自我,让他们的世界有了梦想。

家长们尊敬她,他们说,萨布瑞亚和保罗,就像孩子们的母亲和父亲一样。

学校的老师尊敬她。他们最能体会教育盲童是一项多么艰难的工作,而且,不仅要教会他们阅读,更要让他们真正了解自己,快乐地生活,就更需要无尽的耐心与爱心。

她的丈夫保罗尊敬她,他说,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萨布瑞亚。

尊敬使人高贵,爱使人坚强。孩子们看不见萨布瑞亚,萨布瑞亚也看不见这些因为来到这里而改变了命运的孩子们,但就在这些眼睛无法看见的地方,爱和善良的火焰正熊熊燃烧,带给世界无限的温暖。

2000年3月8日,萨布瑞亚获得国际女性俱乐部所颁发的“诺格奖章”。同年,她获得德国政府邦比文化奖章,这一奖项颁发给全球范围内各行各业的有所作为者,代表德国政府给予的最高荣誉。2001年,荷兰驻华大使贺飞烈赶到拉萨,代表荷兰女王授予夫妇二人爵士勋章。

第二章 孩子,你们都是毕加索

蹲下来,摸摸土,那是黄色的。触到水,便触到蓝色。摸摸树叶,那是绿色。在他们的世界里,认识颜色变成了一场有趣的头脑游戏。他们欢笑,惊呼,给头脑里他们所知的一切都贴上标签……

1824年,15岁的盲人中学生布莱叶找到了通向光明世界的一把钥匙,并终生致力于它的改造。

这6个凸起的点,每个都在指尖的范围之内,世界从这小小的点开始舒展、蔓延。

萨布瑞亚同世界上成千上万的盲人一样,通过布莱叶盲文开始了阅读世界的生活。她在德国马巴的盲校,以及美国盲人和弱视力残疾大学学习了英语、计算机、历史和文学,在波恩大学学习了藏语之后,她沿用了布莱叶的方法,编好了藏语盲文的程序,由波恩大学的一个旅行者首次带到西藏推广。

一种遥远东方的神秘语言,和一种用指尖阅读世界的语言,因为萨布瑞亚而连在了一起,又一把通向光明的钥匙被创造出来,与此同时,一个个曾经封闭的心扉也悄然打开。

学会盲文之后,孩子们所能把握的,便不再是稍纵即逝的声音。即便是在独自一人的寂静里,他们的手指也能从那些凸起的小点里读到整个世界,从此不再孤单。世界是如此复杂,可在他们那里,便只是这些有着特殊意义的小点。孩子们抚摸着这些小点,时而微笑时而沉思,脸上的幸福,是那些看得见的人不能体会的。

在这整个世界里,有一个词叫色彩。指尖触到那里时,停住了。

原来在黑暗之外,世界还有其他颜色。可是这颜色不是凸起的小点,它只能被看见,却不能被触摸。

“把手伸到太阳底下,感受阳光的温暖,这就是红色。”老师们俯下身去,轻轻对孩子说。

他们小小的手在阳光下翻转。为了培育他们的触觉,他们曾经跟着老师,反复地玩着橡皮泥,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孩子们百玩不厌的玩具是有颜色的,五彩缤纷。

此刻,阳光照在他们那些灵巧的小手上。暖暖的,让人舒服,或许还有些酥痒的感觉,心情好的时候,那阳光甚至是甜甜的。这就是红色吗?

对世界上许多盲童而言,他们认识颜色,都从太阳开始。他们虽然不能享受太阳带来的光明,却和其他人一样分享温暖。

当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无私地、洒落身上的温暖时,世界便成了一朵悠然盛开的花。光明让明眼人看见五颜六色的世界,而盲童们却是在太阳的温暖里开始自己给颜色下定义。

蹲下来,摸摸土,那是黄色的。触到水,便触到蓝色。摸摸树叶,那是绿色。在他们的世界里,认识颜色变成了一场有趣的头脑游戏。他们欢笑,惊呼,给头脑里他们所知的一切都贴上标签。德珍,这位西藏盲童学校的美术老师说,孩子们可以给所有的东西加上颜色,甚至包括那些副词,比如“大概”。

与他们相比,世界反而在看得见的人们眼里变得单调。

在这里,孩子们都是毕加索。他们用他们的心去画画,那是看得见的人们未必能够体会到的。春天,花海盛开,他们看不见那些鲜艳,脸上却一样幸福。

每天,当拉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盲童学校小小的庭院就会洒满阳光。孩子们在光影里跳跃着,仿佛一个个自由的精灵。有时候,孩子们站在阳光里,齐声歌唱,有英文歌,也有中文歌和藏歌。阳光打在孩子们的脸上,那一张张脸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欧珠和久美是天生的歌手。欧珠弹着弦子,久美就放声歌唱——“啊,卓玛,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

============在明眼人的眼里

==================黑暗的世界是单调的

========================但事实上

=============================若是心灵敞亮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照样看得见丰富而多情的世界……

光明使者

路易斯·布莱叶

现在盲人可以工作,可以学习,可以签名。盲人可以分享世人的幸福与快乐。是路易斯?布莱叶找到了开启囚禁盲人的监狱之门的金钥匙。     ——海伦·凯勒 

路易斯·布莱叶是在三岁时失明的。一天他到父亲的马具店玩耍,不慎被工具戳伤了一只眼睛。受伤的眼睛受到感染,小路易斯揉眼睛的时候,感染又很快扩散到了另一只眼睛。几个星期后,他的双目就全盲了。

幸运的是,库普雷的乡村牧师注意到了路易斯:他是一个不幸失明的正常儿童。雅克·帕路教路易斯学习,并且说服了小学校长收他当学生。好像是弥补了他视力的缺陷,路易斯有着超常惊人的记忆力,他学的也很快。最后雅克·帕路把他送进了巴黎的皇家盲人学院。

在他13岁时,学校里来了一位改变他一生的重要到访者。查尔斯·巴皮耶是法国陆军的一位退休上尉,他将点和横线用铁笔压到纸板带上,由此发明了一种军事代码。巴皮耶突然想到这也许会对盲人有帮助,于是他对代码进行了扩展,这样每个词都可以分解为音,每个音都是点与划的不同组合。他把这种代码称之为“声文字”或“声读写”。

声文字看上去很复杂,但校长还是决定试一试。路易斯成了声文字专家,但是他对声文字研究的越深入,发现的问题也就越多:由于符号代表声,所以不可能显示拼写、标点和数字。而且许多符号太大了,用手指摸一下根本就读不出来。声文字难以使用,许多盲人学生都放弃了。

但是路易斯并没有放弃,而是对声文字不断地进行摸索。从13岁到15岁,他的白天是在课堂与朋友一起度过的,他利用晚上和周末发明了各种类型的点,希望找到一种更便捷的读写系统。夜晚他常常忘却时间的存在;他坐在床上打点,只有当窗外的马车辘辘作响时,他才意识到黎明的到来。可这份热情却慢慢侵蚀着他的健康,后来他得了肺结核。

20岁时,他的盲文体系已经相当完备,他便写了一本书《用点写字、写音乐和普通歌曲的方法,为盲人编排使用》,对其系统加以阐述。布莱叶系统解决了以前的凸起字书存在的主要问题。由于布莱叶字母符合人指尖的大小,因此阅读速度大大提高了。布莱叶字母与印刷字母所占空间几乎相同,所以书不会太大,生产成本也不贵。最重要的是,布莱叶盲文和有视力的人使用的字母类似,因此很容易学习掌握。

路易斯一生都呆在了学校里,教授、弹奏音乐。当他43岁时,肺结核夺走了他的生命,他的临终遗言是:“我想我在世上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雷·查尔斯

7岁失明 15岁开始表演音乐

1930年,雷·查尔斯出生于美国乔治亚州。从6岁开始,雷的眼睛出了问题,视力愈来愈弱,7岁时便已完全失明。雷的母亲对他非常严格,在他失明后,还教他洗衣、升火烧水。他说:“旁人都认为她十分残忍,可我母亲一直认为,我必须要学会这一切,眼睛看不见并不代表我比别人笨。”母亲送他到佛罗里达圣奥古斯丁的一家残疾学校读书,在那里,他用布莱叶盲文学乐谱,创作音乐,并先后学会了弹钢琴、风琴,吹喇叭和奏萨克斯管。

15岁离开学校后,年幼且目盲的查尔斯开始独自追求他的音乐梦想,他开始在夜总会表演。1948年查尔斯来到西雅图,开始组成第一个三重唱,接下来几年乐团编制不断加大。50年代,雷·查尔斯开始在黑人节奏蓝调榜上多有斩获,之后他成功地突破黑白界线、打入流行市场,整个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都是他的黄金时期,近35年里几乎每年都有录音作品问世,他的声音频频出现在电视、电影。

73岁逝世 无数歌迷热泪盈眶

去年临终之前,雷推出了他的第1万场音乐会,并与B·B·金、诺拉·琼斯、威利·内尔森、詹姆斯·泰勒等12位知名歌手合录了最后一张对唱专辑《真情奉献》(Genius Loves Company)。这位传奇音乐人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去年4月30日,当时他坐着轮椅参加了在洛杉矶的录音棚为他而举行的一次庆典。2004年6月10日,雷·查尔斯因肝病在加州的家中去世,享年73岁。雷去世的第二天,刚好是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下葬的日子,所以葬礼那天,许多电台都放着雷在1985年里根就职典礼上令人难忘的表演——他演唱的《美丽的美国》。它曾让无数歌迷热泪盈眶。

13次获奖 涉足音乐每一领域

查尔斯对流行音乐的最大贡献在于他把自己早年在黑人教堂里所学的福音音乐的精神,与曲调忧郁的布鲁斯音乐有机结合在一起,创立了全新的音乐流派:“灵乐”——他因此被尊称为美国“灵乐之父”。1950年与美国大西洋唱片公司签约后,雷·查尔斯推出的第一首轰动性歌曲《我有一个女人》被称为第一首真正的美国黑人歌曲。雷·查尔斯一生共13次获得代表美国流行音乐最高荣誉的格莱美奖,于1986年荣登“摇滚名人殿堂”之列,早在1987年他就获得了格莱美终身成就奖。

爱尔兰大师级音乐人范·莫里森(Van Morrison)对雷·查尔斯如此评价:“雷证明了最好的音乐可以超越任何界限,涉足到每一个领域。他能做出任何类型的音乐,同时还能忠于自我。这一切,都有关他的灵魂。”“他的声音美妙得足以令人晕倒,你能听到布鲁斯,听到R&B,听到福音,这些是我之前听的所有东西,而现在却被融入这么一种令人惊异却又充满感情的音乐之中。”美国乐评杂志曾经写到:“他不仅是伟大的音乐家,令人惊叹的唱片制作人,还是个极为出色的经纪人。”“那是心无杂念的灵魂在歌唱……”

海伦·凯勒:

美国盲聋女作家、教育家。

幼时患病,两耳失聪,双目失明。七岁时,安妮·沙利文担任她的家庭教师,从此成了她的良师益友,相处达50年。在沙利文帮助之下,进入大学学习,以优异成绩毕业。在大学期间,写了《我生命的故事》,讲述她如何战胜病残,给成千上万的残疾人和正常人带来鼓舞。这本书被译成50种文字,在世界各国流传。以后又写了许多文字和几部自传性小说,表明黑暗与寂静并不存在。后来凯勒成了卓越的社会改革家,到美国各地,到欧洲、亚洲发表演说,为盲人、聋哑人筹集资金。二战期间,又访问多所医院,慰问失明士兵,她的精神受人们崇敬。1964年被授于美国公民最高荣誉–总统自由勋章,次年又被推选为世界十名杰出妇女之一。

海伦、凯勒生平:

1880年6月27出生在美国亚拉巴马州塔斯喀姆比亚。

1882年1月因患猩红热致盲致聋。

1887年3月安妮·沙利文成为凯勒的老师。

1899年6月考入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

1902–1903撰写出版《我的一生》(有的译作《我生活的故事》)。

1904年6月以优等成绩大学毕业。

1908–1913 著《我的天地》(又译作《我生活中的世界》)、《石墙之歌》、《冲出黑暗》。

1916年遭受婚姻不幸。

1919年应邀去好莱坞主演电影。

1924年成为美国盲人基金会的主要领导人。

1929年著《我的后半生》(也译作《中流––––我以后的生活》)。

1930年旅游英国。

1931–1933年荣获坦普尔大学荣誉学位。访问法国、南斯拉夫、英国。

1936年10月20日老师安妮·沙利文去世。

1942–1952年出访欧、亚、非、澳各大洲十三国。

1953年美国上映凯勒生活和工作的记录片《不可征服的人》。

1955年著《老师:安妮·沙利文·梅西》 荣获哈佛大学荣誉学位

1959年联合国发起“海伦·凯勒”世界运动。

1960年美国海外盲人基金会颁布“海伦·凯勒”奖金。

1964年荣获总统自由勋章。

1968年6月1日与世长辞。

安德烈·波切利

“我唯一的选择是音乐。对我而言,古典和流行音乐二者之间不会存在选择的问题。希望我的故事能够对别人有所启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如果你有梦想,就不要放弃他要努力实现它。”    ——安德烈·波切利

有人说,当代最具魅力的声音都来自亚平宁的阳光海滩之间,意大利的歌唱传统诞生了一代又一代世界著名的声乐大师。席琳·迪翁这样评价安德烈·波切利:“如果上帝会歌唱,那末他的歌声应该像波切利那样”。

安德烈·波切利1958年9月22日出生于古典名城比萨附近的一个乡村小镇托斯卡尼,他自幼喜爱音乐,曾学过钢琴、长笛和萨克斯等乐器。不过,他最倾心的还是歌唱,经常从电台或唱片中聆听意大利歌唱家贝利亚尼·吉利、弗兰克·柯莱里等人的美妙歌声,并幻想着自己长大后也能登台演唱歌剧。可惜12岁那年,他在一次踢足球时发生意外导致双目失明。从此,在幽暗的岁月中,音乐成为他触摸世界唯一的方式。

对安德烈·波切利坎坷命运的补偿,同样来自于他天赋的迷人嗓音。在他年届30,已获得法律博士学位并成为执业律师之时,一位名叫贝塔里尼的声乐专家发现了他的歌唱才华,开始对他悉心指导。三年后,安德烈·波切利又被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柯莱里赏识,收为学生,并由此为更多人认识。事实上,安德烈·波切利辉煌的音乐之旅至今不过10年。

从1994年起,他的第一张CD就在全球销售50万张;1996年,他与莎拉·布莱曼合作的《告别时刻》风靡世界,成为经典名曲;1998年,他获得世界音乐奖;2001年,他的又一张CD《托斯坎尼的天空》销量超过百万,获得欧洲白金唱片奖……

安德烈·波切利的声誉与日俱隆,成为意大利"国宝"级的歌唱家。甚至就国际上的知名度而言,他已不亚于另一位早已成名的意大利大师帕瓦罗蒂。他的歌声与声名已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时尚,因为他的演唱风格独树一帜,所涉极为广泛。无论是古典美声,还是流行风格的作品,他都驾驭自如,有着极强的感染力。他能与帕瓦罗蒂合作,也能与U2乐队主唱共歌,他幸福地沉浸在音乐之中,不知疲倦地在世界各地演出。无论是音乐权威评论,还是在初涉音乐的年轻人中,安德烈·波切利都能找到自己的知音。有人形容他与帕瓦罗蒂的区别:如果说帕瓦罗蒂的声音有着金子般灿烂的色泽,那么安德烈·波切利的演唱就如纯银般柔软细腻,温暖蚀骨;如果说帕瓦罗蒂的表演如阳光般热烈豪迈,那么安德烈·波切利就如阳光下的海滩一样华丽熨贴,有着人间和煦的气息。

埃里克·魏迈尔:

埃里克·魏迈尔,13岁时因患遗传性视网膜疾病而双目失明,16岁时,埃里克迷上了新罕布什尔州的残疾人野营地。他很快就学会了,通过攀岩,逐步找到了正式登山运动的方法。

2001年5月25日,美国人埃里克·魏迈尔(Erik Weihemayer)成为第一位登上珠峰的盲人。他在4名同伴的陪伴下,与8名在腰间系上铃铛,使他能够听音辨位的夏巴族向导一起登顶。

《光明》历程

→→ 2004年底,《南方周末》报登出报道《带给藏族盲童的彩色世界》,首次详细介绍了西藏盲童学校和她的创办人——失明德藉女校长萨布瑞亚的传奇经历。

→→ 2005年4月,经过近半年的精心策划与筹备,《电视诗歌散文》栏目赴西藏盲童学校拍摄了电视散文《光明》系列之《太阳花》。

→→ 2005年10月,《电视诗歌散文》栏目在北京盲人学校拍摄电视散文《光明》系列之《指尖的世界》。

→→ 2006年4月1日,《电视诗歌散文》栏目倾情推出《光明》系列。

 

电视诗歌散文特别节目

《光明》系列

太阳花(下)

第一章世界近在眼前

太阳再温暖,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于是有了爱,代替太阳造访那些原本灰暗的角落。

萨布瑞亚的微笑像太阳。西藏的骄阳似火,她的笑容在这直射的烈日下显得那么温煦,而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却是一种动人的力量。

她是德国人,1998年,她第一次来到西藏。为了真正懂得这里,她租了一匹马代替越野车,从拉萨一直骑到孜贡,170公里。

对所有看见萨布瑞亚的人而言,这是一场他们无法相信的旅行:

“盲人不可能会骑马!”他们说。

而对萨布瑞亚而言,这不算什么,她2岁被诊断出色素性视网膜病变,12岁终致失明。在她35年的人生之旅里,黑暗陪伴她度过了生命中大多数美好的年华。但她却在大学里学习了英语、计算机、历史和文学,并且在波恩大学研习中亚学时,依靠电脑听音分析器的帮助,专门学习了藏文。

盲人能做很多事。她相信这一点,这是她踏上这片土地的初衷之一。她也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失明的孩子,因为受到人们的冷落歧视,自小便失去无数快乐的机会。

他们的世界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所以萨布瑞亚选择骑着马,以她的方式,一路上和人们聊天,用她的心灵在看在读。现实让她忧伤。有些父母把盲童绑在床上不让他们运动,有些人向盲童扔石头,有些人则认为他们是傻子。

可他们并不该被如此对待。作为一个从小失明的孩子,萨布瑞亚明白这一点。看不见常人的世界,还不是最坏的事,体验不到心灵的光明,却将给这些孩子带来终生遗憾。

一个月后,萨布瑞亚向德国政府申报了建立西藏助盲项目的构想。

朝阳初升,阳光透过窗户,仿佛一层细碎的银子,笼罩了餐桌边的孩子们。世界上登临珠穆朗玛峰的第一个盲人埃里克·魏迈尔,是孩子们的偶像。他的相片挂在墙壁上。

萨布瑞亚把有关历史和地理的知识布置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当孩子们扶着墙壁走路的时候,知识便会悄然潜入他们的心灵。通过触摸,世界突然近在眼前。

在成为萨布瑞亚的学生之前,丹增是为数很少的为自己感到骄傲的盲童。他想读书,但村里不收盲童,他只能在山坡上给人放羊。他在山坡上数牦牛和羊的数量,从来不会错,因为他在它们的脖子上系上铃铛。

这叮咚作响的铃声,带给丹增自信和骄傲,也带给许多盲童单纯的快乐。萨布瑞亚喜欢在盲童学校二楼的露台上听孩子们踢足球。当球滚动时,装在里面的铃铛发出响声,就会有很多孩子朝着响声涌过去,然后是笑声,尖叫,欢呼声。她看不见他们,却看得见他们的快乐。

在盲童学校,孩子们除了接受初级的学校教育,还要接受一些适合盲人的职业技术训练。最常见的是按摩、推拿和手工编织,如果具有一定的天赋,孩子们还可以学习医疗和看护。这样,在毕业以后,他们大多就可以自食其力。

萨布瑞亚说,掌握更多的技能,会让他们感到完全有能力对自己和社会负起责任。

罗布在12岁的时候来到盲童学校,当时他的理想是当个出租车司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终于明白自己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这个理想。“但是我还可以经营一家出租车公司”,他说。

失明让他无法在大街小巷里疾驰转弯,但却永远也不会阻止生命乐趣的奔腾流转。

从盲童学校毕业的孩子,有人开了自己的盲人按摩诊所,有人经营着自己的茶楼,有人在当翻译。如果说盲文是他们通向世界的第一把钥匙,那么掌握特殊的生存技能,则是一把又一把激发生命潜能的钥匙。

“等将来藏族人对盲人的看法转变了,我就找个女朋友谈谈看。”一个男孩说。

虽然到现在,人们的成见和误解还是这些盲童们觉得最困难的地方,但他们在认识自己的一刻,也逐渐学会了拥有梦想、战胜困惑和走过伤痛。

在他们心里,或许梦想是红色的,像温暖燃烧的太阳,散发着光芒,远远地照耀着他们的生活。或许事业是绿色的,需要脚踏实地,像从一颗种子到小树的历程,经过破土而出的艰难,萌芽拔节的欣喜,和枝繁叶茂的成长。或许爱情是如水的蓝,可以如激流般澎湃,也可以像湖泊般静谧,只是,带着一些淡淡的忧伤。

他们的眼睛暗淡无光,心里却有着无限的憧憬。因为这样的反差,有时我们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那会让人觉得心痛。但有时,他们的眼睛却正是他们的坚定,因为看不见,他们比任何人都坚定地始终用心去看这个世界,去体味生命深处的哲理。

到2006年10月,萨布维亚和保罗的这个助盲项目与西藏残联达成的合作协议就将终止,他们会继续申请一个期限。“我们希望盲童学校能够一直开办下去,无论由谁担任校长。”保罗说,它的存在可以让人们知道,盲人的生活未必全是悲伤苦痛。

第二章因为有爱

拉萨的阳光总是那样炽烈灼热,当我打开窗帘,光芒如潮水涌入眼睛,突然刺痛了我的视网膜。可这阳光,对有些人来说,却永远无法看见。

夜深,漆黑一片。一位盲人提灯而行,路人好奇地问他:你明明看不见,为什么要带着灯?他说,它帮不到我,但可以照亮别人。

命运把他们眼前的世界夺走,他们却在黑暗里找到心灵的光明。这光明由心而生,却有着太阳一样的力量。

萨布瑞亚是这样的人。在远离故国的土地里,她把通向光明的钥匙放进了那些素不相识的孩子们手里。她把那些低着头抑郁生活的小花,变成一株株微笑着迎着太阳的向日葵。

世界各地的人来这里探访,有些人在这里短暂停留,教给孩子们一些东西,或是送给他们一些礼物。大多数人在亲眼见到之前,都很难想象,盲人能做这么多事情。

海伦·凯勒在她那著名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写,人们的眼睛之所以看不到这壮美的奇观,是因为这景象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这位坚强的失明女性,教会了无数看得见的人们,学会珍惜身边的一点一滴,珍惜生命里每一段美好,每一个关爱自己的人,甚至每一点微小的伤痛。

因为有爱,有希望,他们活在一个敞亮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