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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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伟《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0年12月04日   第 07 版)

图为远眺圣湖
初到拉萨的日子,我喜欢向藏族同胞打听附近什么地方好玩,回答往往不一样。但每每问起哪里的风景最漂亮,答案却惊人的一致——圣湖。圣湖是人们私下的称呼,正式的名字叫羊卓雍错。“羊”指上面,“卓”指牧区,“雍”是碧玉的意思,“错”指湖泊,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上面牧区的碧玉湖”。
去圣湖没有固定班车,我和朋友就自驾车前往。汽车盘山而行,路很窄,我们的车走外道,从车窗朝外看,有悬空的感觉。
经过艰难跋涉,我们终于到了海拔5000多米的山顶处。又经过40多分钟的颠簸,终于看见一片碧蓝无垠的圣湖。
圣湖位于雅鲁藏布江南面的浪卡子县境内,原为外流湖,与雅鲁藏布江相通。在大约100万年前,巨大的泥石流在白地以西20公里处的羊舍附近堵塞了墨屈上游河谷,羊卓雍错由外流湖变成了内流湖。
车子离圣湖越来越近,大约距离500米时,我们和圣湖之间的联系是一道数百米宽的雪带,这头是我们,另一头就是圣湖,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彼此凝望着,像两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像是一对前世今生相约的知己。
我打开车门,左脚踩上了雪地,传出“咕”的一声脆响。低头仔细看,偶尔会有几根细嫩的草尖冒出积雪。越朝前走,积雪越厚,最深处已将我的小腿淹没了。
在雪地与湖水交接地带,出现了一小段沙石地。脚踩在上面,终于找回了塌实的感觉。湖水以透明而幽蓝的姿态呈现在我的眼前,湖底的一切都是透明的,直到10米开外,才渐渐变得幽深起来。我伸出手轻轻拨弄着这一片神秘的湖水,又将湖水淋在自己的额头上,为亲人和朋友虔诚地祈祷和祝福着。嘴角传来了一股海水咸湿苦涩的味道,那是湖水最纯正的味道。
居然有鱼儿悠然地游过我的眼前,大大小小,不慌不忙,就连我伸出手去捕捉,它们似乎也没有受到惊吓,只是朝深处的湖水轻轻地移动了一小段,然后继续悠然地前行着。鱼儿的颜色几乎跟湖水完全一样,如果不仔细瞧,是很难发现的。圣湖水深30至40米,最深处在湖的东部及湖中帕多岛南部一带,有近60米深。湖中浮游生物种类繁多,为鱼群提供了丰富的食料。湖中鱼类蕴藏量达4亿—6亿斤,故有“西藏鱼库”之称。
大约一个小时后,雪花停了下来。金色的阳光让人的眼睛有些发花,甚至有晕眩感。湖水和路面依然无边无际地朝远方延伸着,还有一望无垠的草场和成群的牛羊,却始终见不着一丝人烟,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界天生天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