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痞子帅的烦恼生活》,绝对诙谐搞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7 20:23:30
『』 [评论]《痞子帅的烦恼生活》,绝对诙谐搞笑
作者:天南水北 提交日期:2008-4-2 11:14:00
这是一个另类帅哥的无奈。自如作者所说:
“我不帅,也不坏,江湖朋友却称我痞子帅。
小时候,没人比我坏,她们却说:“男孩不帅,女孩不爱。”
长大后,没人比我乖,她们却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多年后,我依然孤身一人,江湖流浪…
在每一个风起花落的日子,
我都会扼腕痛惜,只想仰天长啸——
其实,俺的笑容也很帅,他们却笑我很呆;
其实,俺的风度也很盖,他们却骂我很衰;
其实,俺的头脑也很才,他们却讥我很菜;
其实,俺的本性也很乖,他们却说我很坏;
……”
故事内容:
他,不帅,不坏,无奈人称“痞子帅”!
他相貌平凡,天生却有个相当帅气的名字;
他聪明伶俐,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痞子气息;
他放荡不羁,俗世庸人都成他戏弄的笑料;
他生性洒脱,却又背负着太多成长的烦恼;
本书以小人物自传式的写法,采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及淋漓宣泄的风格,记述痞子帅不同寻常的成长历程,生动地展示了一个玩世不恭哭笑皆非的小人物的平凡生活,轻松搞笑中也诠释出草根平民对理想与现实,开心与辛酸,奋斗与挫折的另一番深刻理解……
堪称搞笑典范,诙谐经典!值得关注!可惜这样的好文章,没个帖子,我先抢个沙发!!
',1)">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30:16
严重声明:此作品摘自逐浪小说网,原创作者:布衣郎,小弟在此只为引荐,供各位朋友分享,开心之余,别忘支持加精!!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34:08
我不帅,也不坏,江湖朋友却称我痞子帅。
小时候,没人比我坏,她们却说:“男孩不帅,女孩不爱。”
长大后,没人比我乖,她们却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多年后,我依然孤身一人,江湖流浪…
在每一个风起花落的日子,
我都会扼腕痛惜,只想仰天长啸——
其实,俺的笑容也很帅,他们却笑我很呆;
其实,俺的风度也很盖,他们却骂我很衰;
其实,俺的头脑也很才,他们却讥我很菜;
其实,俺的本性也很乖,他们却说我很坏;
……
前 言
八零年代初期,我出生在苏北一个典型的工农阶级组合家庭。爹是转业军人,从部队复员后,就被直接分配到苏北的这个列车小站,作了站上的调度员;我妈当时还是无业游民,经人从中撮合,两人一见钟情,不久就组建了当时中国最流行模式的小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可我爹天性洒脱,平时除了抽烟,喝酒,没事儿还爱遛狗,难得逍遥自在,家里这些油盐酱醋的琐事,自然都移交我妈掌管,我妈天生就是管理者,可惜时逢改革开放,百业待兴,能人辈出,她的这点能耐也充其量只能留在家里自由发挥,倒也淋漓尽致,其乐融融!
我还有个姐姐,大我六岁,当我还穿着开裆裤满地打滚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已经读村里的小学了;如今我整日围着煎饼摊子转的时候,她又默默无声地去镇上读她的初中了!不是我慢上几拍,而是我姐拍子太快,比起同龄的孩子,她在家勤劳,在校勤学,成绩又好,第一年就是全年纪第一名,后来又戴上了红领巾,不久胳膊上又加了两道杠,死活硬是不让我碰,我眼红得直哭!她每年还给家里带回几张大奖状,我妈眯着眼,乐得嘴巴都闭不上,“小菲这孩子多懂事儿,今年咱家这壁画,又省了!”我爹撇了撇嘴说道,“好是好,就是小了点儿,就咱这煤油墙,估计还要三四年,才能给糊严实了!”
这都是寻常的中国老百姓,没事儿偷着乐,很容易满足,拥有太多共性,没必要特意描绘。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远房表舅,至今我还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时间踏进我楚家大门的,也许我没出生,他就已经在我家住下了!我表舅有个特点,张嘴谎话,闭口脏话,个性鲜明十足,我估计是因为他属狗的缘故吧。千言万语,表舅最喜欢的就是,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不是吹的,你去程家沟子李家寨打听打听,有谁不晓得你舅‘刀疤三’这号人物?”说话间,表舅总有意无意地捋起袖子,我很清楚地就看到他手臂上有一条三寸来长的缝针疤痕,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如爬了一条吸饱血的大蜈蚣。
我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啪啪”乱跳,嘴巴情不自禁张成了“O”型,很惊讶地问道,“啊?原来舅舅就是传说中砍人如麻人见人怕的‘刀疤三’呀?”
表舅显得很得意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除了你舅,咱二里桥还有谁有这能耐?也没啥,不就多砍过几个人…”
我指着刀疤不解地问道,“砍人啥滋味?你咋也给人整成这样?”
表舅说,“那可不一样!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那人砍了你舅一刀,你舅就卸了他一只胳膊!”
“可为什么叫‘刀疤三’?都难听死了!”我又说道。
表舅说,“小孩子懂个屁!那是外面的朋友敬重你舅,给送的绰号!”
我说,“你朋友有多少?我咋都没见过?”
表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不多,不多,连上苏北一带的也就百十号,都是道上混的,如今号子里还蹲着十几个没放出来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这么多呀,如果都出来,岂不可以成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了?”
表舅哈哈大笑,极为开心地说,“以后要是有谁欺负我的小外甥,你就报上你舅的名号,吓也吓他半死!”
听起来,我表舅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吃的开!怎么着,够牛吧?他吹的功夫向来一流,可我就不明白为啥他混了这多年,咋就还这么衰?
算起来表舅还是我妈的一个远房大姨娘家的小表弟,我不知道这层关系到底又多远,只知道我妈的家族在当地可是一个大家族,人口过千,要是一齐跺上一脚,恐怕整个苏北都要闹九级地震!可问题是,他们世代都是老实巴交安安分分的庄户人,平日只顾在自家的地里刨食,哪晓得这样的大道理?所谓后生可畏,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假!多年后,谁曾料到在庸才济济的后辈中,竟然也出了表舅这么个惊世骇俗的后生,在上辈人的眼中,他可简直就是个旷古绝今的人物!我早听人说过,村里的痞子还在为哪家的漂亮姑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时候,我表舅舅又从少管所里给放出来了,这进进出出的,乖乖,简直就像自家大门,就单凭这点儿,村里的那群毛头小子还猖狂个鸟!
我从小特爱香港武打片,从李小龙到成龙,无一不成为我顶顶膜拜过的偶像,电视看的多了,自然心得也多,其中的一个结论就是:英雄的成长都要伴随着打打杀杀的,那可是我们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是连架都不敢打,那也太没种了吧,我会嗤之以鼻,直接心里称呼他:狗熊!
一段时期,我对这位黑道表舅产生了强烈的个人崇拜,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我不能直接从表舅那里得到答案,就只好求助我的爹妈,我妈总是讳莫嫉深,我爹更是懒得搭理,一句“去去去,问你妈去!”就把我给打发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也顺便提一下一个狗东西,说它是东西,完全不为过;说它不是东西,它也压根儿就不是东西,它只是我家里的一条狗,我之所以会提到它,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帅哥烦恼生活的最初起源也全是奉它所赐。
它是我爹巡视铁路时收养的小黄狗,我爹发现它时,它出生没多久,站都站不稳,双腿打摆子,哆嗦个不停!我爹一看,火就上来了,心道:好大的狗胆,牙都没长出,居然也敢在铁路上溜达散步,这不是明摆着给中国的铁路运输事业埋下重大的安全隐患吗?出于职责和人道,我爹抱起小狗,连呼几声,“谁家的狗?”
甭说有人应答,就是连个狗叫也没有!
我爹心下当即就明白了,得了,准是哪个狗娘给遗弃的!这世道咋都这样了,做狗也这么不厚道,有狗生没狗养的!我爹拎起小家伙,看了看,发觉除了皮包骨头,轮廓鲜明,除了脉络清晰了点外,基本部件一个不少,就往怀里一揣,得了,当战利品就抱回了家吧!
我妈正在屋里休养,一看我爹闷声不响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条小狗,心很奇怪,就问,“这狗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做下酒菜吧?”我爹笑了,“净扯淡!这整个还不够塞牙缝呢,最近黄鼠狼太多,耗子也猖獗,养只狗可以保家护院!”
我妈说,“哪里的黄鼠狼?抓耗子也用不着狗吧,养就想养呗,还那么多屁话!”
我爹嘿嘿一笑,这才说道,“这不平日里小菲上学不在家,我又忙,没工夫多陪你,这不养条小狗给你散散心…”
又过些日子,腿脚硬朗些,这小狗完全把这里当家了,喜欢摇着小尾巴,屁颠着跟在大人后面,还会狮子滚绣球,我妈可是越看越喜欢,后来我的出生也并没夺去这份欢心,小狗的地位一直不曾在我之下,它高人一等,我岂不是就低狗一等?我稍稍大些的时候,一到吃饭时间,我妈就站在我家门前高坡上大声疾呼,“小帅,吃饭了!”叫了几声,若还是没人回答,我妈就会骂道,“你这死孩子跑哪儿去了?”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甚是凄厉!
唉,一言难尽!简直活的连禽兽都不如!我尚能忍辱偷生,苟活至今,生命力之顽强足见一斑,话说知耻而后勇,这样的日子我都过了,他大爷的,今后我还怕谁?
我暗暗告诉自己:我楚帅绝非池中之物,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朝一日,必定会搅个天翻地覆!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35:51
第一节 横空出世
那一年,我刚好五岁.
记忆中,童年的天空总是湛蓝湛蓝的,风轻悄悄的,云彩也似棉花糖似的洁白。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我很多的时候是在抬头看天,看着云朵一大团一大团的,在头顶就这样自由自在地飘来荡去。
我很少有这样安分的时候,更多的时间,云在天上潇洒地走,我在地上满地疯跑,直到每每有新的一班客车的到来,我才会被牢牢看住,我妈凶神恶煞般骂道,“你这死孩子,又想跑哪里?给我老实呆着!再跑,再跑看我打断你的腿!”
这个时候,我通常都会完全被我妈的气势所压倒,我变的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我妈这才不厌其烦地柔声细语道,“小帅呀,车站乱的很!坏人多的很,尤其是小孩子,要是被坏人拐去,那可遭罪了!”
要是在以前,我会睁大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小眼睛,很惊恐地问,“那…那都怎么个遭法了?”
我妈就会露出很狰狞的表情,“坏人会先把小孩子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要饿上个三天三夜…”
我会对再下来的事情更加充满好奇,就会问道,“那接下来呢?”
我妈就会在我身上来回比划着,娓娓说来,“再后来,坏人就用刀子卸下小孩子的手呀,脚呀,鼻子呀…”
我会紧接着又问,“那再后来呢?”
我妈就会说,“再后来?当然是割成一块块的,拿去喂貂!”
喂貂?我惊恐万分,尽管不知这貂兄为何物,但想象中定是一种尖嘴獠牙凶残无比吃人无数的大头怪!我一字一句地仔仔细细听着,只觉后背的汗毛“嗖嗖”地都立了起来,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总会莫名地睁大眼睛密切观察着来往的各色行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在我眼中,毫无理由地都有了人贩子的嫌疑。
后来,恐惧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好奇。我发觉自己竟然对那传说中专吃小孩子的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极度的向往,很想亲眼目睹它的风采。可遗憾的是,至今还没亲眼见过一只活生生的貂来,见到更多的是车站上查获的走私虎骨,象牙,熊掌一类的动物零碎,和几张残缺不全的貂皮,毛绒绒的,脏兮兮的,很散发着臭味,着实让我郁闷了大半年。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我妈口里的吃人貂的故事依旧没完没了,真没劲儿!我都腻歪透了,直到有天,我插上一句,“貂不吃大人肉呀?”
我妈略微显得有些惊愕,随口敷衍说,“哦,大人肉粗,貂吃不来的!”
我听完就乐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信心百倍大声说道:“娘,我皮粗肉厚,就是给貂吃了,也会拉不下屎的,你就把心放肚里吧!”
我话未说说完,我妈“呼——”地飞起一脚,正好踢在我屁股蛋上,我差点儿没飞到对面三米远的铁轨上!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揉揉生疼的屁股,朝我妈嘿嘿地笑着,我妈虎着脸,骂道,“咋就生你这个费事精?还不过来!看好摊子!挣不来钱,以后吃个屁饭!”
这个时候,我是决然不敢再惹我妈生气了,只好乖立一旁认真履行起我这稻草人的职责。有我在,我妈既不用整天担心我别人拐走,也不用时时提防钱袋子被人偷走。两下都很放心,只是在她的迫使下,我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客串一下宣传员的角色,要扯开喉咙仰天大吼,“煎饼包子豆腐花,保你吃饱不想家!”
站台并不大,实际上就是一个铁路中转站,每天都会有一列列的火车从这里经过,客运的,载货的;南下的,北上的。逗留最多的还是客车,有时尽管也只有的几分钟,人们还是会像笼子里关久了的猴子一样,只要车停下,门打开,就一下子潮水般涌了出来,伸伸胳膊蹬蹬腿,抽烟的抽烟,放风的放风,很少有人不顺便买点热腾腾的东西吃。
站上的小吃摊儿有两家,属于职工家属自主创业。幸运的是,凭着我爹多年关系,又看在两条“大前门”和一只老母鸡的面子上,站长很为难地“破例”了一次,我妈随后也理所应当地跻身这蓬勃发展的车站后勤服务业;另一个是站上火车司机老王的婆娘,所谓“靠山吃山,靠路吃路”,这些年风吹雨打,老王婆娘人老了不少,手上工夫却依然过硬,更是以站为家,处处以铁路标准来要求自己,积极做好铁路建设的后备工作:油条能做枕木,包子就像基石,极度挑战人类的食欲极限。
我娘忙着招呼走最后一个客人,我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的小木桩上,随之一声汽笛放屁般的鸣叫,刚才眼前乱哄哄的一大堆人,“呼——”地一下子就像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地的纸屑,果皮,烟头,浓痰…运气好的话,还有谁家的小王八蛋有意无意间拉下的一堆 “黄金万两”,还“滋滋”地冒着热气,显得极为勃勃生机。
这样的光景,我已看了几年,都他娘的千篇一律,早腻歪透了!
“唉——”我又习惯性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聊简直要了我的小命,正想变个法子寻点儿开心,一眼就看到表舅舅,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踢踏着一双半旧的解放鞋,从远处晃了过来,我立马兴奋地跳起来,朝他连连挥手,“舅舅!舅舅!”
表舅二十出头,光棍一条,村里像他这般年纪的都待家里修理地球,我想肯定是他的技术不过关,一年折腾下来,几亩地的东西都不够填饱肚子,更甭说娶媳妇了,他家里人托我爹找关系才在站上找了份零工。表舅老远也看到了我,还朝我笑笑,摆了摆手,依旧不紧不慢朝这边走来,我娘远没有我这般兴奋,头也不抬一下,依然闷声不响自顾收拾着摊子,还朝我不耐烦地嚷道,“叫什么叫!老实呆着!”
我只有闭嘴的份儿,我娘就这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好像我上辈子就欠她什么似的,只要我表现出对表舅丝毫的欢喜,她就万分的不耐烦,我又不敢顶嘴,那只会是招致我娘一记拈手而来的“面目全非掌”或者悄无声息的“佛山无影脚”,这样痛快了嘴皮痛苦了肉皮的事,我才不干呢!我撇了撇嘴,又重新坐下,眼睁睁地看着表舅。
在路过老王婆娘摊子时,表舅问道,“哟,嫂子,够辛苦的!今个儿生意不错嘛。”
那老王婆子东西没卖出几个,闷气倒是生了一大堆,一直阴沉着脸不吭声,见我表舅过来,护小鸡似的把摊子遮的严严实实,没好气说,“去去去,一边凉快!”
表舅不加介意,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伸手很随意地掀开一个缸盖子,伸长脖子探着脑袋朝里面张望,“哟,我说王嫂,王哥手艺高呀,整得这是豆花还是豆汁?兄弟还没见过,这玩意儿卖不完,隔夜可就馊了,要不我再叫几个哥们儿过来捧捧场子?”
那老王婆子赌气般地“乒乒乓乓”地把摊子一收,推上手推车就走,临走前仍不忘恶狠狠撂了一句,“老娘就是全倒了喂猪,你怎着?!”
表舅瞅着老王婆子的背影嘿嘿只乐,我娘实在看不下去,“你这存心给我惹事,是不?”
表舅舅搓着鼻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说道,“姐,我这还不是给你帮忙吗?”
我娘虎着脸不作声,我偷偷地扯着表舅的后衣襟,伸出大拇指,小声说道,“舅舅,你可帅呆了!把老婆子给气走了!”
表舅舅拍了拍我后脑勺,显得得意洋洋,“小外甥,以后跟着舅,有你学的!”
“行了!甭瞎摆活了!”我妈显得很鄙弃,“咋又逃工?整天没事瞎溜逛,你这像话吗?”
“今儿站上没活儿,我知道姐你这儿忙,就过来帮帮忙了!”舅舅笑道,嘴巴还是蛮甜的。
“唉,”我妈叹了口气,埋怨道,“三子,你刚才那样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表舅说,“过分?没把她摊子掀了,就够给她面子了!”
我娘说,“都是出来做点儿小生意,养家糊口的,多不容易,你怎能那样?”
表舅笑道,“姐,你整个就一刀子嘴,豆腐心,你还记得刚来时,她嚣张成啥样?我说就是一乡下泼妇!一样的都是车站家属,凭啥就只准咱卖窝头?还有,一有生意,她就哄抢,这全天下有她这种做生意的?人善被人欺呀,姐!”
表舅语重心长说道,我也听得义愤填膺,不失时机附和着,“就是哩,就是哩!还有她家二愣子,老欺负我,那次还朝我吐口水!”
“那你也不该吃了东西不付钱,拍拍屁股就走呀。”我娘说。
这下我舅不爱听了,正色说,“姐,你这话兄弟可不爱听了,真当兄弟是痞子了?你还甭说,那王婆子的馒头,能磕掉人大牙!”
我哈哈大笑,肚子都痛了!表舅接着说,“还有那豆腐花,上次喝的我那帮哥们儿稀里哗啦连吐带泻,折腾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我拦的紧,早砸了她这摊子!这不,医疗费还让我给报销呢,姐你说,这帐咱还能付吗?我就是想付,我那帮穷哥们也不依呀…”
我娘听得实在不耐烦,“得得得,无理辩三分,你就不能让姐省些心?”
“我这不都是想给姐出气嘛…” 表舅说着,眼神却一个劲儿往摊车上勾,瞅准机会,猛地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就塞在嘴里,我娘这次可是一个没留神,就给表舅舅抢了先。
“哎,哎…有窝头,包子卖的!”我娘无奈,骂道,“爪子倒是挺快,干活也没见你这样利落!”
表舅舅哪管的了那么多,嘿嘿笑道,“有肉包子,傻子才吃窝头!”
我妈说,“早晚把你爪子给剁下来,喂貂!”
又是貂?我差点儿没晕倒,表舅舅可不吃这套,大口嚼着包子,嘟哝道,“姐,貂…貂是啥玩意儿?听说貂肉烧烤味道不错!”
我妈气的抓起一个包子就要砸过去,可还是放下了,我妈简直对表舅没了办法,她可舍不得再次包子入狼口!我看着表舅大口大口地嚼着包子,还把嘴巴弄得“吧唧”“吧唧”直响,顿时觉得嘴角有泉水状的物体源源不断往外涌,我使劲儿咽了咽,强压下井喷的危险,小声说道,“娘,我也要吃...”
我娘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递给我半块窝头,“都是饿死鬼投胎,养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
我说,“猪吃的才多呢!”
又翻眼瞧着这半块丑陋的窝头,没伸手接,鼻腔里散发的全是包子诱人的香味,欲望战胜了恐惧,贪婪忘记了后果,我终于鼓起勇气,“娘,我不吃窝头,我也要包子!”
我娘懒得理我,嘴巴嘟哝了一句:“吃屁的包子!有窝头就不错了……”
小孩子都喜欢哭,归结起来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愿望无法得到满足,二是受了些许的委屈。如果按着这个常理,我完全符合条件,更没理由不大哭上三天三夜,以洗刷我心中天大的苦闷和万分的委屈,可我偏偏就是不哭,我强忍着,因为我觉得:哭,只是一种懦弱和无能的表现!
我已经五岁了,我再也不能容忍这帮大人对我的视而不见,凭什么他们可以对我呼来唤去?我也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愿望,我撇着嘴,嘟哝道,“舅舅说了‘有包子,吃窝头的才是傻子’!”
话一出口,差点儿没把表舅噎死,他嘴巴卡着半块包子,“嘿,看不出,小子还长能耐了,挑老舅的不是了?”
我娘鼻子哼了一声,无不悲凉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你早晚学不到好!”
我正要狡辩,“上梁不正,下梁那也不一定非是歪的…”,表舅舅已将吃剩的半块包子整个堵进我的嘴,还嘻嘻笑道,“姐,这个你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吧,将来有你兄弟一口吃的,就有我这小外甥的,我一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差点儿没恶心的把早上吃的烤番薯给吐出来!把我养的白白胖胖?鬼才会信呢!答案就在眼前明摆着吗?
——肉馅一点儿不留全进他肚子,而我只有那半块沾满口水散发着口臭的包子皮!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38:38
第2节 狭路相逢
我家住的是车站领导安排的职工宿舍,说是宿舍,可当时里边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整个就是一空落落废弃的大杂院,除了两台被人掏干内脏的报废火车头,窝在一人多深的荒草丛里,这里唯一称得上壮观的就是后面那一排破破烂烂的六间青瓦房,一字排开,不是少窗,就是没门,我估计当初是给村上的人当柴给劈了,不过水泥骨架倒是还算结实,不愧是当年“工业学大庆”时建设兵团集体劳动的成果,经过多少的风风雨雨,依旧岿然不动,这在如今动不动就投资几个亿的“豆腐大厦”的建筑史上恍然就是一个奇迹!
没了门窗,房间采光条件自然很好,房间又极为宽大,每间房子都大的能作室内篮球场,身处其中,我简直有种身处小人国的错觉。我也曾由此一度怀疑这里当年会不会是个隐蔽的地下兵工厂,我怀着对这种猜测的无比冲动和对枪支的无比向往,仔仔细细搜遍房屋的角角落落,还有院子的里里外外,恨不得掘地三尺,可最终连一个弹壳屁股也没找到!我极度失落,我爹倒是欢喜异常,多门独院,就此一家,别无他户,简直是难得清静!
我家住的位置到车站直线距离也不过三四百米,可问题是中间隔了一座百余米高的小土山包子,每次都要绕着山脚走,这样算下来就有点距离了,出了门沿着小路一直朝前走十分钟,再左转五分钟,右拐五分钟,上了马路就到了,理论计算这一完整程序走下来也就二十多分钟,可通常的情况是,我花十五分钟到了拐歪处,就不能轻易地前进了一步,很多情况还是原路折回,谁曾想到,就这么条路还曾经一度被我视为畏途!
——如果有人用刀子逼着你收过路费,而这个人的年龄比你大,个头比你高,劲道比你足,在此景此情下,试问:你该如何选择?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人愿意和刀子过不去的!当然了,也有例外,那就是:找死!
我想我还不想死,可惜我也没有钱,在反复掂量了自己与对方的能耐以及各种可能后果后,我终于决定向那人屈服,我近乎哀求般说道,“富贵兄,行行好,通融一下,让小弟过去嘛,我找我爹有急事,大不了待会再把路还你…”
没错,眼前这人大名王富贵,因为草包肚子木瓜脑袋,有时还楞上一愣,我们都叫他小名王二愣子,他大我整整一岁,我天生的死对头!他家就在路边,这王二楞子可真不是东西,叉腰站在自家大门口,鼻子哼哼唧唧,对我的一番哀求完全置若枉闻,王二楞子哼哼鼻子,说,“呸,说的倒是轻巧!我他妈吃了你的饭,再拉泡屎还你,你要不?”
奶奶的,理倒是没错,可实在是恶心死了,这种比喻也只有他这种肚肥头大而且脑袋里进大便的家伙才能想的出,这样的道理也只有和这样的大脑才是绝配!我知道我跟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所以我只能嘿嘿傻笑,无言以对。
王二楞子身后是新盖的宅子,面南背北,依山而建,在阳光的照射下红漆的铁大门闪着刺眼的光,很是气派!
“妈的,还不是民脂民膏,山倒了压不死你!”我心下暗暗骂道,嘴上却说,“哇!富贵哥,你家房子好漂亮呀,简直都撵上城里人了!”
王二楞子嘴角上扬,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来回晃着,说道,“小子,甭说费话,说这些没用!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哟嘿,够嚣张的!想是咱这新中国都解放多少年了,那早已化成灰的土匪咋又死灰复燃了!我心里骂道,“开你妈的蛋!有种你把这山也给老子开了!老子过的也舒坦!”
我说,“今儿真没钱,要不也先给哥们儿记着,以后有了再还!”
王二楞子语气却是异常坚决,咬着牙说,“那可不行!上次你那痞子表舅带一帮人来,欠我妈的钱还没还呢!你今儿个要不还,就别想走!”
我反唇相讥故意问,“什么钱?谁欠你妈的钱?”
王二狗大声说,“豆腐脑钱!”
我一听,也火了,说,“你有脑子没?谁吃你妈的豆腐,你找谁要!老子又没吃!”
“嘿,你小子他妈的骂人呀?”王二愣子最忌讳别人说他没脑子,或者猪脑子,当下也不含糊,上前一把就揪住我的衣襟,“走,找你爹去!”
“找你爷干啥?”我嘴上骂道,瞅准机会头猛地向前一顶,就把王二楞子肥胖的身子顶个趔趄,王二楞子手一松,一屁股跌倒地上,我一转身撒开腿就往回跑!
王二楞子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嚷大叫,操!你就是叫破了嗓子,我也不回头!王二楞子的叫嚷最后还是把他的婆子妈给招来了,连忙叫道,“哟,贵儿,快起来,这咋回事呀?”
只听到背后王二楞子哭哭啼啼道,“妈,他打我~”
“嘿,这王二楞可真不是男人!告老子的黑状!有种就过来追呀!”我心里这样想着,只听耳后呼呼风声,不觉回头,差点儿没魂飞魄散,那老婆子夜叉般真的追来了,只可惜身体太过肥硕,一步三晃,哪及的上我的脚下轻盈无比的风火轮?
最后,那王婆子只得驻足,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我背影气急败坏,一蹦老高,“你们姓楚的,天煞的,没一个好人!就会欺负老实人!…”后面的话实在不堪入耳,恕我也就不描绘了,管他的,我只能理解为这是人在发怒之后的一种正常渲泄方式。我还清楚地听到那老婆子狂妄地叫嚣着,“以后,从这里过,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总之,这一回合我和王二楞子的交锋,我显然占了上风,还算开心的,但下一次呢?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39:47
第三节 再入狼穴
我一阵风逃离王二愣家,总算脱开王老婆子的魔掌,就甩开膀子就往家赶,一路头也不敢回,急急忙忙打开门,差点儿没和一个人迎面撞在一起,我抬头一看,妈呀,不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最担心见到的亲娘!她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妈堵在门口,见我气喘吁吁慌慌张张的样子,就问,“咋会事儿?是不是外边又跟人打架了?”
我一听,心里登时就慌了,依旧硬着头皮往院子里闯,我说,“我…我肚子疼,哎哟,我要赶茅房拉屎!”
我妈并没有太多怀疑,只是有点奇怪,自言自语说,“咦,哪来的那么多屎尿?平日里可是赶都赶不进的,这孩子啥时也文明起来了?”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我也没敢跑到屋里,只得一头钻进了茅房,除了几个臭屁,啥也没有,娘的,还真是浪费了我不少表情!
我妈站在院子里叫我,“帅,你回来了正好,待会儿把几个热馒头给你爹送去,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我一听,差点儿没一屁股跌到茅坑里,心道:我的妈,你这不是又把你儿子望虎口里塞?得了,看来这次在劫难逃,命里注定还要二过虎穴!我硬着头皮应道,“知道了,娘!”
在这个工夫,我仔细盘算了一下,从我家到站上有三条路可行,东边的那条,就是经王二愣家的那条路,速度最快,但已给沦为敌占区,因此孤军深入也最为凶险;中间一条,水平距离最近,可问题是30度角登上土包子,不在话下,等爬到了山顶,对面可就变成了垂直90度,如果按这个角度俯冲,借助风力,或许还能直接落到我爹的值班室里,倘若运气不好,力道不足,飞到中途,“啪嗒”一声,落到了王二愣家的院子里,说不好明儿我是他家那笼子里的三鲜包子!至于第三条路,最漫长但也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条路,依旧要绕山而过,只不过是在山的另一面,中途要先穿过一片红树林,再淌过一条清水河,爬上了岸,还要越过一片金沙滩,这才算到达目的地,整个行程堪比当年红军叔叔的两万五千里长征,因此,和平时期这条路可不是常人所能轻易尝试的,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无比的决心!
我一向不缺少这种勇气和决心,很早以前就已暗自筹划好了这条线路,只可惜不会游泳的先天不足,只能让我望河兴叹,在估计目前的肚量还不足以喝干清水河的情况下,我的渡河计划只能再次搁浅;今天阳光不错,小风还飕飕地吹着,看来实施第二条路线应当极为理想,可问题是,万一要把他家新房子的屋顶砸个大洞,那我…我可赔不起!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选择第一条线路!
“怕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猫穴,焉得猫子?”我给自己这样壮胆,就只差一瓶烈酒了!
我无畏,可我不无知。临行前,我将自己好好装扮一番,找来了爹的大衣服给自己披上,找来娘的头巾给自己裹上,这样看起来似乎要高大一点儿,我可不是怕他们!我只是担心自己如果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过去,会不会显得对他老王家的威严也太过藐视,简直是种残忍的亵渎?
我把收拾好的热馒头用袋子包好裹在怀里,低着头猫着腰顶着风就往前走,边走边想:这王二愣这会儿都在干啥玩意儿?以我的敏锐的直觉推断,该不会吃饱喝足正在他妈怀里睡觉觉吧,哈哈,就他那白痴的智商是绝对想不到我楚帅会来个千里走单骑,重返狼穴!
我想的越发的开心,一边走一边还旁若无人地哼起了连我自己也听不懂的小曲儿,“嗯哈咦嗨哟…”可就在我经过王二愣家门口的时候,却被一只手从后面给死死地拽住,恶恨恨地说,“看你往哪儿跑!看你往哪儿跑!”
我不回头,单凭这牛一般的吼声牛一般的力道,闭上眼也猜到绝对是王二愣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要落在他手里,他还不把我活剥生吃了?
我想挣脱,可哪能那么容易?看来这次这厮是铁了心了要报仇!
王二愣一把揪下我裹在头上的毛巾,哈哈大笑,嘴里不干不净说,“哎呀,这不是帅哥吗?把龟头包的严严实实,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我嘿嘿一笑,“哟,富贵老兄呀,又见面了,咱不是一见风就头疼…”
“抽风呀?这好治!要不兄弟给你看看?我可是最拿手的!”王二愣说着就要过来揪我的头发。
“不用麻烦老哥了,我自己遛达遛达就好了,呵呵…”我说着就要跑。
“站住!你是不是还忘记点儿东西?”王二愣终于原形毕露,面目狰狞地问道。
这王二愣甭看愣头愣脑的,原来一点儿也不傻,那我只能把他的这种好心的提醒当成是一种假惺惺的虚伪了,对待这种虚伪的人,就不该坦诚,我故意搔了搔头,沉思片刻说道,“唉,这头一疼就啥也想起来了…”
王二愣扬手就要给我一记降龙十八掌,我赶忙阻止,说,“哎,哎,老哥你刚才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王二愣收手伫立,眼睛像牛蛋一样瞪着我,我笑道,“玩笑,玩笑!我这是专门来给兄弟赔礼道歉的!晌午的事儿甭放心上,啊?”
王二愣将信将疑看着我,依旧一句话也不说,我说,“嗨呀,你咋就不相信呢?刚才在家还被我妈给揍了一顿,她让我先过来,待会儿她也亲自过来登门拜访,要不,我一个人大老远跑来干啥?欠扁呀?我傻子吗我?”
我说的绘声绘色,有板有眼,把我妈也给搬了出来,还故意大声,一来显得我底气十足,情感真挚;二来敲山震虎,暗示强援在后,想那二愣子心有顾忌,也不敢对我犯下太大的暴行!
“是吗?那我可真小瞧老弟了,老规矩,钱拿来,立马放你走!”
哟嘿,够嚣张的!这家伙压根儿就不吃我这套,我心里有点儿发虚,无意间碰到了怀里的热馒头,顿时灵机一动,掏出几个,“呵呵,这是我妈新出锅的热馒头,要不先尝尝鲜,待会儿我妈来了再一块儿还你…”
“老子他妈的什么没吃过,包子都反胃,你拿这玩意儿糊谁?”王二愣看也没看,抓起馒头就撂到地上,还用那双臭脚在上面使劲儿踏上几脚!
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我定了定神,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王二愣,你可不要逼我!”
“切——”王二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用手过来推我,“就逼你了,怎么着?怎么着?”
我不想跟他动手,一来跟这种人动粗,显得我档次太低;二来一旦真的动起粗来,动的是他,粗的只能是我!我刚要开口骂道,“妈的,你也太欺负人了!”就听一个耳光过来,顿时让我哑火,他的出手速度实在太快,我甚至还没看清楚他动的是哪只手!
我只觉左脸火辣辣的,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还不受控制地抽搐不已,就在这一刻,我已判断出他出的是右手!没错,就是右手!也就在不久前,我还亲眼看到他正是用这只罪恶的黑手在那双各自留着一小撮性感鼻毛的鼻孔里来来回回地掏着!
我简直恶心死了!在心里禁不住大叫,“兄弟,求求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
可我不能就此服输,也就在随后的那么短短的一秒钟,我决定绝地反击,誓死也要用拳头来捍卫我男人的尊严!我想一拳打掉他的门牙,让他口齿不清外加说话跑风!然后接着二三四五拳打的他满地找牙,再从屁股后面顺势踹上一脚,来个狗吃屎!这样效果才比较满意,可我又担心距离太远,出拳会不会不够快,抑或他的下巴太硬,一拳砸上去,手会不会很疼?
最后,我决定还是偷袭他的草包肚子,一来目标大,不会错位;二来我早他妈的看不惯王二愣这大肚子了!奶奶的,充什么大肚婆?
我咬紧牙,一拳就捅了过去,竟然仿佛砸到了橡胶沙袋上,手感极好!
王二愣“敖”的一声怪叫,就像被人阉割的公牛,声音极是凄厉!
我一招击中,撒腿就想跑,王二愣也不含糊,上前又是一把揪我正着,这次再也不容分说,一拳砸在我的额头,顿时只觉眼前金星闪耀,熠熠发光!王二愣嫌不过瘾,紧接着又是二三四五拳,如雨点儿般“噼里啪啦”砸在我肚子上,一遍遍进行着拳头的硬度测试,这我哪儿受得了?又觉腹内五湖四海来相会,排山倒海浪滔滔,最后,我说,“哥们儿,别打了,再打我就要吐了!”
估计手感实在太过糟糕,或者真怕我一不留神还真履行了承诺,王二愣喘着粗气,卡住我脖子的手依旧不放,我声嘶力竭地叫道,“王二愣子,你到底想咋整?就痛痛快快给老子说出来,老子今儿不陪你玩了!”
王二愣嘿嘿一阵冷笑,恶恨恨说,“你痞子舅不是很牛逼吗?吃了东西不付帐!我看你们楚家,整个就是…就是一窝土匪!”
嘿,我说你王二愣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你见过有我这样善良任人宰割的土匪吗?再说了,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呲牙咧嘴嚷着要过路费的良民?我说,“王二愣子,你给我听好,俗话说‘有仇报仇,欠债还钱’这事天经地义,你有种就找我舅去!”
“嘿,小子也够横的!真不愧是你那痞子舅的外甥!”王二愣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就用另一只手指着我,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是那只黑手在我面前晃动,奶奶的,你这是要诚心恶心死我呀?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抓住他猪肘子般肥硕的胳膊,张开了我复仇的嘴巴…
我在王二愣凄厉的叫声中伧慌而逃,馒头散落一地,也顾不上收拾,我知道自己一定很狼狈,丢盔弃甲,终是没有越过敌寇的防线,心中千般滋味,也说不请这二次遭遇战是胜还是输?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1:42:48
本人严重声明:
此作品摘自逐浪小说网,原创作者:布衣郎!
小弟在此只为引荐,供各位朋友分享!!
开心之余,别忘支持加精!!!
支持原创!!支持布衣郎!!
作者:厘由 回复日期:2008-4-2 11:46:18
额~~~看看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5:58:34
唉~~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15:59:42
好的话,大家捧捧场,有劲更新....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20:53:02
第五节 禽兽医生
在家老老实实蛰伏了几天,也是没什么事,除了剥剥豆子扫扫地,有时还洗洗碗啥的,早腻歪透了!其间,要说发生的一件事就是,我侍奉的两头猪不知何故不思进食,憔悴万分,还整日拉稀,几天工夫,连站立着也要四肢哆嗦,后来干脆卧着不起,我妈心急的生意也没心思做了,留在家专心侍奉这二位,又是精料,又是热饭,恨不得把过年才吃的猪肉也供奉上来,可这二位依旧不理不睬,意志坚定如钢似铁,原本引以为荣满身圆溜溜的肥膘也“唰唰唰”地一个劲儿往下掉,我妈心急如焚,形势相当严峻!
最后,我妈不得不决定让我表舅亲自上门拜访,请镇上德高望重的兽医王出山,兽医王素来以心狠手辣,手到病除而享誉禽兽界,上到器官摘除,下到针灸理疗,手艺无一不精!久而久之,镇上都忘记了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他姓王,医术精湛,尊称为“兽医王”,但我听闻更多的是,这兽医王的拿手绝活却是阉割!骟牛,骟马,也骟驴,总之飞禽走兽,凡是有那玩意儿的,都无所不能,小刀过处,斩草除根。全镇禽兽,雄性闻之无不战栗,雌性见之莫不哀鸣,大有臣服天下禽兽之势,故而我简称他为“兽王”。
兽医王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猪粪,用他那双神奇的大手在猪身上来回游走,我站在一边睁大眼睛瞧着,知道在中医上那叫号脉,兽医王深思片刻,面沉似水,又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一个玻璃棒棒,忽地,一下子整根插进猪的屁眼儿里,就听猪“嗷”的一声怪叫,我吓得差点儿一屁股跌在猪食盆里,登时一身冷汗!
我问表舅这都干吗的,表舅说这是给猪量体温,我又问,“量体温干吗要插屁眼儿里?”表舅坏笑道,“插嘴巴里行吗?那不是要给猪咬断了?”
我一听,说的也是,今儿总算又长了点见识!
眼看着那只倍受凌辱的猪就要翻身起立,已给兽医王死死摁住,猪呻吟着,四肢乱蹬,却是动弹不得,想是后面被塞进了东西,痛苦难当,极为不爽!
过了一会儿,兽医王取出棒棒,看了看说,“有点儿发烧,细菌性痢疾!想是吃错了东西,吃坏了肚子,喂几服药就没事儿了。”
我妈听了忧心大展,自是千恩万谢,感激异常,对我叫道,“小贝,你这孩子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给王叔倒口水?王医生,您可帮了我家大忙!”
我端着事先凉好的一杯开水,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天气还真有点热,兽医王接过水就“咕咕咚咚”灌进了肚子,最后一抿嘴说,“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本职嘛,都应该做的,这以后可得注意了,天儿热,更容易感染疾病,一定要注意清洁卫生…”
我一听,立马就有些懵了!忽然想起这兽医王打进门后就没洗手,还拿那个棒子进进出出,我小声问表舅,“他不怕感染呀?”
表舅也小声说,“他自己就是兽医,怕个鸟!”
我连连点头,暗骂自己竟然会问出如此没档次的问题,刚才兽医王还说治病救人呢,就听兽医王又说,“其次,还要注意合理膳食,营养均衡,这样养出的猪才肉多膘肥,才能更好满足城乡人民群众的生活需求嘛…”
我妈在一边连连说是,看的出她心情不错,也顾不上找我算帐,这几天的愁眉总算舒展开了,我也极为开心,拍着手,大声说道,“兽王叔叔说的好!我一定立志将来好好学习,好好养猪,为…为人民服务!”
我妈旁边一听,立马过来揪住我的耳朵,骂道,“去!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兽医王笑道,“你家小子蛮有志气的!有前途!现在都啥年代了,养猪有啥儿不好?时传祥还挑过大粪呢,我这手艺可也是当年自己学的!”
兽医王讲到此处,更是神采飞扬,我表舅竖起大拇指,笑说,“就是,王医生手艺高那可是全镇人都晓的,我就不多说了。”
兽医王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一点儿皮毛而已。”
表舅又说,“您实在太谦虚了,你忘了去年还给我家这头猪亲自操刀做过器官摘除手术呢!”
兽医王搔搔头皮,似乎没一点儿印象,我暗自好笑,就跟着说,“对呀,对呀,我家的这头猪就是兽王叔叔给阉的呢!”
兽医王哈哈大笑,如梦初醒,拍着我肩膀说,“反应敏捷,口齿伶俐!我倒是喜欢的很!哈哈,要是能在你王叔称呼前少说个‘兽’字或多加个‘医’字就再好不过了!”
兽医王看来不以为意,一席话倒让我妈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妈朝我瞪了瞪眼,陪笑说,“王医生,您可别放心上,你瞧这孩子,胡说八道,缺少教养,都是我们作大人的没管好,您多担待,多担待呀。“
兽医王又是哈哈大笑,说,“男孩子调皮点儿将来才有出息!要是跟小绵羊似的,那没准儿就是个窝囊废!”
我听的满心欢喜,只觉这兽医王手是狠了点儿,人却是好人,也够实在的,说了半天废话,这句才说到点儿上!
最后,兽医王留下了几服药,嘱咐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多少云云,我们一家子千恩万谢一直把他送到了大门外,临走前,兽医王忽然想起来点什么,又说,“你家那个猪圈呀,要注意通风,保持空气新鲜!”
我说,“新鲜的很呢,都露天的,只差没野外放养了!”
兽医王又说,“天儿热,还要记得给猪冲澡降温,这样猪才心情愉悦,身体健康,不生病!”
我妈说,“王医生说的是,待会儿我就让他俩儿去做,可真谢谢你了!”
我心下一沉,骂道,“奶奶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王,你咋就屁话一大堆?猪倒是心情愉悦,可人能愉悦起来吗?你要这般伺候,猪他娘的都成你祖宗了!”
兽医王屁股一抬,蹬上自行车走了,我也正要扭头就走,我妈冲我和表舅说,“去哪儿呀?都听到了吧,还不压水去?”
我拉着表舅后衣襟说,“走吧,舅!”
“去去去!“表舅不耐烦地说,“你舅在外边忙半天了,这屁大点儿的事儿还叫你舅?”
表舅死活不干,自己光着膀子到外边树荫下乘凉去了!
敢请冲澡这事儿又摊到我头上了?我实在是没辙了!只得接了几盆水,往猪身上劈头一倒,三两下算是搞定,趁我妈在厨房做饭没工夫注意我,我“啪”地把盆子一甩,拍拍屁股也跑出去找表舅乘凉了,表舅扑扇着扇子问,“完了?”
我说,“完了.”
表舅又问,“这么快?”
我说,“嗯,就这么快!”
“嘿,干活偷工减料,说起话来还底气十足,都谁教这样的?”表舅一本正经地问。
“嘿嘿,彼此彼此,还都是跟舅你学的?”我也赖上了,我又说,“舅呀,带我出去吧,我在家都快憋疯了,到外边我一定听你的,保证!”
表舅起初不答应,是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敢,头摇的像拨浪鼓,我知道他是嫌麻烦,我可不管,又是推又是拽,又是拧又是抓,他这才松了口,“嗯,那好吧,待会儿跟你妈说说,可有一条你要记住了:要绝对听舅的话!”
“太好了!太好了!”我高兴得大叫。
表舅咳嗽了一声,说,“去,给舅端杯水,要加冰糖的!”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2 20:55:40
本人严重声明:
此作品摘自逐浪小说网,原创作者:布衣郎!
小弟在此只为引荐,供各位朋友分享!!
开心之余,别忘支持加精!!!
支持原创!!支持布衣郎!!
作者:天南水北 回复日期:2008-4-7 11:06:28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人渣的蜕变史,一部痞子的升华史,作品讲述了游弋在天堂与地狱边缘,挣扎于正道与黑道之间的某一类人痛苦的生活历程。
主人公楚帅出生草根家庭,自幼天资聪颖,又调皮捣蛋,从小所处的复杂环境和教育方式的深深造就了他叛逆桀骜又胆大妄为屌儿啷当的“痞子”个性。
少年楚帅一心贪玩,凭着个人的一点儿小聪明,功课尚能马马虎虎应付,但后来随着学业发展,成绩逐步一落千丈,最后沦为全校的差生之王。小学期间,打架,翻墙,逃课,更是无师自通,样样俱到;此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楚帅偶遇同龄女孩江南....
本书以小人物自传式的写法,采用冷幽默的风格,语言诙谐,讲述痞子帅不同寻常的成长历程,生动地展示了一个玩世不恭哭笑皆非的小人物的平凡生活,淋漓渲泄世间百态,在泪水和笑声中诠释出草根平民对理想与现实,开心与辛酸,奋斗与挫折,良知与罪恶的另一番深刻理解……
作者:pcic 回复日期:2008-4-7 11:44:02

网页搜索 站内搜索
注意:非注册用户没有发表信息的权利。登陆社区>>  注册>>
用户: 口令:
     保存到我博客: =======未选择=======

友情
提示
广告性质的回复帖子,为了避免被删除,请移步到“天涯分类”板块发布,谢谢合作!
发言前,请仔细阅读并同意以下注意事项,未注册用户请返回社区首页 注册。
1.请尊重网上道德;
2.遵守互联网电子公告服务管理规定 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其他各项有关法律法规;
3.严禁发表危害国家安全、破坏民族团结、破坏国家宗教政策、破坏社会稳定、侮辱、诽谤、教唆、淫秽等内容的作品;
4.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民事或刑事法律责任。
5.天涯所有帖子仅代表作者本人意见,不代表本社区立场。
6.转载文章请注明出自“天涯社区(www.tianya.cn)”。如是商业用途还请联系原作者。
关于天涯 |网站地图 |联系方式 |广告咨询 |广告服务 |服务与建议 |招纳英才 |友情网站
Copyright 1999-2008 天涯在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琼B2-20040038 琼工商广字第13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