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的中国文字表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13 05:12:36

一塌糊涂的中国文字表达

收藏 发给朋友来源: 文汇论坛    发布者:梦想 浏览1462次 【共9条评论】【我要评论】 时间:2010年3月25日 13:06 有人认为,当今世界,中国的落后,乃是「全方位」的落后,此言不虚。
    最近从新闻中得知,为什么如今一些外企对投资中国没有信心?除「潜规则」这个众所周知的理由之外,双方经济合同表达上的猫腻,也令他们深感头疼──合同中同一句话,翻译成中文时,居然可以有几种不同的解释(翻译方法)!
  (例如把失业翻译为「下岗」,外国人是很难理解的)。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在缔造自己的文化哲学大厦时,曾从一个新的角度给「人」下了一个定义:符号动物。
    中国人自古就有死抠字源字义的习惯,例如古代儒家学说的传承,发展到宋朝理学之前仍停留在训诂(即死抠圣贤文字出处和解释方法)水平,那一点子哲学空灵的思维还得从佛、道中借鉴。
    众所周知,西方的字母文字最初出于航海民族的「旗语」的表达方式(或至少与此有关)。中国古代文字即沿用至今的汉字,由于符号的多义性、变易性,人们常会陷入自己创造的符号的误区里。对于这点,文字学家莫里斯指出了符号所设置的三个陷阱:
    一是符号的过份概括,会使人忽略或忘却符号形成时所包涵的各种限制条件──有的条件是十分关键的(例如经济合同);
    二是不同形式下使用的同一符号,会使人对事物形成错误的理解;
    三是把符号当作唯一信赖的对象,对符号盲从,使自己成为文字的傀儡,更严重的则是受那些已成为虚假的符号的欺骗,例如对符号的意义的理解不充分或者发生歧异,会使人对事物的认识生成偏差,有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史上大量的文字狱,有些就在于对文字符号错误理解所致,而通常对一部作品引起无穷争执,往往也在于对其中的内涵理解或表达不清楚、不充分所致。
  早在民国时代,美国传教士明恩溥在《中国人的素质》一书中指出:
  由语言文字表达造成 「心智混乱」,是中国人日常行为的一大特点。从整体上来看,中国人似乎有足够的能力同其他民族相抗衡,他们在智力上当然没有表现出弱点,连这种倾向都没有,但我们要记住,中国人的教育经常局限在非常狭小的圈子里,比如那些受过不完善教育的人,或者那些根本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都十分欣赏汉语的结构,但这种欣赏已经令人到了最为显著的「心智混乱」的地步,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例如,汉语的名词是没有形态变化的,完全没有「性」和「格」。汉语的形容词没有比较级;汉语的动词不受「语态」、「语气」、「时态」、「数」和「人称」的任何限制;名词、形容词、动词之间没有可辨的区别,因为任何一个汉字都可以不加选择地用作于(或不用作于)这些词性,且毫无问题。我们并不是抱怨说汉语不能表达人们的思想,也不是说人类的许多思想很难或无法用汉语表达清楚(尽管情况的确如此),我们只是坚持认为:这样一种语言,具有这样的结构,一定会导致「心智混乱」,正如炽热的夏季会导致瞌睡一样。
    同一位没有受过教育的中国人交谈,最平常的事情就是很难弄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事情,他讲的话常常只有好几个谓语,复杂地混在一起,像穆罕默德的悬棺那样悬在半空无所依傍。在说话人心目中省略主格根本无所谓,反正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从没想到过省略「主格」这个重要的信息内容之后,听他讲话的人、尤其是外国人,是无法用直觉来听明白的。
    值得注意的是,长期的训练,已经使大多数中国人成为很会猜测的人,只要简单地补上原先偶然失去的主语和谓语就行了。常常会这样:省略了全句最关键的词,也根本不知道省略的是哪个词,句子的类型、说话人的举止和语调、伴随的情景,都常常没有表明主语已经改变,但人们会发现说话人不像几分钟前那样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他咸丰年间的祖父。他是怎么说过去的,又是怎么说回来的,常常是难解的谜,但我们每天都可以听到人们这种完美的说话技巧。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从一个话题、一个人、一个世纪,突然而又不知不觉地跳到另一个地方,实在过于稀松平常,根本不值一提,好比看着玻璃窗上的一只小虫,便可以顺着视线望见远方山上的牛群。
  汉语的动词没有时态变化,没有确切的时间和地点标记,这个事实无法澄清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混沌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可怜的外国人如果想要保持一种表象,证明自己至少还跟着这种一闪即逝的思路,最好的做法就是像问答式教学法那样不断地提问题,好比你说有一位边远地区的朋友,在没有路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你现在说的这个人是谁?」被问的中国人会问。
    「是我的朋友。」你回答说。
    明白了是谁,他可能接着问;「在哪里?」
    「什么时候?」「他干了些什么?」
    「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后来又怎么样了?」
    对于每一个问题,你的中国朋友都会用困惑的乃至悲哀的眼神看着你,好像在怀疑你的五官是不是没有起作用。
    对于没有受过教育的中国人而言,任何想法都令他惊讶,因为他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他不懂,因为他不想弄懂,在他进入状态之前,他需要用相当的时间动一下脑子,他的心灵好比腐朽炮座上的一门锈迹斑斑的旧滑膛炮,瞄准之前需要拚命调整方向,但肯定还是哑炮。
    比如,你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多大年纪了?」他会茫然地注视着提问的人,回问:「是我吗?」你回答说:「对,是你。」他内心一惊,振作起来,回答说:「你问我多大年纪?」「是的,多大年纪?」他再一次调整焦点,问道:「是我多大年纪吗?」「是的,你说,你多大年纪了?」「五十八。」他终于明确无误地回答了问题──现在,他的心智终于正常运作了。
    心智混乱的一个显著的例子,就是中国人往往惯于用事实本身去解释事实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在面包里放盐?」你问一个中国厨师。
    「我们一向不在面包里放盐的。」他这样回答。
    「你们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的冰,为什么冬天不用冰来冰东西?」
    「是的,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在冬天是不拿冰来冰东西的。」
    最要命的是,中国人往往无法不走样地把一个想法告诉别人,要么这个信息根本没有传递过去,要么传到对方时已经走样,以至于对方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是那些有相当文化修养的人,也常常会感到自己在复述一个想法时,不添油加醋、不减斤少两是相当困难的,好比插进水杯中的一根筷子,怎么看也像是折断了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对一种怪异的行为发问。
    「就是这样的。」对方这样简单地回答。
    总是用那么几个词。「多少」表示疑问,「几个」却表示肯定:「你来这里多少天了?」你问道。「是的,我来了好几天了。」对方这样回答。
    汉语中一切具有歧义的词语中,歧义最大的便是人称(或非人称)代词,不分任何事物,凡第三者都读作他、她、它(ta)。这个单音节的「ta」更经常地是指一个关系代词,或者指一个指示代词,或者指一个限定性的形容词,在这些情况下,一位中国人的谈话就好比中国法庭上这样一位证人的证词,这位证人是这样来描述一场殴斗的:「他有一根棍子,他也有一根棍子,他狠命打他,他也狠命打他,如果他打他打得像他打他那样狠,他就会杀了他,而不是他杀他了。」
    如此不知所云的语言表达,居然可以出现在法庭的证人证词中。
    中国人生活中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现象,这令人想起英国作家查尔斯·里德一部小说中的话:「中国人并不缺乏智力,但在文字表达方面的缺陷,往往使他们对现实世界的认识一塌糊涂。」
   至于中国文字如何「优秀」,诸君就无须多言了。在下玩文字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