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达在秦城监狱的生活及其假释内幕_文摘_名人资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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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达在秦城监狱的生活及其假释内幕

□老枫树
陈伯达是福建惠安人,出生于一九○四年。一九二七年加入中共,同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一九三○年从苏联回国,在北平中国大学任教。一九三七年在延安中共中央党校、马列学院教书,并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军委、中央秘书处、中央政治研究室等机构工作。在此期间写过《中国四大家族》、《窃国大盗袁世凯》、《人民公敌蒋介石》等政治论著,成为在中共党内有影响的理论宣传家之一。一九四五年在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 七届二中全会递补为中央委员。中共八大后当选为中共政治局候补委员。曾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及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杂志总编辑等职,并协助毛泽东起草过一些中共党的文件。
「文化大革命」(1966—1976)期间,陈任「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组长、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因积极参与林彪、江青夺取党和国家最高权力的阴谋活动,一九七三年中共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开除出党。一九七六年九月被捕。作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主犯之一,一九八一年一月二十五日被最高法院特别法庭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上面的说法基本上是准确的,但陈伯达的被捕时间,不是一九七六年,而是一九七○年十月十八日。或者严格地说,在一九七○年十月十八日被拘押,直至一九七六年九月才补办了逮捕手续。
一九七○年八月,毛泽东第二次选择庐山作为中共开会的地方。 从八月二十三日至九月六日在庐山召开的中共九届二中全会,成为陈伯达一生政治生涯的终点,他一下子成了全党批判的对象。毛泽东写了《我的一点意见》,号召全党不要上『号称懂得马克思,而实际上根本不懂马克思』那样一些人的当」。毛泽东的这段话,是针对陈伯达说的。陈伯达顿时从政治的巅峰,跌入峡谷之中。
毛泽东在庐山发动了一场新的运动———名曰「批陈整风」,运动迅速推向全国。「批陈」,也就是批陈伯达。
陈伯达怏怏地从庐山回到了北京。此刻,原本门庭若市的陈宅,冷冷落落,门可罗雀。他躲进了书房。平素与书为友的他如今竟怎么也看不进书。陈伯达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见一见毛泽东!希望向毛泽东一吐心中的痛楚。
陈伯达一次次给毛的秘书徐业夫挂电话,求见主席。得到的答复,要么是「主席已经休息」了,要么是「主席正忙」,反正休息了不能见,工作时也不能见。显然,毛泽东婉拒了他的求见。
就连他的秘书也接到通知,不许往外走,不许往外打电话。 不言而喻,陈伯达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这一天毕竟来临了——一九七○年十月十八日。这一天,陈宅原先的警卫调走了,新来的8341部队不再是「保卫中央首长安全」,却是对他实行就地监禁。后来,他的刑期就从这一天算起,他被判处十八年徒刑,刑满之日为一九八八年十月十七日,不多一天,不少一日。
在一九七○年十月十八日这一天,他的两位秘书王文耀、王保春也失去了自由。他们被押送到北京政法学院,隔离起来。
也就在这一天,陈伯达不再配有轿车──黑色的「红旗」、灰色的「吉姆」和褐色的「伏尔加」,他的司机于子云也被拘押。就连他家的女工、保姆,原福建泉州制药厂女工陈顺意,也在这一天被关押。
陈伯达在一九六六年八月中共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被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当时他名列第五。一九六七年初,在陶铸被打倒之后,他成为「第四号人物」,如今,他这个「第四号人物」,被一笔勾销了。
波诡云谲的中国政治舞台上,又倒下了一名主角。
陈伯达在秦城监狱
□单雄
「九一三」事件发生后,中共高层十分紧张。 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凌晨至十四日下午之间,已经被软禁了十多个月的陈伯达也受到了密切注意——尽管他对庐山会议后林彪的情况一无所知。
九月十三日凌晨,吃了安眠药的陈伯达刚刚迷迷糊糊地入眠,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喊他。陈伯达吃力地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几个穿着军装的彪形大汉站在他的床前。他尚未弄清发生了甚么事,两个大汉像抓小鸡似的,不由分说把他从床上拉起,塞进了汽车。
汽车出了北京城,行驶在郊区的公路上。
凌晨,汽车驰抵一个高墙包围着的地方。虽然陈伯达当时并不知道这里是秦城监狱,但是他下车一看,便明白落到了甚么样的地方。
陈伯达的回忆手稿中写道:
当逮捕到监狱时,在狱门口不愿进去,我大声说道:「我在阜平做过一件好事儿!」
甚么「阜平」?河北省西部的阜平也。
陈伯达为甚么要在被押入秦城监狱时,大声提及这么个小县城?他在那里到底做过甚么「好事儿」?这「好事儿」,他往日从未在人前提到过,此时此刻万不得已,才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好事儿」,他知,毛泽东知。
这「好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一九四八年春天,国民党飞机轰炸阜平,陈伯达听到飞机响,赶紧跑到毛泽东那里,要毛泽东快走,毛泽东刚刚离开,敌机扔下的炸弹,准确地命中了院子,爆炸了!
刚入秦城监狱的时候,陈伯达被关在条件很差的牢房里,连床都没有。他想一死了之:
记忆初进狱时,睡在地上草垫子上,看守的同志在门外很难察觉我在做甚么。我在铺盖的掩护下,暗中的做法是想自杀了事的……
忽然,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他的监狱生活大为改善。他在秦城监狱过的日子,竟比家里还舒服。有专门的炊事员为他掌勺,还不时前来征求他对伙食的意见!在秦城监狱里,像他这样的待遇,是颇为罕见的。
诚如他所回忆的那样:
过了几天,或许我在监狱门口说的那句话已往上报告,于是把我转移到一个三楼上(整个三楼只关闭我一个),睡床了。 生活特别优待,每天都有大夫来看,吃得很好,甚至比在家里吃得要好。我的性命能到今天,经常感谢秦城管理的同志。当然,他们是执行党的意见的,我非常感谢党,感谢毛泽东和周恩来同志。
我想:只要还活着,问题是可以说清楚的。因此,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断了自杀的念头。
我是很感念、永远感念毛泽东的。就个人关系来说,在三十年中,他给我重大的教育,使我能够稍微知道中国革命的某些道理。毛泽东帮助给了我研究中国问题的一些条件。虽然我极浅薄,常犯错误,即使看过一点材料,写过一点东西,也毛病百出,经不起严格审查,这只能说明我的无能。我真正感到求知之难。学生不成器,是不能怪先生的。
我承认毛泽东是一位伟大的天才人物。 他在中国历史上的贡献是前无古人的。当然,历史上任何天才人物,即使是无产阶级的伟大人物,也不可能不会有某些缺点或错误。略读一下马克思、恩格斯的书信,似乎可以使人略知这类问题的一二…… 。
由于毛泽东的关照,陈伯达在那高墙四围、哨卡林立的秦城狱中,居然过着颇为优裕的生活。这时,批林批陈运动,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全中国。陈伯达在狱中,每天细细地读着报纸。
陈伯达的「特殊囚犯」生活,持续到毛泽东去世。
此后,他的铁窗待遇与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大致相同。一九七八年,他因病被送入公安部下属的北京复兴医院诊疗。由公安人员看守。在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在石家庄工作的他的儿子陈晓农获准前来探监。这是他和儿子陈晓农九年多以来第一次见面,使陈伯达兴奋不已,也使陈晓农感触万分。在此之前,陈晓农不仅不知父亲在哪里,甚至连父亲是否尚在人世都不清楚。
陈伯达获假释内幕
□鲁伯巫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日上午,中共中央派出两人前往公安部所属北京复兴医院的犯人病房,向正在那里住院的陈伯达口头传达了中央精神。 据陈伯达回忆,大意是:「对于『文革』中的事情,有些他是知道的,但多数他是不知道的,这些情况中央是了解的。他过去也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与那几个人是不同的……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治好病不再回去。」
其中所说的「那几个人」显然是指江青、康生、张春桥。至于「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治好病不再回去」,则显然透露了保外就医之意。
陈伯达于是进入北京友谊医院的官员病房,这意味着他获得了格外优待。
一九八一年八月初,正在石家庄工作的陈伯达的儿子陈晓农,收到北京来信,要他尽快进京,商谈父亲陈伯达的治疗问题。
这年八月五日,陈晓农从石家庄来到北京。他发觉父亲所住的病房里还有带浴盆的卫生间,下午定时供应热水;伙食,也好多了。陈伯达告诉儿子,由于生病,已经几年没有洗澡,昨天来到友谊医院,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舒服极了!就在陈晓农这次探望父亲期间,北京市公安局的王科长与他商量了有关陈伯达治疗、护理问题。至于日后如何安排陈伯达的生活,当时定不下来。陈晓农在北京待了几天,又回到了石家庄。
陈伯达的病情已经缓解,可不回秦城监狱,他日后的生活,一下子又难以安排。
陈伯达住到哪里去呢?显然,他已无法回到米粮库胡同那四合院里。
北京市公安局为他寻觅新居。征求他的意见,他说:「希望住平房。」
公安部门考虑到他的安全,几经研究,还是为他在北京东郊安排了一幢新楼的顶层的一套房间。公安人员住在他的隔壁,便于进行监管并以防种种不测——因为他毕竟曾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房子解决了,接踵而来的问题是:谁来照料他呢?
他曾有过三次婚姻,生三子一女:最初的妻子叫诸有仁,生过一个儿子,取名陈小达。陈小达一九五八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物理系。回国后遇上挫折,一时想不开,于一九六○年自杀身亡。陈伯达与诸有仁离婚之后,与余文菲结合,又生一个儿子,取名陈小农,这名字是田家英取的。陈小农长大之后,觉得人家还称他「小农」,不舒服。于是,在八十年代初,趁他的户口从石家庄迁往北京的时候,改名陈晓农。陈伯达后来跟余文菲又离婚,与刘叔晏结婚,先生一女,取名陈岭梅,如今在南京从事电子技术工作;再生一子,取名陈晓云,在北方某大学教物理。在「文革」中,他与刘叔晏不和,曾分居。他俩说过离婚,但未办过正式离婚手续。
虽然诸有仁、余文菲、刘叔晏都健在,却又都无法与他在一起生活。
公安部门考虑到陈晓农与陈伯达的关系比较融洽,而且是中共党员,在离北京很近的石家庄,决定请陈晓农来照料他。
陈晓农从小就生活在陈伯达身边。一九六五年,陈晓农在北京念完高中。他的学习成绩不错,完全有可能考入大学。他想报考大学文科,父亲陈伯达劝他别读文科。就在这时,毛泽东发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陈晓农决定回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陈伯达积极支持儿子的决定。陈晓农就这样决定走上山下乡之路。
当时,内蒙得知陈伯达之子要上山下乡,马上指名要陈晓农。这样,陈晓农前往内蒙古临河县狼山公社务农。
陈晓农在内蒙古农村的「广阔天地」经受了锻炼。在内蒙两年后,陈晓农调到了石家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