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初恋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0 20:52:23
想起当年初恋时

 初恋,永远是个纯美的话题,这种十分写意的恋爱生活,我们都曾经享受过,不管是否是一辈子那么长久的事,我们都应感谢上天给过我们这么多珍爱。那些甜蜜温馨的时光,有如旖旎的潮汐深藏我们内心。是的,初恋,就是曾经年轻的我们身体最美的潮汐。   

 一场汹涌的暗恋

 十九岁时我上大二,对所学的法律深感枯燥,是母亲说我过于感性,法律的条条例例会对我的性格起到中庸作用。某天恰巧没事,便跟着本校要好的一个女生旁听古代文学。是命中注定吗?母亲说的没错,我是感性的,只一节课的风采、一个刚好在课堂对接的眼神,我就不可遏制爱上了他,我的眼神干净、风采斐然的老师。因为他,我对又精致又大气、又节制又恢弘的古汉语一下着迷,这也是我对母亲拼死拼活、要死要活要转系时找到的一条冠冕堂皇的理由。

 转系后我每天可以看到、守着老师了,雀跃的心情简直可以飞上天去。我没有因为他有家庭有孩子烦恼,暗地里还想,这么优秀的男人,没家没孩子才不正常呢。

 为了引起老师关注,我只有在课堂上下工夫,踊跃回答他的提问,我幸福地战栗着,和他隔着几步即可跨越的距离,全然忘记了全班同学的存在。他微微笑着,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愉悦,他是为有我这样用功的学生愉快,毫不知情我的心思。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我的心思,每天能看见他的人,能听见他的音,能和他说上几句话,虽然这几句话只是课堂上的一问一答,幸福就把胸膛撑得满满的了。

 因为他,每时每刻我都很留意自己的仪表和妆容,时时刻刻准备着再遇他时最得体最动人。每个夜晚,都是在颠来倒去想着和他交集时寥寥可数的几个细节中睡去,每早醒来,太阳好像都是新的。

 毕业前夕的告别班会上,他和我们一一握手,和个别男生拥抱,说着鼓励的话。轮到我时,刚一接触他宽大温暖的手掌,眼泪汹涌不能自抑,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哽咽:老师,老师。他轻轻拍抚我的后背,喃喃:知道。知道!只此两字,把我的心震得支离破碎,原来他一直明了,我三年里对他所有的暗恋。

 据说距离可以淡化情感,对我,距离只增加了我的思念和妄想,我突然怕别的女生爱上他,很怕。我忽视周遭任何一个男性的追求,全身心都在这段暗恋上,每天,我用写日记的方式和他呆在一起,看看日记里这些散落的句子,就知道我内心汹涌着怎样的热情:“办事去学校,心里的喜悦充盈了整个胸腔,微笑。微笑。不由自主。满心是欢喜。”“黄昏里,挽了你在校园散步,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渴望。”“走火入魔就我这程度吧?这一辈子,你都是我心底最柔软的痛。”“我知道,这一生,你都不能成为命运为我指定的那个人,这有什么关系,爱着,就是福分!此生,对你,无求”……       靳 敏

 

 偏见的左手找不到右手

 那一年,我毅然放弃老家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日子,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深圳的列车。老天眷顾,不过一星期,就找到一个愿意接纳我的涉外公司,从此开始朝八晚六的生活。刚被录用的日子,是典型的身患幼稚病而不自知的,每天都很欢快地整个公司跑来跑去,来去如风。很快就有好事的前辈过来指正这不能那不行的,感觉很彷徨,像偷了糖果的孩子被抓了现行。这时候,小宗过来救了我的急。

 小宗,有着明亮笑容的当年安徽男仔,帅气中分的长发,颇有明星的范儿。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笑容,憨憨的却极富感染力。虽然年龄比我小,江湖却比我老。我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过是两个低调乏味的人,居然十分合拍。很多的时候,我们研究安徽和江浙小吃,各自“咣当咣当”留口水。后来渐渐发展到一起策划赴港进修的蓝图。他问过我好多次,经意又似不经意,问我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总是斩钉截铁答回家找,“不然两个人操两种口音,两个家在天南地北,多累啊。”小宗不语,后来又多次循循善诱我:“安徽不错的,徽商自古出名。”回答是:“外边再好,不是故乡。”

 现在想来,我当时其实够幸福,小宗对我是多么宠溺。无意说什么愿望,随口罢了,往往次日却会实现。当然那时多单纯,胃口小小的,不外乎书啦什么的。可无论多难,小宗总会给我以惊喜。我以为他本性对所有人好,却不料小男仔认定的死理,这,这,简直就是后来韩剧里的桥段嘛!

 突然间便决定辞职回家。最后一天晚上正整理行装,小宗走来,颇悲壮且不由分说拉我到他的宿舍。1月的深圳也是冷的,我穿了两件毛衣,在热切目光的注视下,禁不住有些抖颤。小宗用双掌覆住我的双手,急切望住我,(被握的感觉很奇妙,握手的刹那有点晕眩)但仅此而已,他不敢造次。一句句热切“答应我,不要走;年龄不是问题……”诸如此类让我至今耳热不已的话语自他口中情真意切地说出,我面红,但始终不语,时间不容我作出选择。

 回到房中,我彻夜不眠,次日一早便起身,最后在阳台环视这个我曾经鼓足勇气到来的城市。小宗两眼熬红一言不发提过我沉重的行囊,送我坐上车的前霎,他最后再一次对我耳语:“等我两年,以两年为期,我一定会来找你。”不知道是什么促他作出这样一个承诺,面对的是未知的将来。

 我回故乡,他的信追随而至,而后,是不期然的电话,整整八个月,每周日的下午,雷打不动。电话响起,始终是我熟悉的长途,将及半小时,那一刻我像极被宠坏的小孩,坦然接受千里之外那颗真挚的心。应该说,小宗真不易,那是1997年,长途很贵,时间也宝贵,公司里女生很多,不乏亮丽。那时,蜷在沙发接电话时,爱我的父亲还在。通话的内容早已忘却,不忘的是此后再也未有的专宠(我亲手将它推离)。屈指盘算遥遥无期的相约,渐渐变得烦躁,距离拉开了人心。我在电话的这一头发火“你不能来就别打电话”,那一头仍是执着。周日电话还是如期而至,执拗地山响。如是十来番,确定了我的铁石心肠,铃声终于绝断——不知道是什么促他如此不能动身,拔脚可走的年纪,又有什么放不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当时小宗确乎是爱着我了,只是这空间也太大,这爱也太虚幻,让人找不着北。 

 后来我冷静地剖析过自己,所以回家不接受小宗的原因,因为心底的不安定,还有,介意他的籍贯、学历,介意他小我两岁的年龄。虽然行事叛逆,底子里,我其实刻板又传统。家姐一针见血指出这是偏见的左手找不到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