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期间一场充满争议的重大胜利:陈光与陆房战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4 04:03:46
抗战期间一场充满争议的重大胜利:陈光与陆房战斗 1、在平型关大捷中,陈光旅担负主攻任务,功绩卓著;对于一一五师代师长的任命,中央军委和十八集团军总部下达了两个不同的命令。在山东,因陆房战斗引起非议……  1937年8月25日,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同年9月改称第十八集团军)。林彪担任一一五师师长,聂荣臻为副师长,罗荣桓为政训处主任(后改为政治部主任)。陈光任三四三旅旅长,周建屏任政委。陈光旅包括两个主力团,分别是杨得志、陈正湘指挥的六八五团与李天佑、杨勇指挥的六八六团,皆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一一五师参加平型关战斗的部队,实际上就是陈光旅的这两个主力团。  1938年3月1日,一一五师师长林彪在山西隰县因身穿日军军大衣而被阎锡山军队哨兵开枪误伤,后回延安并转赴苏联治疗。谁来接替林彪的位置,就成了当务之急。副师长聂荣臻当时已到了晋察冀,徐海东的三四四旅又已划归十八集团军总部直接指挥,代师长的候选人只有师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和三四三旅旅长陈光。当天夜间24时,军委主席毛泽东与军委参谋长滕代远联名致电罗荣桓:“林之职务暂时由你兼代。”但由于当时十八集团军总部在太行山,情况紧急来不及与中央军委协商,同一天,在毛泽东、滕代远致电前数小时,十八集团军总部已决定:由三四三旅旅长陈光代理师长。  从两人的工作经历上看,陈光与罗荣桓是不大相同的。从参加红军开始,罗荣桓一直从事政治工作,没有当过军事主官,陈光则正好相反。他一直搞军事工作,并且还代理过红一军团的军团长。如果从作战指挥的角度上看,让陈光来接替林彪似乎更合适一些。最后,毛泽东同意了十八集团军总部的决定,罗荣桓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这样,陈光担任了为时达5年之久的一一五师代师长。从陈光走马上任开始,罗荣桓就与陈光开始了密切的合作。  3月中旬,陈光与罗荣桓指挥三四三旅预伏在地形复杂的山西大宁以西的午城、井沟一带,机动作战5昼夜,共歼敌军千余人,打破了敌人西犯黄河的企图,对保卫陕甘宁边区和开辟晋西南抗日根据地有着重要意义。午城、井沟战斗是在师长林彪不在的情况下打的一仗,这表明了代师长陈光卓越的指挥才能。4月,陈光率一一五师转移至汾阳、孝义一带开辟吕梁山根据地。从9月14日至20日,连续在薛公岭、油房坪、王家池3次伏击敌人,三战三捷,共毙伤敌军1200余人,粉粹了敌人进攻黄河河防、威胁我陕甘宁边区的企图。  在中共中央的战略设想中,山东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1938年12月下旬,陈光和罗荣桓率一一五师师部和六八六团从晋西灵石向山东进军,以“东进支队”名义于1939年3月2日进入郓城地区。在这里,一一五师取得了樊坝战斗的胜利,歼灭伪军刘玉胜部800余人,八路军随之声威大震。当时,在老百姓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正月里来正月正,东进支队到山东。罗荣桓陈光领兵马,杨勇将军是先行。”遵照集团军总部“依(泰)山傍(微山)湖”创建泰西根据地的战略部署,一一五师于3月6日渡过运河,进入泰山以西地区这一敌我必争之地。  一一五师深入泰西,好似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严重威胁着泰安、济南和津浦铁路中段的敌人。5月初,山东日军最高指挥官尾高龟藏,亲自指挥从济南、泰安、兖州、汶上等地调集的日伪军5000余人,配有汽车、坦克100余辆,炮100余门,兵分九路,向我泰西根据地“扫荡”,企图寻找一一五师主力决战。  这样一来,陈光率领的一一五师直属队、六八六团、津浦支队及鲁西区党委等共3000余人,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这时,罗荣桓去东汶支队检查工作不在师部,指挥的重任就落在了陈光肩上。在这以前,当发现日军紧缩包围圈时,陈光曾与熟悉泰西地形的山东纵队第六支队支队长段君毅等人商量,打算以第六支队为前导,向西南方向突围,过汶河去东平、汶上一带。但是,当师部和六八六团走到半路时,汶河南岸又发现敌情。陈光感到西南是平原,不那么放心,认为还是去山区保险,又决定北去,向大峰山区转移。  敌人已估计到八路军可能会走山区,早有重兵防备。陈光的这一决定,给一一五师带来了很大的危险。5月10日晚,段君毅支队因为是前导,处于包围圈的外沿而没有执行陈光的决定,顺利突出日军包围圈。而向大峰山区转移的部队,却遭到日军的重兵堵击,不得不退到陆房地区。这一地区为盆地,四面皆山,纵横不过10余里,我军3000余人被困在这一狭小地区内,形势十分危急,只要一处被敌突破,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一一五师师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陈光进入陆房,立即向各部队首长交待任务,严肃指出:“你们的任务就是保卫师部和区党委机关,要坚守阵地,待机突围!”各部队立即按照陈光的命令,迅速占领阵地,抗击敌人。后分路突围,安全转移。  陆房激战,我军共毙伤日军联队长植田大佐以下1200余人。我军伤亡360人。战斗中,一一五师健儿浴血奋战的大无畏精神震动了全国,连蒋介石也给朱德、彭德怀发来电报,表示“殊堪嘉慰”。一一五师挺进山东,本属“先斩后奏”,但他们以陆房战斗的英勇战绩,终于使国民党在事实上承认了一一五师在山东的合法地位。这一意外“收获”,是陈光和其他人始料未及的。  陆房战斗也引起了一些非议。毕竟,陈光判断失误,造成部队被动,处境一度十分危急,虽然突围出来了,但骡马辎重的损失却不小。指战员们一时对战场指挥员陈光议论纷纷,有些干部甚至指责陈光“指挥失误”。后来,这件事成为他蒙冤的一大“罪状”。  事后,师部在东平以东的无盐村召开陆房突围祝捷大会。罗荣桓在讲话中表扬了全体指战员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高度评价了陆房突围的胜利,说它保存了红军建军以来的一大批优秀骨干,对发展革命力量,坚持山东敌后抗日战争,具有重大意义。罗荣桓的讲话,是对陈光的很大鼓励和支持。在无盐村,罗荣桓同陈光促膝谈心,鼓励他振作精神。罗荣桓还对一些中层干部说:“师长情绪不太高,你们应当鼓励他。在敌后复杂的环境中,打个被动仗,是很难免的事;况且陆房战斗还是胜利的战斗嘛!给敌人很大杀伤嘛!” 2、陆房战斗——体现中国军队最高战斗效能的战例 常在各军坛看到一个说法,就是中国军队在与日军作战时的效能:国民党军常常是几十万人对几万人,还给打得丧师失地,就是“台儿庄大捷”,整个第五战区五六十万人对日军板垣、矶谷两个师团不到五万人,损失惨重,也只歼灭日军一万余人(包括击伤);共产党呢,除了百团、平型关等几个少数战斗外又从不跟日军进行正规战。其实,1939年5月在山东省泰安发生的陆房战斗,就体现了中国军队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的高效能。(我们只拿抗战前期日军做比较,因为后期日军素质下降很大)。1938年底,八路军115师一部向山东进军,几个月时间,消灭敌军、创建根据地,成了日军心腹之患。日驻山东最高司令官尾高龟藏,调集日军8000余人,坦克汽车100余辆,火炮100余门以及空军支援,于1939年5月初向泰安扑来,企图寻找115师主力决战。5月11日,中日军队在泰安肥城地区的陆房接触,日军进剿和增援部队已对八路军形成包围之势。当时,115师在该地区的兵力共约5000余人,其中还有大批辎重部队和地方党政人员,战斗人员约有不到四千人。 根据四面受敌的敌我态势,115师代师长陈光决定依托陆房周围的山地丘陵盆地,将非战斗人员留在盆地中,战斗部队沿环绕盆地的山地一线配置,师、团只留极少预备队。11日晨,日军已完成包围,向八路军全面进攻,主攻西、西南方向。战斗进行了一整天,日军在炮兵火力支援下数十次冲锋,与八路军进行数次白刃战,并多次冲进盆地威胁115师师部。战斗极为激烈,但八路军也找到日军弱点:日军虽训练有素,武器先进,但指挥呆板,打法简单。而日军也领教了这支由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改编而成的长征精华的厉害,不论是射击还是白刃,骄狂的日军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到黄昏时,日军精疲力竭且不惯夜战,逐渐收缩兵力保持包围圈,准备第二天再战。而八路军则在晚23时,从日军缝隙中跳出了包围圈。 陆房战斗共击毙日军1300余人,其中有包括大佐联队长在内的军官50余人,击伤2000余人。八路军伤亡340余人,约为敌人的四分之一。 陆房战斗后不久,115师又在梁山全歼日军一个大队。这两次战斗,表明了115师的作战能力:你打我时,即使付出4倍伤亡,也奈何我不得;我打你时,即使相当兵力,劣势装备也能重创、甚至全歼你! 3、陈光与陆房战斗
 平型关战役后,林彪为晋军误伤,115师师长空缺。毛泽东代表中央军委所任命的代理师长是罗荣桓,而集总任命陈光为代理师长。由于军委电报晚到数小时,集总命令已下达(这一阴错阳差也可能是毛、彭之间诸多矛盾的一端)。所以,陈光的代理师长的任命并非“经中央军委提议”,由八路军总部任命的。 关于陆房战斗,首先,罗荣桓的确不在,是去东汶支队检查工作了;其次,陆房战斗中陈光没有也不可能自带警卫班跑了(这一“情节”的主人公应该是皖南事变中的项英)。事实上,发现日军扫荡行动后,陈光以六支队为先头部队组织突围。但途中陈光对敌情判断有误,改变了突围方向(先头六支队没有得到通知,反而很顺利地突围了),结果师部及鲁西区党委、泰(山)西地委、第686团、津浦支队、第7团被敌合围于陆房地区。陈光利用当地低山环绕,宛如一座大城堡,利于防守的特点,坚守一个白天后,乘夜突围成功。 是役,我毙伤敌大佐联队长以下官兵1,300余人,击毁敌火炮3门,我军仅伤亡100余人。陆房战斗,从防御战角度看,非常成功。当时战场敌情、地形迫我展开兵力于10公里(环形)战斗正面,而我军因兵力有限,不得不以浅纵深维持宽正面。这种情形在兵力配置上要求多屯少摆,即各防守要点布置少量兵力,控制充足的生动力量以反突击。宽正面、多要点、小兵力的顽强抗击和主要方向上机动兵力的反突击,构成了这一防御作战的战术特质,即把机动防御的优点融合于阵地防御中。后期的突围,未发一弹、未损一卒,数千人的队伍,在敌军铁箍式包围圈的缝隙中悄然而去。战斗行动之果敢、机智、隐蔽、神速,无出于右,连敌人也不能不为之惊叹。 不过,陈光因陆房战斗所遭受的批评,即使现在来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到不是说丢失了一些当时对我军来说很宝贵的辎重,而是因为陆房战斗本身毕竟是一场被动战,是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打的。如果当夜不能成功突围,则后果可能非常严重。这种危险性极大(无胜算)的仗本来是应该千方百计予以避免的。陈光作为最高指挥员,没有冷静地判断敌情,以致堕入险境,应该说有责任。 陈光的悲剧,与他个人的一些缺点不无关系。陈光个性比较强,比较偏激狭隘,和地方及山东局领导一直相处不好。八路军总部后来也感觉陈光对山东工作“抓不起来”,局面打不开,曾打算要徐向前去接替他。后来借开“七大”把陈调走,由罗荣桓担任山东党政一把手。 陈光担任东野六纵司令员,不能算屈才。当时六纵是东野主力,由原山东7、8师组成,是比较老的部队,战斗基础巩固,战斗经验较多。但是六纵所存在的“简单化,对新战术研究与掌握不够”的毛病,与陈光似也有关系。总之,陈光没有能在解放战争中大显身手,是件很可惜的事。 4、陈光将军传奇经典之战——陆房突围 1939年3月初,八路军东进支队进入鲁西,首战樊坝,全歼伪军1个团800余人,活捉团长刘长胜,继而智取草桥伪军1个中队,攻克围里、葛石店,消灭伪军1000余人,击退了日军两次进攻,并瓦解了1万多人的反动会道门“红枪会”,拔除伪军沿汶河两岸的全部据点,一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老八路来了”的喜讯传遍齐鲁大地,被父老乡亲称为山东的“及时雨”。 日军驻山东最高司令尾高龟藏,得知来鲁的八路军就是在平型关重创侵华日军精锐□垣师团的八路军第115师后,恨得咬牙切齿。调集济南、泰安、肥城、东平、汶上、兖州、宁阳等17个城镇的8000多日军,加上坦克、汽车100余辆,火炮100余门以及空军支援,于5月初分9路向我泰西根据地扑来,企图寻找我主力决战。 5月2日至8日,日军先后扫荡东平、汶上地区。这时,罗荣桓政委到东汶宁支队去传达六中全会精神,不在师部。面对敌人大兵压境,陈光代师长深感责任重大。他判断日军企图以步步为营的方式迫我退出山区,一举消灭我军,遂于5月10日晚召开紧急会议。经过研究,采纳了熟悉当地情况的泰西地委书记段君毅的建议,决定师直与特务营向西南东汶地区转移;津浦支队向北大峰山区转移;冀鲁边第7团向津浦路东转移;第6支队向平阴、东阿方向转移;留第686团坚持内线作战与敌周旋。部队立即连夜行动。师直一路行至汶河边,发现南岸日军沿河燃放的火堆连成一线,侦察员报告敌人已到汶河南岸,并得知其它方向转移部队均受阻。陈光感到事态严峻,考虑到我军初到山东,人地生疏,部队非战斗人员比例过大,辎重部队的大批骡马目标明显;敌人有飞机侦察,我白天行动必会暴露行踪。更重要的是,师直属队是红1军团的老底子,是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保留下来的我军精华;而西南方向都是平原河网地区,敌人机动性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一旦有什么闪失,无法向中央交待,稳妥的作法应是向北进入山区,依托山地,扬长避短。于是,他命令部队往北向长清县的大峰山区转移。 5月11日凌晨,师部由特务营为前卫向北转移,北行至大董庄、黄土岭一带与敌遭遇,战斗打响。从敌人的火力上看,炮兵已展开,敌人早有准备。陈光见部队已不能北上,立即命令部队向陆房地区撤退,决心依托陆房周围山地,凭险据守,待机突围。这样,我军参加陆房战斗的战斗部队有第686团(欠3营)、师直特务营、津浦支队、冀鲁边第7团,非战斗部队主要是辎重部队,再加上师直机关、泰西地委、鲁西区党委,共约5000余人。 陆房村位于泰山西麓的丘陵地带,是肥城县安临站镇的一个村子,该村与周围10余个村子同处于一个山地丘陵盆地中,东西宽约5华里,南北长约10余华里。四面环山,西边是肥猪山,西北边是黄土岭,北边是凤凰山,东北边是东山岭(368高地),东边是蛤蟆山、常山,东南边是望鲁山,南边是鸠山,西南边是岈山。这些山高低错落,是平地高约300~400米的石山。其中,西边的肥猪山是陆房地区山岭的主峰,海拔高570米,南北长五六华里,东西宽二叁华里,山高崖陡,是个光秃秃的石头山。在山头上可俯瞰附近的山峰、村落、公路及河流,谁先占领了这个制高点,谁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我八路军师部决定,以第686团1营、团特务连、侦察连守肥猪山和岈山,2营守黄土岭,津浦支队守凤凰山,师特务营守东山岭和蛤蟆山,津浦支队2团2营守常山,冀鲁边第7团守鸠山和望鲁山。在兵力部署上采取的基本上是一线配置,师、团留有极少预备队。师部设在肥猪山东南面的小安家林,并令侦察科长李作鹏带1名参谋到1营阵地侧后建立观察所。第686团团部设在肥猪山上的簸箕掌。 5月上旬,立夏已过,天亮得早。日军向晨雾中的陆房上空打了3发信号弹,接着展开了猛烈的炮击。不出所料,日军的主攻方向是我肥猪山、岈山阵地,守在那里的是1营和团特务连、侦察连。特务连爬上岈山,顺东西走向的山脊向西走出约6华里。在接近牛山庄的山头上,射程相距千米之遥,用机关枪点射击中一名高举望远镜的日军指挥官,事后得知竟是这次战斗中击毙的日军军衔最高的大佐联队长。不仅迟滞了这个方向日军的攻击,还给了日军一个下马威。 炮火准备后,在机枪掩护下,敌人分路向岈山、肥猪山主阵地包抄过来。二连龚玉烈连长隐蔽在岩石后,沉着应战,把敌人放进50米之内,随着他的一声枪响,一个举着军刀的敌军指挥官应声而倒,滚下山去。全连枪声大作,手榴弹成片爆炸,艰难爬到阵地前的日军顿时死伤过半。刘西元政委在团指挥所看得清楚,立即命令:“学二连近打猛打!不到跟前不开枪。”敌人的冲锋被打了下去,接着又是炮火轰击。这时,陈光打电话通知各部队:“我们的的部队过于密集,被敌人炮火杀伤。有的同志存有一锤子买卖的思想,只知道豁出命来拼,缺乏全局观念。”他提醒各部指挥员要全局在胸,沉着冷静。张仁初团长根据这一指示,当即通知各营组织小部队反击,以攻为守,巧打不拼,积小胜为大胜,争取战斗中的主动。话还没有说完,电话线被炸断,他等不及接线,对刘西元说道:“政委,我到1营去,你在指挥所掌握全盘。”说着纵身跳下石坎,冒着硝烟飞
石跑向1营阵地。他一到前沿阵地,就召集干部研究反击,要求大家避敌锐气,分散隐蔽,近距离开火。各连按要求实施反击,很见成效。 我第686团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经历过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5次反围剿、二万五千里长征,对日军作战也战绩显赫,在山西继平型关大捷之后,还参加过广阳战斗、井沟午城战斗、汾离公路叁战叁捷等着名作战,具有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 经过几个回合接触,尽管战斗愈来愈激烈,但日军的弱点也暴露了出来。日军虽训练有素,武器先进,但指挥呆板,打法简单。上午10点多钟,肥猪山一线之敌的兵力超过4000人,陈光不放心就是这里的1营的阵地,他简单交待了一下,把指挥所交给参谋处长王秉璋,就到前沿去了。因为有电话,可以及时联系。 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指挥员身先士卒是这支部队的光荣传统。1营长钟炳才、副营长徐敬元下到2连,教导员王六生下到3连、4连,团长张仁初下到1营。日军自持有武士道精神作战不怕死,但遇到八路军这支主力部队硬是生铁碰上了钢。 整整一个上午,主阵地击退了敌人5次进攻。中午,敌人改变战术,由轮番进攻改为集团冲锋。经过猛烈的炮火准备,敌人以岈山口的石桥为突破点蜂拥而至。石桥东1营配置了一个小组,在石桥下放了一捆手榴弹,成群的敌人一踏上石桥,便被炸死10多个。但他们仍不顾一切的冲向桥头。不久,我军只剩下1名战士,刘西元政委立即命令1营增援。只见那个战士把帽子放在一边吸引敌人,自己绕到敌侧后,连续甩出几个手榴弹,打乱了敌人的冲锋队形。在这危机时刻,我增援部队赶到,随即展开猛烈反击。2连长龚玉烈挥起战刀,带领战士们与敌人展开肉搏,在左臂受伤的情况下又砍倒了两个敌人。 2营7连的阵地上也展开了肉搏战。董指导员头部受伤,仍以惊人的毅力,接连刺死3个敌人。当他的刺刀还没拔出来时,另一个敌人的刺刀迎面而来,董指导员闪过刺刀,将敌扑到在地,用拳击、牙咬与敌人扭打在一起,当翻滚到悬崖边时,已是筋疲力尽。他用出最后的力量,抱住对方滚下悬崖,与敌人同归于尽。 战斗已趋白热化,陈师长派通讯员送去亲笔信:“命令你部不惜一切,坚守阵地。”王六生看后对通讯员说:“回报师长,请他放心,人在阵地在,我们营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到底。” 下午,敌人分两路进攻,一路仍朝岈山方向,另一路朝肥猪山主峰方向。进攻岈山之敌很快就被徐敬元副营长率领的2连咬住,加上王六生教导员事先从4连调来的苏式转盘机枪班,把敌人打得连滚带爬。溃退的残敌与进攻肥猪山主峰的敌人汇合后,向主峰扑来。守肥猪山主峰的是我2营3连,在离主峰70米处有一块一间屋大小的巨石,人称“卧牛石”,这里坚守着3连的1个加强班,班长是个老红军战士,江西瑞金人。面对数倍于我的敌人,他们毫无惧色,在教导员王六生和连长杨振洪的指挥下,愈战愈勇。班长索性脱光膀子,站在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甩手榴弹,口里不断喊着:“手榴弹!”他一个个地甩觉得不过瘾,就抓起5个一捆的手榴弹甩。手榴弹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到敌群中,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尸横遍地。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不幸击中了班长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只见他身子晃了一晃,左手捂着胸膛,右手紧握一束拉了弦的手榴弹,喊着:“来吧,小兔崽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投向了敌人。班长倒下了,战士们急红了眼,高喊:“为班长报仇!”个个以一当十,打退了敌人的第9次进攻。 陆房东北部的凤凰山,是津浦支队的阵地。从5月10日夜起,战斗就没有间断过。天亮后,东线日军在济兖公路上,疯狂轰击我凤凰山阵地,津浦支队凭险抵抗,打退了1000多名日军的10余次进攻。下午2时许,一股敌人沿凤凰山东南侧沟崖向陆房村袭来,严重威胁师部安全。于是,王秉璋立即组织所有能战斗的人员拿起武器保卫师部,另调骑兵连增援。情况十分危急,津浦支队长孙继先决定由政委潘寿才带两个营守凤凰山,他带两个营下山反击日军。并从肥城独立营选拔40名战士,每人带8颗手榴弹,坚守地沟崖上,向冲来的日军猛打。孙继先部与敌展开白刃格斗。师部骑兵连往来冲杀,终于杀退日军,并缴获两挺机枪。 下午3时许,日军数十人突破我东南防线,进入孟家村,也被我军1个排迅速反击回去。东线,师部特务营,发现日军小高地的火力点对我威胁很大,大胆出击,迂回接近敌人,在小高地与日军短兵相接,强攻摧毁了这一炮兵阵地,缴获两门机关炮。4时左右,200多名日军,突破我西北部第686团2营与津浦支队的结合部,又一次威胁师部。王秉璋急令特务营和骑兵连增援,特务营和骑兵连一阵冲杀,将侵入的日军全部击退。为扭转这种危险局面,陈光决定,调2营一部加强凤凰山阵地,其余部分后撤至箔山阵地,并命骑兵连向安临站出击。骑兵连以一路纵队冲向安临站,接近敌人阵地时,突然一字排开,形成一个扇面,冲进敌人群中,敌被我打的四处逃窜,未等敌人清醒过来,我骑兵已安全撤回。此举扰乱了敌人部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各个阵地上,八路军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一分钟一分钟地坚持着。黄昏终于来临了,敌人已在我军阵地前丢下了1000多具尸体,已是精疲力竭,而且不惯夜战,遂逐渐收缩兵力,准备第二天再战。而我军则投入了突围的紧张准备。陈光回到师部,立即召集干部会议,果断决定分3路突围,确定了战斗序列。第686团掩护师机关,沿岈山小路向西南方向突围、过汶河去东平无盐村,这一路由陈光亲带骑兵连在前探路;中路辎重部队经下庄、孙伯过汶河去汶上城东;津浦支队掩护鲁西区党委、泰西地委,从寨子向南经摩天岭、过汶河到荣华树村转移。准备工作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牺牲的战友被认真掩埋了,重伤员被妥善安置了,带不走的辎重被疏散了。 掩护师部的任务交给了第686团,张团长和刘政委在团指挥所里紧急分析敌情,选择突围路线。敌人为防止我军突围,在陆房周围的各个制高点和大小路口都燃起了堆堆大火,大火映照着往来巡逻兵的钢盔和刺刀,清晰可见。张团长发现东南方向上没有火,但那边却有条大路,判断那是敌人设置的陷井。正在这时,侦察员带来白天给他们带路的宋大爷,宋大爷要再为子弟兵突围带路,张团长、刘政委深深为乡亲们雪中送炭的情谊所感动。宋大爷向西南岈山方向指着说:“那边有条小路,可上山顶。只不过这个的方向火光看来较大,老鹰咀的路也难走,而且离敌人太近。”张团长拉着宋大爷的手说:“不要紧,只要你能带路就行,我们估计西南方向虽然火大,但敌人的防守必定空虚,敌人以为我们不可能往他们的火堆里钻。” 部队准备完结,集合起来,宣布了突围行军的纪律,作了严格检查。22时许,开始分3路突围。师部这一路,由刘政委率1营开路,师部居中,张团长率2营、师特务营殿后。为了迷惑敌人,团里组织了小分队与敌周旋迷惑。一路上有惊无险,敌人的火堆就在附近,敌人的骑兵从我潜行的八路军部队身旁奔驰而过,敌人哨兵的喊话清晰可辨,但八路军几千人却奇迹般地从敌人的鼻子底下跳出了合围圈。 5月12日拂晓,八路军突围部队渡过汶河,到达了东平以东的无盐村和南陶城。津浦支队、鲁西区党委、泰西地委也安全转移到汶河南岸。此时,日军的大炮把陆房周围的山打的火光冲天。当他们小心翼翼地爬上山时,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敌指挥官尾高龟藏得到报告后根本不信,亲自到陆房查看。他恼羞成怒,对陆房地区的村民疯狂炮杀,烧毁民房数以百计,杀害无辜村民126人,妄图找出我军去向。陆房人民宁可家园被毁,亲人罹难,仍冒着生命危险掩护了八路军伤员78人,除5人因伤势过重牺牲外,其余伤愈后全部归队。许多妇女把八路军战士认作兄弟、丈夫,有6位老大娘把战士认作儿子,没有一个伤员被敌人抓走。陆房人民与子弟兵的生死情谊至今传为佳话。 陆房战斗共毙敌1300余人,其中有大佐联队长以下军官50多人,是自平型关战斗之后的又一重大战果。我军伤亡340余人,约为敌人之四分之一。陆房战斗的胜利,不仅粉碎了日军围歼我军的梦想,保存了我军的精华,而且极大地振奋了山东抗日军民的斗志。陆房战斗后不久,第115师在梁山全歼日军1个大队。可以说没有陆房战斗,就没有梁山战斗。这两次战斗,表明了第115师的作战能力:你打我时,即使付出4倍的伤亡,也奈何我不得;我打你时,即使相当的兵力,劣势装备亦能全歼你。这两个战斗的胜利一举打开了山东抗战的局面。此后,抗日根据地迅猛发展,到1939年秋,泰西建立了山东第一个专员公署,辖肥城、东平、宁阳、平阴、长清、东阿和泰西7个县。新增党员3000多人,比战前猛增80%。区乡抗日政权纷纷建立、健全起来,成立了自卫队、青年团、儿童团、妇救会、农会。地方部队也迅速发展,1939年冬,泰西成立了鲁西军区第1军分区,辖7个独立营。抗日根据地的巩固与发展,又为主力部队作战提供了可靠的支援。 在抗日战争相持阶段中,在我军以劣势的装备、人数深入敌后作战的基本前提下,“扫荡”与“反扫荡”,“围剿”与“反围剿”是基本的作战形态。在相当长的一段艰苦岁月里,要巩固与发展抗日根据地,保存并壮大我军的有生力量,陆房战斗均提供了丰富的“反扫荡”经验。特别是这支光荣的部队具有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为强敌屈服的气概,以及山地作战的巧妙战术,近战、夜战和连续作战的优良传统,均再次经受了考验。
5、共和国传奇战将之一——陈光 在共和国璀璨的开国将帅中,林彪、聂荣臻、罗荣桓、徐海东、黄克诚、杨勇、杨得志、梁兴初……3名元帅、2名大将、400多名将军曾经来自同一个传奇之师——八路军第115师。该师的前身为井冈山时期的红一军团,是公认的八路军实力最强的师。抗战八年,浴血征战263次,歼敌51万余众,勇冠三军,名震天下。解放战争时,由原115师的底子发展出的27万精兵挥师东北,成为日后四野铁军的骨干。谈及四野,平时感情不易外露的林彪曾称:都是我115师的老部队。曾是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在林彪于1938年3月退出抗战舞台后的115师代师长陈光,为115师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巨大贡献,但在解放后却鲜有影踪,在治史者笔下,也被刻意回避。 陈光怎么啦?是功成身退还是另有隐情?作为一名党史工作者,笔者经过多方查证和采访,将这位蒙冤受屈达30余年的传奇战将那辉煌坎坷的一生披露出来。 少共国际师首任师长 陈光,原名陈世椿,湖南宜章人。1905年出生于一个贫苦农民之家。10岁入学读过短暂的3年私塾,14岁弃学务农。1926年,北伐军入湘。陈光所在的家乡——宜章县成立了农民协会,他成为农协会员。次年底,经当地地下党员陈东日、陈俊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8年1月初,朱德、陈毅率“八一”南昌起义的余部1000来人进至宜章,陈光异常兴奋,当即将“马日事变”后收藏的12支步枪献出,组建了一支农民赤卫队,然后配合红军参加了湘南暴动。 曾率部浴血罗霄的原红二方面军主要领导者之一——萧克将军解放后评价说:“陈光当时献出的12支步枪,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那时赤卫队武器很少,多是一些大刀梭标、土枪,能有这十几支步枪真不简单,对宜章暴动的成功,有着重大的意义。”湘南暴动成功后,陈光随朱德、陈毅走上井冈山,被编入中国工农红军独立三师第二十九团一营任连长。 1930年2月,蒋介石发动对中央苏区的第一次“围剿”。陈光这时已是红四军一纵队(纵队长为林彪)一支队副支队长。在中央苏区进行的反围剿战斗中,红四军3个纵队在红六军二纵队的配合下,首先在富田一带彻底歼灭了敌先头部队一个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役中,林彪的指挥所为突围之敌所围困。在此紧要关头,陈光带领本支队拼死突入前沿,将林彪安全救护下来,自己却在战斗中挂了彩。事后,不善言谈的林彪到救护所看望陈光时,一再表示感谢并主动为他请了功。 是年6月,陈光所在的红四军与红六军、红十军组成红一军团,在胡耀邦家乡文家市的一次战斗中,已升任营长的陈光第3次负伤。敌人的子弹穿过他的右膝,卡在骨缝里,血流如注。同志们把他抬上担架,他挣扎着从担架上滚下来,重新爬回阵地,直到将敌人击溃。10月,红四军进行整编,林彪出任军长,罗荣桓担任政委。陈光则因作战勇敢,被提升为该军第十师三十团团长。由此,性格坚贞倔犟、刚直易怒的陈光和两位领导便开始了恩怨集结的配合。次年5至9月,国民党发动了第二、三两次“围剿”,陈光在作战期间,升任十师参谋长,带领本师出色地完成了战斗任务。11月,中华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在瑞金隆重召开,陈光被授予二级红星奖章。年底,他调任红四军第十二师师长。 1933年8月,蒋介石调集百万大军,采取碉堡战术对中央苏区发动了残酷的第五次“围剿”。为了扩红,党中央组建了日后名闻遐迩的“少共国际师“。当时,这个师共青团员占到了70%以上,平均年龄仅为18岁。为了把这些“红小鬼”培养成坚定合格的战士,中央军委在师长和政委的人选上反复遴选,最后决定派战术素养好、政治觉悟高、指挥能力强、作战勇敢的陈光出任该师师长,政委则为年仅17岁的总政青年部长肖华。 在陈光、肖华的带领下,“少共国际师”第一仗便在福建一役中歼敌500余名,缴获大批枪支弹药。为此,朱德、周恩来等领导同志专电嘉许该师,称赞他们是“铁拳初试”。3个月后,陈光调任红二师师长。虽然他在少共国际师只有3个月时间,但正如后来肖华上将评价的:“陈光对培养这支年轻部队呕心沥血,打下了良好基础,发挥了重要作用。” 代理红一军团军团长 由于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了,红军被迫进行战略转移。1934年10月14日夜,陈光率领红二师渡过于都河,踏上长征路。“长征”之初,陈光带领红二师担任突前前卫的任务,掩护军委纵队和后续部队经过浴血拼杀,终于来到了贵州。“黎平会议”后,红军改向遵义进发,红二师四团被选作前卫。陈光被军委首长亲自点将,带领耿飚任团长、杨成武任政委的四团抢渡乌江天险。随后,他折回师部,指挥六团、四团,分别攻取遵义,抢占娄山关,占领松坝,然后再度集结部队沿西北方向警戒,与兄弟部队一道警卫着遵义会议的召开。 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被重新确立了领导地位。随后,陈光带领红二师参加了四渡赤水,顺利进军川西。行至大渡河安顺场渡口,中央红军面对几十万蜂拥而至的敌军,面临进退维谷的境地。当时正值5月雨季,安顺场渡口水流湍急,河床宽广,工兵部队无法架起浮桥,全军上下费尽心机搞来的4只小船只是杯水车薪。唯有抢占泸定桥,才能保证部队抢渡完大渡河,避免当年石达开在此全军覆灭的命运。重任又一次落在了陈光肩上。他带领红二师四团以一天狂奔120公里的速度,创造了军史上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奇迹————飞夺泸定桥,打开了红军的北上之路。走出草地后,红二师率先进入甘南境内。又一道著名天险————腊子口挡住了红军的去路。这道关隘被夹在连绵的群山中,在两道山峰间如同一条狭窄的口子,刀砍斧削。两面尽是绝壁悬崖,下面则为一条奔腾的河流,其间仅有一座木桥,是出入腊子口的唯一孔道。林彪、聂荣臻等军团首长和陈光一道仔细观察了地形,决定由陈光和四团政委杨成武指挥。经过一夜激战,腊子口终于被攻克。1944年在延安中央党校学习时,党小组曾对陈光的这一功绩作了如下评述:“在长征中腊子口攻坚,陈光对中央红军北上,渡出险境,贡献极巨。” 11月19日,红军进入陕北吴起后,陈光改任红四师师长,彭雪枫为政委。在“直罗战役”中,他带领四师,在友邻部队配合下,担任主攻任务,最后一举攻克直罗镇,全歼敌一0九师,生俘师长牛元峰以下5000余人。“西安事变”后,陈光接替已调任红军大学校长的林彪,成为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直至半年后,红一军团被改编为八路军第115师。接替林彪出任115师代师长 1937年8月,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彭德怀分任正副总指挥,下辖3个师,即115、120、129,而以115师实力最强,有1·5万余人,由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合编而成。115师成立之初,师长为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实际上是政委角色),政训处主任罗荣桓。下辖343、344两个旅。徐海东任344旅旅长,陈光则担任343旅旅长。9月,115师出师即胜,创造了中国抗战史上的一个奇迹。林彪集中该师兵力,在山西平型关设伏,歼敌板垣师团二十一旅团1000余人,打下了全国抗战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一个月后,陈光和老搭档肖华一道率343旅于广阳再次设伏,毙伤日军千余人,取得了广阳大捷。改变历史序曲的往往有很多偶然因素。次年3月,林彪在清晨的一次策马晨练中,为晋军误伤,生命垂危,旋即被接回延安,转送苏联救治。经中央军委提议,八路军总部任命陈光为115师代师长。 不久,115师大分家。聂荣臻带部分人马去了五台山,建立晋察冀根据地。陈光和政委罗荣桓一道带着主力部队东进山东。进入齐鲁大地不久,他们便指挥杨勇打下了樊坝,树立了八路军的声威。接着,一鼓作气,直插泰山以西,建立起各级抗日政权,有力地威慑着津浦铁路中段的日军。5月初,日军驻山东最高指挥官尾高龟藏,亲自纠合8000余人马,兵分九路,杀气腾腾地在飞机、坦克、大炮掩护下,向泰西地区扫荡,伺机寻找115师主力决战。 这时,陈光率领的师直、686团、津浦支队以及鲁西区党委共3000余人,顿时陷入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中。实际上,早在日军有所动作之初,陈光就有一种预感,日军会对115师进行大规模扫荡。但罗荣桓去东汶支队检查工作不在家,他虽有些意识,但没料到日军会有如此大规模的九路围攻。当发觉情况的严重性时,陈光决定紧急突围。5月11日拂晓,日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全线发起攻击,并出动飞机轰炸扫射。115师总部所在的陆房村房倾墙摧,地动山遥。这是陈光在战斗年月遇到的最被动最危险的局面,他命令各部队:“不惜一切,坚守阵地,夜间突围1各线守军也英勇顽强地抗击敌人,打退敌人一次次冲击。 战斗最紧张激烈之时,陈光到正面的686团督战,该团官兵大受鼓舞,坚守阵地,连续打退敌人9次疯狂进攻。坚守在陆房村东面凤凰山阵地的师特务营和津浦支队,也打垮了敌人5次攻击。战事炽烈时,日军几乎攻进115师师直,陈光立即命令师指挥所掌握的特务营一个连、师直骑兵连以及津浦支队等部队人员,迅猛进行反击,英勇地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终于打退了敌人,守住了阵地。保卫了师部机关的安全。 激烈残酷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毙伤敌联队长植树田大佐以下1300余人。黄昏时,敌人停止了攻击,企图次日清晨再攻。夜幕降临后,陈光立即召集师部机关的参谋处长王秉璋等,研究并确定了当晚突围的路线、时机和具体安排。夜10时后,利用敌人不敢夜战的弱点,在进行动员、紧急埋藏笨重物资之后,从敌人阵地的空隙,分两路向东南及西南方向隐蔽地突出重围。12日拂晓,安全到达东平以东的无盐村一带。 5月12日拂晓,115师渡过汶河,跳出陆房村,在东平以东的无盐村与政委罗荣桓会合。这便是抗战军史上有名的“陆房突围”,也是陈光日后蒙冤的一大伏笔。此役115师伤亡300余人,丢掉部分骡马和辎重,暴露了部队的一些问题。对此,一些干部颇有怨尤,有的甚至指责陈光“指挥失误,受到些损失,不好向中央交待”。 陈光听到这些议论,心情可想而知,后在罗荣桓的鼓励下,情绪得以稳定下来。两个月后,陈光又用手里仅有的三四百人,将日军长田大队包围,打了一个大胜仗。战后第二天,八路军总部传令嘉奖,称是一嘲漂亮的歼灭战”。 陈光的威名,遂在山东流传开来。他和政委罗荣桓紧密配合,精诚团结,以致山东军民一提到115师,便呼为一个人“陈罗”。 随后数年,陈光和罗荣桓一道在山东抗日根据地,粉碎了日军的扫荡,取得了甲子山、梁山、剡城等著名战役的胜利,当初不到一旅人众而入山东,到抗战结束时,已发展到10余万人。陈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致在日军本部,有关部门专门撰写了“陈光部作战研究”的小册子供他们指导作战之用。 1945年,陈光在延安出席党的“七大”,并成为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委员。生性率直的他在出席七大代表的人选问题上,提出了一些不同看法,于情于理,皆不为过。不料,此举引来轩然大波,有人以“陈光欲抵制党代会”为由,直接上书毛泽东,指斥其有“反党行为”。这也成为后来陈光蒙冤的又一罪状。 毛泽东对这位井冈山会师时的连长毕竟是了解的。他经过调查,当即给陈光回了封信,称:“你的意见我是了解的。有些意见是对的。你在山东执行的路线是对的。‘七大’要开成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相信你能致力于开好这次大会。”“意见可以会后交换。”陈光接信,释然于怀,并将书信一直珍藏在贴身衣袋里。 七大以后,毛泽东果然践诺,特地邀请陈光和夫人史瑞楚一道来家中作客,同他们进行了亲切交谈。毛泽东对陈光参加革命以来所作出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以后的工作进行了很多指示和嘱托。 当时的延安审查小组经过全面考核,在陈光的《历史总结》中作了如下评述:“陈光是我军有数的军事人才之一,他一贯忠心耿耿,具有为党为阶级虚心学习,联络群众的优良品质。”“抗日战争中,陈光率115师转战华北,1939年进入山东,创造了梁山歼灭战、陆房突围等有名的战役,使我党我军威名远扬,鲁苏局面大开,根据地建立。“
所谓的“扣压电台”事件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东北成为国共双方瞩目的焦点。根据中共中央决定,林彪、陈云、彭真等率10万余干部昼夜兼程赶往东北,罗荣桓与黄克诚分率山东八路军、苏皖新四军齐头并进。 陈光原本回山东,由于形势的变化,也和林彪一道赶赴东北。10月,陈光在与罗荣桓及老部队会合后,中共东北局决定,在黑山、北镇一带设置第二道防线,交由陈光负责指挥。出于战略需要,罗荣桓当即把从山东带来的一部电台和机要人员交与陈光使用。 约两月后,林彪带领东北民主联军指挥所出关撤往阜新。此时,国民党部队已进占锦州、沟帮子一域,恶战一触即发,情急之中,林彪得知陈光处有部大功率电台,连忙致电陈光,要求调电台和机要人员火速赶往阜新。陈光考虑没有电台无法进行联络、指挥,况且林彪部已有两台大功率日制电台,当即回电希望不要调走电台。林彪则两度来电继续催调,并严辞责问陈光扣压电台,妨碍其指挥作战。见此情况,陈光忙抽调出电台及机要人员,准备送往林彪处。不料,锦州之敌大举进犯陈光部,仓促撤退之际,陈光只得带走电台及机要人员。电台就此无法上交。随后,性格内敛、含而不露的林彪多次在公开场合指斥陈光“无理霸占电台,抗命不交”。 在东北数年,在林彪、罗荣桓节制下,陈光参与指挥攻打长春、拉法、新站等战斗。担任过东北民主联军六纵司令员、松江军区司令员等职,率部参加了三下江南战役,参与指挥焦家岭、城子予、德惠等战斗。1949年初,陈光担任了第四野战军的副参谋长。3月进驻北平时,林彪在防止居功骄傲的会上,既未征得东北局同意,更未得到罗荣桓首肯,再次点名批评了陈光。 随军南下,广州蒙冤 由于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陈、林矛盾达到了白热化。1949年5月,陈光随第四野战军司令部抵达武汉。次年1月,被任命为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兼广州警备区司令员。元旦节时,陈光撇下妻儿径赴广州上任。 对于陈光新的也是最后一次的履新,其夫人史瑞楚对笔者这样说:“陈光自从在北京的防止居功骄傲的会上受到点名批评后,情绪一度低落。到了武汉,心情方才好转。接到新的任命后,他愉快地赴广州上任了。但是,对于新环境、新任务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却缺乏应有的认识和必要的思想准备。” 陈光到职后,在当时的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叶剑英的领导下,负责剿匪肃特、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市场物价等多方面的工作。广州紧邻港澳及海外,是新中国的南方前哨,百废待兴。与许多枪林弹雨中厮杀过来的战友一样,陈光遇到了人生的新课题,缺少对城市管理建设的经验。当时,中央明确规定,在港、澳、台做情报工作,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和高度的纪律,结果陈光在掌握政策时,表现得主观、简单和不够审慎,以致出现一些较大的错误。同时,他从局部利益出发,在老家宜章违反干部政策和一些规定,将烈士子弟和知识青年招来广州,办起了训练班。 对于这些错误,组织上发觉后,叶剑英亲自出面找他谈话,劝他认识和改正错误。但是由于性格的原因,加之组织上对其错误有些不实和夸大,陈光产生了严重的对立情绪。据其夫人史瑞楚介绍:“陈光在组织上找他谈话时,表现得不冷静。他一听那些错误有些不实和夸大,情绪立刻波动起来。本来,叶帅找他谈话时,两人还握手问候,气氛是融洽的,但到后来,两人争吵起来,甚至还拍了桌子,谈话只得不欢而散。后来,在广东军区党委的组织生活会上,大家就其错误继续开展批评,结果陈光又因上述原因,再次发了脾气。叶帅当时说‘陈光,你是党的高级干部,又是老同志,总要讲点组织原则吧。’陈光说,‘无原则的批评我就是不能接受。’双方都不让步。”鉴于陈光的错误和抵触的态度,中南军区报请中央后,给予他开除党籍的处分。 1950年7月23日,陈光受到更为严厉的处理。这天一大早,原115师作战科长、陈光的老部下、时任广东军区参谋长的李作鹏,邀约他赴广州荔枝湖游玩。陈光很开心。两人在湖中泛舟,还搞了野餐,颇为尽兴。但是待到下午归来时,陈光大吃一惊,只见其达道路的住所已戒备森严,跟随他多年的老炊事员含泪望着他,四周则站满了他不认识的战士。警卫全部撤走,查抄了住所,在二楼的房间里,李作鹏尴尬地望了望他,然后朝保卫部部长呶了呶嘴。保卫部长便捧出上级的电令,宣布他已被撤销广东军区副司令兼广州警备司令的职务,旋即将他软禁起来。 实际上,对陈光的处理意见已在7月22日晚由中南军区电告了广东军区,鉴于陈光性格刚烈,又是战功卓著的老同志,电文强调尽量做到不扩散,具体实施由广东军区党委安排,采取先撤换警卫,再行就地软禁的办法。但是怎样实施呢?广东军区连夜召开党委常委会(未通知陈光参加),由叶帅主持,拟了几套方案,都未获认同,最后李作鹏自告奋勇提出了邀陈光游湖、再派人查抄住所的办法。客观上讲,李作鹏提出这个建议,一是基于多年的战友情谊,希望在老战友被打入“另册”前,能够开开心,叙叙旧;二也是执行上级尽量不扩散的指示。作为参谋长,这是他的分内之事,不能因为后来的蜕变而在这件事上指斥他。 陈光被软禁后,据当时看守陈光的保卫干事王大述回忆:“我带一个警卫班负责对他进行监护。陈光在二楼听到对自己的处理意见后,情绪很激动。因执行者都是他的老部下,不便作什么解释。开始几天,他饭量很小,常常大发脾气。我职务低,只负责看守,便对他说,首长,你的问题我们不了解,领导派我们来,有三条任务,一是保卫你安全,二是照顾你生活,三是限制你自由,不能下二楼。你有意见可以向组织反映,但不能老发脾气,不吃饭,这样会影响健康的。” 陈光连连摇头,两行清泪挂满腮边,盛怒中他掏出珍藏在贴身衣袋里的毛泽东1945年写给他的信,气愤地说:“有人陷害我,毛主席了解我,信任我,我要见毛主席。”说完,把信递给了王大述。王大述看完那封信,叹口气劝道:“首长,你不要着急,事情会搞清楚的,你可以向毛主席反映情况嘛”陈光点点头,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对于陈光问题的处理,最后的决定权在中央。当时,中央是根据中南军区、华南分局、广东军区的报告处理意见为依据的。解放初,一切尽在草创阶段,不可能像今天有一套严格、完整的监察、纪检系统,对于党内干部的处理,基本上沿用战争年代的办法,这样难免会轻率、粗疏;同时,由于性格原因,陈光与一些同志尤其是主管军队方面的个别元戎、战将有些积怨;犯了错误后,陈光又与组织上有严重的对立抵触情绪。自然,各种因素纠合在一起,这种处理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病殁武汉,30余年后终获平反 这年10月,抗美援朝战端开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光在王大述和其他警卫人员的护送下,被转送武汉,软禁在中南军区的一座二层小楼里。期间,中南军区不少旧部以各种方式探望过他,由昔日功臣沦为今日的楚囚,陈光百感交集,情何以堪?在以后长达3年半的时间里,他一直被监禁于此,从来没有离开过二楼。 对于他的错误,显然是夸大了。尽管当时的中南局、中南军区先后派苏静、刘兴元、梁必业找他谈话,劝他认识错误,但陈光认为,“当年的陆房突围,七大代表的审定,无故扣压电台,对港澳台情报工作以及私自招收宜章子弟开设训练班”等主要错误,与事实有较大出入,处理得极不公正;他还认为,林彪出于历史过节,刻意加害他,因而拒绝接受组织对他的处理。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 1954年6月7日,陈光在那栋2层小楼里,含冤去世,终年49岁。此前,他已有精神病征兆出现。不过,关于其死因,至今仍未解密。一切归尘土,是非却待后人说。陈光逝去一年后,其夫人史瑞楚带上两个儿子改随母姓,悄然隐居于北京。如今,两个儿子学有所成,多不愿提及父亲的悲剧。30多年后,在纪念长征五十周年之际,熟知陈光的人,包括罗荣桓元帅的夫人林月琴在内的10余老同志,联名上书陈云,希望重新公正处理陈光的问题。1987年,中纪委、中组部、军纪委和总政组成联合调查组,经过认真细致的审查,实事求是地认定其解放初所犯错误纯属人民内部矛盾,受到了林彪的诬陷和打击,以致长期非法监禁和错误处理。1988年4月,经中央中央批准,撤销了强加于陈光头上的“反党”结论,恢复他的党藉和名誉。此时,距陈光蒙冤去世已是整整3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