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读书笔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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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笔记
2007年9月2日
1.有学者评论说,哈耶克的名著《通往奴役之路》是给两种人写的:一种是在自由秩序之下尚不知足,要用理性去规划世界的“理性自负”者;另一种则是痛苦挣扎于“理性自负”之中的奴役们。笔者以为,所谓“理性自负”者,就是认为自己发现了宇宙中的终极真理,社会和历史的发展规律,并想用理论和理想中的社会模式,改造世界的那些人。“另一种人”,则是被所谓“计划经济”以及被“计划所设定的优越的社会体制”下遭受压迫的大多数民众。对于前一种人,他对世人警告说:他们所建立的体制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变态道德”,无论是戴着什么样迷人的面具,其本质都不过是法西斯主义所追求的“理性极端”,是千万不可相信的。对于第二种人,他希望能给人们以警醒:你们正生活在奴役之中而不自知,确实是一场悲剧。哈耶克在提醒人们:人类理性的自负将会导致野蛮。构筑此种野蛮的正是所谓文明的理性人,而遭受野蛮迫害的不过是文明的理性人的社会试验品和牺牲品。
2.这叫人想起前苏联著名作家布尔加科夫在80年前所写的《狗心》。《狗心》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讲的是一条名叫沙里克的街头的流浪狗,被教授菲利普•菲利波维奇带回家,并且移植了某个流浪汉的脑髓和生殖器官。随之,这条狗慢慢具备人形,他的身体构造已经变得和人一样,他会自己穿衣服,能流利地与人交谈,而且也会吸烟。但不幸的是,这条被植入人脑的忠厚温顺的流浪狗,由于是植入流浪汉的脑髓,因此竟成了道德变态且半人半狗的劣质产品。他不但不讲礼貌,经常酗酒,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而且还偷东西,最后竟在深夜爬上厨娘和教授的女助手的床。教授把沙里克从一个低级动物变成一个高级动物,但教授无论怎样耐心地努力,也不能把他的心变成一个优秀的人的心。这个名叫“沙里克”的“人狗”最后竟试图杀害教授。幸亏教授的助手在关键时刻制止了悲剧的发生。教授菲利普•菲利波维奇终于翻然悔悟,为“人狗”重新移植回流浪狗“沙里克”的脑髓。沙里克又逐渐回复到原先的状态。
3.整部小说说明了布尔加科夫的一个思考:人类的恶行劣迹无可更改,即使是来一次手术,也只能是相貌上改变而不是精神品质的改变,更有可能是,本来不完整的人再配上狗的行动机制,造出来的只能是无耻之尤的废物。在小说中布尔加科夫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随着制度的改变,那些流氓无产阶级能否真正成为新制度下的公民?就像流浪狗沙里克被植入人脑,成为了“人”以后,是否仍会保留“忠厚温顺”的品格?
4.布尔加科夫的问难十分极端,不过确实是切中了问题的要害部位——旧机器打碎之后,人性并没有被改造了,野蛮人还是野蛮人,并且,野蛮人更会仗着所谓的“平均的权利”到处要求无条件的平等,结果,“文明”成了野蛮的遮羞布,“社会主义”成了践踏文明的残酷法则。早在1970年,索尔仁尼琴——这位没有自由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大师,在他对外发表的演说词中曾坦率地说:“世界正在被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索尔仁尼琴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前苏联在斯大林的极权专制统治下,到处都充满着谎言、献媚、阿谀、怯懦与恐惧,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包装在“建设的发达社会主义”国家,“为全体人民利益而奋斗”这样崇高而伟大的旗帜下。索尔仁尼琴不仅要与反抗专制的境遇而斗争,而且还要与战胜周围的愚昧和怯懦,为正义挽回了一个可贵的说话空间而斗争。而这后一种斗争更加艰巨,更加不为人所理解与支持。索尔仁尼琴本人也曾被斥责为“人民的败类”、“社会主义的叛徒”而遭遇到社会的唾弃。由此可见,在一个缺乏理性启蒙,长期处于蒙昧之中的民族,是很容易堕落到自身的非理性的危险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