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岐：股市制度建设重点是定位和保护投资者

北京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中心主任曹凤岐在研讨会上发言

腾讯财经讯 由腾讯财经与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联合主办的“中国资本市场20年：变迁与发展”研讨会9月5日在京举行。图为北京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中心主任曹凤岐在研讨会上发言。

曹凤岐表示，中国股市制度建设核心在与市场定位和保护投资者，创业板必须区别于中小企业板。所谓的创业板就是对创业企业、制度创新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在创业阶段缺乏资金，给予你支持。尤其是由创投和私募进去以后，所以创业板市场本身是机构市场是投资者的市场，但是中国一开始就成了散户的市场。

而我们从管理层，用法律、用制度来说，他们并没有在心理上采取如何保护投资者利益的机制。包括银广夏欺骗投资者，从几块钱涨到12块，全部跌下来了，投资者亏了80多亿。原来起诉的标的很高，最后庭外和解赔了十几万就完了。最后银广夏垮台了，诉讼也没用，没钱。所以说老百姓在股市上赚不到钱。

中国股市有两个原罪，一个原罪是股权分置，第二个是变集中的产权为分散的产权没解决。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今后中国的股市发展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以下为发言实录：

曹凤岐：我们搞创业板是这样，如果每年上100家企业你就搞个创业板就完了，前年开会的时候徐冠华说我管辖的高科技企业有12万家要上市，不管他说得对不对，但是如果这样做创业板，还做什么创业板？12万，一年上100家，黄瓜菜都凉了，我们永远看不到结果和失望。实际上创业板就应该给一些高科技企业，他们没有什么业绩，但是他们有未来，因为美国的创业企业的成功率只有20%，也不是说100%都成功，那就自然的退市，告诉投资者就完了。我问了一个证监会的领导，我说红光实业出事了，谁承担？我说他们的领导抓起来，你们负不负责任？他们说我们不负责任，我们哪知道是假的。我说那你们审批干吗？你要审批就得知道他们是假的。现在创业板，大家都报材料，每个人都是一大皮箱，发改委的委员是神仙啊？我说你们从25个扩大到35个，我说你们扩大到350个，你们能神仙出来吗？看谁材料报得好就批谁，如果谁有毛病，谁就重来。这种审批不是白费嘛。

曹凤岐：上一次20年的论坛，我和纪鹏主讲，我说是成长的烦恼，这个问题是存在的。在这种情况下，创业板还得继续完善。当然我提了几个建议，最重要的问题是创业板的一个问题就是定位的问题，创业板必须区别于中小企业板。所谓的创业板就是对创业企业、制度创新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在创业阶段缺乏资金，给予你支持。尤其是由创投和私募进去以后，所以创业板市场本身是机构市场是投资者的市场，但是中国一开始就成了散户的市场。

曹凤岐：第一个问题，一个中心，中国股市的核心就是圈钱。这是它的中心中的中心，重点中的重点，关键中的关键。所有的改革都是围绕着圈钱。凤岐讲是融资的市场，而不是投资的市场。这个是完全对的。所以20年来中国股市最大的问题就是或者被利用，或者被边缘化。什么是被利用？朱镕基上台说国企要三年脱困，所以来了519行情，那是政策的问题。一旦这个目标完成了，他说股市太高了，罚下去，所以就有了国有股减持。当时建熙在证监会，我不知道你听没听到这个话？然后才有了股市的暴跌，或者被边缘化。1996年朱镕基打股市，后来继续暴涨，后来就不理了，让股市彻底被边缘化。去年股市又开始被利用，成为四万亿救市最大的工具。

为什么股市总是被利用？所以要想把股市搞糟，要想股市变黑，要想彻底抹煞股市的形象，你就到中国来，全世界没有一个股市是这样的，包括印度的股市和俄罗斯的股市，中国股市彻底毁掉了。股市这样搞，我觉得越来越边缘化。四大行为了再融资，现在绞尽脑汁，中国农业银行的护盘达到了让人恶心、让人痛恨的程度，就为了三大行的再融资。2008年、2009年最大的问题就是虚假繁荣，现在为什么股市走熊？就是为了2009年的决策失误买单，现在的熊市根本就不是新的熊市，是2008年熊市的延续，而且现在政府越折腾，这个熊市会越长。这个市场彻底没有前途了。现在中国股市我根本不抱希望了，一切一切的手段都是圈钱。

第二个是两个原罪。中国股市有两个原罪，一个原罪是股权分置，这个是没办法取消的。还有小雪和刘彦（音）我们一起参加的。当时我说搞这个东西绝对不行，他说不能讨论，讨论股市就没有了。现在想没有股权分置就没有股市。所以股权分置为股市赢得了生存权，股权分置改革为股市赢得了发展权。股权分置改革1993年前后325点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整整拖了12年。325点的时候搞股权分置改革，那个时候325点怕什么呀？因为股市被边缘化了，所以没人去解决。股权分置改革，是不是就名垂青史，就是不得了的功绩了？不是。股权分置改革是一个产权革命，它本身有三大内涵，第一个是变模糊的产权为明晰的产权。我们现在民企做到了，国企没做到。国有企业到底是谁的资产？如果是全民的，为什么不给全民分红呢？如果是政府的，哪有政府持有股票的？那不是最大的控股者了嘛。那到底是谁的？全国人大既不是法人，又不是机构，它没有资格持股，是谁的呢？没解决。所以现在中国股市面临最大的问题，国有股彻底死掉了。中国石油、中国石化敢减1%，你试试。特别是央企的国有股再一次做死，所以还得再一次股改。

第二个是变集中的产权为分散的产权没解决。现在解决的好一点的是创业板，在上市之前把很多的都变成了小非了，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自己要控的股都留下了。我前段时间说创业板要出大事，出大乱。为什么？我现在到下面去那些经济官员根本没工夫跟你说经济，所以创业板将来会潜伏成千上万的贪官。以后每个官员都明目张胆地拿钱，都是傻瓜，都是二。如果创业板提前两年，干吗去贪污呢？全国都在包装创业板。

曹凤岐：所以说中国的股市应该说在制度上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市场定位和保护投资者机制的问题。这个问题没解决，其他的问题就不用说了，问题是非常多的。这是我讲的第二点，就是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今后中国的股市发展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而我们从管理层，用法律、用制度来说，他们并没有在心理上采取如何保护投资者利益的机制。所以奥巴马这次集中监管改革，其中有一条就是“投资者保护”。我们为什么不成立一个投资者保护委员会，看看怎么保护投资者，投资者损失了怎么赔？包括银广夏欺骗投资者，从几块钱涨到12块，全部跌下来了，投资者亏了80多亿。你怎么让他赔？他怎么赔？一个人怎么诉讼啊？没法诉讼。包括最早的红光事业，法院也不授理，说我没法授理，原来起诉的标的很高，最后庭外和解赔了十几万就完了。最后银广夏垮台了，诉讼也没用，没钱。所以说老百姓在股市上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