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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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趣事5
故事发生在四十年前的六七年也或许是六八年的赵县“五四新建队。”两个女知青的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深秋也或许是初冬的季节。一天下午,百无聊赖的G和l闲来无事,溜溜达达便来到了猪圈东边的场上。这时,收获的季节已经过去,大田里干活的人寥寥无几,场上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收下来的玉米堆放在那里。我俩商量了一下,决定拿点儿玉米回宿舍炒玉米豆儿吃。刚把两个玉米装进兜儿里,就猛然听的有人大声喊到:“你俩干什么呢?”大队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可吓死我们了。今天落在他手里,自认倒霉吧。我俩措手不及,被逮个正着。队长批评了我俩一顿,当时他具体是怎么说的,的确是记不清了。我俩羞愧万分,无言以对,真是有个老鼠洞都想钻进去。那时的我们绝对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同志,向来不曾偷拿过集体的东西。今天神使鬼差,初次出手就被抓住。偷东西被抓现行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你能想象得到吗?我可是尝到了。队长说完走了,留下我俩站在那里都傻了。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拿点玉米儿算什么呢?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绝对不是!要知道那时的财产可都是集体的啊,拿就是偷。偷是什么概念呢?那就是贼啊!我俩不知所措,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不可预知的事情:队长要是回去把这件事抖出去并在大会上点我们的名字,那该怎么办?大家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指责我们,又怎么去面对呢?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后果严重。
那时的我们年轻又单纯,涉世不深。把有些简单的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本来我们对于偷鸡摸狗的事情向来是嗤之以鼻,更别说自己去干这种事了。
今天来拿这点儿玉米,也是经过思想斗争的。当时正处于文革时期,偷拿集体东西的事司空见惯。总感觉别人拿都没事,我们凭什么就不能拿呢?只拿一点点,不会有事的。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就碰上了大队长。真正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事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惊魂未定我俩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回宿舍。信步走到了通往贾店的公路上。天起风了,好冷啊,真的好冷。我俩相互依偎,背靠着背坐在公路旁。“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呢?”我说。“要不回石家庄去吧,在这多丢人啊!离开这个地方!”学耘说。我俩已经近乎绝望了。可是回家得有钱买车票啊,我俩的兜里都空空的,分文无有,再说天都黑了,这里离车站还有很远的路呢。无奈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天色很晚了,我俩在瑟瑟的寒风中徘徊了很久很久。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走!回宿舍去,瞎想也没用,听天由命,随它去吧!”我俩狠下一条心,悄悄的溜回了宿舍。这人真的是做贼心虚,感觉人们都知道我们偷玉米的事了,正盯着我们看呢。所以是偷偷溜回去,生怕被人看到。
一夜无眠。还好,第二天,一切正常。队长真是手下留情,对我们网开一面,并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否则,我俩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至今,别人也不知道那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对我俩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我想,当年,队长他一句批评的话,会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至今无法忘怀。有次聚会,我和学耘把这件事当作笑话一样讲给大家听。说是笑话,可是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悲凉。想想吧:在刺骨的寒风中,两个年轻女子孤独无助的样子,真的感觉很可怜。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酸酸的。不是吗?这种滋味旁人是无法体验的,真的。
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很多事情已经淡忘,有些事情甚至完全记不起来了。唯独这件事,却依然是记忆犹新,成了我俩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