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森催眠——观察隐微动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03 09:11:18
作者:杰弗瑞·萨德 |  文章出处:网络
观察隐微动作
艾:当你针对一个争议性的题目发表演说,演说的过程中,你留意听众的反应,你会看到有人这样做(点头),也会看到有人这样做(摇他们的头)。演说结束之后,你留了一段时间让听众问问题,你点了其中一个(点头的听众),问他觉得你的论点如何,他会很温暖地支持你的观点。然后你再点另一个(点头的听众)、第三个、第四个。然后你点一个把头这样摆的听众(摇他的头),他会很保留地陈述他的看法。接着你点另一个(点头的听众),然后你再点另一个(摇头的听众),他甚至会更生怯地表达他的质疑。但是听众群里没有人知道个中玄妙,因为听众们并没有看演讲。
萨: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艾:是的,因为他们是在听演讲。他们认为每个人都同意你的观点,似乎没有人是真正的反对。
好,“我不知道”不是“是”,也不是“否”,它是这样(艾瑞克森笑着把头倾斜一边)。当他们这样斜着头的时候,表示他们不知道,所以你可以挑点头者或摇头者来回答,而你知道自己该挑哪一个人。
艾瑞克森很戏剧化地呈现关于隐微线索的讯息,用很有力量的轶事来阐述这个要点;结果是,这些简单的概念顿时鲜活了起来,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而不可磨灭的印记。
艾:在进行团体催眠诱导的时候,你用你的眼睛——你留意正在发生的状况,因为很少人会意识到他们一直在点头。
萨:太棒了。
艾:(笑)。同样的,可以从那个女病人身上看出,当她在说她的恐惧症的时候,她用这种方式谈她的恐惧症(摇她的头说否),和这种方式(把她的头摆在“我不知道”的位置)。我可以看出她用隐微的动作告诉我她真正关心的事,因为大的动作我们自己会知道,但我们不会意识到自己表现出来的隐微动作。
所以你很谨惯地问问题,然后观察病人隐微动作的反应。当病人警觉着不去背叛自己时,你已经从隐微的动作里看到真貌;他们是在对你说悄悄话,而不是对他们自己,潜意识有它自己的运作方式。
意识上我们会思考,也知道我们目前身在何处,今天是哪一天,哪一个星期,哪一个月和哪一年,但我们真的不知道潜意识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很多和人会面的经验,但压根儿也想不到任何不喜欢其中某些人的原因,你可能需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去理出头绪,你为什么因为某件小事而不喜欢他们,我们在文化的濡染之下,学会不去揭露某些事情,我们学到不应该去表现某些行为;将事情潜抑并保留在潜意识的倾向,这是人类行为的特征。这是一个优点,因为意识状态本来就该导向当前的状态。
现在你能专注地听我说话,而不受暖炉间续的开关声影响,你不需要去注意那个外在的刺激源。你意识上不需要注意到房间里的书架、档案柜,和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紫色的东西;但是意识上你不能不去留意录音机、书桌、信封、坐垫和我的位置。你有多重的注意焦点,在催眠过程当中,你只是减少受试者注意焦点的数目,直到你的受试者只剩单一的注意焦点;而单一焦点能够很简单的锁定,因为在催眠过程里,病人眼睛睁着能听到你说话,但是他们不需要看到你才能听到你说话,也不需要在意识上听到你才能懂得你的话,所以只要将他们的注意力焦点锁定在你的声音和你话语的意义上。
险了谈论催眠的本质之外,最后的段落实质上是另一次的自然催眠诱导。请留意艾瑞克森如何引导我的注意力,并使用模糊不清的代名词来呈现暗示指令,例如,“在催眠过程当中,你(粗体字表示“我的”)只是减少受试者注意焦点的数目。”
(电话铃声响起,艾瑞克森接起电话。电话是他儿子罗伯·艾瑞克森(Robert Erickson)打来的)
艾:好,观察这件事:我训练的一部份是去看见事情的真相,而我们的文化训练我的一部份是去忽略一些事情。你会忽略别人跟你说话时的发音错误;你宁愿不去看别人领带上的蛋溃;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你不会去提醒他的衣服没有扣好,你会忽略很多事情。
我训练自己去看许多关于病人和人们的事情。当我在社交场合和人们会面时,我会关掉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我在他们身上所看见的事情完全不关我的事。当他们以病人的身分来到我面前,我能看到很多关于他们的事,因为病人会告诉你许多可怕的谎言。
我不知道我给过这个女人多少次机会,让她告诉我她的手提袋里有一瓶威士忌——也就是承认她自己有酒瘾,她一直不愿告诉我。
(电话声响起,艾瑞克森和底特律的一位治疗师说话,他同意看这位治疗师转诊的一位病人。)
艾:既然这位女士对我隐匿这个讯息,最后我必须请她让我看她的驾照,因为我相信她的焦虑有一部份是来自于她的驾照快过期的问题。她拿出驾照让我看,我指出她只剩一个星期去考试,我问她是否打算去考,以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犹豫不决,唯有如此她才会告诉我她有酒瘾,但她之前已经告诉过我很多个人隐私,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会告诉其他人,其中有一点令我大吃一惊,我经由注意到她自我揭露的一个非语言讯息得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这个关于恐惧症女人的故事触发了我许多的想法,我揣想自己刚刚泄露了哪些非语言讯息,和我自己有什么“隐而不宣”的问题。
艾:那么,我们来谈非语言沟通。在二次大战期间,我在士兵徵召委员会工作,我从底特律的韦恩郡总医院搭公车去上班。有一天下午,当我在回韦恩郡总医院的车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年轻男孩上车,在我旁边坐下来,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公车沿着利佛诺斯大道(Livemois Avenue)一路开下去,一直开到亨利·福特( Henry Ford)的苹果园。
很奇特地,我注意到那年轻男孩的眼珠,我注意到他的眼珠打量着苹果园的长度、苹果园的宽度,和蒲式耳( bushel)苹果篮子的数目,摘果工人摆了很多篮子在靠近公路旁的果园底。这个年轻男孩喃喃自语说:“好到中等。”那是对农作物的评价,不可能是其他的意思。
我问:“你在哪里的农场长大?”只有农场孩子会有这种评价农作物的知识,而能问刚才的问题,他答道:“维吉尼亚。”然后他潜意识注意到我问了一个农场孩子会问的问题,他说:“你在哪里的农场长大?”我说:“威斯康辛。”然后对话就结束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要问我:我是怎么知道要问他那个问题。
(在这个时候艾瑞克森停止了会谈,他拿给萨德那三份逐字稿,接着去看他十二点的病人。会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