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盛大的回归

貌似盛大的回归。

如果离开一个地方太久，当她回归时，似乎就只剩下无尽的缅怀。     ————艾零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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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考 ­
三年里，第一年在回忆，第二年在游荡，第三年在醒悟。三年里，武大的梦越来越遥远。收到过漠漠寄来的武大的枫叶，小小翠绿的模样，却引出满满的惆怅。没有再为自己定过目标，只希望分数越高越好。“一考定终身”的考制虽备受争议，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我们唯有靠高分取胜。从来都不会在学习上太为难自己，学着玩着，偶尔“鄙视”那些成天把自己埋在书海中的“好学生”们。 ­
眼镜已经到了应该不离身的度数，因为觉得不适合，所以一直不肯戴，导致大家以为我真是好眼力的人。考试结束了，突然觉得真需要清晰地去看看这个世界了，于是成天戴着眼镜，梦想总有一天看穿世界。 ­
听很多人说过高考是很有魅力的，华仔甚至夸张到不参加高考的人生可以说是不完整的，于是一直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考试两天，心情平静得让自己都不敢相信。考语文时，不自觉跷起二郎腿，后来意识到不妥才急急放下来。原来很多事情，光听别人说是不真实的，我们要自己去感受才能了解其中的韵味。譬如说高考。 ­
其实，它并没有想象中可怕，害怕的只是我们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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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之前曾兴奋地幻想过考后的疯狂。华仔还答应去他家闹通宵。待到考试真正结束后，一切化为泡影。学校领导要求每一位学生回家去。 ­
回出租屋后，突然感觉到无比空虚。我的高考真的结束了吗？三年呆在黄陂一中，远离了我的祁家湾，几乎断绝了和所有朋友的联系，不就是为了所谓高考吗？神圣崩溃在一瞬间，令人难以置信。 ­
收到茄子短信的时候，我迅速冲出了门，连饭都没吃。在网吧里坐了很久，妈妈打电话来时很是生气，时间很晚，路上已没车。那天一直下着雨，晚上的风有点凉。茄子问我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上她家去，看它个通宵电视。我摇头，说不喜欢上别人家，感觉不自在。 ­
妈妈又打了很多电话，心里烦得要命。然后打着伞，丢下茄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用电话里的最后一毛前给汉口一个好久未见面的朋友发了短信，然后关机，庆幸再不会有人打扰到我。 ­
雨烟朦朦，低着头不知道要去哪里。等到抬头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家应该都在温暖的家里了吧。两旁有很多旅社，但身上那点钱压根不够。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慌。然后循着灯光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想要识别出方向。依靠一点模糊的记忆，我居然辨别出了正确的方位，地理，终究没有白学。迈开双腿，我大步朝前走去，那是一段遥远的距离，可我决心义无返顾地走下去。 ­
回到家已是深夜，妈妈站在路口等着我，举着伞的手已经冰凉。此刻的我，被汗水和雨水浸得透湿。母女俩依偎着走回出租屋，安静等待第二天的真正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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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离别 ­
离别变得赏心悦目。 ­
《毕业生》。蓝莓味道的阿尔卑斯。笑脸。相片。自习室里的喧闹和热情。真维斯。环保袋。满满四箱书。从未如此干净过的教室。17班的傻傻班服。毕业照。无聊的短信。加油。下大雨。担心打雷。班长的多嘴与不负责任。错过最后一班车。刚买的蕾丝雨伞。课桌上的维尼。巧克力。七喜饮料。不听话的落地扇。狭小的厕所。大头贴。黑色橡皮。斑驳的铃铛。白色头绳。一个给毛毛虫，另一个留给自己。牵牵牵手。大扫除。蜘蛛与飞蚊的情话。函数图象。完成句子。写不出的议论文。政史地。繁花似锦。不属于我们的高二教室。姓牛姓羊姓马的年级主任。凌晨五点一刻。夜晚十一点的钟声。锅碗瓢盆。兰色咖啡杯。外加银色铁匙。氨基酸。数不清的野猫。幽暗长廊。破败荷花池。渴极抽烟。冲女厕的老大爷。足球场。免费的午餐。难吃的早点。校园卡。三个零。很爱很爱的鸡翅。我们的破炒面。蒙牛早餐奶。香浓的核桃味。关于换号。关于考试。关于拥抱。关于再见。 ­
似乎找不出任何值得伤感的理由。告别，本来就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
没有给太多人拥抱，没有说任何煽情的话语。乘车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旦离开，便不可能再回头。散了，简简单单就散了，连一餐饭都来不及补上。到现在我都以为，还会再回去的，总觉得那里还有17班完整的残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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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友情 ­
看到茄子写的七仙女的故事，忍住不笑。 ­
老大，瘦削调皮又可爱；老二，刁蛮任性又豪爽；老三，是我；老四，漂亮迷糊又笨蛋；老五，爱美木讷又爱做梦；老六，野蛮勤快又多嘴；老七，慢吞坚强又疯狂。 ­
她忘了写我的曼。白净乐观又大嗓门的曼。 ­
到底友情有多珍贵，我不懂。心里牵挂的人太多，多到连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的谁。有时觉得朋友都爱我，有时觉得大家突然都不要我。假装看不懂任何人的心思，迷迷糊糊度过每一天，不曾过问别的人。拒绝朋友的吻，拒绝朋友的拥抱，拒绝朋友的不舍。我说，换号之后就不告诉你们了。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也许，是看到那么多人因为过于亲近反目成仇，所以也害怕了吧。保持一点距离，总归是好些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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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地震 ­
地震发生当天,我坐在教室里安心备考。回家的时候看到爸爸和漠漠打来的未接电话。显然漠漠真的吓坏了。我微微笑了，没有预料到这场灾难的来临。 ­
第二天的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地震的消息。坍塌的房屋。飞扬的尘土。咆哮的山石。无助的眼神。沉没的废墟。还有人民子弟兵和国家领导人。灾难太突然，我们措手不及。 ­
很快，看到爱心纷涌而至。学校里，两个班竟为捐钱的事大打出手，喜哉？悲哉？每天抢着买报纸，每天悲哀地关注四川。5月18日的赈灾晚会上，看到了很多人的泪光。然而我一直没哭，从知道地震发生的那一天起就没哭过。我们应当更多地给予坚强，而不是看到四川同胞的苦难选择用眼泪寄托哀思。 ­
十点半时，我们拿着蜡烛来到升旗台，彼时已有很多很多人等在那里。我是到那时才知道这次的默哀活动不是学校组织，而是高一的学弟学妹们筹划的，顿时对他们肃然起敬。烛光照亮了寂寥的夜空，照亮了广阔的大地，照亮了每个人的心。这个被我狠狠咒骂了三年的学校，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如此温暖。 ­
大家说，四川雄起！大家说，中国加油！ ­
我们需要坚强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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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事 ­
2008年曙光初绽的时候，想要写点东西。常常躲在偌大的窗帘后面，偷窥这个世界。对面常在傍晚舞蹈的女人，在十年前失去了女儿。我记得，那个女孩曾教会我骑单车。民族歌曲的摇滚乐，大家似乎都悄悄喜欢上了。我静静地看着，满心欢喜。 ­
两只小龟的尸体，安放在书桌右侧的柜子里，没有下葬。渐渐就忘了，一个人也不想孤单地埋葬两具尸体。似乎有些凄凉。那就放着吧，总有一天会找到好地方的。埋葬我的龟龟，也埋葬我对它们自以为是的感情。 ­
过年的时候，迷上《闯关东》，喜欢上叫做朱传武的热血男儿。不过看了区区四集，便始终放不下。临走时等不到结局，但已知晓。每当有人提起都会变得很激动，说高考后一定要把这部电视剧完整地看一遍。终于等到这一天，却再也没有心情去看。 ­
梦想总比现实美好，也总比现实遥远。有时，是遥不可及。 ­
错失过的故事不想后悔，经历是意料之外的财富。当我们回头时才会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回忆了。 ­
春天刚来的时候，冰雪融化，校园里繁花似锦。我再一次被安排在第一排。窗外那一簇未名的红让人豁然开朗，一直有拍下它们的冲动，最终却因了距离而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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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继续得好艰难，又这样突兀地留下来，等待下一次的心情。请原谅我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