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信的是面子与人情之宗教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3 10:47:25

面子的宗教

    重面子,死要面子,凡事先讲面子,这是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弱点。而日本人似乎比中国人为尤甚。

    日本战国时期,民间曾流传一种邪教号“一向宗”。这“一向宗”教徒,大概类似我国,“白莲教”之流,常聚众滋事。

    有一次在德川家康领土内就有这么一起聚众闹事的事件,家康乃谴部将前往征讨。不料所谴部将就是“一向宗”的信徒,所以奉命出兵,阳奉阴违,常常暗中纵令妖徒逃走。

    事后,为家康所知晓,就将他逮捕下狱,并亲自逼他改宗。但这个部将慷慨激昂的说:“头可断,宗不可改,请即就戮!”

    德川无奈,下令斩首,但在行刑前的刹那,顿生爱才之心,又下令赦之。

    部将却于此时跪下来,恭恭敬敬地说:“我现在起要改宗了。”

    家康不解,问其故,他说:“我若要受威胁而改宗,人将谓我因怕死而背弃宗教信仰,面目何在。但你既赦了我,我如今改宗,不算失面子,对一向宗也算有交待了。”

    我过去写过《犹太教与日本教》稿子,在书中举出这个例子,我认为:“这位部将,若是在那个时候就刑死去,人们将误信他是“一向宗”的殉教者。但事实上就后来他可以轻易改宗的事实看来,它并不是真正的“一向宗”教徒。他信的是面子与情面的宗教,也就是日本教。他若就刑死去,也是为面子而死,并非为宗教而死。”

    伊我分析,从一个宗教性极重的民族的视点来看,以上日本人的这种举动,显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一个人即自认是某种宗教的教徒,怎可能那么轻易的出尔反尔,背弃所信?对于一个犹太人而言,背弃宗教就是否定自己,还有什么立场立足于世界?日本人真是不可思议的民族!

    在《菊花与剑》中,作者替日本人的面子主义取名字为“对名义所负的责任”。作者分析说,日本人在任何生活层面,皆有因其身份、地位、关系、职业而所必须负担的,对其身份、地位、关系,及职业的名誉要善尽保护的义务。比如武士或军人是职业,凡是以此为职业的人,均应在任何痛苦之前泰然自若。如果负伤呻吟哀号,这样的行为,被视为武士之耻。其亲族或朋友可以当场一刀将之杀死,以免他继续暴露可耻的丑态。

    为了要负起对名誉的责任,当名誉受损时,对名誉所加害者要实行报复。这个报复,是一种义务。不可以西洋人的观念,宽容或饶恕对方。

    日本古典剧作家劲松门左卫门有作品明《枪之权三》。剧中主脚权三被人诬告与某武士之妻私通,一时难以分辨,只好与武士之妻私奔。武士回家,闻妻子与权三出奔,不敢去上班(因为他的名誉已因缘头巾而受损),立刻又出门追踪“奸妇淫妇”,终于在偏远小路上追及其妻,其妻本欲有所解释,但武士一刀将其妻斩杀,继与权三决斗,也砍死了权三,这才提了两个人的头回来上班,向上司报告名誉已经恢复,销假上班。并受到上司及同僚一致的称赞。

    这个故事当然是一个悲剧,但这个悲剧如果在欧洲是不可能发生的。首先,武士之妻并未私通。只是在很难解释的场合,与权三起争执而拉拉扯扯,被人看见。她若是一个西洋女人,别人说她私通,她会据理力争,主张无辜。但在当时的日本,被人叫出私通罪,便是损失名誉,而损失名誉的人是无法立足的,于是她只好假戏真做,与男人出奔。

    武士在这个处境之下,必须刹了“奸妇淫妇”才能恢复名誉,也是很日本式的观念。若在较理性的社会里,武士也许不会追究此事。也许追踪到妻子时先听听她有何解释,则悲剧可能是能够避免的。

    窝认为,名誉(面子)都是日本特有的,它包含了你的整个行为的动向。在亚洲其他国家,连中国都没有这样的倾向。

    中国人也是很介意面子的民族。也许太太跑了并不至于不敢上班,但武大郎受街坊讥笑而不量力去捉奸,恐怕面子原因仍高于实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