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晨钟下的“易中天”和滚滚红尘中的“释永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03 07:55:52
暮鼓晨钟下的“易中天”和滚滚红尘中的“释永信”
亦忱
易中天和释永信作为当代中国文化的符号式人物,一位靠在央视的《百家讲坛》咀嚼《三国》,而名利双收;另一位则凭借嵩山少林寺这个具有浓郁武术色彩的宗教平台,把“信仰产业化”做得如日中天,其规模和影响无人能出其右,并集洋博士、CEO、名刹住持于一身;其知名度早已双双越出国界,名扬全球。
今年6月初,这两位大陆中国重量级的文化名流,历史性的在少林寺月夜相会。据媒体报道,这两位文化名人,其惺惺相惜之情,其互相仰慕之态,令易中天“禅意”十足地发出了“释永信是佛教界的易中天”,这种叫人叹为观止的天籁之音①。
以易中天的言下之意,易中天这个文化符号若被引入佛门,自然是“佛教界的释永信”。所以,我这个关于当代中国文化现象的小文,便有根有据地用了这个乍看怪异,其实不失熨贴的题目:所谓暮鼓晨钟下的“易中天”,其所指是释永信,而滚滚红尘中的“释永信”,则是指易中天。

和我比较熟悉的网友都知道,我曾经在一小文中说过,“当今中国,是一个信仰、理想、道德、思想和文化高度荒漠化的社会。如果现在要我用一个词组来概括当今中国人最突出的人格特征,只有一个词组最为准确,那就是:竞相追逐生理欲望的满足。”
在我看来,易中天的横空出世和释永信的越寺而出,给当代中国的理想荒漠化,文化荒漠化,道德荒漠化,思想荒漠化,信仰荒漠化提供了最好的注脚。
我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基于易中天所说的,释永信在“佛教界没有争议,自己在学术界也毫无争议。引起争议都是外界‘多管闲事’”而下的结论。

当代中国,虽然是一个有着5000年文明不间断流传的神奇国度,但却是一个没有信史可读的国家。伟大的汉民族,虽然在2000多年来的漫长历史时段,历经周期性的社会震荡,并在数度亡国被外族奴役之后,能够迎来如此太平盛世,但却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健忘民族。
在我看来,没落的传统中华文明,对现代人类社会的进步所能起到的促进作用,可以基本忽略不计。只要我们能够实事求是看问题,有谁能够否认,当今中国社会近30年来所有进步的标识,有哪个不是从西方文明中克隆或生吞活剥照搬过来的呢?
无论是从黄浦江两岸的摩天大楼,还是到紫禁城边上的CBD商务活动中心,也无论是从深圳的股票市场,还是到西昌的航天中心,甚至连CCTV的娱乐节目,到外交部例行的新闻发布会,等等所有这些具有现代意义的器物、制度和人的生存活动方式,我以为,无一不是源于西方文明的成果被中国人有意无意地照搬、照抄过来。
以我对汉民族真假莫辨的历史解读,我从中国历史长河中所能够学到的唯一东西,就是没有学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作为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民族一分子,我一直以为,中华文化确实博大精深,但却是集人类劣质文化之大成的垃圾堆。只要中华民族守住这堆垃圾不放,则中华民族根本就走不出黑暗的历史隧道,其走向美好未来的愿景,将永远是一个梦想。
因之,我对那些传播中国垃圾文化的所谓学界名流,向无好感,极度鄙视。而易中天和释永信,无疑是传播中国垃圾文化的杰出代表和最典型的人物。

因为易中天大红大紫,使我一直很惊异:一个自己的民族和国家在1800年前被分裂为三大块的历史时段,居然会在易中天不断的咀嚼中,成就他如日中天的“学术成就”,进而把他咀嚼成当代中国的文化名流而令亿万国民顶礼膜拜。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中国文化的遗传密码隐藏其中?
著名的何祚庥院士曾说过一句令人极度震撼的话:“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何院士确实不愧是中国科学院著名的院士,一句话就高度概括了中国文化的意义:“不幸”。
像俗人易中天和僧人释永信能在中国大行其道,其作为何院士名言的注脚,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先说说易中天为什么是中国“不幸”文化的注脚。
说实话,我其实也一直浸润在不幸的中国文化环境中50多年,早年,也一直被所谓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所陶醉过很长时间。是美国人发明的互联网和电视技术,才使我真正认识到了中华民族文化其不幸之所在:在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遗传基因中,只要是中国人,无论他是作为帝王还是作为奴才或臣民,也无论他是作为富商巨贾还是作为贩夫走卒,其实一直是作为工具而存在,而不是作为目的本身。生为一个中国人,其主权从来就不归这个人自己所有:皇帝的主权由天命主宰,臣民的主权由皇帝主宰,而奴才的主权则由奴才的主人来主宰。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延续到今天,其实并无根本意义上的改变,主权身不由己,人作为工具而被互相利用,古往今来,概莫能外。例如,易中天和央视那帮人,就是一种互为利用工具的典型,央视靠易中天这样的学者获得电视观众和文化市场乃至上峰的嘉许,而易中天则凭借央视的传播平台名利双收;又如,易中天不断咀嚼的那些三国中的人物,有谁能给我指出来,其中有哪个枭雄,不是把别人作为工具来使用和操纵?依此而推而广之,请我的读者扪心自问,具体到我们日常生活所接触到的人,又有几个人不是不把别人作为工具来利用,而自己不是被别人利用的工具呢?
正是从易中天这样的垃圾文化传播者能在神州耀武扬威,甚至红透港澳,我对中国人的未来,才极度地赶到绝望:中国回到三国易,而进入大同世界难。因为任谁也能看到,易中天在央视所津津乐道的《三国》,作为集中华民族其劣根性集中爆发的历史时段,居然在他口吐莲花的咀里,被他咀嚼得如此令国人心往神驰。

说了俗人易中天,自然得再说说佛教界的易中天——释永信。
我这人在我那不识字却深通事理的文盲母亲教诲下,从小敬天畏神,礼佛好佛。1991年11月间,我在浙江省衢州市参加一个会议,于会议的间隙游历江山县开明寺时,曾与寺中住持释常庆有过一段佛缘。后来,我们之间曾有过5、6回书信往返。那时,若不是我小孩太小,自己遁入空门的念头差点就变成了现实。
佛教,在我看来,是一种给人的心灵带来安宁而不是教人怎么发家致富谋取名利的宗教。佛教经典和历代高僧对信徒的教化,都是以抚慰人的心灵佛法高妙而受人景仰,鲜有靠鼓吹什么“信仰产业化”而立地成佛并名传后世的。如,一生如他的法号淡泊谦虚的上世纪香港湛山寺住持释倓虚大师在传播佛教教义时,就曾用“看破,放下,自在”六个字,为我等俗人高度归纳了佛教的精髓。
释倓虚在他所著的《影尘回忆录》中说:“世间上的苦恼,都是因人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不自在。能看得破!就能放得下;能放得下;就得自在。无论任何人,也无论任何事,都是这样。看破了就放下了,放下了就自在了。看破就是般若德;放下就是解脱德;自在就是法身德。众生之所以为众生,是因为众生有执迷;有执迷就是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整天烦烦恼恼,是是非非,不得自在。佛之所以为佛,也并不是他另外有一个佛性,就因为他对任何事理没有执迷;没有执迷就是看得破;看得破就放得下,因此种种都能放下,所以佛能随缘不变;不变随缘的自在。”②
在高僧释倓虚大师看来,当一个佛教徒,“用功的方法不在多少,如果你拿一句话——看破、放下、自在——来作一个尺度,在做一件事,或想一件事时,用它来测量一下,那些无明烦恼,自然就少了。如果你能把所有一切执迷看破,成佛都有余。”③
对照释倓虚大师对佛教教义的理解、诠释和修持,我们来看看释永信的行状:他这个集洋博士、CEO、名刹住持于一身的时髦和尚,那里是在传承佛教?我说他是在糟蹋佛教,玷污佛教,游戏佛教,一点也不过分吧?

最后,我的结论是:
假如你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中国人,你知道你为何不幸吗?那是因为,你有易中天、释永信这样的中华文化精英、宗教名流是你的同胞。
假如你自认为自己是个幸福的中国人,我则绝对敢下这样的结论:那是因为,你的脑子里,装了太多像俗人易中天和僧人释永信这样的文化精英、宗教名流咀里流出的精神口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