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阿伦特与“平庸之恶”黄绍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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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阿伦特与“平庸之恶”黄绍坚

厦门网  www.xmnn.cn  日期:2008-11-02   

    【榜评】


    本期推荐:■ 《极权主义的起源》 
    ■ 《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一篇关于平庸的恶魔的报告》
    ■ 《让历史来审判——论斯大林和斯大林主义》

 

 

 


    当下,想在媒体上推荐几本好书,很难。
    有些流行的所谓“好书”,不值得推荐,因为无聊。比如,那堆号称“青春文学”的东西,用个公式基本可以一网打尽:“力比多”过剩+ 叽叽歪歪+不男不女的怪胎+不人不鬼的符号=“青春文学”。为防有人说我刻毒,我仔细拷问了一下自己,发现,我年轻时,也曾“力比多”过剩,也曾叽叽歪歪,可是,我们这代上世纪80年代读大学的人里,却没有不男不女的怪胎,更不认识不人不鬼的符号。结论:所谓的“青春文学”里,“青春”过剩,“文学”却死翘翘了——嘿嘿!
    我还是推荐几部不合时宜的书吧。
    一部是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这部初版于1951年的著作,被公认为第一部系统研究极权主义的书,它与弗罗姆的《逃避自由》(1941年出版)、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1944年出版)、卡尔·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1945年出版)、奥威尔的《一九八四》(1949年出版)、弗里德利克与布热津斯基合著的《极权主义独裁和独裁》(1956年出版)等书一起,都是人类饱经饥饿、痛苦、死亡和绝望之后,对极权政权和乌托邦思想痛定思痛的反思成果。
    在汉娜·阿伦特看来,当社会上存在大量“对于公共事务无动于衷,对政治问题漠不关心”的一盘散沙状群众时,便构成了极权主义发展的土壤。在这样的土壤中,“群众中的人的主要特点不是野蛮和落后,而是孤独和缺少正常的社会联系”,每一个个人不能正常地与他人交流经验,从而模糊了“常识”与“善恶”。在孤独感的逼迫下,一盘散沙状的个人很容易产生反常的举动,急切地希望回归某个运动中寻找寄托,这就为少数能够“创造新的组织形式”的“暴民领袖”开展极权主义运动打开了绿灯。所以,阿伦特说,只有面对那些被切断了与他人正常联系的一盘散沙状的个人时,极端恐怖的极权主义才能够大行其道,因为“恐怖只有对那些互相隔离的人才能实施绝对统治。”
    后来,在1962年出版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一篇关于平庸的恶魔的报告》一书中,汉娜·阿伦特以“魔鬼医生”艾希曼为典型,进一步深入分析了这种一盘散沙状的个人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极权主义的土壤的,阿伦特称之为“平庸的恶”:“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表达的话,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所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他并不愚蠢,却完全没有思想——这绝不等同于愚蠢,却是他成为那个时代最大犯罪者之一的因素。这就是平庸……这种脱离现实与无思想,即可发挥潜伏在人类中所有的恶的本能、表现出其巨大的能量的事实,正是我们在耶路撒冷学到的教训。”阿伦特特别强调:“平庸的恶可以毁掉整个世界”。
    其实,《极权主义的起源》第二部分《帝国主义》,早在26年前的1982年,就由蔡英文翻译出来,在台湾单独出版。林骧华所译《极权主义的起源》,也早在1995年4月在台湾出版。
    可笑的,还有正在热炒的“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入围作品”。在那张名单中,我见到贾平凹的《秦腔》、莫言的《四拾壹炮》、杨志军的《藏獒》、王蒙的《青狐》、史铁生的《我的丁一之旅》、范稳的《水乳大地》等书名,彼此间水平天差地别,谁知道是凭什么标准把这些书摆在同一张名单里的?当然,少不了,还有一些从来没听过名字的小说,如孙蕙芬的《上塘书》、张卫明的《城门》、刘静的《戎装女人》之类。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号称“中国长篇小说最高文学奖之一”的茅盾文学奖,早已成为一个笑话。在我看来,写出《许三观卖血记》、《活着》的余华没获过奖,写出《我的帝王生涯》的苏童没获过奖,写出《心灵史》的张承志没获过奖,写出《日光流年》、《受活》的阎连科没获过奖,写出《无风之树》的李锐没获过奖……那么,这个茅盾文学奖,不评也罢,省得丢人。
    在当下中国文坛,获奖=丢人现眼,绝非一个茅盾文学奖而已。总之,今年国产文学类图书,无书可荐。
    如果觉得只推荐两本书太单薄,就再加一本老书:罗伊·梅德韦杰夫的《让历史来审判——论斯大林和斯大林主义》。这本书,读本科时我就读过,读完的感觉,两个字:“震撼”,或三个字:“惊呆了”。现在是它的修订版,资料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