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06 17:07:13

 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听见光阴的脚步匆匆而过,幽微的梦呓,在未知的地方若有若无,窗帘和墙壁近在咫尺,又远隔千里,我的手,抓住了子夜或是黎明的寒气,一种经典的情绪,像一棵韧性的藤,伸进此时和以后的空间……

记得你曾经说过,也许我们爱上的只是爱情本身,所有的哀伤,最终都不过是自怜的影子。

  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的感情脆弱的及不上一枚柳叶,一丛蔷薇,常常被这个季节伤害。这个季节,在夜的深处,飘零的不仅仅是雪花,还有寂寞和忧伤。

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过往的,除了灰尘的味道,所有经历过的荣颜都已老去,物是人非,一切都将渐渐忘却。

每每想起你说的这些话,总会被一种淡淡的哀伤触动着,一些轻若浮尘的人与事悄悄地从心底里钻出,让心和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湿漉漉的……

她是我在南方城市认识的一个女孩。

  因为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所以认识了她。和其他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她也烫着长长的卷发,带着大大的耳环,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尤其是说话时飞快的频率,让我感觉眼前的她少了一些月光的哀婉,多了一些阳光的明媚。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她在说,我在听,因为我总跟不上她的语速。而每每兴致正高时,她总会接到公司老板的电话,说下午要开会、要整理报表、要确定订单量、要做计划……无奈只好匆匆分手。看见她在阳光的照耀下和我挥手的样子,让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旋转的陀罗,在忙碌中散发着一种孤独的悲戚。

  时间久了见不到她,便喜欢匿名在她的博客里留言,而她总是能一眼看出那便是我所写的,她说我和她是心灵相通的好朋友,是她的知音。“心灵相通”这几个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偶然捡到的四个字,让我有如获珍宝般的欣喜。

  是的,我是了解她的。一个内心敏感而柔弱但性格非常坚强的女孩子,在异乡为了生活而孤独地努力着、忙碌着,要在烈日炎炎中去跑市场,要口干舌燥地和客户周旋,要不断受到房租涨价的威胁,要经常拖着行李去四处找一个栖身的地方,要在静静的夜里默默承受着白日被误会不被理解的委曲,要在节日别人团聚的时刻里承受想家的痛苦……她的一切我都能体会。

  深夜里,忽然收到了她的短信:“在干吗?”

  回电话过去,她有些哀哀地说:“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哦……”我只说了一个字。“打扰你睡觉了吧?”“嗯……是……哦,没有”,不知为什么我的噪子里只能发出一些简单而又木讷的音调,片刻沉默之后尴尬地放下了电话。也想再回电话过去,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一直以为我是了解她的,但在这样一个冷清的夜里,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抚慰她,给她内心一点点温暖。

  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或心与心的距离又到底有多近?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我应该如何去丈量?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想我应该要睡了,即使心是醒着的,但无论如何明天还的要上班,所以眼睛总该先闭上。

可是她睡了吗?

  窗外,风在黑夜中摇晃着,一些微凉的故事从黑暗中泛出,如路边草地上冻出的晶莹的冰花,稀稀疏疏地开着,一路竟开出了冬日心的凄迷。

她说,想要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看看海,就着海边舒爽的凉风舒舒服服的晒晒太阳。我也想……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天空戚戚的黑色变成了灰色,路边的音响也想起了不知是谁的歌声:“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