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私人书房:2006年值得一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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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28 15:52 来源:佛山日报
盘点私人书房:
本期推荐人:杨河源(读书人,读书、闲侃……)
年中,和迂道佛山的唐浩明先生闲聊趣味,说到自己差不多只剩读书买书了,唐先生当即指出,“读书是穷人的消遣。”说的真准,这年头,一顿饭,一首歌,一件衣服,一双鞋,都可以买几册书了,而这几册书,足够消磨一个月的光阴吧?当然,今天的书价太高,涨的又快,真快接了国际的轨。并且,可能阻碍了印数,结果是,肯定与很多好书交臂而失。“闲坐小窗读周易,不觉春去已多时。”消磨时光,愉悦精神,书之为用,大矣哉!不敢自秘,斗胆献丑,将自己年来翻书感受列出一二,供方家一哂。好书林林总总,这里推荐今年读到至少今年重印的有印象的好书十本,当然不全是今年读到触动自己最深的书籍。
刘明武著《呐喊之后的文化沉思》(新星出版社)
这是刘先生在国内出版的第一种文集,先前,刘先生的文化随笔频繁地出现在国内一些著名学术刊物上,如《东方》《中国文化研究》《中州学刊》等,但结集出版,国内出版社还没几家敢“冒险”。所以,“礼失而求诸野”,香港商务推出三集。刘先生在对比中外原典,而分中国传统文化为源流两种,以体制外的工程师身份而得出中华传统文化是道器并重的文化,就格外有说服力。“知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只可惜,我们轻易地将卦的解释权让给地摊的算命先生了。
木心著《哥伦比亚的倒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不知其人,视其友。”这句孔子的老话,在信息纷乱如云如海的今天,仍不失为一条有用的标准,甚或更显其价值,毕竟,茫茫中寻到一位眼光可足信赖的人,更不容易。因为对陈丹青先生为文为人的信任,选了木心先生的几册书,第一册就是哥伦比亚。木先生也真当得了高足的揄扬,大概堪为汉语的幽雅与古典接续点慧命,揭示了一些可能。“人害怕寂寞,害怕到无耻的程度”。只这一句,就足以让我洞见自己了。
胡发云著《如焉》(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据说这小说在网络上流行已有几年,今年出版而已——跟一般走红的网络小说的出路差不多。只是,这本小说,作者紧贴了一个时代事件:SARS。而且以这事件为分野,行进中的人物命运发生必然的转折。尤其让人感动的是,作者塑造的“青马”成员之一达摩,如果仅看小说,会觉得作者过于理想。但“长沙刁民”陈洪先生的出现,说明民间思想者不是水花镜月。补充一句,《一个黑摩的司机的自白》是本年度最感动我的文字之一。
林贤治、陈璧生主编《2005人文中国》(广东人民出版社)
选本大概是伴随着阅读史的必然现象,因为生也有涯,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因此编选者的资格和眼光,就往往成为判断选本的首选。因为和主编之一的林先生通过两回电话,也曾专门拜访过,更由于曾经读到过他的一些作品,所以,基本上不用怀疑他的识见。也果然,从《中国文化精神》到《二战胜利六十周年纪念》十三个小辑,每一辑中都有给人印象的文章。作为一个选本,足够了。
李宗仁口述、唐德刚撰《李宗仁回忆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
一个是中国近代史无法回避的人物,一个是中国口述史学无法绕开的海外高峰,一家近年来在出版界异军突起、在读书界声誉卓著的出版社,注定了这套书的非同寻常:可读、可思、可藏。如果非要勉强作比,文风上唐先生该有梁启超先生风范,可将学术著作写得有声有色,可圈可点,可歌可泣,因为“笔端常带感情”。所以,凡是挂上唐德刚三字的作品,基本上都可以投上信任一票,从最初的《晚清七十年》到晚近的《史学与红学》等。
何炳棣著《读史阅世六十年》( 广西师大出版社)
和前一种书一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所出。如果不是因为装帧与唐德刚先生作品一样,我多半会忽略它的,尽管作者何炳棣先生虽然是“见证二战后西方中国学勃兴的第一代中国年青学人,又是被西方中国学界公认为中坚人物之一”,但孤陋寡闻如我又怎能有福气跨学科、跨地域去了解这位成果卓异、性格特出、浑不以圆融为处世为学的大家呢?欲参证半个多世纪风云变幻,欲了解学术史、留学史、为学经验者,错过这书,可惜。
(美)艾恺采访、梁漱溟口述、一耽学堂整理《这个世界会好吗?》(东方出版中心)
梁漱溟先生是中国现代哲学史上能将自己哲学思想和社会认识贯彻到实践中有数的人物之一,而且,是在举国滔滔中有所坚持,在举世非传统中能捍卫飘摇文化传统的卫道者之一,仅此,就足以让人敬意。他的哲学著作,恐怕除专业者不能发心阅读的,但访谈却能解除好奇者的畏难之心。口述者见闻之广、采访者用功之深,都足为中国现代、近代人物和历史,做份见证。
薛涌著《中国文化的边界》(云南人民出版社)
薛涌的名字,恐怕只要关心点时政的人,都不会忽略。尽管作者的很多观点,并不能让人信服,但毕竟他是一位有严格学术训练的留美学者,拳拳于故国的文化教育事业,所论未必得当,所据基本可靠,所发之问往往能切中时弊,大概不仅跟作者现在的旁观身份相关吧?“不是中国现在没有伟大的人,是现在的中国人不认识这些伟大的人。即使孔子再世,也会被我们生活的这个俗世所埋没。”可不是,即使文化界,有几位认识刘明武先生呢?
陈炜湛著《古文字趣谈》(上海古籍出版社)
既曰“趣谈”,肯定不会系统,不会全面,而一旦“全面、系统”,又往往无趣——这,几乎是学术著作的一个通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吧?现在任谁打开一本汉语字典词典,翻开索引,恐怕只有拿放大镜寻找认识的汉字的份儿。因此,在认读汉字源起,寻摸祖先思维线索上,从“趣”入手不失为一条道路。当然,此“趣”非行家不能道,否则,恐怕成肉麻了,比如,有出了好多部著作的学者解“儒”说,“儒者,人之需。人之初,需乳,故授音以乳”。
安意如著《思无邪》(天津教育出版社)
安意如,二十出头的年青女子,该是新新人类,或者愤青;《诗经》,至少已经两千好几百年以上,虽然曾位尊为《五经》之一,却一样难逃“今人多不言”或“不能言”“不愿言”的尴尬。这二者搭配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效果?恐怕不易想象。读了几篇,感慨自己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只生出后生可畏、后生可喜的强烈感受。
(责任编辑:刘振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