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你如何应对同龄人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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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帖:小时候,你如何应对同龄人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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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帖:小时候,你如何应对同龄人的欺负?
按:最近看了好几个校园同龄人暴力视频。我都没办法看完。但愿那都是在演戏而已。但是,校园中的暴力或同龄人之间的相互欺负,实在是难以避免,不知道大家是如何应对的?我谈谈我小时候的几件事。
1
小学4年级时。流行电影《少林寺》,老喜欢嘿嘿哈哈,手足乱舞,小孩子们都觉得自己浑身是劲,手痒、皮痒得不行,用现在的话说,闲得蛋疼。我们村同班男孩有7个,邻村有3个男孩,留级冠军,身体都挺壮实。不知道为什么,一下课、一放学,我们就7对3对练拳脚。但是,是打闹着玩的那种,但小孩不知道轻重,难免伤着。我们的带头大哥是个瘦高的大个,用现在的话说,绝不是个好的团队领导,邻村男孩虽然就3人,个个矮壮矮壮。我记得在一次初秋放学后的泥巴块大战中,大个子最先逃跑,他腿长,跑得最快。我们的后背都挨了好多泥块的打击。身上好多地方都紫了。——现在想来害怕,如果在反身回击时被击中眼睛,问题可就大了。我们都说大个子队长是“国民党”——那时看电影电视里都国民党军官带头逃跑。我记得我还问过邻村3家伙中的阿南,我们为什么要打架?他说,是你们那大个子要求的,他以为人多我们就打不过你们呢。
不幸终于降临,一次课间,我们在教室外打闹,上课预备铃响了,对手“黑三”说:“上课了!”我一愣神,他猛的给我胃部来了一拳。我眼前一黑,向后倒下了。等我醒来时,感觉过了好久。胃还在疼,一手撑地,一手托腹,慢慢爬起来,走向教室,老师问“怎么了?”我也不搭话——实在是说不话。老师看我双手捂着肚子,面部表情痛苦,老师自言自语地说:“不舒服啊?”我也不吱声,直接进座位了。
现在我明白,我大约休克了1分钟。
以后我再也没参加过他们的乱斗活动,这叫惹不起,躲得起。我转而投身一直喜爱的放弃了有大半年的乒乓球运动中,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打,不玩到看不见球不回家。
邻村的这3个人中,由于其中一个叫阿祥的课间非要在教室门口附近撒尿,阿南不让他撒,于是在阿祥撒尿的时候,他俩发生了严重的暴力冲突,阿祥的一只耳朵的耳垂都被撕裂了。这样,他们的“3人组”就崩了。看出来了?阿祥挺混的。
有时候,阿祥一个一个地欺负我们,例如,秋天的时候让我们从家里带甘蔗、冬天带糖果给他吃。(当时没流行要钱这种收保护费的做法)

2、
后来,邻村的这3个人和我们一起升级5年级,但是5年级又留下来了2个他们村的男生,其中一个叫胜强的,比我大4、5岁,在当时的我看来,他长得跟大狗熊似的。但是,我看着挺亲切的,好象在那里见过似的。后来,有天我在家我叔叔问我,你班上有没有个叫胜强的?我说有,他说那是他师傅的弟弟,今天他在师傅家见到胜强了,招呼他照顾我。从第二天开始,胜强就叫我“小弟”了,一直叫到现在。有他这个哥,毫无悬念,5年级那一年,没有任何麻烦。

3、
上初中时,因为上的是寄宿制重点中学,同学们成绩大都还不错,相互之间的欺负也比较少。而且,相对于班主任老海法西斯的残酷统治,同学之间即使有欺负,也会被理解为关爱了。同学都小,相互很照顾。我们有时候有象原始社会部落一样的感觉。部落的族长,就是我们高瘦的比我们大4、5岁的班长大斌。为配合班主任老海的统治,实行严格的纪律,班主任不可能随时盯着我们,就靠班干24小时监控,班长大斌有记录违纪行为如迟到、上课时说话等,也就是享有合法地向班主任告密的特权。当时我就想,享有管理和告密特权的孩子,长大了会心理变态的。
于是,一些孩子向他行贿。但是,我没有,连想都没想过。我糊涂吧?!默默忍受。所以我没有少受班主任的处罚:冬天的早晨,在教室外面罚站,被老师带在身边10多个小时(他去哪里,我跟着,他上课、备课的时候我在旁边立正。)
奇怪,儿时聪明,第一学期下来,语文数学英语3门课340(语120,数120,英100)的总分,我居然考了313+10,其中数学119+10,英语98。10分是数学附加题。第2名280多分。而班长大斌呢,240分左右——想想我们这些无权的小羊们上课的时候即使是走神、做小动作,也可能有一只耳朵在听课,即使落下了,自习课的时候还有可能通过自学补上。大斌他老人家可忙得很呢,东张西望看有没有小羊违纪、不听课,他就记下来,一个人操这么多人的心,根本神就散了。
老师没有不喜欢学习好的学生,班主任也如此。此后,我享有违纪豁免权,我的一切违纪行为都没有体罚等待,最多班主任把我喊到办公室要求我不要骄傲、保持成绩。
我这里自鸣得意,但有人不高兴了。那就是班长大斌。他向老师再告密,对我都没什么用。于是,他通过身边的亲信到处放消息,说我家人向老师行贿了,所以老师不惩罚我的违纪行为。奥,他的逻辑是,凡是不向他行贿的就一定是向他上级行贿了;向他行贿光荣,向他上级行贿可耻。我的对策是,我惹不起他,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我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反正你说你的,我日子好过着呢,不予回击,不予理睬。第二学期还没过到一半时,我们感觉到班长大斌那双监视的小眼睛突然不见了,原来他的位子已经空了好几天了,难怪这几天特舒服自在。班主任一开始说班长生病了,后来又说退学了。班主任在课堂上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大家忍住没有欢呼,但是互相都用眼神说:“太好了!”
少数老班长大斌的跟班,立刻蔫了,这些人被大家孤立了好些日子。后来,老班长最铁的跟班到处说老板长的坏话。当时我就觉得好笑,老班长在时,他是超级马屁精,现在班长走了,我们这些挨欺负的没说什么,他这个受关照的反说人家多么不好。——这就政治啊?!
班长得有人干。老师找了班上比老班长矮一点的大个子副班长阿富(这个班主任选干部,按个头、块头来)升任班长。此人仍有记录违纪的特权,但享受班主任体罚的人数量和频率明显下降。大家的日子好过多了。
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班主任老海生病了——肺结核,不能再带课、带班主任。初一年级下学期5月份的时候,就换班主任了,原来的班主任老海仍在学校打杂。1949年的感觉啊!

4、
升初二后,我们换了教室,换了宿舍(是老旧的平房),当时的条件特别差,住是铁的上下铺,身材小的两人睡下铺,身材大的一人睡上铺;吃饭是蒸盒饭,吃的是周末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开水,一天只短暂地供应3次,水瓶不许带到教室,上课的时候或晚自习渴了就自己忍着放学再喝。每个人都有一个从自己家里带来的5磅的暖壶。但总有些人故意或不故意地忘记打开水。
大宏就是这种人。他发育快,很快就长的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睡上铺。
他总是在晚自习中间休息的时候偷偷回宿舍倒别人的开水喝,用别人的开水洗脚。我的床铺正好在他回自己铺位的必经之地。我这人勤快,打开水,几乎一天不落。偶尔地借水,绝对没问题,老这样偷可不行,而且我自己别说洗脚,连喝的水都没有。
深秋的一天,外面下雨了,吃完晚饭,我就把一个小搪瓷缸倒上开水端到教室。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我看见大宏又回宿舍了。等上课铃响了好一会儿,他才端了一大缸开水回来。不用说,又去倒我开水了。我跑到宿舍一看。果然,我的暖壶里滴水没有了。
这时候我发现他的铺底下有一滩水迹,顺着水迹往里看,有个搪瓷脸盆,里面还有水,我用手在外面一摸,还热乎呢。这应该是大宏的洗脚水。我心中气愤不过,心想,你不是喜欢水吗,自己又不去弄。我帮你!于是,我很快地用自己脚盆里的凉水把自己的脚洗了,把水倒入大宏的陶瓷脚盆中,端起来高高举起,猛一使劲,一滴不漏地撒在大宏的铺盖上。
晚上下自习,大家都忙着洗漱,大宏悠哉悠哉地东游西逛。快息灯时,才想起来上床睡觉。他用手往床上一摸,大叫:“我的被子怎么湿了?”有同学答:“漏雨了吧?”当晚,他去和别的上铺的同学挤了一夜。
此后,我的开水就很少会莫名其妙地没有了。

5、
还是初二的时候,还是这间破宿舍。发生了一次明确的往床上泼水的事件。只不过泼水的不是我,被泼的也不是我们班的同学。
老海,我们原来的班主任,因病被调整到了学校其他部门。有一天中午,他和我们现在的班主任(年轻老师)一起带着几个人,把正在午睡的我们哄起来,帮他们挪动宿舍的床铺。然后放进来一张大的大木床,至少1.2米宽,我们的上下层铁床0.9米宽都没有,有同铺的俩同学为争着靠墙睡打架——因为谁外边容易掉下来,我就老掉下来。忙活了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外甥小p要到我们学校高一年级来借读。老海自己家俩儿子,住得都紧吧吧的,小p在他家根本住不下,与是就想到我们了。
当时我们几个同学就非常生气,我们正式的学生,俩小孩子挤一铺,一套上下铺睡3个孩子,他个借读的,占那么大个地儿就睡他一个。有这地儿,至少可以在放两个上下铺,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挤啊。
第二天,来了个油头粉面的男生。除了比我们都高大外,皮肤也非常白,头发纹丝不乱,浑身一股香味——后来才知道是珍珠霜的味,用白磁弥勒佛装的那种。
大p这小子来了以后,整个把我们都带坏了,他一共住了2月,打电筒念黄书、打扑克,给我们介绍市里的黑社会,尤其是他参加的那个“斧头帮”,(甚至他还让我们每个人都见识了一下他的那个小斧头),他怎么谈的那几个女朋友(如何评判女人的脸、腰、腿之类的细节),抽烟,等等,把我们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白天上课男生们都没精神,晚自习更有睡着的。在宿舍里,谁不听他话,就呵斥谁。几乎每夜都有节目,满嘴大话、黑话,胡说八道,没人敢反对。突然有一天晚自习回来,他大叫:“谁往老子床上倒水了?”我们心里暗笑,但没一个吱声的。此后没几天,小p就从我们宿舍消失了,那个大木床也很快消失了,宿舍回归了原来的布局。再也没在学校见过他。
学校有安排班主任和学校专职人员会来学生宿舍偷偷“听房”的制度。据说,新班主任、学校知道了他在宿舍的所为,把他扫地出门了。

6、
工作之前,我一直都很瘦弱。但是感谢中学住校的生活给我带来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每天晨跑1000米。体质还不错。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入学大约也就2、3个月,就发现同宿舍有个男生好酒好烟,说话粗鲁,没烟酒,就借钱,全班、老乡几乎借遍了,当然是借多还少,同宿舍的人自然是重灾区,尤其是象我这样看起来瘦弱的、戴眼镜的人。
他,这里就称“酒精男”吧,比我高半个头,也壮多了。大家都忍着。
我有中学以来一直形成的上晚自习的习惯,一次晚上7点多,我回宿舍取东西,就“酒精男”一个人在。我进门的时候他突然跑过来用戴着拳套的拳头猛打我的头部和胸口——当然不是很疼,但确实把我吓了一大跳。一开始打我头顶,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眼镜(戴眼镜的都特爱护眼镜,那时的玻璃眼镜易碎,而且一副价格几乎就是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他就用拳打我胸口和上腹部。
我大喊:“搞什么!停下来!不然我翻脸了!”用右手猛地推开他,才发现原来是“酒精男”在搞怪。
“酒精男”说:“锤子,这还有副拳套,咱俩来练练!”
我说:“我回来拿东西,还要回教室呢。”
他非要我跟他练练,我压着怒火看着他帮我把拳套戴好。
我们相对站着,“酒精男”告诉了我拳击的一些规则。
我把眼镜抹下来放好,腾出场子,摆好姿势,对他说:“开始吧”。
他冲过来,还是照我头和前胸猛打。拳套打我身上,砰砰作响。
我用双手和胳臂护住头部、脸和前胸,勾着腰靠近他。挨他拳头很疼,我也不叫。我突然用右手使出上勾拳击中他的上腹部(胃部),他大叫一声,当时就吐了几口水,拳套也不及脱,双手捂着胃,歪在下铺嗷嗷叫。
我把拳套褪下,扔在桌子上,拿起东西,淡淡地对他说:“走了!”
晚上回来,他当着宿舍同学的面说:“锤子这家伙,下手太狠了!”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让你打蒙了,耳朵到现在还肿着呢!”
此后,他对我客气多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对“锤子”这号人,敬鬼神而远之。
学校体育课开始项目测评,在投铅球(大约是6.125公斤的大球)项目上,在全班近30个男生中,我投的距离居第二。
晚饭后,宿舍一帮人胡侃,“酒精男”说:“看不出来‘锤子’这东西,瘦瘦的,铅球投那么远,我比他胖多了,差点没及格。”同学们都说,人不可貌相啊。
“酒精男”又说:“难怪这东西上次打我一拳到现在还疼呢。”
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