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后30年危机呼啸而来:百万“深二代”呼唤再杀教育血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3 21:14:57

深圳高中教育何去何从:“教改三君子”的困惑与期盼 

 

又到一年中考日,深圳众多家长的目光又凝聚到了各所高中……

 

 

在深圳,学生考高中比考大学还难,由于学位紧缺,深圳每年大约只有48%的初中毕业生能考上普通高中,深中、外语、实验、高级等名牌高中更是被家长挤爆了棚,高中的建设和高中教育的发展已成为政府和市民关注的焦点。在深圳特区成立三十周年之际,深圳的高中教育何去何从,也成为教育界内外的热门话题……

 

5月6日,温家宝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了《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纲要》,会议强调要加快普及高中阶段教育,鼓励地方和学校大胆探索和实验,扩大办学自主权。

 

向来领风气之先的深圳,在发展高中教育方面,能否再闯新路呢?

 

 

深圳中学是深圳基础教育的龙头,它的一举一动,吸引着社会各界众多的眼球。

 

毋容置疑:新任深中校长王占宝正在调整深中这艘“五月花”的航向,他提出要把深中办成严谨的“学术型高中”,他对深中68%的重点上线率的不屑,即使再不敏感的局外人也感受到了巨变前夕的紧张。 

 

据传,在该校消失已久的广播体操、眼保健操、穿校服、不准奇装异服等规定即将恢复。不少学生开始担心极具深中个性的游园会、校长杯羽毛球赛、乒乓球赛会不会继续,火爆麻辣的《涅槃周刊》能否得以继续生存。 

深中的改革之路能否继续?深中将往何处去?在引爆深圳教育改革的长久震荡和深层思考之余,在特区建立30年庆典前夕,我们不得不、又不能不再次把温情的敬意和沉重的惆怅投向他们------号称深圳公办高中改革的“三君子”。 

作为深圳数万灵魂工程师的代表和符号,他们见证、推动了深圳30年基础教育的巨变。我们反思他们的得失成败、坎坷历程,以更高标准追问荣耀和成绩背后的那一抹遗憾,更大程度上是希望以此为鉴,找到一条让深圳基础教育可以更好前行的大道。 

 

“堂吉诃德”王铮的深度困惑 

2002年, 38岁的北京人王铮辞去北大附中副校长的职务南下出任深圳中学校长。8年来,他先后推出了“走课制、导师制、单元制”等一系列改革举措,让一些家长击节赞赏,也被一些家长视为“洪水猛兽”。 

笔者深切关注的是,在应试教育大道上一路如履平地的深中,何以突然转向锐意改革,成为深圳市的唯一一家进行课程设置和教学组织改革的试点单位?其掉头之急,转弯之大,令众多关注者始料未及,更为之捏一把冷汗。 

笔者更关切的是执掌深中这八年,是什么原因让王铮始终无法推开来自社会、家长、学生与教师的如山指责,最终竟挂冠而去? 

 

“实验之父”金式如的离去之憾 

金式如开创了深圳教育界的“实验时代”。实验学校曾经以严格细致的管理、丰富多彩的学生活动、居全市第二的高考升学率为深圳在全国争得了基础教育的尊严。 

但遗憾的是,起始于不足6平方米的简陋房子,最后缔造成一个教育集团的“金式改革” 今天似乎已成空谷绝音。随着曾创造了内地一名校高考神化的一位校长的继任,人们有足够的理由揣测,实验是不是正走在复制那所“高考名校”教育模式的道路上? 

更让人觉得尴尬的是,在深圳,再没有一所中小学是借鉴了实验学校的成功经验而创办的,有人刻薄地说,所谓实验,无非是写在校门牌匾上的二个大字而已。 

 “诗人”唐海海的愿景令人怀想 

与深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创办于1997年、一起步就以锐意改革赚足眼球的深圳高级中学,在改革路上大刀阔斧,新招迭出,但只奔跑了短短几年,滔天激情就随着唐海海的去职“潜伏”了。 

一位老师如此怀想“唐时代”:唐海海是一个伟大愿景的推销者。他曾在“九七深高夏令营”上,如此激励新来的教师----我们进入的是一所不仅有着全国最好的硬件设施的学校,而且更是有着先进教育理念的教育殿堂。那座融汇着古老欧洲和传统中国风格的、具有大气而又深沉建筑格局的校园,是我们重新播种理想、再次燃起人生激情的圣地。若干年后当我们回望今天时,会发现此时的我们正站在井冈山之巅……。而事实上,当时正在施工的高级中学因连降暴雨等原因工期推迟、困难重重。从全国各地会聚而来并充满困惑的加盟者们从唐脸上读到的,却是信心百倍,一往无前! 

唐去职后,高级中学便一头折回到 “800分工程”,校园里四处弥漫着应试的硝烟。 

 

行笔至此,我们发现上述几种教育改革模式各有特色,成效也不小,但也有各自明显的,甚至重大的漏洞。 

有个别极端的看法认为,深圳基础教育改革30年最后没攻破的堡垒是高中教育,理由如下: 

1、30年来,深圳高中教育改革无论是局部还是整体,都一再反复,进退失据,一会儿过于理想化,一会儿又过于功利化,总在两极之间震荡折腾,比如曾经的实验、高级等多所名牌高中,风云一时的改革创举最后大多在应试教育前折戟沉沙,让人无尽喟叹! 

2、几次重大的实验探索均显得惨烈悲壮,没有赢得更多层面、更多群体的祝福与支持。比如深中王铮的实验,本该得道多助,但在领导班子、老师、学生、家长、主管部门中分歧极大,沸沸扬扬,甚至经常传出“走人”、“实在干不下去”的消息。 

3、改革实验无法复制和推广。每次改革都轰轰烈烈、热热闹闹,权威专家、著名学者还有官方盖棺论定,但无论是深中还是实验、高级的改革措施,均无在其他校复制的成功案例。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深圳高中教育改革的哪一种模式才会真正赢得更广泛的支持?在特区建立30年之际,我们期待彻底解决横亘30年的教改魔咒! 

这不仅是“三君子”的困惑,更是一座改革之城的内心期待。 

 

辉煌巨变下的不易:深圳高中教育如何回答汪洋三问?

 

 

 

 

新年伊始,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向即将迎来30年华诞的深圳提出了3个问题:而立之年,立起了什么?迎接三十年,要做什么?未来三十年,要干什么? 

如果把这3个问题抛给深圳教育界,那一个都不是轻易能好做答的。 

深圳30年的基础教育堪称辉煌巨变,这毋庸置疑。不过,本文主要想从过去的不足中去借鉴,去梳理下一个30年的路径,因此,剖析缺点的勇气会更无畏。 

截止目前,深圳教育界一共做过两个“战略规划”,一是1990年出台的《深圳市教育发展战略研究报告(1990-2000)》,二是2001出台的《深圳市教育发展十年规划2001-2010)》。有专家据此将深圳教育的“历史”简单地划作三个阶段:1980年至1989年为第一阶段,1990年至2000年为第二阶段,2001年至今为第三阶段。 

在第一个十年,深圳高中教育可浓缩为两句话:一是学校土法先上马,迅速“拷贝”内地传统的教学模式;二是校长们一手抓分数,一手抓钞票,当然,两手抓得都要硬。 

第二个十年,可用“大兴奋、大失落”并存来总结,这10年,诸如实验、外语、深高、育才、红岭、翠园等一批品牌高中开始在深圳崭露头角,深圳基础教育整体跃上了一个台阶。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期间涌现出一些令人兴奋的教育改革思想却在实践中遭遇流产的命运。1990年出台的《深圳市教育发展战略研究报告(1990-2000)》中,提出成立教育拨款委员会,建立教育基金。深圳很多教育界的人士都记得1994年的教师节,这一天,几乎每所学校都派出教师参加长跑,浩荡的长跑队伍从深圳市体育馆出发,绵延几公里长,跑在队伍的最前头的是时任市委书记厉有为。这次长跑活动共募集人民币1.2亿元,政府用这笔教育基金为当时在校的学生和老师全部购买了保险。然而,教育基金却在教师的期望中渐渐远去、最终销声匿迹。 

和“教育基金”一样遭遇“流产”的改革措施还有“取消重点学校”。取消重点学校的初衷在于“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把九年义务教育真正办成公民教育和素质教育”。但由于各方的强力抵制,“取消重点学校的”设想最终被“省一级学校”的评估所取代,落得个“换汤不换药”的结局。 

第三个十年,深圳市政府批准颁布了《深圳市教育发展十年规划(2001-2010)》,规划描绘了令人振奋的宏图,但是,深圳基础教育却开始陷入教育规模不足、学位严重紧缺和资源分布极其不均匀的困境。每到新生申请学位的第一天,在一些重点小学校门口,家长们通宵排队,有家长甚至在领取号码后还专程去仙湖烧香拜佛,期盼能如愿以偿。此外,素质教育渐有倒退之势。 

如果说,第一个十年深圳教育的最大败笔是政府在意识上没有把教育思想的革新和教育体制的改革作为城市可持续发展始终如一的方针,没有像经济体制改革那样,依靠对外开放和借鉴香港的优势,为中国教育改革做出榜样。那么,第二个十年的失误主要体现在当年提出的多项具有前瞻性的教育改革设想在之后的实践中逐一流产,深圳的基础教育仍是跟在全国大形势下亦步亦趋,未足够起到“特区”应有的试验作用。 

谈及第三个十年的失误,窃以为是教育路径混沌,何谓面向少数尖子生的“改革尖刀部队突围图”、何谓面向广大普通学生的“大部队行进图”,无论是主管部门还是教育实践者均无清晰的界定。 

在第四个十年起航前,我们确实需要一场深刻的总结与反思。 

 

四大挑战待解:100万“深二代”呼唤教育再杀血路

 

 

2009年11月,笔者曾在万字长文《大学改变深圳》中引用了德国“铁血宰相”脾斯麦的一则比喻:城市如脉,大学如血。并断言一座伟大的城市,必然存有至少一所伟大的大学。否则,血脉不通,繁荣岂能苟延? 

 

饱受口水和笔墨炮轰的深圳大学,随后不久邀请我与四十余师生作了一场近三个小时的面对面抗辩。一位曾参与深大八十年代改革设计的老教授,在回答“深大沉沦”之问时,大发雷霆:“深大之不堪,一在于改革激情彻底受挫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沉重打击,至今几乎丝毫未复;二在于深圳本地高中生源骇人之差,烂泥巴糊不上墙,深大深受其累。” 

这番辩驳起初让我感到不屑,但是深度调研的结果却令人困惑、矛盾、忧虑丛生,个别极端例子甚至令人不寒而栗。 

坦率地说,深圳辉煌的基础教育后面,潜伏着四大严峻问题,每一个都亟待壮士断腕。 

 

1、“尖子生”工程掩盖“差生”哀鸣。 

一位中学教师,在一篇题为《小学六年,这些孩子究竟学到了什么?!》的博文中披露了个别极端案例: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整整一节课时间,我把学生劈头盖脑地训斥了一顿,这也是我在深圳市的这所‘省一级学校’任教两个学期以来,第一次因学生的考试成绩迸发雷霆之怒。我不想再去翻阅办公桌上的数学试卷,那上面的分数不堪入目。这让人难以相信,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这群孩子从小学到初中读了八年书,他们什么也不懂,他们什么也没有学到!”这位数学教师透露,学校初二年级进行了一次“月考”,这套没有什么难度的数学试卷竟然把这所省一级学校的学生考得“落花流水”。全班42个学生中得分在20分以下的有5人,而在初二年级380多个学生中,及格率仅50%,30分以下的超过50人,10分以下的有近10人!事实上,如果没有选择题和填空题,如果排除作弊的因素,很多学生的得分是几分甚至0分! 

几年前,同样是这位教师,在乌蒙山深处一所山村学校支教,他所带班级的学生曾经创造了地区统考数学平均分95.2分的纪录,如今,面对繁华都市的这帮学生,他显得非常无助、非常无可奈何。 

深圳的新闻媒体每年都在炒作本城高考状元。譬如:去年全省12个高考状元中有4个出自深圳,全省538个成绩在800以上的考生有78个也出自这里。从小学开始,不少学校就实施“尖子生”工程,有多少学生考进“深圳中学”和“深圳外国语学校”,多少学生保送或考上清华北大等著名大学,成了中小学教育荣辱成败的主要标准。某些在关外新建的高级中学,上千毕业生每年只有不足10%的学生能考上本科,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其实是用少数学生的成功掩盖了大多数学生的失败。 

一位教师摇头感慨: “尖子生”工程掩盖了多少中等生、“差生”的哀鸣和哭泣啊! 

 

2、阔绰深圳50%的孩子无高中可上。 

深圳高中学位紧缺到何种程度?----据新华社的报道,2009年,深圳市每100个初中毕业生中,只有48个能够考上公办普通高中,而同年深圳高考的本科录取率为52%,也就是说,在深圳,考公办普高比考大学本科还难。 

早在2000年,高中学位尤其是公办高中学位不足的问题在深圳就已初现端倪。迫于强大压力,深圳教育部门也开始将高中学位扩容问题提上日程。十五期间,市政府规划了8所公办寄宿制高级中学,包括位于南山区西丽的第二高级中学;位于宝安观澜的第五高级中学;位于龙岗坂田的第六高级中学;位于宝安海上田园附近的第七高级中学;位于宝安龙华的第八高级中学和位于龙岗大工业区的第九高级中学,以缓解高中难上的问题。 

然而,到了十一五期间也只建成了4所高级中学,其它学校的建设情况依然面目不清。进度最快的第五高级中学(位于观澜)计划今年九月开学。位于坂田的第六高级中学2009年还在图纸里。有网友感慨:“五年啊,当年一个小学三年级学生一晃就初中毕业了,计划中的高中还在半空中吊着!” 

高中学位严重不足,导致一系列的问题。 

据知情者透露,实际上,高中入学在某些学校是有潜规则的——由于学位紧张,那些只差几分就能读上高中的孩子家长们只能挖空心思,通过“条子、票子”来满足孩子读高中的愿望。 

受伤的不仅仅是中学生及其家长,还有这座城市本身,正如网友“麻辣小妞”写道的: 

“深圳教育的未来在哪里?我们能不能也给出百分之一办大运会的热情来办高中?能不能拿十分之一办大运会的资金来建几所好高中?能不能拿出二分之一办大运会的速度和效率来办高中?” 

3、城市教育理想遭到蚕食。 

深圳公办高中之所以建设慢,一不是资金问题,二不是土地问题,教育理想涣散,教育追求功利化才是根本。网友“麻辣小妞”一针见血地指出: 

当大量涌入深圳的外地本科生、硕士生都不得不直面愈发严峻的就业形势时,我们不能让仅仅读过深职院或者职高的“深二代们”去与这些外来精英同台竞争职位,因为那根本是一场实力悬殊、胜负已定的比赛。 

深圳的土地紧张是事实,但是,是不是紧张到关内容不下几所中学?从2005年起到现在,关内人口在不断增加,但除深圳第二高级中学外竟然没有再新建一所高中,理由是没有适合的土地,可同样是关内,三洲田能建高尔夫球场,为什么却容不下一所高中? 

当然还有个别校长把严肃的、神圣的教育等同于炒作,不是以尊重教育规律,坚守教育理想为原则,动辄为吸引眼球、吸引媒体作假作秀。某名校甚至还把一位获得广东模特大赛亚军的女孩捧为学校的金牌代言人,这让该校几十位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为之气结! 

一所丧失教育理想的学校,岂能指望它还残存着正确价值观去指引花样年华的孩子们健康快乐成长? 

4、校园幸福指数急待提高

 

教育的最高境界就是爱与尊重,恰恰在这一点上,深圳个别高中被物欲功利的大潮冲垮了校园的道德堤坝。加班加点补课,不顾学生健康拼命追求升学率,是不少高中甚至名校的常态。在一所豪华重点高中里,一位女学生却感到“深圳的孩子真可怜,上学就是从一所地狱到另一所地狱。” 

 

深圳曾多次发生中学生以跳楼自杀甚至决斗的方式来对抗老师的案例。 

2009年10月以来,深圳接连发生3起校园绑架案,校园安全问题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此前也有媒体报道,深圳布吉某学校学生在上语文课时,凡是背不出课文的男生均吃了老师100木棍,其中最严重的同学腿部被打得一片青紫。 

上述四大挑战亟待解决,100万“深二代”呼唤教育再杀血路! 

 

 

“四大名校”模式不可复制,90%高中生何去何从? 

 

深圳面临一个重大而严峻的抉择:“四大名校”模式不可复制,90%的高中生何去何从? 

深圳高中向来有“老三面红旗之说”:第一把交椅是深圳中学,这个创办于1947年的广东省重点学校被称为是深圳高中序列中的“老牌帝国主义”。坐次席的是创办于1985年的深圳实验学校,老三是创办于1990年的深圳外国语学校,再加上一个后起之秀深圳高级中学,构成了深圳“四大名校”-----这是深圳高中第一阵营,且均为市教育局直属学校。 

第二阵营除了另几所市教育局直属高中外,还包括罗湖区的翠园中学,福田区的红岭中学和宝安区的宝安中学。其中,尤以市教育局直属的深圳第二高级中学异军突起,迅速成为深圳优质高中教育最大的增长点,显现出强劲的“坐二望一”之势。当然,若以名气来衡量的话,二高与深中等第一阵营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 

2009年,深圳公办高中录取4.5万学生,录取率仅48%。其中,四大名校总招生数低于4000人,不及总额的一个零头,这意味着逾90%的学生必须选择四大名校之外的高中。事实上,四大名校均不可复制,因为再不可能有这种超级生源,更不可能有如此密集的政策倾斜的优惠。 

显然,仅仅指望这几所名校的话,深圳的高中教育注定是难以为继,那么,90%的学生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高中呢? 

窃以为,从二高开始,五高、六高直到八高、九高,深圳公办高中将极有可能摒弃过去单纯依赖“大楼”、“大师”之路。这条路“花钱”、“聘人”的路并不难做到,却难以快速形成真正的软实力。 

深圳下30年持续发展的成功关键,是教育问题,尤其是高中教育瓶颈的突破。而决定后30年高中教育成败的关键是新办高中问题。事实上,市里也准备投资几十个亿再办10余所高中,但如何办似乎苦无良策。某些新办高中已暴露了较多的问题。 

新办高中如何办?笔者建议:走名校办新校道路,即名校名+名校长+先进教育理念+名管理团队,如此才能最快、最大效能地整合共享深圳的高端优质教育资源,深圳第二高级中学或许能给人一定启发。 

二高有“大楼”、“大师”,但更重“大道”、“大人”。所谓“大道”是指:尊重教育规律、坚守改革精神、引导主流方向、创造个性发展; 而“大人”即是二高提出的办学理念“以尊重的教育培养受尊重的人”,既见分数又见人。因“90%”的学生当下和未来的幸福,攸关着数十万个深圳家庭和整个基础教育阶段100万“深二代”的幸福。二高的校长和管理团队也都来自实验学校、高级中学等名校,他们使二高这所新校,出手就不凡。 

二高倡导“活力课堂”,要求学生在课堂上做到“脑动、手动、口动”, 打破了“台上教师滔滔不绝,台下学生昏昏欲睡”的怪圈,新老教师互帮互学的“青蓝工程” 每天锻炼一小时、每人参加一个体育社团、每人拥有一项体育爱好或特长、八十多个学生社团等创举让学校活力四射。家长给学校工作无记名打分,连续两年满意率都在93%以上,去年竟然接近100%。学生給老师打分,满意率也高达90%。 

 

有业内人士认为,深圳中学和深圳第二高级中学是剖析深圳高中教育问题的最好样本,因为二高与深圳中学有些地方太像,又有太多的地方不同。 

正如当初走进深中,突然有一种热血上涌、头晕目眩的感觉一样,踏入二高的一刻,我也被一种强大的气场震住了。 

在一进校门的艺术墙上,刻写着这样两行文字------ 

“1978年,国家凋敝,百废待举,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然而,要彻底地解放生产力,必须撬动并推开旧体制这块如磐大石,改革需要一个支点。” 

“30年峥嵘岁月绸,30年深圳风华正茂。如锦蓝图,已打好底色,灿烂前程就在眼前。深圳这孕育亿万中国人艰难与奋进,光荣与梦想的城市,如今正向和谐效益大道迈进,人们有理由相信,深圳一定能够创造可持续的新辉煌,成为一个时代的新高度。” 

这样一段话,竟出现在一所新建高中,蓦地让我顿生回到了30年前的改革现场之感: 

在深圳特区的西北部、西丽茶光路一侧,这座总投资2亿元,直接按照现代化国家示范性高中建设的学校静静伫立,而一墙之隔就是一大片空旷的工地------规划中的深港高等教育合作区、深圳艺术学校新校区、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新校区等都汇聚于此,与邻近的深圳大学城、南方科技大学将共同打造一个集深港优势教育资源,包括知名高中、世界一流大学和特色艺术学校于一体的教育改革实验场。 

这将是深圳一个史无前例的“教改硅谷”! 

直觉告诉我,二高有着做大事的静气。它,试图拿自己做支点,去撬动深圳高中教育板结的某些方面。 

在我看来,二高与深中太像的地方,一是双方都无形中给人一种强烈的改革实验的现场暗示,学生都显得阳光自信,颇有主场范儿。截然不同的是,在深中,学生的场势和形象很大很大,老师就像匆匆过客。而在二高,两者更像一个自然的整体,一个家庭里的两种角色。 

记忆中,王铮一直予人以孤苦之感,即使在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之时,好像误解、孤立、质问、辩驳,随时有可能吞噬这位高瘦的未婚中年。而二高的邓世平校长一直是笑呵呵的,他和数千位师生灿烂的笑脸,旁若无人地贴在校园里。 

 

煅造后30年深圳竞争力:不让一个孩子掉队 

 

深圳高中教育改革何处破题,又往何处去?笔者抛砖引玉,提四点建议: 

 

1、高扬大理想:以打造教育改革综合实验区为契机,高度提升教育尊严,铸造城市文化品格。 

深圳后30年的最大危机之一,极有可能来自于高中教育的挑战。为了使深圳持续能有国际竞争力,就必须使100万“深二代”的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标准不低于国际一流水平。 

这需要破除功利化教育思维,摒弃“政绩教育”、“升学率崇拜”,提升教师的自我认知度,以打造教育改革综合实验区为契机,重塑深圳的教育理想与信念。对于任何一座有理想有抱负的城市,实利实惠实际永远不是追求的终极,而把铸造人和城市的文化理想、文化品格和价值体系看得重于泰山。 

从根本上来说,一块缺乏优质教育的地基,不可能矗立起经济和政治的金字塔。卢梭的《契约论》和《爱弥尔》一样伟大;拿破仑对教育的关怀不亚于对大炮的钟爱;美国人把开拓荒芜土地和兴办教育紧密相连,政治还未独立就颁布了《义务教育法》。深圳人应当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2、直面大现实:即仰望星空,也脚踏实地,探索一条让社会普遍满意的、面向多数学生的教育模式。 

造成“三君子”的实验跳不出“30年深圳教改魔咒”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太过于理想化,一骑独行,反而得道寡助,而最终致使改革实验折返。而另一个极端,譬如现在的一些名校则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太重现实,太过于功利化。 

教育的终极理想是尊重每一位学生,为他们当下和终身发展负责。我们需要趟出一条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平衡的、可复制的、社会普遍接受的、面向大多数学生的、学生身心健康的大道,而非惟升学率马首是瞻的“县一中模式”。因此,深圳第二高级中学的“阳光幸福校园”或许是一个值得期待和高度关注的尝试。 

3、迅速大分工: 明确“尖刀小分队”与“主力部队”改革分工, 确立梯度实验架构。 

必须确立高中梯度实验架构:我们要清醒地意识到深中目前的实验探索,是深圳打造教育改革综合实验区不可替代的“塔尖”部分,任何困难与阻力都不能成为它搁浅或退守的理由,同时也要意识到这支“尖刀小分队”不可复制,包括实验、外语、高级这四面红旗均不可复制:再不可能有这种超级生源,更不可能有如此多政策倾斜的优惠。 

而二高尝试的“大道”实验可定义为“主力部队”之路,代表着深圳数十所高中数十万普通学生现实的共同选择和共同权益。在2002年1月,美国总统布什颁布了一个著名的法案叫做《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用国家立法来加以督促和提高孩子的学习能力。 

拥有地方立法权的深圳可否借鉴仿效,从制度上确保不让一个孩子掉队? 

4、开辟大道路:从战略高度看待100万 “深二代”的前途命运及下30年深圳竞争力。 

要从战略高度前瞻地看待“主力部队”的“大道”实验。 

一者这攸关深圳超过90%“深二代”的当下幸福和未来的前途命运。二者攸关着下30年深圳的竞争力,以及深圳和谐指数、民生幸福指数。实话实说,“尖刀小分队”基本上是为国际培养人才的,“主力部队”才是深圳未来建设的主力军,他们将决定深圳未来城市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