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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简评温家宝谈教育

寻幽探微 育学 2010-03-15 09:41:11 阅读77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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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伟 的 简评温家宝谈教育
    近日，朋友告诉我了两件事：一是温家宝搞了网聊，以体现问政于民；二是《手机报》刊登了温家宝对教育的看法，其中两句是“没有爱心就没有教育”和“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我本能地反对这两句话，在《手机报上》查找却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我从网上进行搜索，找到了一些相关的信息。
    去年教师节前夕，温家宝总理前往北京郊区潭柘寺中心小学看望师生。他语重心长地对老师和孩子们说：“没有爱心就没有教育。老师对学生最重要的是爱心，学生对老师最重要的是尊重。老师对学生多一些关爱，学生对老师多一份尊重，师生就能够形成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原来，“没有爱心就没有教育”便出自于此。
    我承认，爱心在教育中很重要。但是，爱心决不是唯一要素或根本目的。究其原因，我们首先必须回答“什么是教育？”这个问题。倘若说教育就是爱，那么温总理的话就是正确的。但是，什么是教育呢？教育就是爱心吗？需知，母猪爱猪仔，母鸡爱小鸡。动物之间也有爱心。一头野牛被猛兽攻击，其它野牛也会出手帮忙的。爱心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讲，爱心只是动物的本能。当教育成为爱心后，纯粹降低了教育的目标，缩小了教育的内涵，简单化了教育的途径。
   爱心教育强调爱，因而没有了价值判断。“我是多么爱你！我要你做作业，我希望将来你有出息。”这是教师强迫学习时常见的腔调。这是一种爱，还是一种迫害？分数教育只剩下爱心时，教育的价值被蒙蔽了，教育的目的被忽视了。说到底，爱心教育要教师只是爱学生，而漠视了对教育的价值的坚守或对教育的尊严的捍卫。
   爱心教育将人视为动物，忘却了人不同于动物。那么，人是什么？人生来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还是有独立尊严？人与动物的不同，其标尺在于何处？仅用爱心教育出来的学生，可能只是被人奴役的奴隶，如同母猪用爱心教育出来的猪仔注定逃不脱了被人屠宰的命运。爱心教育没有了人，因此被称为“母猪教育”也无妨。几年前，李镇西搞的“爱心教育”，是这种论调的滥觞。
   再来想像这么一种情形。奴隶主看见奴隶不识字，于是让其接受教育，这该是有爱心的表现了吧？奴隶主教其识字，课文讲的是要奴隶绝对服从奴隶主的统治。若干年下来，这位奴隶学会了识字，却自觉地接受了奴隶主的盘剥。甚至当奴隶主为其摘掉枷锁时，他还会主动要求戴上枷锁。这是教育吗？如果是，算是什么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现在的教育正是这样的：通过分数教育教会奴隶热爱盘剥和奴役自己的奴隶主。
   说句题外话。有教师领到绩效工资后，颇是感恩戴德，大叫“XX好！”。我说，教师不用这样。社会财富本是人民共同创造出来的，作为劳动者的教师得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本是正该得的，而不是XX赏赐给你的。奴隶得到自己创造出来的财富，有什么可感恩的？
   温家宝的话，显然是一句外行话。不过，他的话被广泛引用，成了“很精辟、一语道破了教育的真谛”。假如说，中国教育的真谛是爱心的话，那么中国只是一个动物园。在这个动物园里，即使每个动物都有爱心，充满着某些人宣扬的和谐，终究不过是一个动物园而已。
  温家宝的“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并非他本人原创。此话引自一位北京小学老教师——“当代著名教育家、我国首批特级教师、被称为‘国宝’的霍懋征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更是漏洞百出，完全只是一句自我意淫的狂语。
   我们先把“教”字理解为“教学”。没有教不好的学生，意味着每个学生都有资质学好每一科。我承认，一个正常的学生有智力学好每一科。但是，事实上不是每个学生对每门学科都有兴趣。学生学得好的学科，多是学生感兴趣的学科。诚然，兴趣可以培养。教师没有培养学生的兴趣，这有教师的责任。然而，是否能培养出每个学生对每门学科的兴趣呢？退一步说，即使培养出每个学生对每门学科的兴趣，这就是所谓的人才吗？况且，这是一个多元的世界，人的发展也是多元的。咱们别用意识形态那套话语，把学习不好的学生列为“不合格的建设人才”（其实，这背后是奴役人的集体主义价值观）。“没有教不好的学生”没有考虑学生自己的情况，忽视学生自己的发展意向，一相情愿地想培养出每门学科都好的学生。我们有这样一个学生：他各门学科都不好，只是擅长补鞋，其人生目标是当一个补鞋匠。面对这样的学生，我们如何思考？社会不需要补鞋匠吗？补鞋匠不是社会的建设人才吗？每门学科都好的学生，真的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才？高分低能的大有人在，利用高技术犯罪的科技人才大有人在......当我们思考下去时，我们会发现教育问题远非那么简单。
   我们再把“教”理解为“教育”。没有教育不好的学生，意味着社会上每个人都是良民，不仅都有专长技能，而且还有着很高的道德水准。不过，政府为何修那么多监狱？为何每年还要枪毙死囚？其实，监狱本来就是用以弥补教育的不足。教育，并非万能。
   或许有人会说，那么多人犯罪，说明教师不合格。不过，教师的教师合格吗？哪个时代的教师才合格呢？我以为，教师永远不可能会合格，因为人性永远是恶，而不是善。前几天，我跟博友说，中国人相信人性善，认为只要通过道德修炼，人人皆可成尧舜一样的圣人，所以才会在传统上重道德轻法律。对于当下的贪污腐败，政府也只是加强道德说教，欲通过学习几个文件来解决，而不从监督机制和法律角度入手。人性恶，意味着人永远会有犯罪的可能，包括教师在内。如果没有法律，任何时代的男教师都可能强奸女学生。
   看了温家宝谈教育的话，深感总理并不太懂教育。不过，这并不奇怪。现在，人人都是这样，把什么都当成是理所当然。人们谈教育时，根本不想什么是教育，不去追溯到人的本原。人们侃侃而谈，几句谬论却被庸众当作圣经，被认为是“道破了天机。”
   不过，我不想责怪温家宝和霍老师，对他们本人我没有恶意。于我而言，他们仅是符号而已,我只将他们视为符号来解读。前者是一个政治符号，后者是一个教育符号。前者是官方搞教育的代表，后者是官方塑造的典型。两个跳动的音乐符号一唱一合，互为响应，共同奏出了中国“和谐教育”的协奏曲。
   没有对教育内涵的界定，那就别奢谈教育。我在此谈教育，我当然有我对教育的理解或界定。在我看来，教育的宗旨应该是启迪学生的智慧，培养学生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思想，让学生树立起良好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等等，学科分数只是其次的一个方面。现在盛行的分数教育，从根本上违背了教育的宗旨。更加准确地说，当下的教育背后，隐藏着奴役和扼杀人的阴谋。
   教育是个大话题，非这篇短文所能阐述清楚。教育的对象是人，谈教育也就要谈人。每门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都与教育有关，教育远非一个“爱心”所能涵盖。爱心固然重要，但教育还有启蒙的作用——让学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别人的工具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