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糊涂

王宏任

2273期《杂文报》刊载秦海先生一篇《官员的一种装糊涂》，我非常同意秦先生的主旨与思想，但是，我不同意秦先生说这些官员是装糊涂，我认为许多官员是真糊涂而不是装糊涂，原因如下。

我经常到某大城市去，有几次和几个处级和副厅级官员聊天，我谈到哈耶克、哈维尔、阿伦特、萨特、福柯、弗洛姆等人的观点及著作，其中有几个人是真心地说：您说这些人和观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简直是听天书一样。我认为他们是谦逊或者避嫌。后来到他们办公室一看，我承认了他们说得是真话，他们的书架上除了几套政治读物外，就是武打、言情、及压在床垫下的色情读物，电脑永远开着不是网上游戏，就是股市起伏的K线图。余下时间是喝酒、打牌、聊女人、找关系。我发现，他们的头脑僵化保守而且相当枯燥、单调、浅薄、狭窄、昏暗，这样的精神生活与知识摄取面，他们想不糊涂都不行。所以，秦先生说民主是个好东西，亿万人民都渴望，而某些干部视之为洪水猛兽，那决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糊涂，因为他脑子中的民主跟你秦先生说的民主不是一个东西，这些干部，尤其当了一把手的干部，认为他们已经民主了，中国就需要这样的民主，你秦先生说的民主他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伪民主”，他实行的一言堂才是符合中国国情的真民主，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他不是装糊涂，在你秦先生的民主面前，他是真正的糊涂。假如你企图说服他，他一听你说，就说你是资产阶级自由化了，你是思想右倾甚至反动了，他起码说你是糊涂人！你看，他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我以为，现在的官场，就是这些被秦海先生视为“装糊涂”实质是“真糊涂”的人的官场。这是中国的悲剧，也是历史的悲剧。让我们耐心地慢慢地改变与克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