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婵：别说我是“小清新”音乐时空

　　豆瓣的音乐人版块中，有个叫禅婵的名字。打开页面，可以收获合成器配与呢喃般的吟唱，还有岩井俊二风格的MV影像。而此刻主人公就在眼前，留着长长的齐刘海，低着头说：“这种发型感觉很好，你看不到我的眼睛，而我可以透过头发的缝隙偷偷观察你。”

　　神秘的面纱已经揭开。这是一个在军队大院里长大，高考考了600分左右，目前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的女孩。尽管她说的话都有些抽象，但你还是能从中捕捉到一丝山东人的豪爽气息。与她演出时的沉默不同，在整个采访的过程中，禅婵都非常健谈。

　　2007年，禅婵走过高考独木桥，从山东一所省重点高中来到了北京，攻读影视专业。在一次拍摄作业的过程中，禅婵重新“捡”起了从小就学习的钢琴，“练着练着就想写歌了”。这就是她开始做音乐的契机。而实际上，这种表达欲从高中就开始扎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曾给青春文学类型的杂志写过一些“破烂小说”。不过，在写“破烂小说”之余，她仍然保持在“好学生”的行列。可以想像，生活在一个大城市，禅婵的高中生活自然也逃不开“压抑”这样的形容词。当时的她常以“交白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些做法使她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有些古怪，从那时起，禅婵就开始“喜欢一个人呆着”。

　　现在的禅婵仍然“一个人呆着”，在校外租了房子，专注于她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不出门的生活。她的第一张专辑正在制作中。在音乐方面，一开始她也走过“弯路”，那就是选择小清新：“好多人说我(外表)很小清新，所以我也以为自己就是。但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并不是。” 看来，那个在高中时能让她在学习和“破烂小说”之间游刃有余的脑瓜仍然在新的领域指挥着她。之后她把那个时期写的歌全扔了，而坚定了自己开始做音乐的初衷，就是记录下自己想记录的东西。现在，禅婵把自己的歌定义为“冷”，但又马上补充：“这种音乐对于可沟通的人来说，是温暖的。”她所说的“可沟通的人”，就是和她性格类似，有些内向的人。她希望以自己的沉静，把别人也拉进来，而不要像她在“小清新”之类的演出中遭遇的那样没有人在乎她在唱什么。

　　禅婵的歌大部分都是用中文以外的语言哼唱的，当问到原因时，她说：“不是觉得中文不好，正相反，是觉得中文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不能轻易书写。”说到正在筹备的新专辑，提到一个名字《哑葡萄》——这是禅婵自己写的一部小说，跟这张专辑有前因后果的联系，也是在探讨人与人之间的表达和相处。因为有一位观念传统的妈妈，禅婵认为自己的确有过想“说”却不能“说”的时期，所以对“哑”这个主题深有体会。然而这并不代表禅婵是个叛逆的人，比如她说从不在歌里写过于“冷”的东西：“弄成那样我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除了不喜欢“小清新”这个称谓，禅婵也排斥别人说她是文艺青年。而事实上，记者也不觉得是在采访一位音乐人，因为她身上那些女大学生的特质总会跑出来，踩扁那个在网络或其它场合中营造出的另一位“禅婵”。比如，她在说到如何逃了一位知名女教授的课但得到92分时，流露出一种只属于那些聪明学生的得意。又比如，她在说到很在乎别人对自己音乐的看法时，眼神里闪烁着的一点怯懦。问到对自己的定位，这名女大学生是这样回答的：“我觉得大学生就是知识分子，我喜欢别人把我当成知识分子，哈哈哈。”只可惜，我们到最后也没问出到底有多少人在追求这位“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