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篇雄文[转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6 05:55:07
清华人的“人道”逻辑
——视残忍为自由的清华教授赵南元
号称中国一流学府的清华大学出了位极端仇视动物保护的大教授,名叫赵南元。拜读了他的大文《动物权利论的要害是反人类》之后,感慨良多,其最主要的是:一 个白痴(特别是读了几本书的白痴)提出的问题,十个聪明人也难以回答。倒也不是说白痴厉害,仅仅是“难以回答”。白痴的问题芜杂颠倒、逻辑混乱、胡搅蛮 缠,倘若聪明人一一辩答,就显得一般见识,很不够水准。倘若拣核心问题辩答,他还不服气,说你没把他完全驳倒。简而言之,与白痴商榷是写不出漂亮文章的。 我算不得聪明人,也不怕文章写得臭,且容我一试。
这位自称中国第一学府的清华大学的赵南元教授立论的基点之一为:动物不会感觉痛苦。天啦,颠倒黑白,莫此为甚!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动物能感受痛苦,因此不 应虐待折磨动物。赵教授极为英勇地针锋相对:先称研究镇痛的某院士说目前尚不了解疼痛的机理,“所以时至今日,我们还没有开发出一种能够测量人是否疼痛的 仪器,而且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可能开发出这种仪器。对人尚且如此,动物就更不用提了。”在这里,赵教授想要驳斥的是“生物神经学的发展可以越来越精确地告诉 我们哪些动物会感觉疼痛,哪些动物不会感觉疼痛”(邱仁宗教授),顺便把人也捎带上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是否了解疼痛的机理,是否发明了疼痛测量 仪,与是否存在疼痛有何逻辑关系?按赵教授的逻辑,没发明秤就不存在重量,没发明尺就不存在长度,而在麦哲伦环球航行之前,地球决不会是圆的。疼不疼,咬 一口不就知道了?咬不到自己的胳膊肘,你不会咬一下手指头!
想要完全否认动物能感知疼痛太有悖于常识,赵教授于是退而求其次,试图证明“动物的痛感没有人那幺强烈”:“动物的感觉与我们有很大的差异。有猎人曾经发 现,狐狸被捕兽夹夹住一只脚,无法挣脱时,竟然会自己将脚咬断逃走,这是人所难以做到的,可能狐狸的痛感没有人那幺强烈。”——短短几十个字,竟也避免不 了明显逻辑错误!人很难将自己的脚咬断逃走与狐狸的痛感没有人强烈,这之间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人难以将脚咬断,恐怕原因很多。比如人的嘴够不着自己的 脚,人的牙也比不上肉食野兽锋利,文明对人的驯化等等。如果有荷马史诗中的那种巨人用巨大的捕兽夹咔嚓一下就把人腿夹断,我猜想人也绝不会比狐狸逊色。赵 教授把“疼痛的忍受力”与“疼痛的感受力”混为一谈了。照赵教授的说法,那位在极地在没有麻药情况下为自己开刀切除阑尾的医生也属于痛感不强烈的狐狸一 类。至于那些身负重伤坚持战斗的士兵,那些忍受酷刑而不背弃理想的英雄,就更是狐狸了。
赵教授的知识极为渊博,不愧是所谓“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大清华帝国”公民,习惯于从理论高度上提出问题。在“狐狸”自然段之后,又提出“痛苦的感 觉,作为生物的一种性状,到底有什幺意义?”这一高深的问题。赵教授的结论是痛感对于学习有重要意义,推论是:“人类的学习能力远远超过其它动物,可以推 测其它动物的痛苦感觉与人相比差得很远。”这自然是一种相当高滔的理论。不幸的是,肯定没学过形式逻辑的赵教授紧接着就开始自我驳斥——通过一些拿腔作调 的术语运算,他得出的结论是:“对于通常的学习而言,痛苦感觉并不是必要的。”那幺,学习能力与疼痛感之间又不成正比了?——在完成了对自己的痛加驳斥之 后,赵教授再放惊人之语:“痛苦的另一个作用,即在复杂决策中作为修改价值观的参考参数,对于除了人以外的动物没有意义,所以认为动物不感到痛苦更为自 然。”乍眼一看,这段话也许是自恰的:动物既然不会“在复杂决策中”“修改价值观”,那幺痛苦对于动物也就没意义了。但我们一直在讨论的是“疼痛”,是 “痛感”,而不是“痛苦”,——赵教授悄悄地偷换了概念。他多半并非故意,而仅仅是缺乏基本的逻辑训练。一条失了业的牧羊犬,我们不太清楚它是否会因此而 产生某种“痛苦”,但确定无疑的是,砸它一砖它会“疼痛”得跳起来嚎叫。
我感觉我不能再这样跟着赵教授的文章写下去了。赵教授逻辑错误之多,之惨不忍睹,早已大大超过我对任何教授的最大胆的猜测。我只能择其要点,与之商榷。我已经说过赵教授十分地高屋建瓴,为了驳斥保护动物之观点,他分别从五大角度作了如下论证:
科学角度:动物没有强烈痛感,“认为动物不感到痛苦更为自然”;
哲学角度:“动物没有自我意识……不可能成为‘感知’的主体,也不可能成为‘痛苦’的主体”;
伦理学角度:“动物权利之所以不合理,是由于动物没有承担相应义务的能力”;
比较文化学角度:动物保护理论是西方中心主义,是“多余的道德”,“是对人的危害”;
法学角度:动物“没有自行提出诉讼的能力”,动物保护论导致“强化公权力对私权利的介入”。
——其实哪里用得了这幺多角度,这幺多高深理论,只一个生态学就足以把是非曲直讲清。赵教授说动物享受着人类的保护“而不承担任何义务”,人类“白白承担 了义务而没有获得相应的权利”。这实在是很无知的。物种保护(包括动物保护)的根本意义在于防止地球生命系统的崩溃。物种多样性直接为人类生存做出了根本 性贡献。地球自出现生命以来,曾有大量动植物种产生并灭绝。在这种变迁中,大自然维持着一种使人类生命得以诞生并日渐繁荣的平衡。近代以来,人类活动打破 了这种自然的平衡,造成大量物种的人为灭绝。由于物种众多,地球生命系统具有超级的“保险系数”,大量物种之灭绝尚未造成整个生命系统的崩溃。但可以肯定 地说,由于失去了大量物种,地球生命系统的安全可靠性已大不如昔。我们尚不知道“临界点”在哪里,不了解事情发展到何种程度就难以逆转。但我们至少已经明 白:长此以往,任凭物种非自然灭绝,总有一天会引发整个地球生命系统的多米诺骨牌式崩溃。说到底,人类是地球生命系统的一个共存共荣的组成部分,而不是 “主宰”。不是我们拥有地球,而是地球拥有我们。中国目前濒临生存危机的脊椎动物约有400种,高等植物千余种,物种灭绝之惨重程度当属世界之最。这些情 形,作为人类中心主义者的赵教授可能不了解,当然他也不屑于了解。他忙着呢!他正在用他那点可怜的智力寻找“西方现代动物权利论”的“矛盾”与“漏洞”, 并在混乱不堪的逻辑推理之后大骂这批“鸡鸣狗盗式的理论乌合之众”!
赵南元教授不仅是一个渊博的人,还是一个残忍的人,不知这种残忍的人在清华占多少百分比,我估计现在比例已经异常高了。他嘲笑道德,首倡“对伦理学实行有 罪推定”。他否认“对动物残酷就会对其它人残酷”的简单常识。硫酸泼熊事件“无非是破坏公共财物”,一切残害动物的行径,在他那里都是大快人心。请看这段 文字:“活吃猴脑经常被人拿来作为中国人‘残忍’的例证,但是尽管传说中描写得绘声绘色,至今我还没有见过谁亲自吃过或亲眼目睹过这一道菜,也没有人说得 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和餐馆的字号,所以这个传说很可能是个文学虚构。况且即使这一传说属实,也证明不了中国人‘残忍’,因为医学上已经知道,虽然所有感觉 最终都汇集于大脑,但大脑本身却是没有感觉的,做脑部手术除了头皮需要局麻之外,切除局部大脑可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而不会感觉疼痛。美国人正是根据 这一原理发明了最‘人道’的死刑刑具——电椅,让大电流瞬间破坏脑部以减少囚犯死前的痛苦。”前半段我完全赞同,中国人活吃猴脑多半是一个文学虚构。经多 年关注,我至今找不到任何证据。但赵文的后半段确实残忍。即便大脑没有痛感,即便可以在头皮上进行麻醉,活吃候脑仍属残忍之极。试设一极端之问:任何民族 任何国家是否允许肢解和活吃动物的游戏或玩偶存在?——绝无可能!极端之残忍,属于不可逾越的道德禁忌。
这位清华教授(一贯自称天之骄子的清华人向来是看不起别的大学,更看不起别的人的)还是一个相当幽默的人。他不仅把动物保护人士定性为“最彻底的”“一小 撮反人类分子”,言之凿凿地宣称“动物权利论成了新帝国主义绝好的理论根据”,而且还十分认真地进行了检举揭发:“我国的‘动物爱护人士’也与国外势力有 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热衷于论证中华文化的‘野蛮’和‘残忍’,收集、渲染、夸大乃至捏造中国人虐待动物的各种‘罪行’,丑化中华文化,为新帝国主义的文化 侵略和军事侵略提供舆论炮弹,自觉或不自觉的充当新帝国主义的第五纵队。”看看,连“第五纵队”、“军事侵略”都上来了!在中国,保护动物真是危险得很 哪!
赵教授在文首就高屋建瓴地提出人类自由这种伟大的概念:“美国独立宣言提到三种人权即生存权、自由权和获得幸福的权利。实际上这三种人权可以归结为一种, 就是自由权……”他竭力想证明动物保护主义限制了他的自由。其实爱他人、爱动物是人的本能,是人性的表现,因而是自由,而不是对自由的限制。赵教授的根本 错误,在于把人性中最阴暗的部分——残忍——看作了自由。万幸的是赵南元这种人不多,倘若残忍这种“自由”大行其道,人类终将丧失幸福、丧失自由、丧失最 低限度的生物学意义上的存在。
我从来没用过这种语调写文章。这位号称中国最高学府第一的清华大学的赵教授的残忍以及他的揭发,很难令人保持平静。虽然我对清华某些学术官僚的嘴脸早有认识,但却万万没想到,清华教授的人格会堕落到这种程度!
评北大某教授“引海入京”的浪漫宏图
前些日子,读到一篇奇文,提出了三个“浪漫逼人的创意”,一是“组建圆明园大学”,二是“引海入京”,三是“南粮北牧”。据网站主持者介绍,创意的提出者 名叫王建国,系北京大学的一位“著名教授”,还是“博导”。我总以为是一个玩笑,过些时日,就该有人辟谣了。却不料又过些日子,竟传来消息,说已经有逾万 网民参与了讨论,王教授并再次发表长篇谈话,并宣言此三创意“想了很长时间,不是一个突发奇想。”看来不像是愚人节的玩笑了。既如此,且容我来插一嘴。所谓“圆明园大学”,就是“把当年侵略中国的八国联军的八个国家找过来”,商量一下,“这八个国家,每一个国家建一所学院,就建在圆明园的遗址上面,形成 一所联合大学”。理由呢?是圆明园这地方有埋得“最深的灵气”,既然可以产生北大和清华,何不再建一所“八国大学”以对北大清华形成激励与竞争?“有了八 个国家最优秀的学院在这里面,这学校的内部就会形成竞争。” ----这个点子确是诱人,我所不明白处有三,其一是“灵气”。我青年时代在圆明园旁边上学,若天气晴好,晚饭后同学们总喜欢结伙到废墟间徜徉。校园距废 墟主体不过数百米,大约可称一箭之遥罢。那幺多年,我也没觉出那里埋得有“最深的灵气”。当然我得申明,我确实也没有深挖过。
不明白之二:这学术竞争莫非也像田径比赛或华山论剑,非打出一块场子不行?王教授有一段热情洋溢的华彩乐章:“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再加上这几个国家的学术 和文化,它会成为世界上文化和学术最活跃的地方,也会是中西文化的融合之地。海水碰到礁石就会碰出浪花,思想文化在圆明园三所大学里碰撞,就会像焰火一样 的灿烂。我们只有晚上才能看到焰火,而在圆明园上空升起的思想火花,每天都会无穷无尽地在上空绽开,它对中国文明的推动,对世界文明的推动,将是极其灿烂 的。”海水和礁石会碰撞出浪花,这个好懂,但焰火好象不是碰撞产生的。而且,似乎也没有哪个地方每天放焰火,估计将来也不会,尤其是在白天。当然,每天晚 上放焰火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关键是王教授构思中的“八国大学”先得建起来。
对于这一点,王教授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他不仅心怀宏伟蓝图,甚至还 “想象到未来的一个场景:那校园的中间,还保留着过去那片耻辱的废墟,这可以用来刺激中国人的民族自强心理。而八国的每一个国家来建立一个学院,至少表达 了他们对历史的负责,对中国的道歉,也表示了中国的强大。能够让人家反过来对中国进行补偿,这实际上就表现了民族的自信心。而这个设计可以让它和废墟混为 一体,甚至可以把每一个院设计成好象在废墟中道歉都行。那房子的头都低向废墟,每一学院都朝向废墟,他们上面有一个高高的头低着,向圆明园请罪!”低头请 罪甚好,尤其是那些老牌的帝国主义。但这还是引起了我的不明白之三:据历史记载,圆明园毁于1860年英法联军之手。(据说洋人纵兵劫掠之前之后,我附近 同胞也大有斩获。)八国联军进北京,解使馆之围、拳匪之乱,则是1900年的事情,其间有整整四十年的空档儿,近乎关公战秦琼,也不道人家八国联军认呀不 认?在第二次谈话中,王教授打了个补丁:“当然圆明园并不是八国联军烧了,因为八个国家都去侵略中国,如果没有侵略就不会火烧圆明园了。”看来是有人提醒 他火烧圆明园是英法联军所为。但王教授仍然没明晰英法联军与八国联军之间那四十年的时间差。他认为火烧圆明园的是八国联军中的英、法两家,自然其他六家都 有连带责任,同案犯。如果(当然这只是一个如果)王教授的历史知识有误,祸事仅仅是英法两家在几十年前闯下的,这“八国大学”的蓝图,实现起来就会有些困 难了。王教授想搞个论坛,把八国大使都请来,先务虚,先谈意向,接下来再慢慢谈钱。人家不接这碴儿倒还好说,只怕八国大使都坐下了,其中六国问起这事跟我 们有何相干,真不知王教授将何以对答!
据版主介绍,对王教授之创意,支持者反对者各有数千。这上万之众似乎也没对“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这一“史实”表示质疑,我光说王教授,是不是有点冤枉人 了?据说还有一些网民骂王教授这点子有“卖国”之嫌,这就更加令人同情了。其实王教授头脑还是清醒的,比如他后来关于创建八国大学思路之解释:“大环境我 们没办法做,小环境形成竞争就可以让清华和北大改变体制。” 王教授实在是寄希望于私立大学。可惜他不明白,只要“大环境”不改变,收拾起学生来,私立大学恐怕比公立大学还坏。同样是“搞自由化”,公立大学最多拿掉 校长书记,私立大学就可能关板大吉,血本无归。由是,私立大学的自我设限自然超过公立大学。这不仅仅是逻辑与推理,而是已经为中国各类私立学校所证明的社 会现实。
再来看第二个创意。什么叫“引海入京”?就是把渤海引进北京,把北京变成一个自然环境优美的滨海城市。羊城网7}k 这件事王教授也有了蓝图:“我们可以沿着天津或北戴河的高速公路建一条渡槽或管道,就不要占用农田了......架在高速公路的顶上,沿着高速公路一直引 进北京来。” 王教授设想的是两个“海水湖”,一东一西或一南一北,“环绕”北京,改造气候。(我不明白为何不是三个或者更多,那才更有“环绕”之势。)“就是用推土机 推出两个洞来,这两个洞就是两个湖,推完以后里面只要稍做整理就可以装海水。这两个湖多深多大,可以通过北京需要多大的水面去调节,可以计算出来。” 然后呢?“这两个湖周围可以开发房地产,高级别墅,高级旅游区,就像西湖一样。西湖和它比就算不了什幺了...... 想想这两个海水湖两边的房子那个价值有多高?两个海水湖中间不就是北京吗?在北京城里造一个小小威尼斯,你想想这个京城今后将会是一个什幺样的景象?”至 此,我越听越糊涂,似乎改变北京气候是虚而炒地皮卖房子是实了。事情还没有完,蓝图继续展开:“再把海水湖延伸到石家庄,以同样的方式在石家庄开湖,然后 流到白洋淀,反正白洋淀的淡水现在也没有了,从白洋淀一直流回到天津入海。” 王教授的豪情,实在不输“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伟大领袖呢!这种桑田沧海的计划倘若可行,我认为整个中国北部、西北部都可以推广。到那时,半个中 国都是威尼斯了!
即便王教授用推土机推出了两个巨大的“洞”,并且居然用“渡槽或管道”移来了渤海,仍然有一个盐碱化的问题叫人心里不踏实。王教授信心满满,以新加坡为例 加以驳斥:“这是不必要担心的。为什幺呢?新加坡就在海中间,那幺一个小岛打出来的井里面全部是清泉,它怎幺没有变成盐碱地呢?沿海的地方栽着树,都是绿 油油的,怎幺没有被海水盐碱化呢?海水在地里渗透,数米以外盐碱化就不可能了。”而据我了解,华北平原比不得新加坡,这是一块让千百万深井抽干了的土地! 在自然条件下,海水不入侵陆地,那是因为充沛的地下水会在陆地边沿形成屏障。地下水抽干了,海水必然反渗,这正是目前在中国沿海普遍发生的灾难。华北地下 水透支已是世界之最,可以这样说:整个华北平原,就是一个以北京、天津为中心的巨大的地下水枯竭区,大部地区地下水埋深已在100米以下。最可怕的是沧 州,地下水已降到200米以下。在这块极度疏干的土地上灌进海水,我就不知道在新加坡还活得绿油油的那些树在这儿会如何表现了!
话说回来,王教授对地下水危机倒也不是毫无所知:“北京的地下水不断下降,这样一来它(“海水湖”----郑义注)还可以使得地下水上升,对整个北京的缺 水现象带来缓解,至少我们可以部分用海水去代替淡水。海水稍作淡化就可以用来冲厕所等等这些事情,所以北京的缺水问题就解决了。”王教授的这种说法极具颠 覆性:海水可以使地下水位上升,“北京的缺水问题就解决了”。哥伦布的鸡蛋是怎么立起来的?王教授没搞错吧?我们说的地下水是地下的淡水,不是地下的海 水。这可能就叫创造性思维吧!
“引海入京”还有个王教授忽略了的困难:渤海太脏,水污染世界第一,眼下已是五毒俱全的 “死海”。渤海还是个半封闭式的内海,水体交换能力极差,约200年左右才能完全交换一次。即便环渤海地区三省一市以及众多河流自今日起一律禁止排污,渤 海要变干净也是好几代人之后的事情了。
王教授的第三个创意叫“南粮北牧”,就是南方种粮,而“把整个北方变成牧场”,与前两个创意一样,也够宏观浪漫,我就不想多加评论了。只是王教授讲“第三 个创意又是跟第二个创意相连的”,这就叫人有点担忧:如果真按第二个创意引来污染海水在北方造出了一大片重金属盐碱地,再退耕还林还草是不是有些迟了?
据介绍,王建国教授是学经济的,是国情研究专家,还被选入某种《新世纪全球500名领导者》和《世界名人录》。这些都很好,才俊之士,前途无量。我只是觉 得他再造河山的尺度太大了,而且说起白洋淀来那口气也实在太大了,真是气吞山河呀!王教授见过白洋淀吗?那可是华北第一大湖,半个多世纪前水面达千余平方 公里。毛泽东先生提出一个“根治海河”的宏伟创意,结果在汇入白洋淀的诸河上筑起了百余座大小水库。最后,整个海河水系都被根治住了,大部分河流都被根治 成了季节河,再加上反复砍树,华北平原迅速从湿润半湿润地区向干旱半干旱地区演变,以至于白洋淀反复干涸,终于变成了王教授毫不疼惜的那个“反正”。北京 再怎么也犯不着拿盐水来炮制呀!多种树,渐拆坝,让华北平原上每一条河流每一个湖泊活过来,北京自然便起死回生了。
王教敢想敢说这很好,说错话、出馊主意都没什么,但这种口气我有点受不了,请多多包涵。我实在琢磨不明白----什么叫“反正白洋淀的淡水现在也没有了”?是说“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呢,还是说破罐子破摔?
2003-8-22
作者为中国作家,现居美国
大音牺牲 评论:所谓“雄文”,非指郑义先生的大作,而是指赵王二教授的大作。赵王二教授一清华,一北大,真是花开并蒂,枝结连理,可谓好事成双,诚可感可佩可喜可贺。要论美中不足,还是有的。要是人大再来一位,三角形就稳定了,就可以压倒一切了。
当然,很可能是我所见未宏,说不定人大早就覃思妙理,奇谈怪论,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了。
老实说,我还没拜读过赵教授的原作,不过王教授的高论,还是曾经领教过的。当时笑倒肚痛之余,没有想到要反驳他。今天偶然看到郑义先生已经为文驳之,就一并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