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曲(1979-1989)摘抄
题 记
读书乃人生一大乐事。朗月清风意气昂扬时,读诗;夜雨滴答心情烦闷时,也读诗;读后难以排解不吐不快时,则写诗。是矣乃有《心曲》焉。今抄录数首,聊作难以忘却的纪念。
序 诗
十年
历史的一瞬
//
记下吧
踉跄的学步
倦怠的攀登
百思不解的愁结
略带伤感的咏吟
//
不要说
这也缺乏“善”意
那也缺乏“美”感
我独钟爱的
正是这诗情之“真”
//
啊,诗魂
你去
寻与你同型的血
寻与你同质的肉
抚补这颗忧悒、破碎
仍激烈搏动的心
//
心 曲
繁华的都市令我厌烦,
我渴望乡间的恬静:
那里有蔷薇、玫瑰、茉莉……
那里有云雀、画眉、黄莺……
//
凄厉悲叹的呻吟令我难禁,
我欢呼芦笛的轻快、管弦的深沉:
仿佛一股山泉淙淙地从我心田流过,
仿佛怀抱里偎着朝思夕盼的情人。
//
人间的红尘我未敢看破,
我向往那牧羊少女罗曼的梦境:
没有鲜血淋漓的格斗,
没有变幻莫测的眼睛。
//
在先人五千多年的历史遗库里,
我酷爱这文苑桂冠、语言精灵。
难忘子美思虑的愁容,
难忘太白豪放之畅饮。
//
沸腾而冲动的热流,
催我的笔尖在纸上飞奔:
走自己的路吧,
何必理会他人!
//
春 寒
天空是铅灰色的,
大地是铅灰色的,
空气是铅灰色的,
这里的世界——
涂布着令人窒息的铅灰色!
//
寒流飕飕,云雾茫茫,
阴冷主宰着大地。
隐匿了——那鲜红的太阳,
大地死一般沉寂,
枯萎的枝头看不到一点新绿。
——春天?
——鸟语花香?
——哪里?
我问树。摇头。
我问草。不语。
“见鬼!”——
我诅咒失职的春神!
我诅咒这反常的天气!!
//
严冬虽然燥冷,虽然冰天雪地,
可哪象这发霉的空气?!
尽管它冬眠了不少生灵,
然而何尝剥夺过它们的生命力?!
不幸的是,残冬过去了,
春天到来了,
大地倒是蠕活了。
冰雪消融,浓云蔽日,
终于掠去了残存的最后一口热气。
于是,刚从麻木中苏醒的生命,
感觉到别样的寒慄,
个别甚至可怜地枯死——
死在寒冷的春天里。
//
我们常说春天风和日丽,
然而再也不能继续这样欺骗自己!
“春寒……,春……寒……”,
它比严冬的温度更低!
它有着发霉的空气!!
//
网
经、纬、纵、横、斜……
是谁织出这神奇的丝网?
一头系着屋檐梁下,
那边却不知飘在何方。
//
你道这是不是蝉蜕?
那儿分明是蜜蜂的翅膀。
再看这繁杂难辨的躯骸,
无不留下痛苦、挣扎和悲伤!
//
啊!无形的网,
为何布满茫茫天苍?
//
天·地·人
一
/
难忘这样一个黄昏:
秋蝉凄切,风扫残云,
树上栖着一群嬉戏待哺的小鹊。
鹫鹰呀,你为何在半空厉目俯巡?
//
是在争饲米碎、肉屑?
忽地飘落带血的羽毛数根。
可怜那初临世面的稚子,
惊恐之余,已变作他世餐鬼亡魂。
//
请听这个幸存者的哀音——
“苍天呀,还我兄弟和母亲!”
//
二
/
寸草不毛,茔丘叠立,
偶有鸱鴞凄号。
好一块荒凉的土地!
//
长蛇爬行,毒蝎吮汁,
鬣狗们大嚼着腐肉朽骨。
好一个疯狂的乱世!
//
荒凉的土地,疯狂的乱世,
乱世与疯狂相互交织。
茫茫旷野,人烟何觅?
//
若问土地何以这样荒凉、贫瘠,
别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孽种不除,润泽难寄?”
//
三
/
“……我已看透!我已看透……”
秃崖上诗人伴着孱弱的小狗。
//
“别再问这是为什么?
你还是回去吧,我的老友!
人间的烦恼你怎会完全理解?
动物心理确实是过于简单、浅陋。
//
“啊,人生的荆途,
哪种酸苦我未尝够?
鄙视,欺压,
幻灭,寒流;
友善中存在着恶意,
温情下掩盖着阴谋……
//
“别了,纷扰的尘世!
别了,我的异族朋友!
信念之柱早已倾塌,
人生的归宿即此荒丘!”
//
秋风萧瑟吹过山野,
秃崖上立着呜咽的小狗。
//
给命运
人们常向挚友掏心倾吐,
我对着稿纸抒发悲歌:
为什么一个二十三岁的生命,
要历尽世间万千坎坷?
//
我不明白,造物主何以这样偏颇:
把一切好的机遇,
全给了愚猪蠢鹅;
而那苦苦求索者所得到的
却是无情的冷待、残酷的折磨!
//
我知道,人生的旅途很长很远,
三岔路口很多很多……
但真正起决定性的往往只有几步。
为什么我,总是走错?
//
虽说我也有短暂的欢乐,
充满玫瑰色的憧憬足以忘我。
然而,欢愉过后,
带来的却是更大的悔恨和苦楚!
//
人们把这一切归结为命运,
命运主宰着尘世的人生之舵:
悲欢离合,苦乐福祸……
正如西天的如来佛掌,
谁也休想跳过。
//
从前我不相信命运,
现在命运却常常捉弄我。
面临着一场悲剧的编导,
该否向它忏悔认可?
//
当我给命运写下这段诗节,
又一股寒意从我身上袭过。
命运就是如此玄乎莫测,
实在令人难以揣摩。
//
有人要说我无病呻吟,
有人要说诗人伤感罗嗦:
“你这时代的宠儿,
到底还想些什么?”
//
啊,命运!你这不公的使者。
多少良才骏骥惨遭埋没!
我愤懑!
我不屈!!
我要抗争!!!
尽管同样的命运等待着我。
我要放声疾呼的只有这一句:
“命运,咱们决一胜负如何?!”
//
我以不解和咏叹,
撩开命运的帷幕;
我要用觉醒者的热血,
谱写一曲新的命运之歌!
//
牢 骚
汨罗江啊,
流不尽屈子的忧怨。
我的心呀,
何以整天郁压困缠?
//
是哀息社会不幸,
还是怒己不争?
也许——
两者都兼有一点。
//
我要诅咒上帝,
它给人类一副思维的器官。
以致令我们无形中生出
许多牢骚和不满。
//
也是“也许……”——有感于舒婷的《也许》
也许我们的追求
永远没有结果
也许面对变幻的景物
最好只是沉默
也许书本读得太多了
反而会感到疑惑
也许命运总是与我们作对
我们却惯于受它驾驮
//
也许我们忙于匆匆赶路
无暇顾及路边的花朵
也许置身蓝天白日之下
我们应该引吭高歌
也许身体力行干一件小事
比说一番大道理要好得多
也许机遇随处都有
关键在善于留意把握
//
也许——
也许还有很多很多
都值得我们反思琢磨
//
梦 惑
我常梦见一个跋涉者
冬夜困倒在无名高地
啃着树根
吮着藤汁
星光清冷迷离
//
在他身后
险峭万仞的崖底
花果飘香
绿茵如席
百灵唱着欢快的圆舞曲
//
我不知道
他该走向何处
//
落伍者
一队竞跑的人群,
在泥泞的小道飞奔。
有的脚踏雨靴,
有的拄住拐棍……
//
一个熟悉的身影,
落在队伍后跟。
步履虽然不乱,
额已粘满汗津。
//
他的素质应该不错,
两眼也蛮有精神。
但是他的肩上,
驮着一摞沉重的书本。
//
我的泪水夺目而出,
双手颤着前伸……
原来他不是别个,
正是作者本人!
//
寻 找
带着几分神奇,
存着一丝希冀,
为了那美丽的传说,
在茫茫人海中
寻找着你……
//
沿着流水般的夯音,
在繁忙的新建工地:
沉重的肩,劲健的步,
但——这不会是你!
目光呆滞!寥无生气!
//
昏暗的灯,摇滚的乐,
幽香里混着难闻的味:
恣肆的呼,杂乱的闹,
这难道是你——?
疯狂玩世!歇斯底里!
//
白云飘过榛莽的山野,
孤坟上但见芳草蓠蓠:
没有鲜花,没有石碑,
莫非这就是你——
默默的生!默默的死!
//
带着几分迷茫,
夹着几声叹息,
面对风采褪尽的残照,
在寂静的长夜里
我痛悼着你……
//
为什么……
为什么草木常悲秋风
为什么鸟鹊日见虚空
为什么清泉之畔长满毒草
为什么蟒蛇喜欢躲在丛林之中
为什么星光总是那么遥远
为什么月色偏爱朦胧
//
为什么历史浸透着碧血
为什么逞势者多是奸雄
为什么适时良策屡遭不果
为什么弊政反而赞颂
为什么贼人捉贼叫得最响
为什么良好愿望总被利用
//
为什么谎言写满常用词典
为什么愤恨却乔装笑容
为什么人生之路越走越窄
为什么苦难越背越重
为什么有情人不能都成眷属
为什么人心不能相通
//
为什么我的诗篇常带忧愤
为什么我的眼眶泪水空濛
为什么倦怠拂之不去
为什么所干总不由衷
为什么孤寂多生于嘈切的雨夜
为什么失望总伴在希望之终
//
因为生存就得弱肉强食
因为大众惯于逆受屈从
因为人生本是一座炼狱
因为我与这世道不容
//
绿叶赞
质朴、恬静、平凡,
流布于浩瀚的时间及空间。
尽管叶型各异,
却翠绿一色,职责一样:
利用根部吸收的水分,
伴随二氧化碳和阳光,
制造生长发育的必需物质,
默默无声地同化自然……
呵,赞美你——
植物的化学实验室,
绿色革命的战场、壕堑!
//
1980-5-23
青春的思考
动人、可喜,
无数美的旋律都集聚在这里:
白玉般纯洁,
孔雀般美丽……
然而,生活中却有着——
鬓白者充满事业信心的脸庞,
以及年青人悲观的叹息。
倘若将你一味用作年龄的代称,
那简直是对你的侮辱!
青春啊青春,你该是——
青枝绿叶、春风习习,
为果实而同化和积累,
炼就一副顽强且旺盛的生命力。
//
爱的絮语
一
/
你的范畴本是无比广阔,
你的音容更是充满着欢乐。
出航、耕耘、苦读,
编修、舞跃、牧歌……
//
爱的种子刚在滋润的园土下播,
情的绿枝已经分化艳丽的花朵。
不要笑她不在春天季节,
同样把严冬摔打经过;
繁花的芬芳
足以创造一个非自然的春色,
接踵的将是累累硕果。
//
啊,爱情!
这是美好的象征,
朝气正蓬勃。
爱的感情、情的喜爱,
才是你的全部本源根窝。
//
二
/
“亲爱的!”
字里行间多甜蜜:
柳萌树下的绵绵细语,
情书笔下的第一句;
商讨时出于忠劝,
成功的惬意从肺腑发出的呀,
——又是“亲爱的……”
//
“生活就是悲剧!”
——这是一个微弱而凄惨的叹息。
爱情的苦酒将他们灌醉,
正出于迷恋对方的面貌、仕琪……
心心相印是爱情的基础,
高尚的情操是长青的露滴。
沧海巫山绝水云,
欢乐来自不渝的专一。
//
苦 恼
苦恼,苦恼,苦恼,
为什么总是这样丝缕地
——纠缠着悒闷的人们,
袭潮般涌出有名的、渺茫的……
//
…………
顾盼愤懑无处泄,
独有郁闷苦叹息!
//
思 念
清晨,我厌倦细雨无声,
默品着流逝的梦境;
迷惘、懊恼、悔怨,
折磨着那沉重的心情。
但愿这些只是疑猜之念,
为什么很久不见她的信影?
…………
//
暮
夜色轻悄地走近,
霞云变得更深红;
蜜蜂儿在嗡嗡弹唱,
小鹿正领略着迷途的神焦心忡。
于是,浓雾纱般笼罩大地,
象在做着迷惘的小梦。
一切的一切
——朦胧、朦胧……
//
丛林里的等待
来了,来了,
一群小鸟和风送来了。
凝神地、殷切地顾盼,
夕阳在笑——橙红色的笑。
若有所思地,
他折弄着小树梢。
林中有一块开阔地,
通向的路呵,曲绕……曲绕……
坐不住,慢慢地踱着,
不时揪掉几根头发。
梦幻般,夜幕降临了,
月亮升高了,
小鸟儿呀早睡着了。
他——还在丛林里待着。
//
逝去的春天
春天离去已经很远,
她是悄悄地毫不留恋。
往日欢愉昵近之态怎能忘记?
教我思念之余怨恨无边……
我也知道自己没法将她留住,
她充满活力有一股内含的召唤。
为什么不给我留个安慰的启示,
报告她前进的目标和航向?
那我将伴着她一同归去,
领略温柔永远、永远……
此刻,我现实般地发见了真理——
越是怨恨也就越是思念!
//
诉衷情——书赠爱友
每当我来到你的身边,
你总是脉脉含情、春风满面;
温和的将我细细寻问,
嗔怪中饱含着满腔爱恋。
//
你的絮语喋喋,
洗去我的烦恼和困倦;
你的秋波迷人,
召唤着青春的激情和宏愿。
//
啊,朋友!
西子娇媚,怎能夺走
我对你的无限思念?
春雨情绵,怎能占有
我对你的痴情一片?
//
无论天涯海角,
我们的心从不离别;
哪怕寒来暑往,年复一年,
你——
永远是我心灵的春天!
//
信 使
深秋的早晨气爽天高,
浣纱女伴在溪边泼水小闹。
//
天空落下一张火红的枫叶,
猛抬头,听声声雁叫。
//
双手捧着紧贴胸口,
她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
你不歇歇么?
大眼睛姑娘她,有句话儿捎。
//
爱的献礼
小伙子大学毕业了,志愿到边疆某农场工作。不久,便收到女友从G市工艺厂寄来的邮件——一盏精致的角雕台灯,上面刻着“献给绿色革命者”七字。
//
绿的灯罩,
绿的台布,
绿的射线,
绿的诗草……
——啊,这里的一切,
充满着绿色的秘奥!
//
亮闪闪的灯光照着心型的底座,
绿叶般纯朴、精巧;
曲竹式灯柱右侧镶着花篮,
孩童般稚气、美好……
我想起了诗意的童年,
我想起了惜别的小道……
然而,她设计中的深情,
只有我才能领略得到。
//
我在灯下憧憬,
我在灯下倾诉,
我在灯下苦读,
我在灯下思考……
——“献给绿色革命者”,
亮闪闪的灯呀,
多么温柔……
//
小草的梦
冬夜,我独自漫步在寂静的荒野上。路边的小草,睁开惺忪的睡眼,向我诉说着——
//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朋友,你不要走!
我的心寂寞得难受。
怅惘的春早已归去,
狂热的夏也实在难留,
骗了我一片痴情的呀,
是那多愁的秋!
晶莹的露珠,悄悄去了哪里?
蜻蜓、蚂蚱,又该向何处寻求?
这一切都离我而去,
但伴随失去的,还有……
还有什么?
我也难以启口说透……
//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我倾羡那洁艳的荷花,
依恋婀娜的垂柳,
尽管自己是这样形惭影羞。
身份卑微?不怨!
经霜傲雪?甘受!
只是世俗的偏见,旁人的冷眼,
凝郁着更大的苦闷,
更多的忧愁!
理想破灭,即如梦幻;
现实冷酷,俨然恶流。
也许真正的超脱,
是在天体之外的又一宇宙……
//
“不!不要哀叹,不要伤感!”
我含泪抚慰着柔弱的小草。
“一切都是瞬间,一切都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
永存的记忆、崭新的开头。”
//
这我知道,这我知道,
我只是有些过分地怀旧。
倘若生命能够再现,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
那我一定十分珍惜,
让她过得更美秀!
//
次年4月续就。
与亨利希·海涅
感谢上帝厚爱,机遇垂青,
造就出两个相同的命运:
1797—1961,一个半世纪
联结着雪冬的同一星辰。
我真替阿玛莉姐妹惋惜,
错待了如此痴情的诗人。
我也想起昔日的爱友,
如今天各一方,音讯难问,
阵阵酸楚涌上心坎。
啊,诗人!忧郁的诗人,
你说出了我欲诉的心声。
托翁的言论我已不相信,
因为我们都共有着
一颗忧郁破碎的心!
//
给H·L
每当我从你门前走过,
止不住内心激跳、两眼顾索:
我真怕见到你那深情的目光,
却又渴望一睹你那迷人的笑窝。
//
我曾努力的将你忘记,
忘记教我更加思念你。
时间尽管流逝,
记忆却使它静止。
//
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你怎变得如此憔悴?
莫非你也象我
整天迷惘追悔?
//
我是一只孤寂的秋雁
我是一只孤寂的秋雁,
西风吹压沉重的翅膀。
眼前枯草荒漠,
头顶苍鹰盘旋;
饥寒侵骨瘦,
云沙袭目眩。
天呀!
归宿在何方?
//
我是一只孤寂的秋雁,
独自无力地惘然飞翔。
莫问阴晴圆缺,
哪管寒来暑往?
酸辛渐不觉,
欢乐终无缘。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不倦前航!
//
读戴厚英《人啊,人!》
啊,朋友!
让我们牢牢地记紧:
这也是生活的成分——
泥土,绿叶,
春风,青云……
//
面对着——
飘香的花束,
淌血的伤痕;
令人销魂的艳笑,
惨不忍闻的呻吟……
我们不禁捂心悲叹:
人啊,人!
//
读《永恒的爱》
这是一个伟大的灵魂,
这是一个伟大的献身!
面对着铺满荆棘的人生之路,
他们顽强地、无所畏惧地搀扶着前进……
//
没有花前月下的漫步,
没有凄风苦雨的呻吟;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卡娅!”
英雄的创举激励着千百万后继新人。
//
我们无法挽住流逝的时光,
我们无法永葆有限的生命。
然而,我们却要放声歌唱——
爱情与事业永恒!永恒!!
//
注:《永恒的爱》是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柯察金原型)的夫人写的回忆录。
//
1983-7-1
观电影《人生》
社会纷繁,现实严酷,
人生的道路崎岖弯曲。
好心未必好报,
过错,也包含着合理。
一切似乎都已注定:
喜剧——悲剧!
任何幻想和奋斗,
终将枉然、徒劳无益!
//
我 愿
我愿——
花常好,月常圆,
彩虹永挂碧蓝天。
你思他,他念你,
相信相印不相厌,
共渡一叶船……
//
1989年秋
附录:集外诗
·你是一道方程式
//
人们只注目你骄人的业绩
枝繁叶茂花开四季
有谁知道
硕果的背后
你真情的付出和汗雨?
//
我经过树下的某日
惊叹!好一个迷人的园地
亲切自然清新
伴着几分秀气
唤醒那似曾相识的记忆
//
呵,久违了!
脆弱的心
遭遇电击
就象面对一道
难解的方程式
//
W=X+Y+Z
你说应该如何分析?
加减互移
就把聪敏美丽安康们
都移给你吧
我么只求你梦里能将我惦记……
//
//
·我有一个梦
//
我梦见——
山上的石头会唱歌
黄牛背上长满花朵
蜜蜂们推着大篷车
松树枝头结苹果
//
我梦见——
河里的鱼儿会挥手
芦苇吹着喇叭列队走
凫鸭们开着大货轮
珍珠缀满莲蓬斗
//
我梦见——
天上挂着七彩虹
牛郎织女喜相逢
繁星们艳羡得半睁着眼
嫦娥弄舞月色朦胧
//
我梦见——
人们穿着如意衣
手按开关电掣风驰
天南地北如同邻舍
知亲爱侣免却多少相思……
//
·永远是春天
//
前尘里,
天池边,
相依相偎两清莲。
仙子下凡携兄去,
莲妹孤寂度日如年。
//
山逶迤,
水弯弯,
倩影如昨耀眼前。
额头写下沧桑曲,
清纯不减风度翩翩。
//
情切切呵意绵绵,
可怜可叹梦难圆。
使君无奈呵罗敷无怨,
岁月如歌,
真情不变,
冥冥三生信有缘。
心灵有爱永远是春天,
心灵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