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上“雷人”往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4 23:24:54

科学史上“雷人”往事

摘自《感伤的科学史》 [法]尼古拉·威特科斯基/著 高煜 译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多年以前,保罗·约翰逊就在《知识分子》一书中大爆卢梭、雪莱、易卜生、托尔斯泰等十多位人文知识分子的隐秘私生活,把数百年来备受敬仰的启蒙主义大师和伟大作家们的老底抖了个遍,让世人很是跌了一把眼镜。约翰逊所写诸人的私生活是否属实并非重点,重点是他把被神化的历史人物拉回到吃喝拉撒睡的七情六欲的凡人生活里。这一“祛魅”行动不但没有损伤卢梭们的伟大,反而让他们的形象超越了扁平的刻板印象而更为生动。

“B面”科学家形象

那么,是否只有爱“崇高”的人文知识分子才有不堪往事,素以严谨著称的科学家们则总是循规蹈矩呢?

当然不是,现代人老觉得各种科学之间界限分明、门类清楚,科学家的形象也只是他们在正规科学史上所标示的那样:牛顿坐在苹果树下发现万有引力,瓦特因水壶的启示发明了蒸汽机,等等。其实那些伟大或不甚伟大的科学家们也是一样,他们各自都有着在科学史上有趣、好玩甚至搞笑的“雷人”往事,有饶有趣味的不务正业、阴差阳错、歪打正着……

你可能知道瓦特发明了蒸汽机,但你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前的英国人德尼·帕潘已经根据同一原理先发明了高压锅。这种锅刚一问世,就在英国国王的厨房和法国巴黎皇家科学院的会议厅里咝咝作响,帕潘声称:“使用这种机械,最老、最硬的牛皮也能煮成最鲜嫩、最美味的上乘牛肉。”帕潘虽然没有发明蒸汽机,但这个高压锅也足以让他名列先贤祠,因为“牛顿有苹果,薛定谔有猫,而帕潘有高压锅。”

很“雷人” 很感伤

如果你不知道这个故事,那你也肯定不知道磁石曾经被放在女人的枕头下,以检测她是否贞洁;开普勒把六角形的雪花送给朋友做新年礼物,他甚至在《宇宙的神秘》中说立方体和12面体是雄性,八面体和20面体是雌性,四面体说来可怜,是媒婆;木乃伊曾经是药剂师的药粉来源和有财势人的收藏品……我无法一一列举这些让人目瞪口呆的故事,欲知详情,不妨读读尼古拉·威特科斯基的《感伤的科学史》。

本书选取许多不为人知,但其实很重要的细节穿起一部“感伤”的科学史,将牛顿、达尔文、富兰克林等人的隐秘经历娓娓道来,读着他们的故事,你必会笑着惊叹:“天哪,想不到这些伟大的科学家们竟然干过这么‘雷人’的事。”

事实上,作者的主旨并非把这些类似于“学术八卦”一样的故事重新发掘出来吸引眼球,他希望为这些“不务正业、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在科学史上留下一丝印记,科学史不应该仅仅是成功史,也不应该仅仅是伟大科学家的历史。它是各种复杂情况交织的一段酸甜苦辣皆备的感伤往事。“感伤”是我们现代人回溯过去的一种情感方式,我们是在为某先贤因一念之差就失去了伟大发明,或某些遗漏而感伤,比如书中那个“没有发明青霉素的人”——迪博。在科学史上,迪博通过回溯发现了弗莱明早就“发现”的青霉素,并且是抗生素概念的真正发明者。但1945年的诺贝尔奖颁给了弗莱明、弗洛里和钱恩,对迪博只字不提。如果没有迪博,获奖的几个人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知道青霉素是没有毒性的抗生素。

科学史不应只有正确

就像文学史态度坚决地拒绝给一些传世作家应有的荣誉一样,科学史也无数次很不公正地把一些科学家排除在外,比如第一个使热气球升空的欧仁·加斯帕尔·罗伯逊,他的碑文上只刻了“物理学家、魔术幻灯、气球”三个令人迷惑的词语。科学史也没有记载一些为“错误”的原因而进行的实验,比如丹麦自然哲学家汉斯·克里斯蒂安·奥斯特所勉强进行的电磁实验,这个令当时人有些迷惑和惊讶的实验,事实上诞生了、门学科、电磁学,这门学科在后来的应用自是无需赘言。

如此说来,传统的科学史大致被看做是一种“正确”的科学史,其主要限定词是重要、成功、伟大、划时代、突破,等等,而许多无甚名气的科学家和科学事件被忽略掉了。科学史强调划时代的关键性发明发现,很少注意在关键性发现过程中的积累。如果从完整的科学史上看,失败确实是成功的母亲,是它让我们在布满荆棘的丛林里发现一条通往光亮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