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街》的性描写恶狠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9/30 02:15:06
《土街》的性描写恶狠狠

有人贬损亦夫为脏作家,专写鼻涕、眼屎、垢甲、屎尿、吵架、性交,等一干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他们有所不知,那是因为他被这样的环境所困扰,那些场景自然成为他笔下人物的日常性行为。

陕西出身的著名作家,在性描写上各有千秋。贾平凹狎昵而虚,陈忠实激情而实,路遥含蓄而真。作为陕军东征的别枝,亦夫的《土街》可谓狠,恶狠狠的狠。

儿子听父母做爱:

父母所住的厦房中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声音宗孝是熟悉的。它几乎每夜都同土楼板上在深夜里辛勤走动的老鼠声一道,在他的心头一遍遍碾过。现在是正午,父亲和母亲又一次制造出来的这种神秘声音,让夜半时分的一切感觉都冷飕飕地传遍他的全身。正当宗孝惊恐不安又难忍好奇地侧耳细听时,那间木门紧闭的西厦房里却响起一阵“劈啪劈啪”的摔打声,紧接着父亲那令人颤栗的怒骂夹杂着母亲破碎的哭泣声,如同一场暴雨般疾扑而下,西偏厦的房门从里面死死地倒插着。宗孝使劲推门的时候,屋里的混战已经像交配期群狗的撕咬一样吼声震天。

好好干那事,他爹为什么生气?

宗孝使劲地拍着门环,不断用哀求的声音喊着“爹!爹!”,而爹像一匹剽悍的公马一样,鼻子里丝丝有声地喷着粗气,用暴怒的辱骂和毫不留情的痛殴在完成对身下那个女人的征服。他沉醉在一种纯粹的境界中,全然忽略了门外喧嚣的阳光和阳光下像一条蛇一样疲软却阴险的儿子。宗孝的叫声越来越嘶哑。他努力透过门缝朝里边观望,只模糊地看见昏黑的屋子里,父母像两只巨大的老鼠一样嬉戏般滚成一团。母亲艾女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尖叫,不停地说:“你不是人啊,老东西,你真不是个人!”这声音从黑洞洞的门缝里飘出来,夹杂在老掌才那气喘吁吁的叫骂声中,让人想起厚重的黑土上那种刚刚出生的苍白无力的白蚂蚁。

只有到这儿,你才明白,宗孝的爹是因为无法完成性交,只好把生殖器塞进宗孝娘的嘴里过瘾:

宗孝听见爹妈在那间土屋中发出哼哼唧唧的绵软声音,就如同听见咕咕咕的鸡语一样早已习以为常。而这年夏天以后,母亲常常从屋中走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总是摇摇晃晃地跑到院墙角那株臭椿树下,一边恶心地吐着秽物,一边有气无力地说:“老东西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个人。

 

掌才顿顿吃着二指宽的油泼扯面,额头上渗出了亮亮的一层油光。他时不时关上小屋的木门,使那个终年昏黑的厢房里不管白天黑夜都传出那种神秘的窸窣声。而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掌才像一头愤怒的公狗般呜呜咆哮起来,艾女呻吟的嘴便立即被一团绵软的东西堵住,脑袋似乎被磕在炕沿木板上一样,发出一阵“咚咚咚”的闷响。

 

    宗孝自己则要勇猛得多:

宗孝望着春天的阳光下这张渗着细小汗珠的粉脸,嗅着土地的腥香和沤麦秆奇特的味道,觉得大地深处正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的肉体里,令浑身肌肉开始热辣辣地膨胀。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爱莲,眼窝里喷射出一道让人融化般的热辣目光。

“我要当你男人哩。”

……

“你愿意不愿意我当你男人?”

……

爱莲望着宗孝的目光,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说不出话,胸口上有一团绵软的东西死死地堵住了她。宗孝那两道目光像照在黑暗中行走的小老鼠头上的手电光,使她头脑中一片空白,身子绵软无力,动弹不得。宗孝的血液在血管中疯狂地奔窜。夏天正午里老掌才在厢房里制造出的呻吟和喘息声,忽然在四周潮水般地涌起。群狗正追逐撕咬于可以想象的每一处空间。他觉得沸腾的热血使自己即将浮空而起,一双咯吱作响的手狂乱地伸向了眼前这个和母亲艾女一样娇柔无力的女人。

一声半是昏迷半是沉醉、半是痛苦半是绝望的声音,尖利地从爱莲洞开的口中呼啸而出:“不——!日你妈我不!”随即,爱莲像只巨大的软体蜗牛般被宗孝拽进了沙漠般干渴的怀中。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宗孝在野蛮地撕开她裤带的那一瞬间,她死死地咬住了这个年轻男人肌腱鼓胀的肩头。随着两声尖锐的叫声,鲜血顺着宗孝的肩头和这个小女人身体的某一处,欢快地奔涌而出……

这种交欢,动作凶猛,有电影画面般的美感。

 

宗孝在黑暗中笑了几声,猴急猴急地三五下就褪去了爱莲的衣服。他积攒起来的欲望像烈火一样焚烧着,浑身燥热难当。他使劲把爱莲搂在怀里,双手贪婪地到处游走着。外面的院子中不知是谁刚起完夜,咚咚咚地从窗户底下走过去。灰狗也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呜咽。宗孝感到自己像颗种子一样在这个暧昧的春夜里不可遏止地膨胀起来。他踌躇满志地服下了一粒三鞭安神丸,决心在这个丰腴饱满的女人身上重振当年的雄风。平素已经对此事因太多失望而心生厌倦的爱莲,此刻也顺从地在他的掌股之下安静地呼吸着,一切都让人感到亲切自得。宗孝完全发动起来,浑身的热血仿佛要从血管中迸裂而出……可就在他鼓足力量猛虎下山的一瞬间,腰里却又发出“嘎吱”的断裂声,随即宗孝像条被抽了筋的蛟龙一样,瘫软地从爱莲的身上滚落下来,龇牙咧嘴,满身虚汗。

当爱莲和小叔子宗信勾搭成奸时,作者用的还是那副血淋淋的笔触:

他们相距数愣愣米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中全是迷茫和疑惑。当圈里那头母猪吱地长叫了一声时,爱莲已被猩红的血沫子污了大半张脸。她“嚎”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披头散发地扑过来就撕扯住了宗信。宗信仍愣愣地站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进他的鼻孔,使他浑身掠过一阵酥痒的颤栗。他笨拙地躲闪了几下这个疯了般的女人,就被她一把扯烂了裤裆,连毛带草盈盈地抓了一把。宗信发出杀猪般一声悲怆的嚎叫,暴怒地伸手去撕扯爱莲那散开来的头发,但爱莲却像条蛇一样用双臂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双腿,流满鲜血的脸庞贴着他嘤嘤地哭泣起来。那腻粘的血糊在宗信腿上,让他感到一股麻麻的电流从那里扩散开来,浑身禁不住一阵抽搐。他垂下手去,盯着胯下这个女人圆滚滚的肩头和肥大的臀部,目光变得越来越迷离和慌张,整个身子也像雨中的土墙一样软散下去。

“日你妈你是我嫂子啊。”他含糊地骂了一声,就和爱莲一道重重地跌倒在猪圈旁那堆杂乱的玉米秆中……”.

 

对手治才则是另一副情态:    

   最近不知为何,治才总是忍不住地想男女之事,想自己二十四年生命中曾注目过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最后都会幻化为爱莲,幻化为她的眸子、粉脸、长颈、丰乳、肥臀,幻化为在胸中熊熊燃烧的一团欲火。治才总是一边狂乱地手淫,一边幻想着把爱莲捉到自己的土炕上来,像对付一团软面一样肆意揉搓。

 

治才从来不到男人堆中来。他坐在玉米行间,透过密密的叶子贪婪地观望着年轻女人们弯腰除地时呈现给自己的一派丰腴性感的屁股。他身上流荡着一股春天里万物膨胀的感觉,眼神痴迷,呼吸不畅。他经常会走到那些进度缓慢而被落在后面的女人身边,一边言语轻飘如醉地说些“利索点”、“别磨洋工”之类的话,一边顺手在她们只穿着一层粗布薄裤的屁股或大腿间捏摸上一把。间或有奶孩子的女人掉了队,他会心跳肉颤地把大手从她们宽松的脖领中伸进去,使劲地揪一下那对酥软滚烫的白馍。

 

他常常一边幻想着对爱莲的百般蹂躏,一边整夜光着身子在土炕上狂乱地手淫,或者随便找个女人揉搓成一团软面。

 

    当他试图侵犯对手的老婆爱莲时,场面是出奇的好看:

“我日你妈!今天我日不了你个母狗,我就不是个站着撒尿的男人。”治才忽然低声咆哮了一句,随即扑上来擒住了爱莲。他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把爱莲的双臂拧在一起,腾出另一只手就去解她的裤带。谁知狗日的早有防备,裤带竟被系成了死结,任治才费尽吃奶的力气都没办法解开。这个被缚住的女人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呸呸”地往治才脸上吐着唾沫。不几下,他那张瘦脸上就一股股流下许多粘糊糊的液体来。治才恼羞成怒,

抬手“噼啪”地扇了爱莲两个耳光。他嘴里气急败坏地骂着“骚猪”、“母狗”等难听的话,手伸下去试图用力撕烂狗日的裤子。爱莲嗷地尖叫了一声,双腿用力地一阵狂踹乱踢。治才避闪不及,裆里重重地挨了一脚。他顿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像鸡蛋一样“哗”地破碎,里面的汤汤水水粘糊糊地流了出来……

“哎呀妈呀!噢噢……”

治才捂着裆倒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嘴里发出受伤野兽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爱莲见状也傻了眼,头发蓬乱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土街》并非新书,而是写作于1990年出版于1994年的老家伙。当年,正版加盗版超过五十万册。而作者未能从“讲意气”的书商手里拿到一分钱稿费。“其实不只是钱的问题,书出得太糟糕,封面整个像下流淫秽出版物,错别字满篇。”亦夫说。

就是这样一本书,为亦夫赚足了人气,有读者为凑齐他的早期作品(《土街》《媾疫》《玄鸟》),不惜跑到北京作者的蜗居里来。他的博客即使半年不更新,依旧每天有人拜访,正版早已经成为抢手货,残本《土街》在网上卖到数十元一册。著名作家陈忠实说,1990年代“陕军东征”被忽略的两本小说,一个是《骚土》,一个就是亦夫的《土街》。

在当年,与读者的追捧相反,中国评论家“出奇的冷淡”。因为按照传统现实主义标准衡量,这部小说显得不伦不类,你到底是写实还是夸张,人物的命运似乎也没有好坏的结论,评论家不能理解这部荒诞不经的作品。“我两手空空地站在一片喧嚣之中,一边是文学权贵们的冷嘲热讽,一边是读者殷切而热烈的目光。十六年来,《土街》这个被中国文学界冷落和排斥的孩子,一直穿百衲衣、食百家饭地生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亦夫在再版后记里的话,勾勒出中国本土魔幻现实主义标本的生存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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